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天,你怎麽可以傷害她,怎麽可以……”
他失神的癱在地上,滿身的情傷。
從來沒有愛一個人,像愛清鳳這般,掏心掏肺,死心塌地。
恨不得將全世界捧到她的面前,隻為她一個微笑。
就是這樣一個想要好好去愛的人,傷她最深的,卻也是自己。
他怎麽就說出那種胡話來,簡直是得了失心瘋了。
他怎麽會……
想到那震驚之極,悲憤之極,面色發黑的清鳳,那一句舍不得,怕是真的傷到了她的心。
否則,以她的性子,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糊塗了。
他吃錯藥了。
他嫉妒的失了心智。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清鳳。
他的鳳是怎樣的人,他怎麽會不知道。
清鳳怎麽會舍不得納蘭青雲,她怎麽可能會在納蘭青雲和他之間,選擇納蘭青雲,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鳳看似冷漠,實際上最重情義。
她對自己和納蘭青雲根本就是不同情意。
他怎麽就給迷失了心智。
清鳳對他的深情,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
他今天居然問出了那樣話,不是在清鳳的心口上插上一把刀嗎?
他怎麽就做出這等混帳事情來。
也難怪清鳳要罵他混蛋了。
他,南宮傲天,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世上,最大最大的混蛋。
他反而惡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打耳光子,這麽一下子,半點也容情,妖豔絕倫的臉頰上,頓時就紅腫了起來,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
“是,我就舍不得了,怎麽啦?我今天還就舍不得了,你能將我怎樣?”
那傷骨傷筋的話,再次浮現在耳邊,只是這一次,腦海裡是她倔強的臉孔,耳邊是她言不由衷的話語。
現在細細回想,她那個樣子,根本就是正話反說,根本就是在和他賭氣。
而他,居然腦殘的相信了。
“南宮傲天,你就是個豬。”他懊惱之極:“不,豬都比你來的聰明。”
反手,又給了自己幾個耳光,他怎麽就那麽不分好歹,怎麽就那麽輕信了她的話。
那不是別的女人,那是他的鳳,他的妻,他胸口的那顆痣,他心尖上的那塊肉。
他怎麽就沒分辯出,她是在說氣話呢?
他就是個白癡,才會將她賭氣的話聽了進去,才會氣得轉身就走,就怕,下一秒,怒極的他會不顧一切傷害清鳳,真的將她綁出山洞。
他是最懂她的男人,他是她的夫,是與她一起走過生死的天,他應該是最懂她的。
怎麽就忽略了,怎麽就錯認了,怎麽就發起了脾氣,怎麽就掉頭而去了。
想著,又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他這個混蛋,怎麽可以這樣傷他的鳳。
夜風瑟瑟,也沒有他心頭來的荒涼。
他無力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心中是說不盡的悔恨。
衝動是魔鬼,最冷靜,最無情的鬼王,居然也有如此衝動的時候。
現在,再將山洞的情景想上一遍,越發的覺得自己小心眼。
清鳳不肯離去,清鳳口是心非的承認,清鳳又氣又急的模樣。
每一個動作反覆的重演,他根本就看不出,清鳳哪裡是舍不得那納蘭青雲了。
她不過是咽不下那口氣,咽不下被他懷疑的那口氣,在跟他頂真罷了。
說到底,不過是在氣他對她的懷疑。
因為他是她的天。
世間所有的人都能懷疑她,唯有他不可以。
他越想越惱怒自己。
他越想越恨自己。
還說自認自己是世間最了解清鳳的人,還自認為二人之間是心有靈犀。
誰知道,這麽大的事情,他居然都能錯認。
他果真混蛋到不能再混蛋了。
居然被妒火蒙蔽了雙眼,將清鳳傷的如此之深。
該死的,該死的……
喉嚨一緊,疼的無法言語。
黑夜中,他想起那個叫納蘭青雲的人,頓時眉眼沉了下去,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都是因為他,清鳳和他才會鬧成這樣。
他不是愛吃醋的人,像司徒亮,南宮慕,他都沒放在心上,頂多不爽他們佔據清鳳的時間。
但是,或許因為納蘭青雲出現的時間,是他未曾陪伴清鳳的三年,所以對他,不知不覺就上了心。
或許,納蘭青雲與自己太像,對情的渴望,對溫暖的奢望,所以納蘭青雲用的心,動的情,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他對清鳳的情,不比他少。
他對清鳳的愛,不比他淺。
所以,納蘭青雲成了他心裡戒備的人,成了他心裡防備的人。
而,今天,清鳳對納蘭青雲的朋友之情,看在他的眼底,就變了質。
成了一道導火線,引爆了他心中長久以來潛伏著的惶恐,忐忑。
他失控了,他爆發了,妒火蒙蔽了他的心智,讓他衝動的拋下清鳳離開。
他一個勁的搖頭,閉上雙眼,怪自己的衝動。
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
半響之後,南宮青雲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神色再不見半分頹廢。
既然他錯了,他一個堂堂的鬼王,一個堂堂的男子漢,還能知錯不認。
他這就去找清鳳認錯去。
去請求她的原諒。
要打要罵,隨便她,只要她願意原諒他這個混蛋。
清鳳是他的妻子,夫妻二人,心神相依。
就算清鳳氣他,只要他厚著臉皮,持之以恆,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就算納蘭青雲因為對清鳳的救命之恩,三年的守護之情,比尋常朋友在清鳳心裡多那麽一點重量,卻也不能和他相提並論。
他居然將這忘記了,還和清鳳鬧別扭。
這不是,將自己心愛的女子往外推嗎?
真是太糊塗了。
清鳳愛的是他,他跑什麽啊,要跑也是納蘭青雲跑。
他應該時時刻刻的守在清鳳的身邊,不給那個居心叵測的納蘭青雲半點機會。
他要回去,這就回去。
清鳳是他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