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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不聽》第七十九章 幸運
  第七十九章 幸運
  回學校的時間比他們以前晚了些,宿禮和鬱樂承幾乎是踩著鈴聲進的教室。

  班主任不在,教室裡亂哄哄鬧成一片,宿禮看了一眼值日表,疑惑道:“今天不是林睿看自習嗎?他人呢?”

  於浩道:“他好像還沒來。”

  宿禮點了點頭,然後徑直上了講台,拿起黑板來敲了敲桌子,“各位,上自習了啊,都安靜一點。”

  教室裡倏然安靜了下來。

  “門口的鬱樂承同學,快回到自己座位上。”宿禮頭也不抬地在講台的椅子上坐下,“別在那兒站崗了。”

  班裡的同學頓時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

  鬱樂承匆匆地回到了座位上放下書包,抬頭正對上宿禮戲謔的目光。

  【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能聽見的話點一下頭。】

  鬱樂承有點生氣他捉弄自己,低著頭不想搭理他。

  【真聽不見啊?這玩意兒難道還有距離限制的嗎?】宿禮在講台上轉著筆,目光掃過了下面低頭補作業的同學們,最後又將目光定格在了鬱樂承身上。【承承,真的聽不見嗎?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不理我呢?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鬱樂承悶頭開始寫試卷,試圖自動忽略掉他的心聲。

  【……啊,乍然從驕奢淫逸美兔在懷回歸到苦逼的高中生落差好他媽的大,這個破學不上也罷,作業早就做完了,套卷也做得差不多了,抽空再去書店買兩本……嘖嘖,鬱樂承還在補作業,行不行啊承承,只顧著談戀愛可不能落下學習,畢竟不是誰都像我腦子這麽好使的……承承的腿真好摸,跪在沙發上也好漂亮,要不我買個***的兔尾巴好了,還可以讓鬱樂承戴著****】

  鬱樂承猛地抬起頭,惱怒地瞪著他。

  【哈,果然能聽見。】宿禮推了推眼鏡,衝他微微一笑,還十分不要臉地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鬱樂承咬緊了後槽牙,從桌子上拿出了根鉛筆單手握住,拇指抵住筆杆對著宿禮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然後手上的鉛筆應聲而斷。

  他覺得不怎麽樣。

  “…………”宿禮看著那截慘遭分屍的鉛筆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好凶的兔子,害怕,瑟瑟發抖,嚶嚶嚶咬手絹。】

  鬱樂承抽了抽嘴角,低下頭去繼續做作業。

  他忽然發現宿禮的接受能力出奇的高,甚至只是短暫地尷尬了幾個小時,他就已經徹底接受並且找出了解決辦法,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跟他進行加密對話……但是配上他那淡定又溫柔的笑,就顯得格外欠揍了。

  林睿一直等到下午下課都沒來,宿禮忍不住跑了趟辦公室問老鄭,回來時情緒明顯有點不高。

  “林睿怎麽了?”鬱樂承問他。

  旁邊幾個跟林睿玩得好的同學也紛紛湊上來想聽他的答案。

  “沒什麽,他家裡有事請幾天假,很快就回來。”宿禮笑著擺了擺手,“等他回來再跟你們說吧。”

  幾個人見也問不出什麽,最後討論猜測了兩句也就散了。

  鬱樂承有些不安地看著他,“林睿……”

  【林睿住院了。】宿禮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好像是……自殺未遂。】

  鬱樂承愣住。

  他對林睿的印象一直都非常好,林睿甚至要比宿禮還開朗許多,學習好長得也周正,而且家境富裕父母也開明,他實在想不通林睿為什麽要自殺。

  宿禮的心聲逐漸變得嘈雜不清,他看向鬱樂承,發現他沒反應之後微微蹙眉,出聲道:“聽不見了?”

  “嗯。”鬱樂承點了點頭,“你難過和傷心的時候會聽不見。”

  宿禮笑了笑,頓了一下又問:“那我難過的時候多嗎?”

  “……不多。”鬱樂承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腕,“你是一隻開心的小羊。”

  宿禮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心聲卻聽起來更難過了,鬱樂承看著有些揪心,難免聯想到宿禮之前各種自殺傾向比較明顯的心聲,掩蓋在他開朗樂觀的笑容之下,幾乎不會有人發現。

  如果他聽不見宿禮的心聲,那是不是宿禮也會像林睿一樣,等他自殺了大家才會反應過來,然後發出跟他一樣的疑問,明明學習好長得帥家庭又和睦,怎麽好端端地就要自殺呢?
  怎麽就不想活了呢?

  明明也不是什麽大事。

  他只是將自己代入到宿禮身上這樣想一想,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窒息和絕望。

  宿禮看了一眼自己被鬱樂承緊緊攥住的手,斂起了嘴角的笑意,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我不會的。”

  “我只是隨便想想,別當真。”宿禮反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我還沒扮成小羊給你看呢。”

  鬱樂承哭笑不得地轉頭看著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將心裡的話問出了口,“宿禮,你想上哪個大學?”

  宿禮被他這個問題打得猝不及防,他不是沒想過未來和大學,只是在一片晦暗中那點希望實在無法支撐他去暢想,但是對上鬱樂承期待的目光,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喜歡鬱樂承,盡管有時候很難分清楚他是因為將鬱樂承當成了兔子在喜歡還是當成男朋友在喜歡,但是毫無疑問,他不想和鬱樂承分開。

  不會出國,也不會自殺,好好上完高中,然後考上大學,和鬱樂承一起離開蕪城,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們才是同類。

  ——

  鬱樂承和宿禮是第二天中午偷偷溜出的學校。

  也不知道宿禮是從哪裡得到的地址,兩個人很順利地就找到了林睿住院的地方。

  單人病房裡安靜冰冷,林睿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他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卻在看到是宿禮和鬱樂承的時候褪去了那絲期待和驚喜。

  “你們怎麽來了?”林睿有些詫異。

  “我們怎麽就不能來?”宿禮拖過旁邊的凳子讓鬱樂承坐下,然後抬頭去看林睿的輸液袋,順手按了呼叫鈴。“這袋快完了。”
    林睿扯了扯嘴角,“老宿你別板著張臉,怪嚇人的。”

  “到底誰他媽的嚇人?”宿禮罕見地當著別人的面說了髒話,“到時候我帶領全班同學集體給你去掃墓?”

  “……臥槽,別了,你要敢去我直接原地起屍。”林睿笑著笑著咳嗽了起來。

  鬱樂承見狀趕緊去給他倒了杯溫水。

  林睿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長舒了口氣,“可把我給渴壞了,謝謝。”

  鬱樂承搖了搖頭,把水杯放回了遠處。

  宿禮剛要說什麽,換藥的護士就來了,動作迅速地給林睿換完藥之後推著小車離開,宿禮扶著鬱樂承的椅子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林睿的手腕看。

  “哎,真沒事。”林睿打了個哈哈道:“我自己割的有數,手機就在邊上,要是真撐不住我就自己叫救護車了。”

  “你為什麽啊?”宿禮皺著眉道:“你爸媽呢?”

  林睿故作輕松地歎了口氣,“嗐,打離婚官司去了唄,忙得沒空搭理我。”

  這回輪到宿禮沉默了。

  鬱樂承很想說點什麽調節一下氣氛,但是他嘴笨,最後也只能乾巴巴坐在椅子上看著點滴。

  林睿自嘲地笑了一聲,“搞這一出整得我好像個傻逼。”

  “你就是個傻逼。”宿禮罵他。

  “不得了,大班長原來會罵人啊。”林睿驚奇地笑出了聲。

  “我他媽不僅會罵人我還會揍人。”宿禮抬起胳膊作勢要揍他,嚇得鬱樂承趕緊抱住他的胳膊,“宿禮,林睿還有傷。”

  宿禮咬了咬牙,從遠處拖了把椅子來和鬱樂承並排坐好。

  林睿看著他倆的樣子就想笑,他看向鬱樂承,“承承,吃水果嗎?在果籃裡。”

  “承承是你叫的嗎?”宿禮沒好氣道:“果籃還是我們自己買來的。”

  鬱樂承搗了他一下,示意他冷靜。

  宿禮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林睿包扎好的手腕,“你可真行。”

  “疼死我了,艸。”林睿罵道:“我查了很多資料,結果還是差點把命搭進去,一點兒都不劃算,所以說還是得珍惜生命。”

  話都讓他說完了,宿禮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官司幾點打完?”

  “不知道,他們什麽都不告訴我。”林睿苦笑道:“……我一直覺得我還挺幸福的,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他倆為什麽要離婚,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在家裡不管怎麽憤怒發狂,甚至破口大罵,他們都是一副跟我無關的表情,說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管。”

  “憑什麽啊?”林睿咬住牙眼眶泛紅,“我又不是隨便一隻小貓小狗,他們離婚憑什麽要瞞著我,被我發現了還是要我別管……”

  宿禮使勁捏了捏他的肩膀,“那就不要因為他們做傻事。”

  林睿強忍著眼淚別開了眼睛,哽咽道:“艸,丟死人了。”

  “沒事,我有過比你更丟人的時候。”宿禮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信你問鬱樂承。”

  突然被點名的鬱樂承瞬間直起了腰背,對上了林睿尷尬又有點好奇的目光,遲疑地點了點頭,嚴肅道:“宿禮丟人的時候仿佛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裸奔。”

  林睿忍了好幾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艸哈哈哈哈哈!”

  宿禮皮笑肉不笑地轉過頭來看向鬱樂承,咬牙切齒道:“鬱樂承?”

  “你、你讓我說的。”鬱樂承縮了縮脖子。

  大概是林睿笑了,所以宿禮心裡松了口氣,心聲也逐漸變得不那麽模糊,隱約還是能聽清幾個詞語。

  鬱樂承恍若未聞,乖乖地坐在旁邊,聽著宿禮和林睿聊天,一直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才提醒宿禮。

  “我們先回去了,等晚上再來看你。”宿禮對林睿道。

  “不用了,晚上他們應該就回來了,你們好好上課,記得幫我記筆記。”林睿衝他擺手,在他們快要出去的時候又喊住了他們,“哎,老宿——”

  宿禮轉過頭來衝他了然一笑,抬手在嘴巴上做了個封口的拉鏈手勢,“爸爸明白。”

  “滾滾滾!”林睿笑罵了一句。

  等出了醫院,宿禮和鬱樂承坐公交打算回學校。

  兩個人一人咬著一根雪糕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宿禮忽然含糊不清地開口,“要是做父母也需要考試就好了。”

  雪糕的甜意順著舌根緩緩地化開,鬱樂承看著人行道上牽著手的一家三口從車窗裡掠過,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等雪糕只剩雪糕棒的時候,宿禮忽然轉過頭看向他,“鬱樂承,我心裡說要自殺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想把宿禮帶走藏起來,把他的手腕腳腕全都綁在床上,脖子上戴上漂亮的黑絲帶,先做了再說。

  鬱樂承咬著雪糕棒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害怕,想跑。”

  宿禮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那你怎麽沒跑?”

  鬱樂承垂下眼睛,在木質的雪糕棒上留下了個牙印,“我要是跑掉,就只剩你自己了。”

  宿禮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那我是不是還挺幸運的?”

  鬱樂承心虛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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