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芽芽芽芽~
  “吱呀！”

  一團白雪猝然在松樹上炸開， 枝頭顫唞著，簌簌落下一層積雪，嘩啦堆砌在樹下。

  松樹聳立在雪地中， 此地過於寒冷，唯有一線白光在天邊綻放，日光映著雪色， 白雪映著天空，天與雲與地共成雪白一色，清凌凌的鋪滿整個世界。

  靜謐的冰雪世界裡，廣袤無垠的雪地豎立著一顆紅色蘑菇房， 溫暖的柴火在壁爐裡“劈啪”燃燒，熬煮熱湯的香氣從煙囪向上攀爬， 變成嫋嫋熱氣從蘑菇頭冒出， 逸散進雲彩中。

  屋外， 兩隻大型的雪橇犬興奮的在雪地裡跑來跑去，穿著藍紅色大衣的少年蹲在地上， 雙手用力的在雪裡挖刨著，隨著呼吸薄薄的白霧從唇間溢出。

  0號故意哈了幾口氣，看著白霧從嘴裡跑出來，嘻嘻笑了起來。

  漂亮的雪橇犬猛然撲到他的面前，興奮的揮動著尾巴往他身上蹭蹭，舌頭舔在臉上帶來些許癢意。

  0號抱著毛茸茸用力呼嚕呼嚕長毛，繼續埋頭堆雪，把雪攏在一起， 這裡拍拍那裡拍拍， 拍成一個小小的半圓。

  這個半圓越來越大，隨著巨力的滾動， 雪堆變成了雪球，被少年推著往前，從不到小腿的高度慢慢推到了腰的高度。

  少年裹著長衣，渾身上下都包裹得非常嚴實，推著小雪球的動作像是個勤奮小工，慢吞吞的推著球滾來滾去，在蘑菇房外的雪地上攆出蜿蜒崎嶇的痕跡。

  觸手動作迅速，蠕動纏繞的動作透著非人般的詭異，秦醉縱容的隔著衣服摸摸，好奇的問：“芽芽的觸手也怕冷嗎？”

  “芽芽撞到門了。”秦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冷嗎？”秦醉握住貼在臉側的手，他側臉貼了貼，溫聲問了一句。

  秦醉動作很快，把雪鏟出去後就把門關上了，冷風隔絕在外。

  屋裡的熱湯煮好了，在裡面看報紙的秦醉圍著圍巾走出來，高聲喊勤奮滾雪球的芽芽：“芽芽，回來吃飯了。”

  比起臉，手上的溫度反而更冷了。

  被凍到的0號登時瞪圓了眼睛，炸毛一般把伸出更多的觸手捂在秦醉的臉上，吸盤“啪嘰”拍在上面，莫名的吸力按在上面動來動去，好一陣磋磨。

  “不知道誒！_(o.O」∠)_”0號懵懂的眨了眨眼，他往後拽了拽自己卡在雪裡的觸手，觸手“啪嘰”一聲從雪裡面拔了出來，雪嘩啦松開如糖霜一般傾倒進屋裡。

  秦醉坐在旁邊，拿起這個旅遊度假村編造的童話鎮報紙，上面的童話故事都是根據時間不停改編創新，很有教育意義，可謂是老少皆宜。

  秦醉揮舞著鏟子一用力，徹底把雪牆捅穿了，配合著雪橇犬極其完善的救援機制，三兩下就把門口的雪鏟得乾乾淨淨。

  0號完全沒在意，一腦袋扎進屋子裡，身後的雪球也“嘭”得一聲，結結實實的堵住了大門。

  秦醉好笑，使壞般把手往他臉上貼了貼。

  他好奇的盯著秦醉，一貫淡漠的男人臉上少有異色，現在紅彤彤的，無端給冷白皮膚上暈開了一抹豔色，因為直面寒風，眼眶微微泛起乾澀的紅意。

  熱乎乎的蘑菇湯已經放到合適入口的溫度了，軟綿綿的白麵包烤的恰到好處，微微的甜度帶著麥芽的香氣，卷上一些烤肉，入口是麵粉與肉類相結合的鹹香。

  從爐子裡舀了一碗熱水，兌成溫水後輕輕澆在觸手上，被卡在雪與門框之間的觸手扭動著，在溫水下變得濕漉漉的，吸盤一緊一松間卷上秦醉的手，利索的鑽進他的衣服裡取暖。

  等觸手終於放開的時候，秦醉雙頰緋紅，頭髮散亂，連圍巾都稍微松了一些。

  屋外兩隻雪橇犬也很匆忙，用爪子一刻不停的刨著雪，試圖把被雪困住的兩個人類救出來。

  秦醉把圍巾圍在小怪物的脖子上，帶著體溫的圍巾暖呼呼的：“好了，不冷了。”

  秦醉一喊，0號立刻回頭：“好哦！(☆▽☆）丿丿”

  他“哎呀”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爪爪痛痛(* o . o *)？”

  他把整個手背都貼了上去，因為室內的溫度，冰冰涼涼的觸感也顯得可以接受。

  他在前面跑，觸手卷著雪球在身後追。

  正在滾雪球的0號一聽說有吃的，立刻丟下自己滾的雪球往回跑，唯有偷懶從衣服底下鑽出來幫忙滾雪球的兩條觸手，還遲鈍的停留在滾雪球的想法中。

  0號吃了一頓說不清是早餐還是午餐的東西，抱著肚子舔了舔唇，滴溜溜靈動的目光落在了秦醉身上。

  他眼神轉動，不自覺就被秦醉吸引，好奇的看著他揮舞著小鏟子，把雪堆從門口鏟出去。

  被強力拔出來的觸手精神不振，逶迤在地看起來十分可憐。

  他猛然撲到秦醉懷裡，鬧騰的把報紙壓在身下，使壞不讓他看，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因為吃了甜麵包，身上還帶著牛奶的香氣。

  0號沒有意見，之前是卷著雪球在地上亂跑，現在卷著小人，他興奮的連帶著小人一起跑到餐桌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0號撅了撅嘴，把手抽出來直接貼在秦醉脖子上，被圍巾很好照顧到的地方暖呼呼的，手伸進去就像是進入暖爐一般。

  觸手從他的衣服領口鑽出，好奇的貼了貼他紅彤彤的臉。

  於是雪球在雪地裡，越滾越大，越滾越大。

  他這才回到客廳，身上還帶著風雪的味道，0號好奇的把手貼到他臉上，凍得一抖擻，又不服輸的拿臉貼貼，果不其然被凍得縮起了脖子。

  被秦醉一絲不苟的塞了回去。

  那雙深邃的黑眸也好似被屋裡的溫度消融一般，溫柔似水的注視著他。

  軟乎乎的對秦醉說：“小人，我們去玩雪吧！(x`▽′)/”

  秦醉任由它纏繞在身上，用暖和的衣服蓋住：“那芽芽放暖和了再拿出去。”

  他賠罪般哄著，看0號把蘑菇湯喝完了，又給他盛了一碗。

  因為屋裡溫度高，他身上隻穿了一件毛衣，至多圍了一條圍巾，雙手暴露在外被風吹紅，臉上也紅彤彤的。

  “紅紅的。”0號戳了戳他的臉，冰冰涼涼的。

  0號吃的一本滿足，坐在凳子上晃著腿，一邊把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腮幫子動來動去。

  轟隆隆的動靜像是有大石頭在身後追，兩隻雪橇犬震驚的撲到雪球上試圖扒拉住它。

  “滾雪球！滾雪球！~\(≧▽≦)/~”

  秦醉把鑽進自己衣服裡的觸手拿出來，幫他揮舞揮舞觸手，溫聲答應：“好。”

  觸手爪爪被抓著在空中揮舞，0號看著秦醉含笑的眸子，嗷嗚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把自己的觸手解救出來，含含糊糊的怒罵：“壞家夥，咬死你咬死你！（＞口＜－）”

  “呵……”

  小怪物氣鼓鼓的，秦醉沒忍住輕笑一聲，眉眼都舒展開來。

  外面一片白雪，秦醉給兩人裹上大衣，帶上厚重的手套，這才打開門走到外面。

  外面的雪堆的不算厚，維持在一個很適合玩雪的厚度。

  0號被裹得嚴嚴實實，兜帽扣在頭上，領子拉得高高的，把下半張臉都遮在衣服裡。

  在雪地裡，像是隻胖乎乎的小企鵝，被大衣下擺困住了腳步，歪歪扭扭的擺動。

  兩隻雪橇犬興奮的圍著他打轉，時不時的撞一撞他的腿，扒拉著雪堆到他的面前。

  0號眼珠子一雙，漂亮的紅眸裡流露出惡劣的情緒，目光看向秦醉，他蹲下`身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起一把雪塞進了秦醉領子裡。

  秦醉反應很快，立刻伸手去抓人。

  0號想跑沒跑掉，一邊大笑一邊掙扎：“嘻嘻，壞家夥被我打敗啦！o(*≥▽≤)ッ~_____”

  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被撈到半空中時，兜帽因為掙扎松松垮垮的扣在腦袋上，黑發東一縷西一縷的冒出。

  秦醉伸手撓他癢癢，他立刻撲倒在雪地裡笑得停都停不下來，觸手掙扎著使勁在雪地裡揮舞，不停的口耑著粗氣。

  霧氣在兩人之間彌散，眼睛裡醞釀著濕漉漉的霧色，漂亮的唇瓣水光瀲灩，一邊求饒一邊嗚咽：“我錯啦我錯啦！壞家夥……哈哈哈哈……壞小人……”

  觸手在雪地裡亂刨，好不容易找到出逃的可能，0號翻身連滾帶爬往外扒拉，被一隻手抓著帽子往後拉，他立刻連踹幾腳，觸手揮舞著使勁掙扎。

  下意識的，為了防止他逃跑，秦醉也變出了蛇尾，鱗片擦過觸手，纏繞卷縛在一起。

  手往腰上一摸，被摸了癢癢肉的0號頓時笑得停不下來，觸手在空中亂顫。

  靜謐的雪地裡，被嬉笑打鬧聲充斥，雪被碾壓的“吱呀”聲似乎也成了陪襯。

  兩隻非人的怪物糾纏不休，在雪地裡滾來滾去，赤紅與黑纏繞在一起，映著冰雪的白淨，簌落了一身雪。

  小怪物掙扎不動了，躺在雪地上，長長一點的頭髮凌亂的披散在地上，他不停的口耑著氣，雙頰緋紅，紅色眸子盈盈泛著水光，朦朧成漂亮的粉紅色，正透著薄薄的霧色看著上方的男人。

  男人黑發散落，長長的蛇尾被觸手纏繞在一起，他支在小怪物的上方，也微有些口耑，性感的呼吸聲似乎也親密無間的響在耳邊。

  黑眸認真深邃，只是此刻，在漫漫白霧中，也顯得格外迷離柔和。

  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的迷惘霧氣，又像是近在咫尺、隨手可揮去的薄霧。

  小怪物抿了抿嫣紅的唇，他突然開口：“你頭髮變白了。”

  他指著男人的頭髮，上面落滿了白雪，夾雜在黑發中，像是一瞬間白了頭。

  秦醉輕笑一聲，短促的聲音好像揮散了隔絕在面前的霧氣，他摸了摸小怪物的腦袋，溫柔的說：“芽芽的頭髮也白了。”

  他從雪地坐起來，尾巴一動，瞬間感覺到了緊束感，黑色的尾巴像是被打包好的禮物一般，被好幾條觸手纏繞著，無法輕松掙脫。

  同樣的，觸手想要收回來，已經和尾巴纏繞在一起的觸手也一時沒有辦法動彈。

  秦醉摸了摸觸手，無奈的轉頭：“芽芽。”

  0號躺在雪裡，擺爛般大字張開躺平：“不知道，不知道，詭什麽都不知道～\( XωX )/”
    “那好吧。”秦醉似乎也放棄了。

  他微朝0號俯下`身，雙手穿過他的後背和腿彎，一個用力，公主抱把人抱了起來。

  突然被騰空，0號嚇了一跳，雙手纏繞在秦醉的脖子上，兜帽徹底下墜，黑發散落間抖落一地白雪。

  他震驚的瞪圓了眸子，狀況外的長大嘴巴，呆滯的看著秦醉。

  秦醉側臉冷峻，眉眼深深，一低頭黑眸卻微微彎起。

  “總不能一直躺在雪裡，先回去。”

  秦醉解釋著，想要把彼此解開，只能秦醉回到屋子裡，慢慢想出路。

  他一把把0號抱起來，擺動著蛇尾鑽進了溫暖的屋子裡。

  兩人糾纏得十分緊密，尾巴稍微一動，立刻就帶著觸手也動了起來，發出擠壓般“噗嘰”一聲，似乎是觸手在抗議蛇尾的粗暴。

  0號的觸手十分不配合，太多條纏繞在一起，無論解哪一條，努力的蠕動鑽研，最終都會跑進另一個結裡。

  而蛇類打結之後，可以通過蠕動慢慢自己解開。

  在水中，觸手則會變得更加粘膩軟滑。

  浴缸裡放滿了溫熱的水，黑色的蛇尾從浴缸邊溢出，緩慢蠕動著，黑色的鱗片緩緩擦過觸手，上面的水光在燈光下泛起光澤，流水一層一層的衝刷在表面。

  秦醉圈著0號的腰，讓他坐在自己懷裡，一隻手抓著一條觸手緩慢的順著捋下，尾巴在水中輕微擺動著，動作間將熱水擠出。

  鱗片擦過觸手，緩緩的，緩緩的，通過鱗片之間的蠕動碾過幼嫩的觸手吸盤，緩緩從尾巴中間脫下，逐漸細長到蛇尾緩慢且堅定的往外拉出。

  最終在觸手上輕輕一勾，失去握力的觸手也隨之一散，被一隻手精準抓住，耐心的穿過松開的小結，將團在一起的觸手解開。

  猝然自由的觸手一懵，本能的蜷了蜷，被手指放開後，放任自流的淌進浴缸裡，繼續壓在尾巴上成為阻礙。

  浴缸裡不止有兩個人，還有一條粗壯的尾巴和數不清的觸手，熱水不停的放出，溢出的水流也不停的溢出。

  兩個人都沒有說把觸手收回去，鱗片擦過時，0號“哼”了一聲，困惑的抓著觸手抓在手裡，胖乎乎的觸手被攥緊後，柔韌的肉會從指縫溢出。

  “好、好奇怪……”他喃喃自語，把觸手塞進嘴裡咬著，還像是原型一樣，困惑的時候下意識咬爪爪。

  “嗯？不舒服嗎？”秦醉歪了歪頭，立刻停止了尾巴的動作。

  他手往下水一摸，還差兩個結就徹底解開了。

  秦醉以為是他無聊了，安撫道：“等解開，帶芽芽出去玩好不好？”

  0號雙目迷茫，眼尾飛紅，茫然的眨了眨眼，嗓音也在熱氣的彌漫下變得軟乎乎的：“去哪裡玩呀？”

  “嗯……去看企鵝好不好？”

  秦醉想了想，貼著0號歪頭詢問，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皮膚上。

  0號感覺自己反應慢吞吞的，被熱氣蒸騰後，腦子變得暈乎乎了。

  “有點，暈暈(@Д@)。”

  他雙頰緋紅，一直紅到了胸膛，在白色的肌膚上像是白玉含羞，沾染水色，格外動人。

  “嗯？是太悶了嗎？”

  秦醉卻沒注意這些，只在乎0號不舒服。

  他立刻用尾巴將浴室門打開，把人往上抱了抱，關掉不停流動的水。

  等風把浴室裡朦朧的氛圍吹散之後，才擔憂的蹙起眉：“還暈嗎？”

  0號暈乎乎的抱著自己的觸手，觸手也卷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直不肯松開的觸手就放過了尾巴，轉而纏繞在0號自己身上。

  他暈乎乎的倚著秦醉的肩膀，在秦醉說要去給他倒水的時候，精準捕捉到水這個字，立刻抓住男人的手，暈乎乎又有力的說出：“要喝甜甜！\( XωX )/”

  秦醉：……

  暈成這樣了，還想著喝甜甜。

  秦醉簡直哭笑不得，把他用毛巾裹了塞進被子裡，去樓下泡了一壺紅糖水。

  腳步聲逐漸遠去，0號抱著自己的觸手在床上滾來滾去，他突然撩開被子，低頭看看自己人類的身軀，迷茫的“唔”了一聲。

  為什麽剛剛感覺好熱？
  “是你嗎？壞家夥！”0號掐住自己一條觸手，審視的目光從觸手尖尖往下滑。

  觸手瑟瑟發抖，被掐住尖尖吊在半空中。

  0號摸摸自己的下巴，自以為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肯定是你壞掉啦！”

  剛剛就是這條觸手被鱗片擦過，感覺奇奇怪怪。

  “把你吃掉肯定就好啦！ヾ(‘ロ‘)”

  0號自認為解決了問題，把觸手往嘴裡塞塞，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他牙齒微動，正要咬的時候，秦醉上來了。

  秦醉讓他不要咬觸手，倒了一杯紅糖水給他。

  有甜甜，0號立刻拋下了瑟瑟發抖的觸手，捧著杯子“吸溜”一口甜甜，滿足的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幸福。

  等紅糖水喝完，秦醉下去放杯子，0號立刻又惦記起了這條壞觸手，抓著觸手往嘴裡塞。

  “可惡，看我厲害！(｀Д)m9”

  我塞塞塞.jpg
  人形的嘴沒那麽大，0號用力塞了塞，也沒有咬到觸手根，乾脆變回原型，大嘴一張，以一種非常奇特的方式把自己卷成一個圓形，嗷嗚一口將牙齒卡在觸手根部。

  鯊魚牙一咬，觸手就會斷掉。

  但是痛痛(0口0)。

  已經被寵嬌氣的0號決定等下要多從笨蛋小人那裡要泡泡喝，牙齒一開一合，作勢就要咬下。

  “嘩啦”一聲，被一雙手止住了。

  秦醉抵著他的牙齒，端上來的餅乾奶茶撒了一地，他驚魂未定的將手伸進0號的嘴裡，割破的掌心源源不斷的溢出鮮血。

  “嗷嗚！我的甜甜！(0口0)”0號好震驚，他難過的看著自己撒了一地的甜甜。

  然後就被人一下子抱住了。

  秦醉忍了忍，胸膛起伏幾瞬，沉著臉將觸手從0號的嘴裡救出來。

  “……為什麽要咬自己？”

  他嗓音微沉，死死繃住的下顎線也顯得格外冷峻。

  0號抬起頭，只能看到他緊繃得下顎線條，他觸手蠕動著，理所應當的支楞起觸手：“觸手壞壞，咬掉就好啦。”

  “小人要多給甜甜哦～”他揚起腦袋蹭來蹭秦醉的下顎，沒有察覺到秦醉忍耐的情緒，軟乎乎的提要求。

  秦醉根本沒覺得這條觸手哪裡壞了，它在自己手裡健康蠕動，甚至貪婪的吮xī他傷口的血，表面裂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傷口看，顯露出非人一般的惡意。

  健康的不得了。

  但這是芽芽的身體，秦醉閉了閉眼。

  “芽芽。”他很認真的把0號放在床上，神情認真，似乎在討論什麽專業課題：“你判定健不健康的標準是什麽？”

  是突然沒有力氣？是內裡的老化？還是外表的腐壞？

  0號每一條觸手秦醉都摸過，祂現在很可能還在健康的生長期，以秦醉的預估來看，這條觸手有力到可以直接碾碎一條生命。

  0號想了想，理直氣壯的露出鋒利的牙齒，挺起那條觸手言辭鑿鑿的比劃：“壞掉就是壞掉了，它剛剛就很奇怪呀！”

  “哪裡奇怪了？”

  “你剛剛這樣……那樣……然後它就動了，還有奇怪的感覺，肯定是壞掉了！”

  0號變回人形，光著身子坐在秦醉面前，手臂比劃著，說著說著就把纏繞在身上的觸手扒拉開了。

  “……總之就是這樣！”

  0號點了點頭，然後很茫然的看著秦醉：“小人？你臉紅了誒(* o . o *)？”

  他戳了戳捂著臉偏開頭的秦醉，更是一臉震驚和迷茫。

  黑發下，秦醉的耳垂已經紅的滴血。

  “你為什麽要捂臉啊？(0口0)”

  “為什麽要偏頭啊？(ΩДΩ)”

  “等等……你好像要燒起來了……Д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