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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黑月光的渣妻後》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茅草搭的屋簷下,雨水順著草根凝集在尖,像一顆顆晶瑩的串珠啪嗒啪嗒落在地面,垂珠簾般,擋著那意繾綣的肢體。

  只是一個攻,一個躲,木門恰恰是最後的倚靠,那個躲的人往後靠了靠,木門拉著整個小屋一晃,嘩啦啦啦,屋簷的水似未斷線的珍珠串聯起來,濺落在地,濺在少女單隻白皙的腳腕上。

  她支著一條腿,淺綠色旗袍開口到大腿,將對方月要攔於身下,開叉處很自然又往上滑了幾寸,露出白色的吊襪扣子,嬌小的身軀像是勾著一個龐然大物,跟著大物的身軀,狠狠往上壓著。

  夏季,大家衣料淺薄,清涼,相觸之間帶著彼此的體溫,呼吸時此起彼伏,也讓兩人貼得更加緊密。

  些許是太久沒有親密相觸,宋遲穗十分不舍,她不舍勾著她的頸脖,仰頭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她:“你騙人。”

  鄧離雙眼睛悲憫垂著,帶著無盡的冷淡疏離,再也不似從前,看她就跟看一個目標似的,手也不好好放,喜歡摸著她,而如今,她清晰感覺到,這具身體對她本能的抗拒。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依。

  “小姐,你真認錯了。”

  兩年了,鄧離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許多,從前,她是煙嗓,低沉富有磁性。而現在.。

  鄧離抓著她的手腕,從衣服上拽下來,而後聳著肩,將滑下去的衣服收回來,單隻手扣著身前紐扣。

  鄧離由她看清楚:“怎麽不可能。”

  鄧離呼吸收緊,轉頭朝後一看,那腳步聲停了,淺綠色衣服躲藏在一顆巨樹後面,長發在空中揚起,像是飄絮一般溫柔。

  宋遲穗沒理她,隻伸手扒開她的頭髮,露出藕色似的薄背,半個肩胛骨敞開在外,冰涼的小手貼上去,她靠得近,連呼吸也吹在背上,微微滾燙。

  鄧離頸脖到後耳根紅了紅,手指稍稍松開,掌心也從她腰肢滑開,轉頭時,清風吹起她的稀碎的劉海擋在臉頰上:“對不起。”

  天空已經放晴,而屋簷還在滴落涼雨。

  剛走沒幾步,忽然聽見背後隱隱傳來腳步聲。

  蝴蝶形狀,像是要飛出來一般。宋遲穗抬起頭,眼眶紅潤潤的。

  “小姐,請自重。”

  頸脖上的手腕微涼,它似一條遊蛇緩緩往下滑,指尖在他耳垂,頸脖,鎖骨,順著鎖骨正要往下。

  “阿離姐,你分明就是我的阿離姐。”

  說罷,抬步正要走。

  剛走半步,那遊蛇似的小手伸向她的後頸脖,緊抓著她襯衫的衣領,連帶著她的背心也被拽住,狠狠往下一扯。

  她抓著宋遲穗手腕,讓她別亂摸,一手按著她腰,讓她別亂貼。

  右後方那到綠色的倩影靜靜地佇立著,看不到她的神色,鄧離匆匆收回目光,趁著她發呆之際,趕緊溜啊。

  兩年不見,宋遲穗倒是對她們那份親密相貼的熟悉感沒有排斥,可她害怕啊,她害怕到心臟亂跳,害怕到呼吸不自然。

  她大跨步走進茂密樹林,很快,身影在疏影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跡。

  並且,她一畢業,就和簡秋雨沒有那層禁忌關系,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宋遲穗從前也是這般被挑弄得面紅耳赤,渾身難受吧。

  說實話,她替宋遲穗開心,她的腿好了,家產也爭奪到了,宋天複也死於那場火災,算是為父母報仇。

  肩背暴露在空氣中,傳來一陣冰涼,鄧離轉頭看著她,長發輕掃過背部,帶著陣陣癢意:“小姐,第一次見面就脫人衣服,不太好吧。”

  鄧離的驚慌到達了頂點。

  不會認錯的。

  她顫唞著,搖晃著頭:“不可能。”

  宋遲穗摟緊她,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眼裡帶著倔強:“為什麽不肯認我。”

  鄧離連忙站直,單手扶著她的腰,她的腰又細了,那麽盈盈一握,很快軟在掌心,兩人轉了一圈,調換了彼此的位置。

  沒有人知道,鄧離古井無波的外表下是如何一顆澎湃激動的心,不對,是嚇得快要跳出來的心。

  “我不知道與你的那位故人長得有多相似,但是,我非常誠懇地跟你說,你認錯人了。”

  她呼吸嗆住,原來殺掉獵物之前,還要提醒她從前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是挺變態的,身上的皮膚像是被點燃,沒來由的一股火在全身的血脈遊走。

  一雙眼睛疏離看她,讓她別亂盯。

  “你這裡分明有道胎記,分明有道胎記的。”

  一面說著,一面將她的手放下,她轉身走到屋外,提起一旁的桶還有背包,理了理草帽,神情淡漠看著前方:“我叫黎安,是十字牙的村民,不是你的阿離姐。”

  宋遲穗哼笑一聲,仰頭看著她:“你讓我自重,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她心中依舊忐忑,也很慌神,不知道宋遲穗信是不信。

  她把宋遲穗按在門上,身體迅速同她拉開距離,看向外面的天。

  宋遲穗在門邊靠了許久,嘴裡喃喃著:黎安,黎安。

  那小手就快要摸向心口,就快要知道她內心是如何跳動的。

  終於擺脫了宋遲穗,鄧離欣喜萬分,提著桶從林子裡出來,走上回村的小道。

  捏著她的手腕,握著她的腰肢,倒是讓別人自重。

  不是吧,兩年不見,宋遲穗竟能健步如飛了。

  “姐姐從前,不就是這樣對穗穗的嗎?”

  一切都那麽好,為何還要偏偏盯著她不放。

  看來她是她的一塊心頭刺,非要拔了不可嗎?

  村子裡就那麽幾條路,她往前走幾百步,一回頭,就見宋遲穗躲在別人的門後,芭蕉葉下,亦或是小石頭旁邊,只露出一個衣角,亦或是白色的涼鞋。

  。

  鄧離搖搖頭,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甩掉她。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路過旁側的豪華樓房時,陳小轉恰好在院子裡曬衣服。

  “安安姐。”

  見鄧離提著桶回來,身上的衣服半濕半乾,就知道她釣魚去了。

  推開院子的竹編門,她從裡跑出來,叉著腰低頭看紅白水桶裡的動靜:“哇,這麽多魚。”

  黎安搖晃了兩下:“今晚炸小魚吃。”

  她對著陳小轉,眼尾余光卻瞟著一旁,不遠處,宋遲穗連躲都不願意躲了,隻端著身子站在樹下,怔怔望著她們二人。

  宋遲穗壓了壓眉毛,內心七上八下的,那周喜民說轉轉和她不是一對,可兩人關系怎如此親密。

  一口氣悶在胸口,她也忍不住了,扶斷了一旁的李子樹枝條,抬著步子往兩人方向走。

  鄧離忙低著頭,伸手扶著陳小轉的肩:“那個,幫個忙。”

  “阿?”

  陳小轉還不明所以,她晃了晃腦袋,再抬頭時,見眼前已經走進了一個瘦弱的冰肌美人。

  她在鎮上見過,先是驚鴻一瞥,這一瞥,感覺她梨花帶雨,氣質出塵。

  那一雙眼睛更是帶著深情看著黎安。

  她緊吸了一口氣,才明白過來黎安所說的幫忙是什麽意思,看來,黎安欠的不是什麽金錢債,而是名副其實的桃花債。

  “這位小姐。”

  黎安往前走兩步,一手搭在陳小轉肩上:“我都說了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為何還要一直跟著我,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陳小轉瞳孔放大。

  宋遲穗腳步一頓,死死盯著她:“女朋友?不是結婚兩年的妻子嗎?”

  兩個人說謊,也不商量一下的嗎?
  陳小轉立即解釋:“在我眼裡,我和她早就已經老妻老妻了。”

  她還把手扶上黎安的腰,小鳥依人靠在她肩膀:“這位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

  宋遲穗掐緊手指,後槽牙咬的死死的,她不信。

  這兩個人,一個住裡邊那棟房子,一個住外邊這棟房子,倘若是女朋友,為什麽不住一起。

  不過是要騙她走的把戲。

  她沉口氣,輕緩上前,雪白的手拉著鄧離衣角:“阿離姐,你別不認我,跟我回去吧。”

  鄧離眼神冷漠,伸手扯過衣角:“這位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你為什麽還要在此胡鬧,你這樣,我的女朋友怎麽想,我不想讓她傷心。”

  從前,鄧離不會如此對她,更不會和別人卿卿我我,也不會和她說這麽重的話,她心寒了半截,倒是她,她從前都是那樣冰冷硬邦邦對她,所以,現在是她和她置氣,回擊。

  宋遲穗望向那個女孩,不由自主聯想到自己,那個女孩熱情溫柔,就像燦爛的小星星,鄧離難不成會喜歡這樣的人。

  她的手抓了個空,臉色沉沉,也沒多做糾纏:“好。”

  “姐姐現在是不願意見著我,我知道。才會給我說氣話。”

  太陽大,曬得宋遲穗額頭臉頰冒出汗,她舉著雪白的手絹輕輕擦著下頜角,無力地轉過身,走路時微微躬起腰,小手捂著腹部。

  鄧離緩緩放下手掌,陳小轉也從她肩上離開,她們相互看了一眼。

  “她不會有事吧。”

  那個背影,看著好弱。

  鄧離搖頭:“她裝的。”

  那個小小的身影走了大概十米,停下來扶著一顆柳樹,微風吹起她的長發,襯托她比那弱柳還要弱。

  陳小轉不由心疼:“她看上去像中暑了。”

  黎安垂著眼眸:“她是騙人的。”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聲悶響,一個嬌小玲瓏的綠影就那麽躺在地上,脆弱可憐。

  黎安眼眸微顫,腳步往前一抬:“她一定是騙人的。”

  陳小轉連忙跑上去,大聲呼叫:“喂,你沒事吧。”

  她把宋遲穗扶起來,手背探了她額頭,頓時往黎安方向看去,用嘴形說道:“快來幫忙啊。”

  見她真的暈倒,她也不管不顧走了上去,伸手將她公主抱起來。

  她熟練地穿過她背,那似錦緞一般的長發,那柔嫩的膝蓋彎,像是捧起一片輕羽。

  長發如瀑垂下,在空中揚起,一對小腿也跟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沒有人知道,在看不見的角落,宋遲穗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淺淺的。

  她的手臂還是那麽有力量,能輕而易舉將她抱起來。

  “中暑了,有藿香正氣水嗎?”

  黎安將她放在自己小床上,手背探著她的額頭,還有鼻尖。

  額頭滾燙,鼻尖呼吸也熱熱的。

  陳小轉立即點頭:“我家裡有,這就去拿。”

  她蹬磴磴跑下了樓。

  黎安轉頭用透明玻璃杯接了開水,把宋遲穗扶著靠在枕頭上。

  眼前,宋遲穗眉頭緊皺,眼睛半撐開,嘴裡發出痛苦的哼唧聲:“熱。”

  黎安把白水喂到她嘴裡:“來,先喝點熱水。”

  緊接著,她又把風扇對著旁側吹,試圖把房間體溫降下來。

  宋遲穗趁著間隙,打量著整個房間陳設,房子是秉承著極簡單的裝修,牆上掛大白,原木文磚地板,一白白的小床,看著就是單人間,旁側的落地衣架還掛著剛剛收回來的衣物。

  黑色內衣套裝,淺白絲綢睡裙,簡單的t恤牛仔褲,看骨架大小,並沒有看到體型小的衣服。
    宋遲穗安心了,兩個人至少還沒同居。

  但是轉念一想,兩人住這麽近,要做什麽的,還不方便嗎。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堵了起來。

  很快陳小轉把藿香正氣水拿了過來,她見黎安站在一旁,便主動照顧起了病人。

  她坐在床頭,將藿香正氣水膠質蓋子擰開,對著宋遲穗的小嘴送去:“來,妹妹,喝這個就不熱了。”

  那刺鼻難聞的氣味一下彌漫到鼻腔裡來,緊接著,苦澀的液體滑落到她嘴裡。

  宋遲穗抗拒含著藥水,待陳小轉起身後,她便將它吐了出來。

  “哎,妹妹。”

  宋遲穗哭鬧著:“不要你喂。”

  陳小轉愣在原地,黎安歎口氣,把藿香正氣水接過來,以同樣的方式喂到宋遲穗嘴裡。

  她終於平和了下來,小嘴含著瓶口,咕嚕咕嚕地主動吸吮起來。

  而且她雙眼泛紅,一臉深情望著眼前那個人,只是眼前那個人十分就事論事,喂完她藥後,也沒發現少女對她的眼神,隻將她按進被子裡,語氣森冷:“好好休息吧。”

  陳小轉無法想象兩個人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小妹妹出軌,黎安生氣背井離鄉,然後永遠不相認。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小妹妹不值得原諒。

  宋遲穗舒適地縮在被窩裡,鼻尖埋在被子下面,吸著上面的味道。

  只是很快,房間就剩下了她一人,陳小轉和黎安早已經去了廚房。

  廚房裡,黎安把剛釣上來的小魚刮鱗破肚去腮清理乾淨,再洗了好幾遍,就開始準備麵粉。

  鍋裡煮著油,她講小魚裹層麵粉再裹層蛋液再裹層麵粉後,輕輕放進油鍋裡。

  鍋裡頓時冒出滋滋響聲來,油花在四周肆意濺起。

  陳小轉終於忍不住了,她又好奇,有有些妒忌,妒忌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就能感覺到黎安曾經和那個女孩有故事,那種故事感充滿神秘色彩,是她妒忌的根源。

  “安安姐,你跟那個女孩兒,是什麽關系啊。”

  鄧離將小魚仔一一下鍋,再翻著先放下去的小魚,見那面已經露出了金黃。

  她嘴角勾開:“她是我前妻。”

  “前妻!”陳小轉瞳孔放大:“你和她是那樣的關系啊。”

  既然是前妻,兩個人肯定也都體驗過魚水之歡,這下她更妒忌了。

  她心臟砰砰跳動:“那,為什麽離婚了啊。”

  “一言難盡。”黎安炸著魚,感覺到自己才是鍋裡的小魚,本想著一面難熬,換一面,另一面則更難熬,反覆來去,身體沒輕松多少,反而焦黃了。

  難道人生就只能煎熬嗎。

  陳小轉聽她這麽說,連忙在網上搜索起來。

  原來姑娘叫宋遲穗,年紀22歲,坐擁百億資產,目前是宋氏集團的副總裁,曾經雙腿殘廢,經過不懈的努力和頑強的精神意志力站了起來。

  她的亡妻:鄧離!!!!

  亡妻!

  “安安姐,那你不是死……。”

  談話間,鄧離已經炸好小魚乾,準備開始抄第二個菜。

  小鍋裡的粥已經開了,她揭開鍋蓋晾著。

  “哎,一言難盡。”

  怪不得黎安看上去那麽有錢呢,原來是真的有錢啊,看來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鄧離的豌豆尖滑肉湯也下了鍋。

  陳小轉滑到一張圖片,是兩個人的婚紗照,光是從婚紗照來看,她仔細對比了下,搖搖頭:“安安姐,我覺得你怎麽和她……嘖,不像是她呢。”

  她稍稍一頓,看向那個婚紗照上面的女人,她們的確有著極其相似的五官,可她們流露出來的氣質和個性是完全不一樣的。

  宋遲穗怎麽會不知道呢,她就差距到她有問題了吧,只是礙於現實,她幾乎不會想到她是另外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由此一點,她就確信了。

  只要打死不承認,那她就不是她。

  香煎小黃魚和豌豆尖滑肉湯已經做好,眼看著今天又多出來一個人,雖然她生病吃不了什麽,但她還是多做了一道菜,雞蛋麵粉烙餅。再讓轉轉去泡菜壇子裡抓了些小蘿卜小豇豆什麽的,一頓豐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宋遲穗也並非裝病,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車,去小木屋時還淋了雨,暑濕交織,寒邪入體,雖然沒有到中暑那麽嚴重的階段,但她依舊覺得累。

  睡在床上沒多久,她上眼皮耷拉著下眼皮,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陣香味撲入鼻腔,緊接著聽見樓下傳來洗唰鍋具的聲音,她看向窗外,外面炊煙繚繚,十分寧靜,仿若與世隔絕那般平安。

  她的心也平複下來,鄧離既然沒打算認她,她便暫住下來,找到她的破綻為止。

  睜眼思索間,便聽見樓梯傳來腳步聲。宋遲穗淺淺閉上眼睛,佯裝入睡。

  眼前是一片朦朧的紅,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眼前一黑,一個溫暖的手掌搭在她額頭上。

  她嘴角淺淺勾起,沉醉在鄧離的悉心照料中。嘴上說著不認她,身體倒是,對她十分在意。

  “降溫了。”

  “.。”

  陳小轉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憧憬,她蹙著眉,從她掌心松開,眼睛微微張開。

  “小妹妹,你餓了嗎?該起來吃飯了。”

  “鄧離呢?我不餓。”

  剛說完,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陳小轉笑著看她:“你準備起來吧,我們在院子裡吃飯。”

  院子裡有一顆巨大的柚子樹,柚子樹的葉片肥厚碩大,剛好能擋住太陽,雖然下午沒什麽太陽了,但大樹下十分陰涼。

  黎安正彎腰擺放小石桌上的碗筷,見她倚在門邊,抬頭看了一眼:“好些了嗎,過來吃飯吧。”

  陳小轉也熱情地招呼她,像是女主人的姿態一般。

  她主動拉著宋遲穗的手腕,一邊妹妹妹妹地叫著,拉著她坐在小石墩上:“村裡沒什麽好吃的,你就將就著吃點。”

  宋遲穗疏離地別開她的手,眼神似刀掠過她一眼,狠狠吸了口氣。

  這兩人平時,都一起吃飯嗎?

  這下胃口全無了。

  陳小轉也不計較,隻熱情地說:“這些都是安安姐做的菜,她手藝超棒。”

  鄧離也不看她,隻夾起竹筷:“趕緊吃,一會就涼了。”

  宋遲穗夾了一塊小魚乾,就著粥吃,一口粥,一口小魚乾,小魚乾外酥裡嫩,魚刺也都被炸脆了,不用擔心被卡。

  她小口小口吃著,像是小貓吃魚一般。

  黎安一邊吃魚,一邊丟了條小魚喂貓,從來不看她一眼。

  “對了。”她忽然抬起頭,和宋遲穗對視:“你家住哪兒,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宋遲穗放下吃得還剩三分之二的魚乾,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她捂嘴咳了咳,脆弱扶額:“我好像有點頭暈。”

  黎安:“.。”

  陳小轉哎呀一聲:“這麽晚了,你讓她一個姑娘家去鎮上多不安全啊,小妹妹,一會兒你就和我一起住,我家可寬敞了。”

  宋遲穗並不搭話,誰要和她一起住,她要和姐姐住在一起,抱在一起,必要的話,纏在一起。

  總歸先留下來再說,她點點頭,往碗裡盛了一杓豌豆尖滑肉湯,青色的豌豆尖和滑肉看上去是那麽有食欲,她很久沒有這般胃口好了。

  黎安見她能吃能喝,雖然速度慢,但是好在一直在吃,她還是同從前一般,比小奶貓吃東西還要秀氣,相比陳小轉,她則顯得正常許多。

  宋遲穗瘦了不少,難不成是簡秋雨不給她飯吃嗎。

  吃過晚飯後,宋遲穗就忙不停往樓上去了,黎安歎口氣,收拾好回到樓上,見宋遲穗已經躺回了床上,嘴裡咳咳不停,一雙眼睛薄紅瞅著她:“姐姐,我今天可以睡這裡嗎?”

  黎安深吸一口氣,這房子剛修繕好,家裡就這一張床,她搖搖頭:“不行,村子裡有許多民宿,我給你找。”

  說罷,她掏出手機,就要給她找。

  宋遲穗慌忙坐起身:“這麽晚了,你讓我住別人家,會有危險的。”

  黎安:“不會的,宋小姐不會有什麽被迫害妄想症吧,這裡民風淳樸,沒有危險。”

  宋遲穗:“你怎麽就能確定。”

  黎安:“我確定,選好了,給你定一個最貴最舒適的民宿。”

  她急了,忙從床上站起來,伸手去搶黎安的手機:“我不去!”

  黎安站起身,把手機舉到頂,輕而易舉地躲開她的小手。

  宋遲穗貼在她身前,用力地往上夠,雙手扯著她的手肘:“你給我。”

  “不給。”

  “你給我。”

  她抓不到手,所幸抱著鄧離的腰,兩人一個趔趄,紛紛滑倒在床上。

  宋遲穗後腦杓枕在被子上,瞳孔放大,看著面前壓上來的人。

  好重,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她死死摟著她的腰,不打算放手了。

  “就這麽睡吧。”

  宋遲穗抵著頭,臉頰爬上一絲紅暈:“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黎安呼吸急促,俯視著她,臉上也在剛剛的爭執中又了一絲薄汗,她睫毛纖長,下睫毛被汗水打濕,緊緊貼著下眼瞼。

  “你看著我。”黎安直勾勾對她說。

  宋遲穗心跳加速,轉頭和她對視:“姐姐。”

  難道,姐姐要和她相認了嗎?

  她拽著她的衣擺,小手不由自主滑進她腰腹,冰涼指貪婪地吸收著她身體的熱,一動不敢動。

  “看清楚了嗎?”

  黎安的唇齒清晰,聲音溫和。

  她點點頭:“嗯。”

  緊接著,黎安舉起手機,給她看那不知道是哪裡搜索出來的,兩個人的結婚照。

  照片的人,歪嘴微笑,眼睛帶著邪氣。

  眼前的人,眼眸清澈乾淨。

  黎安湊在她耳邊,低沉疏離的聲音令人發冷:“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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