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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黑月光的渣妻後》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她的心怦怦跳起來,克制不住的慌亂。

  難道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宋遲穗出門了,還順帶解決了一個人。

  一時之間整理不過來愁緒,她忐忑地問:“簡老師,她出什麽事了?”

  簡秋雨停頓了一會兒:“你稍等,我把學校小廣告上的照片給你。”

  沒一會,收到了簡秋雨的消息。

  兩張圖片,一張是小廣場上圍滿人看熱鬧的照片,一張是鄧成夏的照片。

  她嘴裡塞著棉布,一張臉被濕軟的頭髮蓋住,上衣被扒光,下`身裙子到了小腿處,像是慘敗的花瓣肆意凋落,她被拇指頭大的麻繩綁著,皮膚已呈現出鮮豔的紅痕。

  和原著裡一模一樣!
  鄧離背脊一涼,仿若在身後某個不知道的角落,有人正用殺戮的眼神凝視她一般。

  還是沒能阻止她?
  簡秋雨:“鄧小姐,小穗沒事吧。”

  鄧離眼睛跳了跳:“沒事。”

  廚房阿姨看著她:“夫人你要吃點什麽,我去給你做。”

  掛了電話,鄧離著急和段甜甜告別:“我有急事,先走了。”

  宋遲穗出去了。

  三十分鍾的車程,鄧離加快速度,二十分鍾到了家。

  鄧離寒暄:“再見。”

  她微微攥緊拳頭:“簡老師,知道凶手是誰嗎?”

  篤篤篤,失落像是鍾聲,差些沒把她送走。

  她沉默了一會兒,想起原著也是,她出了事,被欺辱了。

  “什麽時候出去的。”

  打開導航,重新上路。

  “小穗。”

  “她出去了。”

  她坐下,攪動著面前的咖啡,臉色逐漸沉穩了下來:“正愁沒活接呢,我接。”

  簡秋雨沉默半響:“遲穗在家就好,我還擔心她呢,打擾你了,再見。”

  沒一會兒,做飯的阿姨從廚房跑了出來,她擦著手,恭敬上前:“夫人回來了。”

  說話間,鄧離已經抱起衣服走出了大門,利落如一陣風。

  段甜甜跟著她站起來:“不是吧,又要回家陪老婆。”

  高跟鞋的聲音篤篤回蕩在客廳,回應她的僅有自己聲音。

  鄧離:“警察呢,警察怎麽說?”

  若她真的做了,作為一個守法的好公民,她要大義滅親。

  下車後,她擦了擦臉上薄汗,快速回到別墅。

  鄧離轉頭看她:“小穗呢。”

  “嘶好像,蠻久了,出門的時候還叮囑我,不用做午飯,晚上再回來。”

  她想得很美,估計在找證據的過程中,就已經被宋遲穗滅口了。

  總之,宋遲穗手上沒有沾過一滴血,卻又滿手是血。

  簡秋雨:“不知道,學校小廣場也沒監控,不知道誰貼的圖片,問起鄧成夏,她家裡的人拒絕溝通,鄧成夏現在在醫院,也拒絕一切交流。”

  “她見姐姐去了。”

  小女孩怎麽願意去面對那些事,如果警察介入,無異於是將自己傷口再一次暴露。

  這一個調虎離山,鄧離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上了車,她的手都是抖的,心下也十分期待,期待宋遲穗就在家,在家好好躺著,沒有出去,沒有做任何壞事。

  還沒說完,面前那麽大個夫人像是閃身了一般快步走到遠處:“不用了。”

  “重色輕友,跑得挺快。”

  簡秋雨:“警察?鄧成夏沒有報警。”

  鄧離有些壓抑:“啊?”

  “是段小姐嗎?”聲音溫文爾雅。

  她聲稱自己只是被拍了照片,並沒有實質發生什麽事,從此以後退學,去了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下一刻,段甜甜接到電話:“喂?”

  她睫毛顫了顫,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個幌子,但心頭又再次燃起了希望。

  肯定不會說。

  “有,她去北明山療養院了。”

  她手段陰狠,很會把握人的心思,知道鄧成夏愛面子不會說出去,所以那麽幹了,還懂得安排她人自盡的一些手段。

  果然,鄧離心頭一陣失落:“她有說去哪裡了嗎?”

  北明山在a市以西北,一共需要四十分鍾的車程。

  倘若宋遲穗真的在北明山,那麽也沒時間去做那些事.。

  若是廚房阿姨騙她,那就板上釘釘了。

  事情還有許多疑點,等去了之後再說。

  車輛在柏油路上急速行駛,陽光明媚,秋日正好,一排排銀白楊快呼嘯而去。鄧離的心情慢慢穩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她看到一個巨大的立牌,上面寫著北明山療養院,她把車拐進大院門口,到停車場停了下來。

  療養院並非精神病院,也非養老院,而是a市有名的度假養病聖地,大多都是獨棟別墅。

  這裡環境優雅,有天然湖泊、水庫、還有天鵝、有大片蔬菜地,菜地種著白菜蘿卜、自然界還有動物、小鳥、病人居住在這個地方,很是治愈。

  鄧離從車上下來,一抹秋日正巧落在她的臉頰上,她吸了口氣,空氣清新,鳥聲動聽,一下覺得心被治愈了一般。
    往前走了兩步,就能看見斜坡下那家最大的獨棟別苑。

  遠遠看見三個人正在院子曬太陽。

  此時,宋遲穗坐在輪椅上,面前擺著畫布,她正在上面安靜畫畫。

  陽光透過銀杏樹落下斑駁光影,打在她身上,讓她身上浮現一層柔柔的光。

  她身穿潔白蓬蓬裙,手腕纖細,輕輕握著水彩筆,姿勢端正。

  如此聖潔的女孩,怎麽會做那樣殘忍惡毒的事?

  鄧離往下走去,一旁金毛搖著尾巴衝上來迎接她,熱情地流著哈喇子。

  她有些怕狗,一腳踩在枯枝上,發出稀碎聲響。

  三人同時朝她看了過來。

  鄧離呼吸一滯,尷尬地舉手,衝她們招了招。

  此時,一個女人抱著紙風箏跑了上來,她穿著粉色的長袖連衣裙,留著頭駝色的大波浪,中分,一雙眼睛含帶著空洞與愚鈍,怔怔地看著她。

  “大狗狗。”

  說話的聲音一出來,鄧離一下感覺出不對勁。

  大狗狗不是叫那隻金毛,似乎在叫她。

  “大狗狗。”

  見她不回答,宋遲秋又往前走了兩步。

  鄧離想起了,這是宋遲穗的姐姐,宋遲秋,八年前因為父母和妹妹的事一夜瘋了,至今都神志不清,沒有辦法正常與人對話。

  可惜了這張臉啊,好漂亮的,分明是溫婉大氣的大小姐。

  她若光是不說話,站在那裡,還分辨不出來她的病。

  可她光著腳踩在地上,右腳掌踩著左腳掌,腳指頭相互勾著,神情枉然,就已說明一切。

  鄧離心生惻隱,衝著她笑了一笑。

  輪椅的聲音咕嚕咕嚕滾動過來,她朝後看去,宋遲穗已到面前,仰頭看著宋遲秋:“姐姐,這位是我的妻子。”

  宋遲秋眼睛瞪圓:“妻子,是什麽。”

  宋遲穗遲疑了一會:“妻子,就是可以保護我,陪伴我,跟著我共度余生的人。”

  或許在宋遲秋的眼中,有一個人能照顧宋遲穗,比照顧她還要重要:“妻子,你有妻子了。”

  “對。”

  陽光下,鄧離腦海中浮現剛剛的話,保護她,陪伴她,共度余生。這些溫熱的話竟能從宋遲穗嘴裡說出來,實則罕見。

  更罕見的是,她笑了。

  她笑起來像是春天的山茶花含苞待放,溫柔內斂。

  不過不是對她。

  “姐姐,你去放風箏吧。”

  “放風箏了。”

  春梅上前接著宋遲秋去玩,僅剩下她們在銀杏樹下吹風。

  人一走,宋遲穗神情便冷了下來,她聲音冷淡:“你怎麽來了?”

  鄧離聳聳肩,一時竟找不到理由,原本是來興師問罪,可眼前的情況,宋遲穗沒有做那件事,豈不是胡亂冤枉好人了。

  兩者之間,她寧願相信是第一種,希望宋遲穗什麽也沒有做。

  她不希望她犯罪。

  她尷尬摸了摸後頸窩,側頭看向遠方的水庫,露出笑容:“我當然是想你了。”

  毫不意外的,宋遲穗冷笑了一聲,這次卻沒有直接不理她,而是看向宋遲秋的方向:“她是我姐姐,之前從未跟你提起過。”

  鄧離回過神來,凝視著宋遲秋的方向:“她她是。”

  “精神障礙。”宋遲穗平靜回復:“已經八年了。”

  這也是她除爺爺以外,唯一的親人了。

  鄧離頗為不好意思,她低頭說著:“抱歉。”

  過了一會兒,她才試探性地抬頭:“你今天有看學校的論壇嗎?”

  宋遲穗搖頭:“怎麽了?”

  “青水聯系你了嗎?”

  “沒有,是不是簡老師找你了?”

  宋遲穗悠悠看著她。

  她怎麽知道簡秋雨找她呢?
  不對,宋遲穗一直等著白月光找她呢。

  鄧離沉了口氣,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肩,頭湊下去,試圖從對方微表情中探尋出什麽:“鄧成夏出事了。”

  宋遲穗呼吸自然,臉上無驚無喜無憂:“她能出什麽事。”

  她翻出手機,劃開與簡秋雨的聊天記錄,將出事的照片遞了過去。

  她眼神一滯,睫毛飛速眨了眨,眼裡的疑惑和震驚不像演的:“這是她?”

  憑借鄧離多年經驗,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是不會出賣人的,除非她經過專業的訓練。

  好像真的不是宋遲穗。

  作者有話說:

  宋遲穗:手段低劣,我嫌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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