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無量塔倒

  ◎啟明晝◎

  有了孔長生的幫助， 半空中的修士終於看到了返回的希望，即使沒有那耶的提醒，他們也開始瘋狂向著堡壘飛去， 沒有鬼魅阻礙， 修士很快返回堡壘， 被厚實的牆壁包圍，修士才敢松口氣。周圍眾人的注視和竊竊私語讓僥幸逃脫的修士有些無地自容，不過他們還是強撐著一一向孔長生道謝。

  孔長生依舊沒什麽反應， 修士們倒也習慣，道謝之後就立刻找地方吞服丹藥打坐療傷， 畢竟夜晚還沒有結束。

  空間裡的鬼魅在失去攻擊目標後， 自然又開始向著堡壘和麒麟匯集，鬧劇結束，不遠處一邊攻擊一邊看戲的麒麟仍舊有些意猶未盡，現在正遺憾地搖頭晃腦順便咬死大量鬼魅。堡壘裡的修士也緊張有序地進行防守， 沒有修士在外分散鬼魅的注意力，堡壘的防守壓力瞬間增大， 眾人的注意力也慢慢轉移到了堡壘之外。

  “師兄，秋靈雪的眼睛怎麽了？”阮瓏瓏看著不遠處的秋靈雪， 好奇詢問身邊的輕蘭。

  “希望破滅，本身又心思不純，如今心魔積重難返， 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輕蘭沒有說的是， 對於長生界第一大宗門長生門來講， 出了一個入魔的內門弟子， 這已經是極大的醜聞了。

  旁邊的衛辭酒輕哼一聲， 嘀咕道， “瓏瓏都沒入魔呢，她一個調換別人機緣的人怎麽好意思入魔。”

  輕蘭，“……”不知道為什麽，聽上去就很有道理。

  突然被誇的阮瓏瓏立刻挺起小胸脯，然後驕傲開口，“那是因為瓏瓏遇到了師父和師兄們，瓏瓏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會有心魔。”

  經過最初登天門的混亂，這一夜倒沒有再出現什麽亂子，雖然到後面差點防守失利，但在佛主金業，啟明城城主啟修余以及伏詩君主的共同協作下渡過了最難的黎明之前，鬼魅在最後的瘋狂之後終於被陽光刺穿，大量黑影開始四散而逃，湧入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長生門顯然不打算做什麽處理，孔長生用神識創造了一個府邸，此時不見人影，至於秋靈雪，平時前呼後擁的她現在孤身坐在一旁打坐，顯然她昨夜的舉動讓長生門眾人都開始有些排斥她，拋開她那些離譜言論，單單走火入魔這一條也足夠讓長生門弟子忌憚了。

  眾人用神識打造的堡壘也在最後一刻土崩瓦解，顯然支撐一夜已經是它的極限了。修士們就這樣憑空或躺或坐，慢慢恢復體力，偶爾還會傳來一兩聲驚喜的歡呼，他們真的在九層空間活下來了！
  短暫休息之後，已經有修士開始繼續鍛煉神識了，而組隊的優勢在這種時候就顯現了出來，人數越多的隊伍協調起來也更為容易，修士昨夜輪流防守也不會太過勞累，此時還能派出一部分修士尋找離開無量塔的方法，剩下的則繼續構建今夜的防守堡壘。當然，眾人的目光還是會時不時看向長生門眾人，昨夜的鬧劇還歷歷在目，他們真的很好奇長生門後續會作何處理。

  就這樣，僅僅一天時間，進入九層空間的修士就從絕望茫然變得井然有序，而這樣的日子還將持續很久，直到他們找到離開無量塔或者大陸的方法。

  突然被誇的師徒三人組也下意識齊齊挺了挺胸膛，伏屍峰這師徒組合正沉浸在互誇的喜悅中，不遠處長生門的師徒組合氣氛就不那麽愉悅了。

  秋靈雪這一刻再次陷入恐慌，遠處卻突然傳來孔長生的訓斥，“穩固心神，莫要胡思亂想，你我既有師徒緣分，我自會盡力保你周全！”

  修士們並不知道阮瓏瓏心中所想，只是覺得今天的堡壘更加抽象了，昨天他們勉強還能看出是動物，今天則不敢確信是不是動物了。不過這並不妨礙眾人對阮瓏瓏的忙碌崇拜，昨天鬼魅的瘋狂攻擊顯然給修士們帶來了不小的陰影，如果沒有堡壘庇護，修士們十分確定，自己活不到今天。

  孔長生的聲音已經十分冰冷，卻安撫了秋靈雪的不安，只是冥冥之中，秋靈雪感覺自己好似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她抬頭看向孔長生，又看了看那耶和因南紅，突然感覺自己與三人的距離變遠了。

  孔長生剛剛消耗了大量靈力，此時正應該打坐修整，然而現在的他不得不在那耶和因南紅的幫助下控制住秋靈雪，強行用神識安撫對方的心魔。

  聽此，因南紅打消了送丹藥的想法，是啊，秋靈雪此前在長生門一直很受歡迎，剛剛那樣凶險的情況，她硬是靠著靈丹和靈器撐了那麽久，足以說明她並不缺少資源。因南紅吞服了丹藥，突然扭頭看向阮瓏瓏，阮瓏瓏若有所覺，抬起小胖爪朝他揮了揮，因南紅下意識咧嘴一笑，然後傻乎乎揮手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秋靈雪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當她重新恢復理智，更是恨不得時間倒流，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向三人道歉。而面對她的道歉，孔長生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淡淡扔下一句加緊神識修煉便轉身走了，剩下的那耶和因南紅雖然也接收她的道歉，但秋靈雪明顯感覺到，兩人對她的態度變了。

  秋靈雪咬了咬唇，也不再說什麽，找了個地方打坐修真。

  阮瓏瓏昨夜隻圍觀了前面的防守部分，後面發現沒有危險便睡覺了，此時精神滿滿，並且開始構思今日份的主題堡壘，昨天的十二生肖看起來效果不錯，不如今日就十大神獸吧，修士們一定會備受鼓舞的。

  除了長生門一眾，修士們還會時不時看向阮瓏瓏，畢竟昨天的防禦堡壘大部分都是阮瓏瓏的傑作，雖然他們沒看懂那堡壘的部分構造，但昨夜的圍攻已經說明堡壘的堅固性了，而阮瓏瓏也沒讓他們失望，已經開始用神識創造新的堡壘了。阮瓏瓏的舉動仿佛給修士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此時也堅定加緊鍛煉，爭取早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堅固堡壘。

  周圍其他修士時不時看向那裡一眼，圍觀長生門難得地醜聞，這段時間萬暝界來了那麽多的修士，還沒見誰入魔過，沒想到在這末日之下，最先入魔的，竟然會是長生門的內門弟子，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當然，前提是他們得活下去，並且找到離開無量塔的方法。

  因南紅此時低頭，便看到自己滿身鮮血，鬼魅自然是不會流血的，這些血都是他自己的，他接過那耶遞過來的靈丹，下意識扭頭看向秋靈雪，想要給她也送一血，那耶卻開口說道，“快吃吧，她那不少呢。”

  那耶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默默思索，如果拜入長生門的是阮瓏瓏，結果會有怎樣的不同。此前雖然沒有從秋靈雪的胡言亂語中知曉其具體行為，但多少能有些猜測，如果真是如此，那麽師父在見到秋靈雪時奇怪的表現就說得通了。師父除了是難得的劍修天才，同樣還是一個卦師，只是這個能力並不為外人所知。

  那耶也回憶起自己下山營救因南紅的那次，外出之前，師父告訴他有一內門弟子即將拜入山門，讓他一並帶回。然而當他把秋靈雪帶回長生門後，師父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秋靈雪的感覺沒有錯，師父雖然一直冷冰冰的，但是對於秋靈雪，師父的態度確實還是有差別的，“莫要多想了，抓緊療傷吧，你也傷得不輕。”

  擺脫死亡的威脅，秋靈雪本該冷靜下來，但是現在的她情緒根本無法自控，她的理智在不久前消失殆盡，如今直接被心魔掌控，思維極其偏執，她不停的質問孔長生為什麽沒有早點去救自己，質問自己哪裡不如阮瓏瓏，質問因南紅和那耶，為什麽沒有攔住自己。

  “師兄，小師妹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一直拿自己與阮瓏瓏比較？是不是……”因南紅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當初他帶著歷練小隊外出遇險，如果不是秋靈雪，他率領的那一支小隊幾乎全軍覆沒，現在想想，當時秋靈雪出現在那裡並不合理，就好似她早已準備好迎接遇險的他們，然後帶著他們躲避。

  雖然修士們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這片虛無空間裡，漫長的時間流逝還是很容易讓人發瘋，眾人進入九層空間的第三個月，夜晚防守的時候，再一次有修士離開了堡壘，他並不是登天門，而是單純的尋死，顯然他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雖然那修士被同門救了下來，但是僅僅隻過了三天，那修士趁人不注意再次離開了堡壘，這一次，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眾人進入九層空間的半年後，已經陸續有近十人以各種方式自殺而死，而如果還沒有離開的線索，這種情況必然還會持續下去。

  相比較眾人崩潰的情緒，修士們如今的神識控制能力已經得到了大幅提升，甚至阮瓏瓏只需要出一點點力，眾人就能構建出一個堅固的堡壘，九層空間確實是一個修煉神識的寶地。
    然而神識的提升並沒有給修士們帶來離開的方法，他們每天依舊在重複白天構建防禦堡壘，晚上對抗地獄鬼魅的生活，更讓修士們不安的是，短短一年時間，他們明顯感受到九層空間的鬼魅數量又變多了，而這也在逼迫他們不斷進步，在這樣的威脅之下，後來情緒崩潰的修士反而變少了，大家似乎都在用爭分奪秒的修行麻痹自己。

  在這種緊迫的壓力下，眾人在無量塔一呆就是三年，三年時間裡，活下來的修士幾乎都成了神識控制方面的大師，日後他們若能晉升到化神期，實力也將突飛猛進。三年的時間裡，九層夜晚裡的鬼魅數量也在不斷增加，後來甚至比他們初進入時增加了一倍。

  這一天，阮瓏瓏用神識創造出一個小水池正在裡面游泳，冰麒麟突然瞬移到了旁邊，隔著阿骨設置的屏風，阮瓏瓏已經準備好要聽冰麒麟抱怨一番了，這三年裡鬼魅數量劇增，這也導致冰麒麟的夜晚越發忙碌，所以時不時它就會找阮瓏瓏抱怨一番。

  然而出乎阮瓏瓏意料的是，今天的冰麒麟並不是來抱怨的，相反，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驚喜和雀躍，“太好了，今晚的鬼魅數量肯定超多！”

  阮瓏瓏覺得冰麒麟可能吃錯東西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每天晚上鬼魅都很多啊，而且鬼魅增多，你怎麽還這麽高興？”

  “今晚會格外的多，因為我感覺得到，今晚無量塔的防禦降達到臨界值，鬼魅們自然也能感覺到，定然會有大量鬼王湧現，天門會被撕扯得更大，一旦天門開的太大，無量塔也無法鎮守住這缺口，無量塔也就要倒了！”冰麒麟說著都開始搖起了尾巴。

  阮瓏瓏瞬間被驚住了，冰麒麟的話還沒說完，他又繼續補充道，“哪怕不是今晚，天門也快到極限了，無量塔撐不了太久就要倒了！”

  如果單聽冰麒麟的語氣，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喜事，不過想想，無量塔倒塌對於麒麟來講確實算一件喜事，他因為承諾守在這裡，只有無量塔倒他才能獲得自由，哪怕外面到處都是地獄，麒麟也有實力穿越地獄火海，尋找新的可以落腳的大陸。

  “瓏瓏，等塔倒了，我們就要出去了，我們一起去夢垚山玩啊，山上水麒麟肯定想你了。”冰麒麟最後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阮瓏瓏點點小腦袋，從夢垚山出來後莫名其妙經歷了這麽多的事，她也確實該回去一趟看看小夥伴們了，日後大陸被地獄烈火覆蓋，也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到夢垚山，阮瓏瓏皺著小眉頭思索片刻，便起身離開，將無量塔將倒的事告訴了師父和師兄們。四人商議過後，決定將此事公開。

  當修士得知無量塔將倒的消息後，先是一陣狂喜，無量塔倒意味著他們不必再尋找遊若仙離開的方法了，他們可以直接從塔裡出去了，但是緊隨其後的，就是深深的恐懼，無量塔這樣堪稱神器的存在竟然都要倒了，那世界其他存在漏洞的地方，情況恐怕也不容樂觀，甚至在他們被困的這三年，恐怕就已經有很多漏洞破損，如今的鴻璃大陸是什麽模樣就不好說了。

  無量塔倒並不是修士們能決定的事，在得知今晚鬼魅的攻擊將會格外瘋狂後，所有修士都投入到了堡壘的建設中，如今的他們已經不需要阮瓏瓏的幫助就能構建出堡壘，只是為了滿足阮瓏瓏奇怪的愛好，修士都默認將裝飾部分留給阮瓏瓏，雖然他們極少能看懂阮瓏瓏構建的是什麽東西。

  這一天所有在外尋找線索的修士都被召集了回來，在眾人的集體努力下，一棟格外宏偉，攻守兼備的堡壘就出現了這片虛無空間裡，趁著天色未暗，修士們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加固，不願意放過一點點漏洞。當天色漸漸變暗，修士們紛紛進入堡壘當中，透過堡壘的窗子望著外面漸漸暗淡的天光。

  當陽光消失，四面八方出現了熟悉的漫天紅星，那是鬼魅的眼睛，它們擁擠著，嘶吼著急速向著麒麟和堡壘衝了過來。今夜的鬼魅如冰麒麟所說，不但數量劇增，而且攻擊都格外瘋狂，顯然經過萬年的拉鋸戰，鬼魅們對天門的極限也有了預估。

  在一波一波的攻擊之下，那些被靈力清空的位置很快就會被再次填滿，鬼魅無窮無盡，好似地獄裡的所有惡鬼今日都聚集到了這裡，混雜在鬼魅當中，鬼王的數量也極為可觀，四大勢力之首的攻擊目標都在鬼王身上，如此才能避免鬼魅堆積。

  冰麒麟今夜也格外鬥志昂揚，帶著前往夢垚山的期盼，撕咬的動作都格外凌厲，甚至多次主動幫忙清空堡壘周圍的區域，可見它今夜的心情之好。

  眼看著時間接近清晨，修士們心中帶著幾分遺憾又帶著幾分慶幸準備結束這一天，但就在這時，無盡的虛空之中突然傳來一陣極為刺耳的破空聲，好似有什麽東西被撕碎了發出的巨大悲鳴，又好像是這個世界的哽咽。

  不只是修士，就連鬼魅也被這聲音影響，驚得四散奔逃，甚至有些實力較弱的，更是直接被聲音振得爆體而亡，在空中化成了塵埃後消散無蹤。

  修士們死死捂著耳朵，哪怕經過隔音陣的層層削弱，這聲音仍舊讓人五髒翻湧，頭暈目眩，若是沒有隔音陣，恐怕他們也會如同外面的鬼魅一樣被直接震碎。

  當鬼魅逃散而開，修士們也終於看清了聲音的來源，正是來自頭頂的天門，不，或者稱之為地獄之眼。此時天空的那個巨大漏洞已經變成了旋渦，時空在漩渦中混亂扭曲，那些來不及逃離的鬼魅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拉扯成了碎片。身在堡壘之中的修士很快也感受到了一股格外強打的拉力，幸好堡壘一直紋絲不動，不過其中的修士則被引力拉扯到處亂飄。

  幸好此時沒有鬼魅跑來攻擊，堡壘的混亂並沒有什麽影響。而堡壘之外的鬼魅，那些沒有跑遠的，都在慘叫中被吸收了上去，然後就被巨大的扭曲力攪碎。

  這樣的空間拉扯並沒有持續很久，片刻之後，伴隨一陣更為尖銳的悲鳴，天空的巨大旋渦終於被撕扯開，圓形的漏洞真的如同眼睛一般向兩端延長著，然後伴隨著震耳的破空聲，天空徹底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混亂的時空在其中扭曲交匯，倆陽光都被吸收卷入其中。

  過了不知多久，這樣的混亂才慢慢平息，當天空那裂縫剛剛穩定，就有無數鬼魅從其中擠了進來，而且鬼魅數量越來越多。

  而無量塔，在經受了空間拉扯，以及天門損壞之後終於發出了不甘心的吱嘎聲，隨後空間破碎，無量塔轟然倒塌。

  修士們隻覺得一眨眼，人已經到了無量寺中，而面前則是一大片倒塌的廢墟，同時，塔中生靈也陸續出現，他們大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有在茫然抬頭看到天空裂痕的時候，才知道無量塔應該是倒了。

  無量塔的倒塌沒有傷及倒塔中生靈，卻將塔中鬼魅斤數擊殺，而這應該就是遊若仙最後的手段，以此來為眾人拖延鬼魅出現的時間。

  天空裂縫驟然從無量塔中到了大陸之上，時空再一次波動起來，只有等時空穩定，外面伺機而動的鬼魅才會從裂縫湧入，同時一並湧入的，大概還有那源源不斷的地獄之火。

  “快撤，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到啟明城在商議後事。”看這天空裂痕中閃爍的紫色電光，伏詩君主當機立斷。

  眾人聽此立刻意識到，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無量塔倒塌恰好是在清晨，而白天過去後，那些曾經存在於塔中的鬼魅，將開始向鴻璃大陸湧現，此後，鴻璃大陸亦是無量塔，只是這大陸之上，多的是手無寸鐵的生靈，他們毫無抵抗鬼魅的能力，一旦鬼魅湧入，面臨的就會是一場屠殺，鴻璃大陸的末日終於還是到來了！
  四大勢力商議過後，準備派人通知附近的其他修士，並且將消息一並通知到凡人的村鎮城市，讓大家盡量遠離兩相山，至於這樣做有的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雖然離開了無量塔，修士們卻依舊處在忙碌之中，好在三年來足夠他們培養默契，命令一經下達，所有人立刻忙碌了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兩相山終年積雪，居住在山附近的人並不多，而且兩相山極致的低溫也能緩解一下地獄烈火的腳步，眾人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遊若仙刻意為之，總之這些都給眾人創造了足夠的離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