第六十六章 不熟謝謝
經過傅聞舟的努力, 許心瞳的花圃裡終於種上了各種花卉。
她心情不錯,這日拍了好幾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下面一幫人點讚她,一開始她沒放心上, 看了會兒發現有一個陌生的頭像也點讚了她。
因為頭像比較特殊,是一圈黑色上面點綴著很多細小的亮鑽, 像是某種極光折射出的弧光, 許心瞳出於好奇點開了,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加了這麽一號人。
他卻在這時給她發了消息:[想不到你這樣的大老板,竟然還會自己種花,真厲害。]
許心瞳回憶了一下, 這才想起來這人是陸青陽, 是那天王姣姣推給她的。
許心瞳當時急於脫身就加了他。
沒熟悉之前覺得這男生還挺有意思的, 作為偶像,唱跳俱佳, 熟悉後就有點吃不消了。
他竟然是一個話嘮, 逮著她就說個沒完。
許心瞳實在是受不了, 找了個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誰知這日她起早晨練時, 斜對面跑來一個矯健的身影,抬手跟她打招呼:“巧啊,瞳瞳——”
陸青陽的臉也拉下來了,負氣地走了。
陸青陽好似看不到她臉上驚悚的表情,熱情地跟她聊起來。他才二十出頭, 一米八五的身高極為惹眼,大冷的天居然隻穿一件白T恤,寬大的衣袍掩不住健壯的胸膛和手臂上結實的肌肉, 說起話來嗓門也大,可絲毫沒有聒噪的感覺, 反而散發著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春活力,荷爾蒙十足。
許心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陸青陽。
許心瞳“哇哦”了一聲說:“想不到你還是個富婆,做站姐這麽有錢嗎?”
這人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從小被捧慣了那種,許心瞳一個頭兩個大:“真不方便。”
許心瞳一個健步刹住,差點摔個好歹。
陸青陽看到她,表情也有幾分別扭,扭了過去。
陸青陽有點不開心了:“有什麽不方便的?”
兩人聽完都笑了,手牽手進了別墅。
許心瞳尷尬地說:“不方便。”
這個小插曲馬上被她拋到了腦後,直到不久後王姣姣過來找她,拉她一道去參加她的生日會。
王姣姣:“哪能啊,這是我姥姥買給我的。不然,靠我那點兒工錢和外快,乾個一百年都不一定買得起這邊的一間廁所。”
“上次姣姣說你也住這兒,我還不信呢,沒想到咱們真是鄰居啊。對了,你住哪一棟啊?我改天去串門看看你。”陸青陽說。
幾男幾女在宴會廳推牌九,瓜子水果都扔地上了也無人在意。
幼稚都寫在臉上,有時候有點無語,但有時候其實也不討厭,還挺率真。
別墅裡裝修得和外面一樣豪華,大理石地板、鐵藝漆金欄杆、紅木家具……格調雖然不算雅致,也是別具一格。
“你坐這邊。”王姣姣熱情地招呼她,把她拉到一人旁邊。
他本以為她是他的粉絲,之前在餐廳遇到,之後又迫不及待通過王姣姣加他還來參加他的演唱會,他對粉絲向來可以,見她也住這兒,那家境應該不會差,就想著做個朋友算了,沒想到這人這麽忸怩。
還以為是擺在酒店,到了地方她才大吃一驚,這竟然是位於運河上的別墅,她們乘輪渡過去,在半山高處停下,遠遠就看到山坡上一棟被小燈泡和花卉裝點得格外絢麗的三層的獨棟別墅。
許心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在職場上混久了,她多久沒見過這種年輕人了?
許心瞳苦笑,都過去這麽久了還記恨?
她當然不會跟一個小自己好多歲的孩子計較,坐他旁邊加入了戰局,壓根沒把陸青陽放在心上。
許心瞳的牌技非常可以,玩幾局贏幾局,其余人都在驚呼,陸青陽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之後他跟她一局,被她帶飛了兩次,他看她的目光就有點不一樣了。
不過許心瞳沒放心上,離開時,他從後面喊住她:“喂——”
許心瞳無奈回頭,說:“我有名字的大少爺,不叫‘喂’。”
還以為他會翻臉呢,誰知他揚起一抹笑容說:“那好吧,許心瞳許小姐,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可以教我打牌嗎?”
許心瞳沒想到他的態度這麽好,嘉許地笑了笑:“這態度還差不多。”
陸青陽也笑了,就沒他搞不定的女人。
誰知他笑容沒提起來兩秒,就聽許心瞳說:“但是很可惜,我是夫管嚴,家裡老公天天吃醋,你這麽帥,我肯定不能跟你來往過密的,別提教你打牌了,拜拜——”
許心瞳轉身時都在偷樂。
晚上回到家一看,手機上居然有幾條未讀消息,全是陸青陽發來的:[你老公誰啊?有我帥嗎?]
[照片發來看看。]
神經病!
許心瞳都想翻白眼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普信的嗎?
轉念一想,這也就是個被家裡人寵壞的小破孩而已,她沒搭理他,直接把他拉黑了,眼不見為淨。
可有時候你越不搭理就越是適得其反。
過了會兒,門鈴聲響了。
許心瞳思忖著這個點兒誰會來開門,過去打開,就看到陸青陽站在門外,臉漲得通紅,像是氣憤的,憤憤不平地望著她:“你幹嘛拉黑我?!”
許心瞳手還按在門把手,愣是愣了好久沒吭出一聲。
這要怎麽說啊?
成年人之間自然是心照不宣,誰會過來問?
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就是衝動、不成熟,也不夠理智,尤其是自尊心受挫的時候,都能跳起來跟你掰扯很久。
許心瞳正頭疼要怎麽辦,書房的房門打開了,穿著襯衣西褲的傅聞舟從裡面卷著袖口出來。
許心瞳暗道壞了,就要把門關上。
傅聞舟已經看到了門外的情景,他嘴角抿了一絲笑意:“你朋友?”
袖口也翻平了,儀態磊落而大方,氣質卓越,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陸青陽不覺多打量了他會兒,心裡有點鬱鬱。
他這個年紀,最忌諱被人當小孩。
對方雖然善意笑著,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這不許心瞳說他是小孩還要侮辱人。
他本來想拔腿就走的,忽然就不想走了,就賴在那邊,對許心瞳說,他人都來了,不請他進去喝杯茶。
許心瞳無語凝噎,生氣地都要趕人了。
傅聞舟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充滿了安撫意味,又對陸青陽道:“不太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他也不是非要討這杯茶,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兩人都當自己是蒼蠅似的避之不及,這誰受得了?
傅聞舟柔柔地笑:“我們夫妻倆要過二人世界,你覺得你待在這邊當電燈泡合適嗎?”
這就相當於直接趕人了,沒想到這個看似斯斯文文的男人這麽說得出口。
陸青陽漲紅著臉捏著拳頭走了。
他轉身那一刻,許心瞳還心有余悸,擔心他回頭就給傅聞舟一拳頭。
這邊還沒平複,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經凝在她臉上。
許心瞳頭皮發麻:“老公你聽我狡辯……不是,是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吧。”傅聞舟摟著她將她拉到懷裡,跟她耳語,“慢慢說,不急。”
他還給她倒了一杯水,把她拉到腿上讓她一邊喝一邊說。
這哪裡是聽她解釋?刑訊逼供都不帶這樣的吧?
許心瞳欲哭無淚。
可這都是她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她自然也不好推脫,隻好一五一十交代起來。
那茶她也沒好意思喝,傅聞舟聽到一半,自己端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
他雙腿岔開,悠閑地喝著茶。
她像個小犯人似的膝蓋並攏坐在他大腿上,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傅聞舟說:“交代完了。”
傅聞舟:“沒別的了?”
許心瞳都快哭出來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傅聞舟將空了的茶杯擱到桌上,回頭就狠狠吻住了她。
他緊緊壓著她,她幾乎都不能動彈,全身好像縮成細小的一個點兒,四面八方承受的感知都格外鮮明,很快小臉就燒得像火爐一樣了。
她推拒著他的胸膛,白白的臉蛋上都是氤氳的潮紅,媚眼如絲,像是喝醉了。
“老公……”
“再喊一聲兒。”
“老公——”她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細細的嗚咽聲。
他手擱的地方不太巧,但又實在太巧,撚著絲襪的一抹邊兒撩起來,又放松。裙子濕了,襪子也濕了,一片狼藉。就聽得啪嗒一聲,襪子彈回去打在她的腿上,微微的一圈紅痕,很快就消弭了。
只是,如浪潮般奔湧而來又散去的熱意還在,灼燒著她的臉頰。
許心瞳狼狽不堪,眯著眼睛望著他,渴求著,可他偏偏衣冠齊整地坐在那邊,身上的衣襟都不亂一下,儼然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讓人無可指摘。當然,得忽略他手放著的位置。
許心瞳恨極了,又懊惱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
不深,留下一圈濡濕的水痕,像是小獸發怒時啃咬的痕跡。
咬過後,她又不甘不願地哼了兩聲,似乎是嫌咬得不夠盡興。
“怎麽還咬人啊?是小狗嗎?”傅聞舟歎了口氣,大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愛憐的吻了吻,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裡,撥弄那香軟的小舌,玩兒似的,“太不乖了吧。”
她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混蛋!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寶寶不是最清楚?”他貼到她耳邊。
許心瞳耳朵霎時通紅,恨不得踹他一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