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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郎》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如今已是三月開春, 天氣回暖,出外頭來走動的人自然多了些,面館裡吃麵聊天的也不少。

  這兩撥人並沒有引起除了沈莓他們之外更多人的注意。

  有龍騎衛在, 沈莓也就沒那麽擔心了,不管如何, 至少現在, 圖瑪的人不敢公然做什麽。

  他們繼續吃麵,只是一會的打算卻是要再斟酌一番了。

  沈莓低頭靜靜思忖,時不時便聽到了旁邊一桌的閑聊說話聲。

  是兩個中年男子。

  只聽有一人邊嗦了口面,邊與友人道:“誒, 你聽說了麽?最近好像在傳鷺山行宮那邊鬧鬼呢!”

  “這我老早就聽說了, 之前被王爺點了之後那行宮被燒的黑乎乎的, 一片廢墟,聽說有人晚上回城路過那兒瞧見了裡頭有鬼影, 嚇得差點沒尿褲子。”

  “我有次也路過了那兒, 別說別人了, 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過去都怕, 裡頭明明一個人都沒有,但偏偏有些屋簷下還點著燈,也不知天天誰去點的,看著就滲人。”

  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她不能動。

  根據暗二所說,林琛這幾日在親自盯他們,他們去妙音坊應該也逃不過林琛的眼。

  平南王妃這話叫沈莓心裡定了定。

  王妃在妙音坊自然也有視野最好的雅間,沈莓剛剛走進去,便被一個丫鬟請上了二樓。

  她起了些去那兒看看念頭。

  她抬眼看向平南王妃,靜靜地問了一句:“王妃,可是如此?”

  妙音坊二樓的房間推門進去對面便是一排橫欄能望出去,方便客人們在二樓看戲。

  沈莓對圖瑪這個人並不了解,但總覺得一個烏郎人能想著在大啟攪動風雲,怕是個狠角色。

  她聽戲聽的少,此時也不知台上演的是哪出,不過她也沒心思去細瞧,而是順著王妃剛剛的話,也歎息一聲道:“世子現在在京都,也對您和王爺多有擔憂,但他的身份不好出京,嚴許和我這才替他來了一趟衡州。”

  離著《曲婉記》開始還有些時間。

  “四年前我才去了一趟京都,那時瞧見阿許還想著他那般出色,日後說親得是個什麽樣的姑娘,沒想道一轉眼便能瞧見他夫人了,也就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沒個著落。”

  誰知平南王妃卻先她開了口。

  “只是如今……哎……”

  她還有哥哥。

  沈莓說到這兒話頭微微頓了一下。

  沈莓起先沒聽出什麽來,漸漸的腦子裡閃過點想法, 叫她一下給抓住了。

  沈莓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收緊,斂眸,也同她一樣望向了戲台。

  她既然要借龍騎衛的勢,也不介意讓他們查。

  說完,平南王妃又細細看了沈莓兩眼,感歎一句:“真是個俊俏模樣的姑娘。”

  不過沈莓要的便是這樣。

  是啊,鷺山行宮沒人啊。

  鷺山行宮離著衡州城不遠,坐馬車趕快些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到,從下頭的村縣進城的話,很多人都會路過那兒。

  說到這兒王妃眼睛亮了一下,似是來了點興趣:“當真?這臭小子,在給我們的信裡都沒說,下次去京都看我不好好數落他。”

  屋子裡也只有王妃一個人。

  只要能找到平南王,那他們來衡州的目的不需要多辯解,自有分曉。

  她這兩日光在城裡走了, 倒是沒想到城郊的這處行宮上頭去。

  沈莓柔柔地謝了王妃的誇讚,這才也在廊椅上坐下。

  前陣子假王爺才把行宮點了,雖然來了衡州後聽人說是王爺那天晚上喝醉了無意為之,但誰知道呢。

  王妃剛剛興致漸起,這會又幽幽歎了口氣,看著戲台子的方向兀自搖了搖頭。

  王妃正坐在廊椅上,手搭著木欄,看對面樓下的戲台子上熱場的一出短戲。

  但今日顯然是不行了,且她也不敢貿然出城,萬一龍騎衛的人盯她並不是那麽緊,出了城怕是要有意外。

  她正斟酌著準備開口先說說陸世子在京都這兩年的事,以此為切入再引到鷺山行宮,看看王妃對此事的態度。

  “世子一直說王爺平日裡隻喜歡些新鮮玩意兒,斷沒有這種複雜心思,這事他也實在不解,我和嚴許入城後便聽人說是王爺酒後意外所為。”

  沈莓一進去便福身行了禮,平南王妃回身,趕緊將她扶了扶,笑道:“無須講這些虛禮,你是恆兒的朋友,來衡州我本就該招待招待。”

  沈莓壓下了心思,又重新給自己鼓勁。

  沈莓便笑笑:“王妃,世子也很好,而且我和嚴許瞧著,他也已經有中意的姑娘了,您不用太操心的。”

  沒關系,一條路暫時不通,那就換一條路,她先見過平南王妃再做打算。
-
  三日後,沈莓帶著春華和暗一去了妙音坊。

  兩人在說鷺山行宮那兒的事,一邊吃一邊說的繪聲繪色, 言語間無外乎是那兒多麽多麽詭異,叫人汗毛倒立。

  推開房門,她留了春華和暗一在外面,自己隻身進了屋。

  沈莓起初沒往那兒想,畢竟是皇家的行宮,她理所應當認為哪怕點著了也會有人守著,沒想到竟然沒有。

  聽起來,王妃是在向她示好,表明他們與嚴許其實也是相熟的,也知道陸博恆與嚴許是至交。

  平南王妃聽了她這句問話,也轉過身來看她。

  兩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中看了看彼此的神色,片刻後,平南王妃一直平和帶笑的臉終於微微變了神色。

  她輕輕搖了搖頭,在戲台上聲音又起時,才低聲道:“我不知道。”

  好像是終於放下了對沈莓的試探,兩人都知道了此番她們在這兒見面的目的。

  王妃已經斂了笑:“王爺對外是這麽說的,對我也是這麽說的,但我總覺著他近些時日奇怪的很。”

  “以前他雖也醉過,但從不會鬧騰出什麽事來,頂多便是胡言亂語幾句就呼呼大睡了,我不信他會去不小心將行宮點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沈莓才知道了鷺山行宮被燒那天的始末。

  只是平南王妃那日在府中,其實了解的沒有多少。
    “我記得那天王爺用了早飯後就出了府,晌午時派了下人回來,說今日與人在雅樂居喝酒,下午便不回來用飯了。”

  “後來直到天黑我都沒見他回來,正準備讓人去找,就聽見跟在他身邊的下人匆匆跑回來,說王爺喝醉酒去把行宮點了。”

  “我聽到都慌了神,趕緊帶人去了行宮,只是等我趕到,火已經燒了大半了,那時王爺身上確實酒氣很重,走路都讓人扶著,見我來了什麽也沒說,就嘟囔著爬上馬車要走。”

  沈莓靜靜聽著,到這兒,便問了句:“那王爺回去後可有什麽異常?”

  聽到“異常”二字,平南王妃頓了頓,她神色有些微妙道:“要說異常,從年初開始,他便有些不對了。”

  王妃作為與平南王朝夕相處的枕邊人,身邊若真的是換了個人,她怎會察覺不到。

  “其實要說有多奇怪倒不是,只是平日裡一些很難察覺的小事上有點讓我在意,比方說放下筷子的位置,喝茶時要抿一下唇的習慣,整理袖口時輕輕摸兩下料子……這些以前他下意識的習慣,這段時日時有時無。”

  其實平南王妃也不是一下便發現的。

  正是因為這點習慣時有時無,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而且王爺起夜的次數變多了,有時我半夜迷糊醒來,總不見他,為此我還請大夫來看過,他身子並無什麽問題。”

  “點燃行宮的那天晚上我心裡慌,沒睡著,發現他半夜起來了一次後,就沒再回屋裡。”

  另外的許多諸如不喜歡去街上溜達,喜歡去城外軍營之類的事,王妃自然也早就發現了,起初她試探著問過一兩句,被平南王含混過去,她便不再問,只是對平南王的注意卻變多了。

  越是越注意便越覺奇怪,心裡也越沉。

  “我其實單獨給恆兒去過一封信,卻並未收到回信,他隻給他父王回了,他的回信從來都是我跟王爺一起看的,信中並未提到我寄出的那封信。”

  沈莓抿了下唇角:“可能他根本沒有收到那封信。”

  說著,她便把陸博恆發現信件不對的事與王妃說了。

  待這番話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平南王妃揪著絲帕的手微微收緊,她早前一直不願去想的可能性似乎還是應驗了。

  “所以,其實如今王府裡的這個人早就不是王爺了是嗎?”

  早前雖然覺得平南王奇怪,但他是王爺的樣貌,王爺聲音,說話走路待人接物,都沒有破綻。

  她哪怕有時候覺得奇怪,也沒真往這處想。

  畢竟他們在衡州安安穩穩十幾年了,有人對平南王出手,圖什麽呢?

  王妃只是一個婦人,她對朝堂的那些子事也不關心,因為在她看來,他們即便是在封地也一直安分守己,沒有什麽好讓人指摘的。

  除了兒子不得不在京中,離得太遠時長讓她想念,這日子可以說是波瀾不驚。

  沈莓見她已猜到,突然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忍。

  但她還是點點頭:“嚴許已經確認過了,王府這個確實是個假王爺。”

  沈莓沒有說嚴許夜探王府受傷的事,她還是有所保留。

  平南王妃也沒有問嚴許去哪兒了,只在聽了她的話後身子顫了一下,剛剛初見時還從容優雅的婦人此刻突然便像被抽了精氣魂一般,一瞬便憔悴了許多。

  “王妃……”

  沈莓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輕輕喊了她一聲。

  平南王妃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片刻後才緩緩問道:“那王爺他……”

  她似是不敢去問這個問題,話剛出口便沒了聲音。

  沈莓趕緊將嚴許之前的推測與她說了,末了又道:“如今我們便是想要找到王爺,只是還尚無頭緒,王妃可否再回憶回憶近些時日有什麽不尋常的動靜?”

  王妃聽她說王爺或許還沒有遭遇不測,心情總算平靜了些。

  她順著沈莓的話往回想,卻皺了皺眉:“感覺也沒有什麽動靜,就是前幾日聽護衛說有天晚上府裡進了人,但沒抓住,這幾日守衛倒是越發嚴了些。”

  “啊,還有一件事。”王妃突然道,“在王爺醉酒的前幾日,一直在王府伺候的管家家中兒子突發惡疾,我們便準他回家照顧去了,現在的這個管家是王爺那時候從管事裡選的。”

  且在她沒睡著的那夜,似乎也隱隱聽見府裡有什麽聲音,她還叫丫鬟去外頭看了看,但沒發現什麽。

  沈莓想起前幾日在面館時的猜測,心裡忍不住想,他們是在這天夜裡把王爺換到了剛燒毀的行宮去了嗎?
  這只是她的猜測,現在根本無從證實,沈莓沒有與王妃說,怕她如今知道太多後會叫假王爺察覺什麽。

  平南王妃也知自己如今就是在一個虎穴之中,她沒有多問,隻起身,鄭重地朝沈莓行了個禮。

  沈莓吃了一驚,趕緊去扶她:“王妃您這是做什麽?”

  平南王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你們為我平南王一家奔波至此,我只是行一個禮,已是薄待,王爺……便拜托你們了,若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你隻管與我說便是。”

  沈莓聽後想了想,便道:“若龍騎衛的人再來王府與您交談,您便將今日與我說的這些,都透露給他們便是。”

  她沒有讓王妃幫她找白參粉,如今王妃身在王府,與假王爺更是朝夕相處,沈莓怕一個不慎,叫她惹上事端。

  兩人說完話,各自也沒心思看戲了,卻還是待到《曲婉記》唱完才離開,在妙音坊門口往兩個方向去了。

  沈莓坐進馬車,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如今她將目光放在了鷺山行宮,可這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地方。

  尤其是龍騎衛如今來了衡州,專門查這件事。

  沈莓不知他們有沒有去鷺山行宮專門查過這件事,想來是去過,但只是看看情況,畢竟龍騎衛如何會知道平南王已經被人假冒的事?
  他們這頭若不是嚴許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也無法完全確定。

  沈莓沉吟半晌,在這天回到小院後,又進了屋在床邊守了嚴許很久。

  等再打開門出來時,她叫了暗二過來。

  沈莓站在門前,屋裡的一點燭光將她小小的身形攏住。

  便聽她緩緩道:“明日,你去找林琛,就說我想與他見一面談談。”

  彼時夜色已深,天邊黑沉的天幕像一捧濃墨,無聲無息地垂於蒼穹。

  衡州尚在不明前路的蒙霧之中,京都也不甚太平。

  明明已是夜深,陸博恆卻焦躁的在屋裡走來走去,書桌上放著一封剛拆開的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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