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夏流同意跟尹靜他們合作。

  “我只有一個要求。”夏流自己用力， 靠著身後的櫃子，將被陸壤弄脫臼的胳膊複原。

  “哢嚓”一聲，胳膊複位， 夏流疼得流出冷汗，他低低喘著氣，抬眸看向尹靜，“要那個人死。”

  狗咬狗。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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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在第三天的時候依舊沒有停， 不過細小的冰雹卻不落了。

  天空霧蒙蒙的，雨中清新的場面並沒有見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灰塵棉絮， 更襯得整個天氣陰鬱晦暗。

  臨出發前， 夏流打開自己的衣帽間，看到那些完好無損的旗袍和化妝品，最重要的是中間的玻璃小格，裡面的裝飾品連一根羽毛都沒有飄走。

  夏流想到那個男人恐怖的力量， 摧枯拉巧， 毀滅整個旅店都不在話下， 卻硬生生將這方寸之地保留了下來。

  這就好像是在布滿槍林彈雨的戰場之上， 在炮轟之後，一株野生薔薇被玻璃罩子蓋著，始終未受到波及。

  大魔王你偏心！為什麽你會對尹靜言聽計從！
  “不是你嚷嚷著要裡面的蝴蝶髮夾嗎？”陸壤見蘇薇還杵在那裡不動， 便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貴的東西果然不一樣，一點都不掉鑽。
-
  掉鑽了。

  蘇薇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那顆鑽石從陸壤領口拿過來，放進兜裡，說不定等末世過去了還能值點錢。

  蘇薇心痛不已。

  一開始，蘇薇只是覺得這個蝴蝶髮夾好看。

  “那個，給我。”

  夏流看到他進來了，下意識後退幾步，渾身繃緊。

  蘇薇選擇保持沉默。

  蘇薇的頭髮細又軟，平日裡有些塌，貼著頭皮的樣子。

  “全真鑽的，放末世前可要賣上千萬。”

  她的鑽。

  可是她也沒有要啊。

  夏流從衣櫃內找到鑰匙，打開玻璃櫃子，將裡面的蝴蝶髮夾取出來遞給陸壤。

  怎麽這麽貴的蝴蝶鑽石還掉鑽呢？你們家裡沒有502的嗎？

  蘇薇看著掉在陸壤領口處的那顆鑽石，小心翼翼的詢問，“是我的嗎？”

  這些鑽石散發著漂亮的光色，勾起蝴蝶輪廓線條，於光線之下，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分明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這種感情。

  陸壤拿著那隻蝴蝶髮夾走到蘇薇身邊，然後用手指順過她的頭髮，徒手就順溜的給她弄了一個花苞頭。

  陸壤本來也不是一個話多的。

  嗯？嗯嗯嗯？
  是啊，她早上好像是說過夏流櫃子裡有一個蝴蝶髮夾很漂亮。

  可是被陸壤一弄，頭髮不僅鼓起來了，連臉都看著更小了一圈。

  她的蝴蝶鑽石。

  蘇薇原本以為陸壤這種大魔王是不會聽尹靜的話的，沒想到他居然過來了。

  女孩子說漂亮， 也不就是要的意思啊。

  夏流看著站在門口的陸壤和蘇薇，一邊挑選自己的旗袍， 一邊開口跟他們搭話。

  只是尹靜讓他過來幫忙看一下夏流。

  “你們是親兄妹？”

  如果陸壤不當大魔王，去當個托尼的話，一個髮型給一千塊應該不過分。再加上他這個顏值，說不定還能演一部魔發愛情劇，在裡面當男主角，然後在下雨天裡跳舞。不對，串電視劇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劫匪，夏流還以為自己真遇到劫匪了。

  真是稀奇。

  不跟反派多說話以免產生不必要的劇情。

  聽到了它的價格之後，蘇薇開始覺得這個蝴蝶髮夾高貴又好看。

  如此強大的男人居然還有軟肋。

  蝴蝶髮夾被陸壤夾到了蘇薇的花苞根部，貼著頭皮，被頭髮半遮半掩，就像是落到花苞上的一隻閃耀蝴蝶。

  陸壤側身，走進衣帽間。

  陸壤偏頭看了一眼，“是你的。”

  陸壤則無視他，抬手指向玻璃櫃子裡那個被鎖著的蝴蝶髮夾。

  她只是說很漂亮啊。

  “你妹妹眼光還挺不錯的。”

  蝴蝶髮夾不大，小小一隻，全身鑲滿白色鑽石，並非碎鑽，而是緊緊一顆挨著一顆的真大顆粒鑽石。

  反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夏流坐在副駕駛上，手腕上戴著一副手銬。

  他已經打扮完畢，穿著一套黑色旗袍，領口處繡一朵牡丹花色，高領的旗袍很講究身段，他坐下來的時候因為腰腹處被掐得很緊，所以一路上都很端正。

  他的頭髮也盤好了，妝面完整，看起來十分精致。

  “我的煙槍。”

  夏流聲音嘶啞，這是長時間沒有喝水的結果。

  尹靜看他一眼，暫停開車。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尹靜和華霽去交水費，這裡暫時由蘇薇和陸壤看著。

  尹靜臨走前把夏流的煙槍扔給了他。

  夏流拿到了煙槍，坐在副駕駛上，旗袍的開叉很高，將夏流一雙長腿完美展露出來。

  “小妹妹，要試試嗎？”

  在夏流看來，蘇薇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或許更小。

  這樣的年紀，在末世之中也該成長了，可她就像是被大人罩在玻璃罩子裡的家養薔薇，一點沒有攻擊力和心機。

  蘇薇頭上戴著那個蝴蝶髮夾，搖了搖頭。

  夏流繼續誘惑，“很好玩的。”

  吃你的口水嗎？

  好惡心啊。

  蘇薇繼續搖頭。

  夏流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抽煙的陸壤，不放棄，“你哥哥也抽煙，你不感興趣嗎？”

  中二期少年，青春期病發作，就喜歡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嘴裡念叨著青春沒有售價，一頓猛虎操作，抽煙喝酒燙頭紋身，左青龍右白虎。

  蘇薇，“不感興趣。”

  作為某內卷大省出生的孩子，蘇薇是個標準的江南人。

  她從小學就開始補課，一直到上高中。

  每一個周末都被各種各樣的補習班填滿。

  青春沒有售價，內卷沒有盡頭。

  某大省晚上九點之後幾乎就看不到人了，家家戶戶卻是燈火通明的在嘶吼著學習。

  聽說她一個同學的媽媽因為太激動，所以高血壓犯了，直接叫救護車拉醫院去了。

  即便如此，內卷依舊沒有結束。

  蘇薇每天一睜眼，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穿書前，她的生活被學習填滿，穿書後，她的生活被陸壤填滿。

  蘇薇可不敢跟夏流有過多的接觸，萬一讓陸壤誤會就不好了。

  “我跟他沒有關系。”

  看到陸壤抽完煙回來，蘇薇趕緊擺手解釋。

  陸壤垂眸看她一眼，“就你這智商，能幹什麽。”

  蘇薇：……你能侮辱我的人格，也能侮辱我的智商。

  算了，這事陪個笑臉就過去了。

  “笑什麽？”

  陸壤沾著煙味的手指輕扯了扯她的臉。

  嘲笑你。

  “哥哥，你冷不冷？”

  在車子外面待久了，陸壤的肌膚溫度急速下降。

  蘇薇趕緊從口袋裡掏了一個暖寶寶給陸壤貼到後背上。

  等一下，她這“驢給自己買鞭子”的行為到底是為什麽？
  陸壤如果不困了，不就要折騰她了嗎？

  蘇薇盯著面前的暖寶寶，神色複雜。

  “還沒好？”

  “好了哦。”

  蘇薇替陸壤將外面的軍大衣整理好，那邊，尹靜和華霽回來了，換蘇薇和陸壤去交水費。

  交水費的路上，蘇薇踩著地上的濕泥，一腳深一腳淺。

  還有幾次她差點直接滑倒。

  下一刻，蘇薇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陸壤是最討厭走這種泥路的人，因為會將他白色的鞋子弄髒，還有這些半人高的草，行走的時候劃過身上，也會將他身上的外□□髒。

  不過在野外嘛，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蘇薇下意識圈住陸壤的脖子，睜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看他，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大魔王為什麽這麽貼心！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最後的貼心？

  她連最後一頓晚餐都沒有資格吃了嗎？
  “想什麽？”

  蘇薇的小臉蛋真的是藏不住事。

  “晚餐……”

  “你想吃什麽？”陸壤順勢接話。

  最後一頓的話。

  “我想吃滿漢全席。”

  陸壤：……

  “如果有龍肝鳳膽的話，我也不介意。”

  陸壤：……

  兩人穿過密密扎扎的野草。

  天氣已經冷了，這些野草顯示出枯黃衰敗的跡象，可依舊又密又多。

  雖然蘇薇被陸壤抱在懷裡，但那些野草還是會掃過她外露的脖頸和面頰。

  野草上面的水珠甩在蘇薇臉上，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啊，好涼。”

  陸壤眸色一頓，垂眸看她。

  小姑娘瑟縮在他懷裡，黑發略微有些松散，露出纖薄的脖頸線條。

  陸壤將人放到地上。

  然後伸手，替她把後面的帽子蓋到腦袋上。

  “我的花苞頭……”會被壓扁的。

  蘇薇的話還沒說完，陸壤兩根手指一抽。

  帽子兩邊的松緊繩子直接就將蘇薇的臉都罩了進去，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皺起的洞，露出一點挺翹的白皙鼻尖。

  蘇薇：……

  “你在這裡上。”

  陸壤說完，繼續往前走。

  蘇薇手忙腳亂地解開，直到她看不清陸壤的人影了，男人才停下來。

  穿書前，蘇薇高度近視，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穿書後，原身的眼睛不僅漂亮，而且沒有近視。

  眼神好的人大概聽力也不錯。

  反正她脫下眼鏡的時候聽力也會跟著下降。

  現在，蘇薇不僅能看到陸壤解開褲子的動作，似乎還能聽到他的皮帶抽過卡扣的聲音。

  唔。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蘇薇立刻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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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完生理問題。

  兩人在附近的小水池邊洗了手，蘇薇看到水池邊被困住的一條小魚。

  她從旁邊撿了一根樹枝，挖出一條淤泥小道，水池子裡的水順著小道流過來，小魚順著水道遊了回去。

  陸壤站在蘇薇身邊，看到她盯著魚兒看。

  “抓起來做烤魚？”

  你這個大魔王怎麽這麽殘忍呢！
  蘇薇道：“我不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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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小的魚，大概只有蘇薇一個小手指頭那麽大，當然不能抓來做烤魚了。

  陸壤挽起袖子，隨手拿過蘇薇手裡的樹枝，往水池子裡一插。

  一箭雙雕。

  一枝雙魚。

  蘇薇忍不住鼓起掌來。

  水池子雖然不大，但還挺深。

  陸壤隨意插了幾下，就插到五條魚。

  蘇薇一陣歡呼雀躍，顛顛跟著陸壤回到軍用車附近，踩了陸壤半褲子泥點子。
    好嘛，怪不得抱她，原來是嫌棄她掉泥點子。

  因為手裡拿著魚，所以陸壤無法再阻止蘇薇飛泥點子。

  兩人一身泥濘的出現，尹靜看到那五條魚，“今晚吃魚？”

  “嗯。”陸壤將手裡的魚遞給華霽。

  華霽也會做飯，不過手藝肯定是沒有陸壤好的。

  蘇薇眼巴巴看著。

  幸好，烤魚沒有什麽技術含量。

  等點了火，上了鍋，四條烤魚，一條煮湯，在裡面放點蔬菜和面條。

  能在末世吃上這麽一頓熱乎乎的食物，簡直就是皇帝般的享受。

  陸壤將手裡烤好的魚遞給蘇薇。

  之前說了，陸壤的手是神奇之手，只要經過他手的食物，再普通都會變得極其美味。

  蘇薇接過陸壤手裡的烤魚，在尹靜垂涎的目光下輕咬一口。

  唔，好吃。

  連骨頭都能嚼碎了吞進去，一點都不怕卡喉嚨。

  魚這種東西是陸壤最不喜歡的食材。

  因為大魔王有潔癖，而魚味太腥，會長久的殘留在手指上，所以大魔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水產類的東西。

  陸壤隻烤了一條魚。

  他遞給蘇薇之後，舀了一碗魚湯面，慢吞吞的吃。

  野生魚湯鮮美異常。

  坐在旁邊的夏流饞的不行，卻只能吃過期麵包。

  反派沒有資格吃好東西！

  當然，像她這樣改邪歸正的有資格。

  吃了一條烤魚，蘇薇的肚子就差不多飽了。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陸壤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出透明的白。

  陸壤的正面是無敵帥，側面也是無敵好看。

  蘇薇時常因為他的顏值，所以忘記陸壤是個大魔王的事實。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花苞上面的蝴蝶髮夾，然後又看了一眼手裡只剩下一根燒烤棍的魚。

  嗯，不能多想。

  容易犯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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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會兒，四人再次開車上路。

  他們必須要在天亮的時候趕到黑市。

  這次，尹靜一行人扮演的是被夏流帶到黑市來販賣的向導和哨兵。

  按照跟黑市老板的約定。

  兩個哨兵，兩個向導。

  一個不缺。

  “我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我一直跟他身邊的一個秘書接觸。”

  夏流這樣解釋著，並抬手動了動自己被扣住的雙手，“你們不必怕我逃了，在殺死那個人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雖然夏流暫時跟尹靜合作，但他們畢竟不是一路人。

  而且目的也不是一個。

  尹靜是想救人。

  夏流是想殺人。

  “你們得戴上這個。”

  夏流從包裡取出四個項圈。

  “裡面有控制電流的機關，你們自己取下來吧。”

  “項圈而已，我們自己準備。”

  尹靜當然不相信夏流，就算是夏流讓他們自己將裡面的電流機器取出來，她也疑心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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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黑市還有一段距離。

  在此之前，他們要先去找項圈。

  末世之後，食物成為主流，而某些精神食糧的價格也不便宜。

  諸如說，那什麽套，什麽用品，什麽視頻。

  因為沒有了法律的管束，所以這些東西遍地開花。

  有市場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人賣。

  就算是在這荒僻的地方，深更半夜，還是有人敢開車過來給他們送貨。

  當然，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才銷路更好。

  “保準都是好貨。”

  尹靜隨意查看了一眼，便老臉一紅。

  蘇薇表示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湊過去也看了一眼，然後也跟著老臉一紅。

  “我們只要項圈。”

  “其它東西不要了嗎？我給你們打折，只要半箱方便麵……”

  “趁火打劫？半箱方便麵，你真以為你的東西能賣到這種高價？”尹靜穿著陰沉的廢土風，手裡的槍抵住了販子的腦袋。

  販子趕緊擺手，“三包，三包就行了，都給你，都給你！”

  販子將手裡的東西往蘇薇手裡一推，這群人裡，就她和她身後那個小白臉看起來最好說話。

  “美女，現在安全措施很重要的，養個孩子不容易啊，多一個人，多一張嘴，那可不是說笑的。”

  末世之下，人類的生存欲望被壓到最低，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障，自然不會想要孩子。

  因此，那什麽套的售賣比例一直佔據主流。

  “讓你老公挑幾包吧。”

  蘇薇：……

  “他不是我老公，是我哥哥。”

  販子立刻露出“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並配合他們的情景表演。

  “讓你哥哥挑一點吧。”

  蘇薇轉頭看向陸壤。

  因為一天到晚跟大魔王在一起，所以蘇薇清楚的知道陸壤好像並沒有那方面的行為。

  雖然在原著中，陸壤是擁有一個龐大后宮團體的人，使用那什麽套的比例簡直可以用批發來形容，但現在……蘇薇嚴重懷疑，陸壤是不是……不行了？

  難道是因為沒有后宮給他做疏導，自己又是個廢物，所以導致陸壤產生了這個方面的隱疾？
  想到這裡，蘇薇的視線忍不住下移。

  陸壤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頜，用眼神警告道：“不要亂看。”

  蘇薇表示她的眼睛有自己的想法。

  “這位哥哥，你要什麽型號啊？”販子雖然被槍抵住了腦袋，但顯然有點要方便麵不要命了。

  尹靜：……

  “拿點衛生巾。”陸壤開口了。

  販子：……

  最終，他們買了四個項圈和一些衛生巾。

  臨走前，販子贈送給了他們一點東西。

  尹靜打開，看到幾盒賣不出去的那什麽套。

  這樣的尺寸，果然沒有人會要，明顯不符合人類生理構造。

  蘇薇好奇地湊上來。

  是什麽，是什麽好吃的。

  “小孩子別亂看。”尹靜推開蘇薇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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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黑色皮質項圈，花費三包方便麵，有點貴了。

  尹靜挑了一個，率先戴上。

  華霽也解開領口，將項圈戴上。

  蘇薇搗鼓了半天，也沒有把項圈戴上。

  她找不到卡扣。

  指甲都摳疼了。

  一隻手接過她手裡的項圈，替她打開卡扣。

  “啪嗒”一聲，卡扣合上。

  蘇薇戴上了這個尺寸較小的項圈。

  陸壤站在她身後，軍大衣解開一半，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襯衫解開領口，在冷冽寒風之後，喉結輕微滾動。

  黑色的皮質項圈被扣在白皙的脖頸上，搭配上陸壤清冷的眉眼氣質，那一刻，蘇薇居然有一種想狠狠拉扯他的項圈，讓人跪在地上的變態想法。

  蘇薇：！！！她一定是乙女遊戲玩多了。

  這可是大魔王啊，又不是她電腦裡能任由她搓揉圓扁的紙片人！
  怪就怪大魔王這張臉搭配上這個項圈太令人想犯罪了。

  “看什麽？”

  “你鋒利的鎖骨割傷了我的眼睛。”

  陸壤：……

  “姐，你戴這個項圈真好看。”

  另外那邊，華霽已經掏出手機來想給尹靜照相了。

  尹靜：……

  尹靜直接抬手，一把拽住華霽的項圈鏈條，“不準拍照。”

  華霽被迫前傾，他彎腰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嘴唇擦過尹靜的面頰。

  尹靜頓在那裡，下意識收緊了攥著華霽項圈鏈條的手。

  華霽低哼一聲，尹靜回神。

  “對不起，沒弄疼你吧？”

  “沒有。”華霽低頭，看著自己被尹靜握過的鏈條，嘴唇火辣辣的燙。

  他耳尖微紅，聲音囁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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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重新上了車。

  尹靜已經開了很久的車了，這次輪到華霽開。

  她坐在後面，視線時不時的從前面的華霽臉上略過，然後又不自然的移開。

  蘇薇夾在尹靜和陸壤中間，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項圈。

  她是戀愛陪審團嗎？

  蘇薇又扯了扯項圈。

  “怎麽了？”

  陸壤察覺到了蘇薇的不對勁。

  “癢。”

  脆弱又敏[gǎn]的小反派薇薇對項圈過敏了。

  “不如你還是戴我這個吧？我這個質量可比你們買的那個好多了。”然後被你電嗎？想的美。

  “缺一個向導也沒什麽。”尹靜發話了，“就讓薇薇當你助手吧。”

  項圈取下，蘇薇拿出小鏡子，看到自己蹭紅了一片的脖子。

  已經有細小的紅疹起來了。

  她這該死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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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黑市，夏流手拿煙槍，帶著尹靜一行人找到他們時常聯絡的一個茶館。

  說是黑市，其實說是一個城鎮更加合適。

  甚至，這塊地方比一個小型基地都要大了。

  蘇薇手裡牽著尹靜、華霽和陸壤。

  跟在夏流身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茶館門口。

  茶館是由一座古代府邸改造而成的，門口有迎賓的美人。

  夏流踩著腳上的高跟鞋，輕車熟路的往前走。

  風微大，吹響了茶館側邊種著的一排翠竹。

  這是一個極其風雅的茶館。

  聽說主人就是那位黑市老板。

  遠遠的，蘇薇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裡。

  寬敞蜿蜒的古風長廊，漂亮的紅木雕刻圓柱，側邊木製的美人靠上方，懸掛著帶穗的四角燈籠。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手上是一雙白色手套。身形纖細卻高，身後是不怎麽規整的精神力線。

  顯然，這個人是個哨兵，看起來等級還不低。

  “這是那個秘書。”夏流朝尹靜他們介紹道：“別被他看出破綻了，不然我可救不了你們。”

  秘書迎上前來，腳上穿著擦得噌亮的黑色皮鞋。

  他的視線從夏流身上滑過，然後落到他身後的四個人身上。

  兩個哨兵，兩個向導。

  不過看起來只有三個貨物。

  “這個不賣？”秘書指向蘇薇。

  夏流吸了一口煙，紫色的眼影與煙霧融在一起，“不賣，我的。”

  秘書的懷疑並沒有消失，“這次怎麽不見你家老二？”

  夏流繼續抽煙，沒有說話。

  秘書將視線投向蘇薇。

  蘇薇代替發言，抬手指向夏流，“他只是姐的過客。”

  夏流嘴裡的寶貝煙槍掉到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