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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郎》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嚴許將沈莓牽到桌邊坐下, 叮囑過後便又道:“我一會出去看看。”

  沈莓很快明白過來,忍不住壓低了些聲音問:“哥哥可是剛剛看到了什麽人?”

  嚴許微微搖頭:“尚未,但還是小心些為好。”

  剛剛掌櫃也說這個季節走水路出行的人本就少, 去往衡州有大路可以走,只是比水路要慢些而已。

  選擇了從平陽過去的, 定都是些趕著時間的。

  嚴許回憶了一下圖瑪離開的日子, 比他們早十來天,但沈莓發現了那條從禮泉到關陽的小路,節省了時間,在這兒撞上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在到達衡州之前不想節外生枝,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與他們遇上為好。

  如今尚在路途中, 他不是很確定圖瑪放在京都的眼線是否知道他離京了, 不管如何,能避則避。

  沈莓自是知道他所想, 在抵達目的地前確實當萬事小心。

  “嗯, 我先出去了。”

  嚴許隱約能認出那個男人,是圖瑪。

  嚴許坐在角落,朝外靜靜看著,突然目光便在一處定住。

  嚴許看了那些箱子一眼,喝完了自己面前的熱茶,放下錢走了。

  大啟有好幾處這樣的行宮,除皇室中人外不得進入,百姓們若是路過了多看兩眼都要叫守衛兵呵斥。

  嚴許在不遠的茶肆裡坐下,要了壺熱茶。

  回去客棧後,嚴許便將此事也與沈莓說了,沈莓聽後想了想,便問:“哥哥,那我們可是要再等三日,坐下一趟船?”

  他微微蹙眉,打開信封與沈莓一同看起來。

  碼頭邊一搜大船旁,身形高大,戴著氈帽的男人正與人說著什麽,他對面那人看穿著應是船上的管事。

  守墨和守硯自沈莓被擄走那次後便十分愧疚,覺得是自己學藝不精,又叫嚴許丟到陸博恆的府上讓他的暗衛特訓了一番,如今已比過去厲害不少。且他們臉生,讓他們去做跟蹤之事不易叫對方察覺。

  這天夜裡,突然送來了衡州的加急密信。

  眼睛剛掃了兩行,便一拍桌子發了大怒!
  “平南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鷺山行宮點了!如此不把朕放在眼裡,是不是想造反!”

  這代表著皇家的威嚴。

  嚴許是有這樣的考慮。

  聖上一看,是當初派去衡州盯梢的龍騎衛所寫,當即拆開來看。

  不管是什麽樣的沈莓,在他眼裡都是熠熠發光的寶珠, 叫人為之傾倒。

  他拿上了一頂幃帽戴著出了門,先是在客棧裡溜達了一圈,前後院都沒放過。

  就見一番交談後,圖瑪朝身後跟著的下屬示意,下屬點頭,遞上一疊銀票,掌櫃收下,便開始招呼著人去將他們堆放在一旁的東西搬上船。

  原來,在他們離開後,正月十五元宵節一過,各府衙便開了印,官員重新辦公上朝,開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聖上看完了信,將其扔在桌上,沉著臉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嚴許當即便知京都定是出了什麽情況,不然這信不會是陶真兒來寫。

  關陽作為離衡州較近的交通城市,平南王府在這兒有消息點也實屬正常,這封信就是暗衛一早從某間鋪子拿到的。

  而後又去了一趟街上,向人打聽了去碼頭的路,便朝那個方向走去。

  想來剛剛應該便是在說這事。

  碼頭離著他們住的地方不算遠,今日沒有船離開,只有從別處到關陽的船陸續在碼頭邊停下,船上的人便一個個裹著棉衣搓著手下來。

  嚴許又緊了緊沈莓的手,在春華和秋實沒注意的時候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於是事情便就此定下,只是沒先到,在第二天一早守墨和守硯離開後,嚴許竟然收到了陶真兒的來信。

  年節時積壓的事務要處理,朝中各部屬實都忙了一整子,聖上的折子也多,聽說日日都要批到子時後。

  佚冬日碼頭本有些冷清,茶肆裡卻人不少,都是下了船到這兒喝口熱茶暖和身子再走的路人。

  正好是剛剛送來。

  結果平南王卻將這行宮點了!
  龍騎衛在信中所寫,火燒了兩天一夜,行宮基本毀了大半,平南王卻若無其事,此後再沒去過。

  身邊伺候的太監總管都有些戰戰兢兢,卻直到這夜聖上入睡,也沒再聽見關於衡州旁的動靜。

  嚴許看著姑娘沉靜的神色,突然覺得這一路她似是有些變了。

  在京都時那個嬌軟溫柔的姑娘變得沉靜又從容,也或許不是她變了, 而是她長大了,叫他看到了她更加不同的一面。

  他愈發為她所著迷。

  她點點頭, 握住嚴許的手道:“好, 今日我與春華都在屋子裡待著, 有秋實守著我們,你也沒別擔心,出去萬事小心。”

  衡州的鷺山行宮是皇家行宮,若聖上哪日去了衡州便是要在那兒落腳的。

  既然已經確定圖瑪在這兒,他們多半會乘明天這趟船去衡州,不然也不用今日就將東西搬上船。

  “在船上待十日,難保不會與他們碰上打草驚蛇,我打算讓守硯和守墨明日先上那趟船跟過去,提前到衡州也可打聽些情況。”

  這還是從陸博恆那兒借來的暗衛交給他的。

  信寄出的時間已經是二十來日前,這便是說他們剛離京沒多,陶真兒這封信就寄出來了。

  第二天早朝時,這件事便叫聖上在朝中說起,而後迅速傳開了。

  溫閣老作為文臣之首,下朝後便被叫到了勤政殿議事。

  平南王在封地把行宮點了,讓聖上大發雷霆的事,不多時也在京中傳出了各種各樣的風聲。

  有說平南王這是大逆不道,赤摞裸的挑釁。

  也有說平南王以前在京都時也不怎麽著調,別是喝醉酒意外點著的。

  但不管如何,聖上發了火這都是事實。

  平南王作為藩王身份本就敏[gǎn],現在衡州還突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難道真實在藐視皇威?
  一時間眾人紛紛偷偷議論,不知聖上會如何處理?

  消息傳得快,陸博恆自然也知道了。

  他當即心頭一跳,立刻便想入京替他父王辯駁,卻又想起嚴許臨走前叮囑的,讓他凡事三思而後行,還讓他聽陶真兒的。
    於是陸博恆又咬了咬牙忍住,約了陶真兒見面。

  陶真兒得知此事後,想了想,與他道:“你莫要入宮,免得性子急跟聖上沒兩句就叫起板來口無遮攔,但也不能沒反應,這不是你的性格。”

  “那我要幹嘛?”陸博恆一臉茫然。

  陶真兒:“你寫個家書給聖上。”

  “啊?”

  陸博恆愣住了,他給聖上寫家書?
  陶真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轉不顧彎來,她便問:
  “你與聖上是不是血脈之親?”

  “是。”

  “那你寫給他的信是不是就叫家書?”

  “也對……”

  陸博恆摸了摸鼻子:“可我寫什麽啊?”

  陶真兒:“讓你寫這封家書,一是為表與聖上親近,你們始終血脈相連,叫聖上看到能更加顧念幾分情誼,二是寫信可以避免你禍從口出。”

  “所以這封信越真誠越好,你只需將你現在所思所想都寫下,但切不可表露出對聖上的埋怨,寫好了給我看,若無問題你便讓人遞進宮,這幾日就在屋裡閉門替你父王的事思過。”

  現在也說不好聖上到底是想借題發揮就將衡州的藩地撤了,還是只是一時怒氣上頭。

  所以他們如今在京中能做的只有盡量表態,然後等嚴許那邊的確切消息。

  於是在陸博恆斟酌著給聖上寫“家書”時,陶真兒也沒閑著,當即將便準備等這家書送入宮中後,看看聖上的態度,然後便給嚴許寫信告知。

  而在陸博恆那封家書遞進宮沒兩日,溫閣老便來了平南王府。

  陸博恆又想起嚴許走前與他說的,溫閣老的話可聽。

  於是他親自去門口迎了溫閣老進府中。

  書房裡,陸博恆叫人上了好茶,這才問道:“閣老今日怎麽來了我府上?”

  溫閣老也未拐彎抹角,摸著胡子道:“老夫前來見世子,是有事告知。”

  “聖上已經看了世子遞進宮的信,倒是沒想到世子這次竟有心特意寫了一封家書,聖上十分感概。”

  陸博恆的性子直,不喜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聖上怎會不知。

  也正因如此,他寫的這封信確實有幾分真切與坦誠,作為一國之君,在帝王之位上坐久的人來說,倒是難得看到有人能這樣給自己寫封信。

  陸博恆初聽下來,剛準備松口氣,卻又聽溫閣老話風一轉:“不過到底是在封地發生了這等事,不論如何,聖上還是要派人去一趟衡州的。”

  “世子不必過於憂心,若平南王沒有異心,此番便出不了什麽事。”

  陸博恆皺了皺眉:“我父王從沒想過爭權奪利,但難保有人……”

  他話未說完,溫閣老便摸著胡子點了點頭:“老夫知道世子的意思,聖上也知道。”

  這話點到即止,他沒有細說,陸博恆稍一想,也轉過了些彎來。

  或許溫閣老的意思便是,聖上也知烏郎那處虎視眈眈,有意想挑動大啟內部的矛盾?
  這天溫閣老來給陸博恆留了話後並未多留,很快離開了平南王府。

  陸博恆又找機會見了陶真兒一面,將這些說與她聽。

  他還是有些憂心,畢竟聖上派去衡州的是一整支龍騎衛,誰人不知這是聖上親軍,見其便如同面聖。

  陶真兒按照先前想的,寫了信讓陸博恆的暗衛遞出去,之所以沒讓陸博恆自己寫,便是怕他身在其中,無法客觀描述事實。

  “算著日子,表哥和阿莓他們應還未到衡州,但會在平陽改乘船,所以這封信遞到平陽最好,你且耐心等一等,對方既然以王爺的口吻與你通信這麽久,想來還需要這個身份,王爺應當沒事。”

  畢竟有個活的人質在手上也許還能有用得上的時候,總比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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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許看過信,神色有些凝重。

  從信中所寫之事,他大致已經能猜到烏郎的謀算。

  以點燃行宮惹惱聖上,讓其對平南王的猜疑加深,不管最後這份猜疑落在了哪兒,朝廷必定是會派人去往衡州一查究竟。

  一旦朝廷的人派出來了,陸博恆不可能不知,他本就憂心父親,若是這時候接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他都會變成一點就燃的炮仗。

  甚至若這事關他家人的性命,陸博恆吃不準這是烏郎的假消息還是聖上派去的人當真行了事,必定會不管不顧的出京。

  這樣一來聖上自要派人阻攔,其中誤會反倒會越來越深。

  哪怕雙方心中都知這中間烏郎人勢必摻和了一腳,但誰也無法揣測聖心。

  嚴許料想,此刻衡州城,或許已是個戒嚴狀態。

  他與沈莓道:“明日我們去街上買幾身布衣,之後去衡州的身份便是普通夫妻去城中尋親。”

  沈莓一聽便問:“哥哥是覺得城門守衛會嚴查入城的人?”

  “嗯。”嚴許點頭,“點火的必然不會是平南王,或許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早就有人假冒了王爺的身份。”

  沈莓大驚,心中一跳:“若是如此,那城內……豈不四處都是烏郎人了?!”

  “倒不至如此。”嚴許細細與她分析道,“衡州並不與烏郎接壤,他們哪怕完全佔了這座城也無用,就像是四面環海的一座孤島,佔著只會平白消耗人力物力。”

  “他們此舉應當只是想讓衡州與朝廷對立,最好是能打起來,讓邊境松動幾分,好叫他們打東境四城的主意。”

  所以假冒平南王的人哪怕在一些人手上換了自己人,但他也得頂著平南王這個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得去做這些事,絕不可能大規模去做什麽。

  至於城門戒嚴,是嚴許猜的。

  他能得到京中來的消息,圖瑪在京都放了人,自然也能得到。

  這時候戒嚴,聖上的龍騎衛一來便會覺出異常,順勢猜測平南王莫不是真要有什麽動作?
  那造反之說看起來便又真了幾分。

  只是嚴許此番來衡州的主要目的是幫陸博恆確認他家人的安危,他不打算主動與龍騎衛交涉,除非是必要的時候。

  按照時間推測,龍騎衛會先他們一步到衡州城,這樣也好,很多事情他們查比嚴許自己去查要方便的多。

  第二天,沈莓便與嚴許一同到街上去買了幾身布衣,連帶著春華和秋實都換了衣裳。

  等到要登船那日,他們四人同一路,兩個暗衛則混入登船的人群中,並不與他們一起。

  這一程水路順風而下,很快便到了衡州城外青山碼頭,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了一日。

  但彼時已是傍晚,從碼頭到城門口哪怕是騎馬也還需要一個多時辰,那時只怕城門都關了。

  於是嚴許和沈莓決定在碼頭邊一間客棧先住下,明日一早入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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