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摸了一夜的小手,她趁天亮之前松開了。
鄧離檢查了一下正面值,竟長了不到10,合計目前122個正面值,距離試鏡的時間還剩兩周,照這樣下去,哪裡集得齊兌換芙蓉膏的正面值。
此時,系統不合時宜地跳躍出來:“早就跟你說了,二選一,你先選了宋遲穗的藥,現在後悔了吧。”
鄧離:“閉嘴,我自有安排。”
系統:“你有什麽安排,除非你現在親她一口,獲取正面值,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失業啦。”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鄧離手一揮,把系統壓製了下去。
面前嬌軟的人兒正睡著,臉兒睡得紅撲撲的,就是蒼白的唇色也泛著粉紅的光。
好漂亮,她呼吸屏住,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美人,她朝著宋遲穗的臉靠近,心想,就一口,她不會發現的。
宋遲穗纖瘦,背脊骨一節一節,好似竹節骨一般清晰。輕薄的棉質衣衫也沒掩蓋住兩側凸起的蝴蝶骨。
宋遲穗手微微一頓,從鏡子後看她,見她清冷的臉不帶一絲談判的氣韻。
距離不到五厘米,宋遲穗驚了一下:“你幹什麽?”
鄧離:“你懂什麽,我這叫尊重。”
“哦。”
鄧離雖然不指望她能治好宋遲穗,但她需要一個幌子,來使用她的續筋油。
鄧離拿起小鏡子,對著後面的蝴蝶結,讓宋遲穗也能看清後面的狀況。
*
周末,按照約定,鄧離要帶著宋遲穗去面診,對方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醫學博士,裴思媛。
鄧離緊抿薄唇,鼻息重重一歎。
鄧離呼吸滯住,生怕一口氣呼出去,眼前的人就飛了。
而就算是幌子,那也得是業內最頂尖的人士,這樣才能瞞天過海,讓她的恢復變得水到渠成。
據她了解,這個裴思媛專注於殘疾恢復,曾經還將病人斷掉的手指成功接回去,真可謂是華佗在世。
她緩緩將手放下,交疊放好於膝上。
太瘦了。
她在後背打了一個靈巧的蝴蝶結,對著鏡子看了看:“後邊好了。”
鄧離垂著眸,認真地研究她衣服的穿法。
宋遲穗抿著下唇,不想同她理論。
“等你衣服穿好,裴博士都下班了。”
眾所周知,再怎麽纖巧的玉手都無法整理好後背的拉繩,宋遲穗雙手朝後,一會兒抓著繩子一會兒抓著頭髮,掙扎得臉都紅了。
還是算了吧。
齊劉海下的眼睫毛忽閃忽閃,倏然睜開,正巧與鄧離對視上。
鄧離探了探她的腰側,感受到對方肌肉緊繃。
“怎麽樣。”
鄧離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處,若是被發現了,那腰子還能保得住?
系統:“你真聳。”
鄧離反應快,立即笑著說:“小穗,該醒啦。”
對方抬起眼,在鏡子中和她對視。
“緊嗎?”
一上午磨磨蹭蹭,她才將連衣裙套好,就剩下領口的蝴蝶結和裙擺需要整理。
距離靠近,山茶花的清香淡開,宋遲穗自帶一股氣場,讓人望而畏懼。
蝴蝶結扎得剛好,兩對翅膀和露出的線都是一樣長的,中規中矩立在身後。
“不必糾結這些細節。”宋遲穗攏了下頭髮,黑發如墨,蓋住了後面的蝴蝶結。
鄧離放下鏡子,繞到她前面去,雙手落在她領口處。
入秋一個月多,天氣轉涼。
她將抽繩拉緊,兩邊布料合起來,遮蓋她的玉體。
“還好。”
身後的人靠近,她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像是分子一般圍裹而來。
她放下水杯,朝著宋遲穗身後走去,一面從她手裡接過抽繩,將她小手拂開:“松手。”
逃過一劫,鄧離驚魂甫定。
“放松點。”
鄧離輕輕從她右頸側撥弄頭髮,把萬千發絲悉數堆到旁側去,露出纖細薄背。
宋遲穗已經從短袖蓬蓬裙換成長袖蓬蓬裙,下`身的腿也不在光著,而是穿了一層淺白的絲襪。盡管穿衣困難,宋遲穗依舊堅持自己穿。
食指觸碰她下頜線上的肌膚,冰涼溫潤,宋遲穗微微仰頭,似抗拒地哼了一聲。
“我幫你,快一點。”
鄧離解釋著銥譁,一面用指關節去蹭她玉頸,像是觸摸著一塊軟雪糕,感受正面值蹭蹭上漲的快意。
宋遲穗噎著唾沫,努力讓那滾燙指尖遠些,可對方總能時不時觸碰到她,她還在淺淺地笑。
宋遲穗提著口氣,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蝴蝶結打好,鄧離扶著她的肩,又將她衣服往下順了順,把不平整的小裙子再往下扯平,對稱,這樣一看,才算完事。
“怎麽樣。”
鏡子中的宋遲穗齊劉海,黑長直,大眼睛一眨一眨,漂亮得像是洋娃娃,但她又比洋娃娃多了那麽一二分鮮活、自然。
“嗯。”她輕微點頭,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神色冷淡。
鄧離打了個響指:“出發。”
市一醫院,五樓,鄧離推著宋遲穗往前走,醫院安靜而又陰冷,周圍僅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她低頭看著宋遲穗:“一會兒要先做個檢查。”
宋遲穗:“嗯。”檢查她做了千百遍,已經不抱希望了。
“緊張嗎?”
鄧離倒是有些緊張。
宋遲穗搖頭:“習慣了。”
“沒事,這次是一個博士,博士你知道吧,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也要拯救別人的人,想來應該熬禿了頭,帶著厚重的鏡片,你知道的,醫學生很容易禿頂。”
本想和宋遲穗開個玩笑的,逗她一樂,誰知宋遲穗不買帳。
“如果沒禿頂呢。”
“都讀到了博士,還沒禿頂,說明技術不過關,論文都是抄的,不可信。”
輪椅咯吱到了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人,鄧離往上一看,一身穿白大褂,手裡拿著文件,頭髮三七分,樣貌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人正瞧著她。
第一次見面,對方目光還有些冰冷。
“你好,我找一下裴博士。”
醫院的人都這個臉,和宋遲穗一副臭臉。
女人偏了一下頭,五官舒展大氣,她低頭看著輪椅上的女孩:“你就是宋遲穗。”
鄧離感覺不妙:“對,你是?”
女人伸出手,姿態優雅地介紹:“你好,我就是和你在線上聯系的,技術不過關,論文抄襲的裴博士,我叫裴思媛。”
鄧離緊吸一口氣,十分尷尬地,抱歉道:“不好意思裴博士,我沒想到你這麽年輕。”
頭髮還這麽茂密。
她伸出手去,和她握了握表示歉意。
“你看上去哪裡有三十六歲,分明才剛剛畢業。”
裴思媛一聽,冰冷的臉終於有了些笑容:“鄧小姐,想不到你這麽幽默。”
鄧離尷尬:“還是裴博士幽默。”
寒暄結束,裴思媛轉身進去:“進來吧。”
鄧離的笑僵在臉上,好半天都沒下來。
並且,宋遲穗還轉頭看了她一眼,發出意味深長的凝視,凝視中還帶著譏笑?
。
室內白牆旁有一台藍白相間的機器,看著就挺高科技,像是某種高級掃射儀。
裴思媛站在儀器旁,白皙手指按下按鈕,啟動機器。
“多久了。”
她騰出手,在病案本上快速寫著什麽。
問話的時候語氣冰冷,像是執行某種命令的機器。
“你說腿嗎?八年了。”
鄧離站在一旁解說。
“年齡。”
“20”
“體重”
“42kg。”
圓珠筆稍稍一頓,裴博士抬頭看了一眼:“太輕了,要增加體重。”
“日常吃幾餐。”
“三餐。”鄧離思索了會兒:“在學校的時候兩餐。”
裴思媛癟嘴,放下病案本,伸手朝宋遲穗的腿按了按,乍一看,還挺用力的。
鄧離心漏跳一拍,本想讓她輕點。
“有感覺嗎?”她的手指掐著大腿,絲襪仿若都要被掐出洞來。
宋遲穗點頭:“有。”
“疼嗎?”
“不疼。”
她松開手,絲襪回歸原位,透明的薄紗下,能看到幾處深深的指甲紅痕。
原來她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裴思媛蹲下,扶著宋遲穗的小腿交疊,一面捏著拳頭,測試她的膝跳反應。
沒反應。
換了另一邊,依舊沒反應。
裴思媛長長歎口氣,嘴角往下耷拉。
一看這表情就知道,不好治。
鄧離的心揪著,看向宋遲穗,她臉色蒼白,沒什麽表情。
但看得出來,她抗拒檢查。
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來到這裡,她任人擺布,擺布之後,還要被宣告沒有辦法醫治,這是多殘忍的結局。
鄧離心口堵的慌。
“你們結婚多久了。”
結婚?鄧離算了下時日:“快兩個月了。”
裴博士點頭:“嗯,多久一次。”
“哈?”
鄧離臉色刷白:“這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說不定能喚起她肢體的反應,比如說,腳尖偶爾顫唞,腳掌撐開,或者腿酸腿軟,都是好兆頭。”
好好來看個病,沒想到還被進行一番某方面的教育,要不要說的那麽直白,而且都是某個時刻才會出現的.。
鄧離臉紅到耳朵後面,不知道怎麽說。
裴思媛笑她:“我又沒問你。”她低頭看向宋遲穗:“有腿抽筋、腿軟、酸疼的感覺嗎?”
宋遲穗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
裴思媛低語:“頻率不高啊。”
什麽頻率不高,鄧離瞬間想找塊地縫鑽進去,好像她不行似的。
“好了,抱著你的小妻子放上來,我們要開始檢測了。”
裴思媛冷靜地敲敲面前的儀器,平靜說道。
“好。”
鄧離彎下腰,輕輕將她抱起,宋遲穗扶著她的手臂,和她對視了一眼。
不過沒一會,便低下頭去。
被人說成那樣的關系,她也不自然吧。
將自己的小妻子放平在冰冷的儀器上,裴思媛便把她請到了另一邊:“你去另一邊休息吧。”
“好。”
進到休息室茶水間,鄧離倒了一杯白開水。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她找了位置坐,翹著二郎腿,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著。
不一會兒,休息室進來一個人。
那人踩著高跟鞋進屋,走路時發出咯噔響聲,快速從她身旁掠過,帶著刺鼻的香水味。
鄧離抬頭瞟了一眼,女人背影對著她,身穿黑色絲襪,一雙腿筆直纖細,修身的紅色包臀裙盡顯身材。
她正在接水,輕輕哼著歌。
鄧離掏出手機,瀏覽今天的實時熱搜。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嗲嗲的聲音:“鄧離,你怎麽在這裡!”
四下左右無人,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女人。
鄧離抬頭,對上對方不屑的目光,她嗤笑:“你該不會是,追我追到這裡來了,你好變態。”???
她一下懵了,這人是誰。
沒一會兒,女人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她,挺了挺胸,她穿著深V連衣裙,露出性感鎖骨:“我知道,你還忘不了我。”
女人甩了一下大波浪,媚眼如絲盯著她:“可是你也不能像跟蹤狂一樣跟著我,居然找到了這裡。”
跟蹤狂?追她?她忽然想起來了,這個應該是原主的前任,林琳。
林琳和原主是在大學就認識的,兩個人戀愛很多年。
她在和原主接觸的過程中,發現原主雖然是富二代,但是一毛不拔,自然騎驢找馬,一邊和原主糾纏不清,一邊勾搭下家。
好巧不巧,幾個月前,林琳勾搭到了別人,一腳把原主踹了。
這才有了今天。
鄧離感歎,世界真小,怎麽會在醫院遇見她。
她是被甩那個,自然臉色冷淡:“誰跟蹤你啊,我是來看病的。”
林琳嗤笑一聲:“得了吧,你身體好得很,有什麽病,說,跟蹤我多久了?”
“.。”
“我真的是帶妻子來看病的,林小姐,我們已經分手那麽久,也早已放下了你,希望你別多想。今天只是巧合。”
原主的前任,她是一點也不想沾染關系,並且,這樣風塵嬌滴滴的女人,說話聲音嗲嗲的,她也吃不消。
好說歹說,林琳都不信任她。
“我知道,你對我感情深厚,可我已經有了新的戀愛,並且,已經和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鄧離,我希望你能冷靜,她只是學歷比你高,比你對我大方,溫柔,你其實挺好的,你也值得更好的。”
。
鄧離沒有機會插上話,原主和她可真是臥龍鳳雛。
都是有才的人。
鄧離笑了,長長歎口氣,雙手轉動著水杯,她壓了壓嗓音:“林小姐,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真的沒。”
林琳苦笑著,捂著自己的嘴,像是在自責:“我知道,小甜跟我說了,你難過還去紋身了,那麽大的響尾蛇,一定很疼吧。”
“我。”
“我們之間,錯過就是錯過了,不太可能了。”
正愁無力解釋,隔壁正好傳來動靜,裴思媛走了過來。
鄧離整理著衣服,站起身來。
林琳停止了表演,兩步走到裴思媛身旁,似撒嬌一般:“你怎麽現在才出來。”
裴思媛看著她:“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嘛,親愛的,我想死你了。”
她像是小泥鰍,一下趴在裴思媛身上,貼著扭來扭去。
時刻宣告她現在是名花有主的人。
鄧離抿了一會兒唇,匆匆略過她的眼神:“裴醫生,我妻子怎麽樣了。”
妻子?
林琳眸光閃了一下,鄧離真的有妻子了。
裴思媛:“請跟我來吧。”
進去後,林琳靠在門邊,打量著那個女孩。
面前的女孩,肌膚雪白、身材纖瘦、娃娃衫連衣裙也沒能遮擋她的好身材,她沒化妝,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一種奶乖的病態美。
好精致。
鄧離竟能找到宛若謫仙一般的人。
只是看上去病懨懨的。
鄧離走上前,輕腳輕手抱著她,將她抱在輪椅上。一面細心地替她整理裙擺。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遲穗搖搖頭:“沒什麽感覺。”
看鄧離十分貼心,林琳臉色暗淡了些,回想起曾經鄧離對她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溫柔耐心過,並且在她生病的時候,也不會跟著來看她,只會讓她獨自在醫務室輸液。
而眼下,鄧離卻對一個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俯首稱臣,噓寒問暖,兩人還結婚了。
林琳拽緊手指,心想,曾經分手是對的,鄧離就是見異思遷的大豬蹄子。
看見人家小姑娘年輕漂亮,溫柔可人,就跟野豬見了大白菜一般。
她沉了口氣,尚未收斂眼神,惹來了小女孩的凝視。
對方瞟她一眼,她才斂了眼神,朝裴思媛撒嬌:“裴裴,你還沒好嗎?”
裴思媛認真看著片子,頭也不抬,起身走到林琳面前,推著她往外走:“你怎麽進來了,出去等。”
林琳連忙捂著嘴:“我不催你了,我就站在這裡。”
她一臉的可憐狀。
裴思媛面色嚴肅,也不再同她計較,轉身朝鄧離說到:“你跟我來一下。”
而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小屋。
房間就剩下林琳和宋遲穗,她繞到後邊,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孩,這才看清她的不足之處,原來是個殘疾。
林琳舒了一口氣,又繞到宋遲穗跟前,隨意觸碰著醫務室的儀器,眼神卻往宋遲穗身邊瞟。
對方臉色沉靜,似視若無人一般靜默著。
“咳咳。”林琳用發嗲的聲音:“小妹妹,你多大啊,這麽年輕就結婚了。”
宋遲穗終於抬起眼,由下至上,看見身著黑絲、打扮妖嬈的女人。
這個女人,似乎有印象。
她抬起頭,一時想不起來,隻怔愣望著她,面色冷淡。
這本是私事,管她何事。
宋遲穗吸了口氣:“沒多大。”
林琳往前走了兩步,刺鼻的香水味灌入,她沒忍住咳了兩聲。
“那你結婚多久了?”
“兩個月。”
兩個月,也就說,鄧離和她分手三個月,就和她結婚了。
看來她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心口浮動:“那你們認識了多久。”
“小姐,這和你有關系嗎?”
冰冷的語氣一下將氛圍拉入極點,林琳心口一堵,低頭便對上一雙陰鷙的雙眼,她一下大氣不敢出,停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笑了笑:“當然有了,你還不知道嗎?我是鄧離的前女友。”
這小姑娘,好端端的給人眼色看,她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氣勢也上來了。
宋遲穗沉默了一會兒,原來是她,怪不得有印象,她調查過她,她是鄧離喜歡的類型,性感妖嬈發嗲的、且和鄧離一樣愚笨的女人。
見宋遲穗沉默,林琳會心一笑:“咳咳,所以,我剛剛問你,是怕你被騙了,畢竟她啊,和我談了好多年,還為我紋身,哎,我就是怕她走不出來。沒想分手不到三月,就和你結婚了。”
宋遲穗扳弄著手上的鴿血戒指,思索她這番話的用意。
第一,鄧離受了刺激才閃婚。
第二,鄧離還喜歡著前任。
第三,眼前這個蠢女人一定受到刺激了,不然不會對著她發出這麽低級的攻擊。
她鼻息發出一聲輕歎,無視地:“哦”了一聲。
*
鄧離和裴思媛進了小屋,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她就知道,把病人支開,和家屬單獨談話的情況,是非常嚴重的。
加上裴思媛一進門,就開始歎著重氣,眉頭凝起,像是在看病危通知書一般。
她一口氣提到胸上:“裴醫生,怎麽樣。”
裴思媛的臉被a4紙照得白皙通透,她眼睫毛眨了眨:“從片子上來,你妻子的腿並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嗯,骨頭、經絡、肌肉都沒有壞死,唯一的不足就是,她太瘦了。”
“那為什麽不能行走,她也沒有疼痛感。”
裴思媛歎氣:“就是這個問題了,她是不是出現過心裡陰影。”
據杜金月說,八年前發生的事情,讓她一度沒能站起來。
“對。”
“那這就難辦了,病人若一直有心理障礙,不肯走出來,就算醫生醫術再高明,也難以幫助她啊,有句話怎麽說,我們做醫生的,其實不是救人,只是幫人,病人要自己有生活下去的希望,比任何藥物都重要。”
鄧離:“你這話說的,倒是和她之前的主治醫生一模一樣。”
她沉了口氣,立即說到:“裴醫生,你一會兒給她開藥的時候,可以把這個加進去嗎?”
鄧離從兜裡掏出一小瓶紅色瓶子。
“這個是紅花油,我拖朋友從西藏帶回來的,主要想幫她活血通絡,但是我又擔心她不願意使用。”
裴思媛拿著瓶子嗅了嗅,聞到溫潤的氣味:“出了問題我可不負責啊。”
“不會的,這個只能外用,就算沒有效果,也能滋潤皮膚。”
裴思媛看她一臉真摯,想現在有情人不多,能做到這個份上,實屬不容易。
她點頭:“你有心了。”
事成,鄧離總算放下一件事。
從小屋出來,一眼就看見門外兩人。
林琳抱著雙臂,上下掃射宋遲穗,目光不善。
宋遲穗背靠輪椅,不經意地轉動著無名指上鴿血戒指,眼神似刀,朝林琳割過去。
鄧離心一顫,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說:
宋遲穗:哼,本寶寶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