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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書女配交換人生後[七零]》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自從工農兵大學名額落到榕山大隊, 就傳得沸沸揚揚的。

  大隊裡的人還不怎麽在意,知青那邊沒少因為這個事奔走,生產隊幹部家裡比往常熱鬧得多。

  有的人還找大隊長拿介紹信,直接跑到鎮上或是公社上走動, 都積極地想要爭取這個名額。

  相比之下, 榕山大隊本地人要平靜得多, 畢竟這個名額是指定要留給知青們的。

  會這麽照顧也是有原因的, 其他大隊往年能回城的人不少,要麽是上頭給的名額,要麽是知青自己找關系回城了。

  或者有才乾突出的, 表現得比較出眾的,會被調到了鎮上、公社上的機關單位、工廠中工作。

  他們榕山大隊就跟被人遺忘了似的, 這麽多年下來這麽多知青, 能離開榕山大隊的人屈指可數, 這導致他們大隊知青是附近大隊人數最多的,足有三十八個人。

  其中有五位知青在本地結婚落戶, 比如小學老師孫芹。

  其他幾位大多數也在大隊裡是有職務的,記分員、小隊長等等。

  “那要是找你談話了,你會去讀嗎?”

  門口就是如畫一般的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唐青青聽翟弘毅說這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而他們這些工農兵大學的學生就變得有些尷尬了,因為學生資質良莠不齊,有些人字都不認識幾個就被推薦過去了。

  唐青青也聽說了關於大隊準備把工農兵大學名額給翟弘毅的傳聞,據說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翟弘毅都被表彰了好幾回了,公社領導都聽過他的名字。

  因為城裡的工作崗位不足,回去後很可能也找不到工作, 尤其是子女比較多的人家,父母的工作崗位有限, 不能都讓給子女,也就導致他們回城了又要面臨生計問題。

  能上工農兵大學更是所有人的最高夢想, 這意味著未來一片光明,工作生活都有了保障。

  這樣的她再被聘請去追蹤,要比以前更具有說服力。

  雖然唐青青覺得依照翟弘毅的本事,這些並不會阻礙他的腳步,可更‘正統’的出身,肯定有利於他的發展。

  “這麽糾結?舍不得我?”

  翟弘毅的態度堅定,這讓唐青青想起他以前說的話。

  翟弘毅看著遠處連綿山脈,這裡遠離村莊,生活非常不便利,可風景卻非常地好。

  唐青青將翟弘毅布置給她的作業做完,將翟弘毅叫到屋子外頭,避免打擾正在學習的王黑子和唐巧巧。

  這讓她的皮膚逐漸恢復了原來的顏色,長得越來越白皙。

  唐青青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因此連忙擺手否定:
  “哪能啊,這麽難得的機會。”

  加之幾乎每天一個雞蛋,一杯羊奶,讓她的營養逐步跟上,不僅整個人圓潤了不少,個子也竄了很高,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竄了十幾厘米,現在已經有一米五三,並且有了少女的模樣,不再一團孩子氣。

  萬一翟弘毅落了榜,唐青青的貿然阻止,很可能毀了翟弘毅的前途,。

  翟弘毅挑眉:“你不想我去讀?”

  唐青青糾結不已,這個選擇實在是太難了,她說什麽都不大合適。

  “哥,你是不是要去上大學了?”

  工農兵大學名額多難得啊,大家就沒有想過不去這個選項。

  以前的大學生還罷了,他們這些跟高考上來的學生撞上,就會非常尷尬,對於他們未來的升遷等都有所影響。

  好的學校不僅師資力量雄厚,學習氛圍好,還有重要一點就是在大學期間就能構建自己的人脈關系。

  唐青青白皙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紅暈,自從她覺醒之後,就沒有再像以前一樣雖然不滿,可還是會承擔過重的勞作。

  她從書中可知,明年就要開始恢復高考,依照翟弘毅的成績是很有可能通過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學的。

  可唐青青又不好讓翟弘毅放棄這個機會,一來她沒法解釋自己的消息來源;二來要是翟弘毅失手沒考上呢?
  推薦上大學和高考上大學雖然待遇有所不同,可好歹畢業出來就是個大學生,就能扭轉命運。

  而且他要是考得好,還能去更好的學校。

  畢竟這世上沒有百分百的事,萬一考題正好是翟弘毅盲區,又或者要考試的時候出了什麽意外不能去了等等,讓他和大學失之交臂也不一定。

  他們認識這麽長時間,別看翟弘毅經常一副對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內心就像王黑子說的一樣——悶騷。

  雖然也會經常參與大隊生產工作,可比起以前頂著大太陽放羊,極少會長時間在太陽下暴曬。

  “那都是大家瞎傳的,大隊幹部都沒找我談話。”

  不過知青中大多數人還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鄉,因此一直積極地爭取回城名額。

  因此能力都比較一般,學不出什麽真本事。

  翟弘毅也覺察這話顯得有些輕浮,直接把這個話題帶過,道:

  “我不會去的。”

  唐青青這麽問,明顯包含另一種意味。

  唐青青也反應過來這麽問不對勁,畢竟依照現在大家掌握的信息來說,只要不是腦子被門夾了,誰會放棄這麽個大好的機會,她這麽問不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嗎。

  “哥,你不會真想在這裡待一輩子吧?”

  不像那些隻拿到回城指標的知青, 前途未卜。

  “那你覺得我該去嗎?”

  可上了大學就不一樣了, 畢業之後肯定會分配工作,就捧上鐵飯碗了。

  他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自從開春以後,又開始倒騰各種東西。

  雞蛋、鴨蛋甚至羊奶,還有山上的野菜都挖著跑到公社黑市販賣,渾身充滿乾勁,明顯不是那種甘於本分乾活的人。

  翟弘毅並不知道未來的走向,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想著抓住,內心是怎麽想的?

  唐青青感到很好奇,認識這麽長時間,她也大概能知道,翟弘毅會這樣跟家裡有很大關系。

  雖然他的家人很關心他,經常給他寄東西,可好像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翟弘毅沉默,目光望向遠方。

  唐青青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私底下唐青青找王黑子聊天,“真不知道毅哥心裡想什麽。”

  王黑子卻毫不在意:“他心裡有主意著呢,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就算放棄了這次的名額,以後也不會混得差的。”

  王黑子是最不想翟弘毅離開的人了,自從認識翟弘毅,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其中最不同的莫過於兜裡的錢變多了,而且跟著他學習,也逐漸琢磨出點趣味來。

  王黑子現在認識不少字,數學學得尤為不錯,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變聰明了不少。

  “你說我們大隊真會把名額給毅哥嗎?”

  王黑子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每次名額下來都特別熱鬧,經常虛晃一槍。毅哥雖然經常立功,可他也經常被說是自由主義、個人主義。

  咱們大隊這麽多知青,表現好的人不少,而且有好多知青都待了這麽多年了,毅哥插隊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所以不一定就能落到他的頭上。”

  大爺爺就是大隊長的王黑子,還是有些覺悟的。

  他很清楚他大爺爺的性子,不會單一從一個方面去考慮問題的。

  翟弘毅身上優點不少,可缺點也非常明顯。

  每次乾活都是把自己的活兒乾完了,就不會再勉強乾下去。

  對於現在提倡奉獻精神的風氣來說,沒有被批評都是他們大隊寬容。

  要真的打算把名額給翟弘毅,也不會討論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個結果了。

  “黑子,你還是準備回學校繼續讀書吧。”

  王黑子瞪眼:“怎扯到我頭上來了。”

  “我覺得毅哥以後肯定是要離開咱們這的,我也會出去讀書,你就一個人留在大隊裡了。”

  王黑子難得沒有反駁,他也不想他們鐵三角散夥。

  以前他的日子過的稀裡糊塗的,跟翟弘毅和唐青青在一塊之後,才找到了自己使勁的方向。

  不管是跟翟弘毅去做生意,還是跟著唐青青去追蹤,都比以前乾的活有趣得多。

  其實辦這些事也沒有那麽輕松,也很辛苦還擔驚受怕的。

  可他就是樂意,再苦再累等事辦好的也覺得是甜的。

  唐青青又勸道:“你家是有條件供你上學的,你得好好珍惜。我明擺著告訴你,只要你好好念書,以後就有可能跳出這個山溝溝。”

  王黑子相信唐青青不是個說大話的人,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他確實不想留在這山溝溝裡,也想去城裡闖闖,想看看知青們說的外面世界長啥樣。

  在他看來,公社已經是個很漂亮和令人向往的地方了,可他們說在那些大城市面前,壓根不算什麽。

  “可我跟著毅哥學,比上學學的東西要多得多。”

  “咱們大隊師資條件不行,在外頭一個年級一個班甚至好幾個班,沒有混在一塊上課的。而且孫老師教得也不好,可老校長就教得好多了,等你三年級知識掌握了,也來上老校長的課吧。

  回頭我們一起考公社的初中,你不是喜歡去公社嗎,上了初中就更加方便了。”

  鎮上也有初中,不過教學質量和公社沒得比。

  唐青青第一目標是公社初中,所以她現在雖然已經上完五年級的課,卻也沒想著今年就去考初中。

  她想利用更多的時間,鞏固基礎知識,等明年的時候爭取考上公社初中。

  翟弘毅現在已經不單單圍繞課本知識點講課,還會穿插其他知識,還教她英語,而且非常重視口語。

  用翟弘毅的話來說,語言是交流的工具,能說會聽是最重要的。

  因此唐青青一開始學英語就敢張口,哪怕說錯也敢張口表達自己的意思。

  王黑子覺得好玩,也跟著一塊學,唐巧巧也沒有落下。

  三人中,最具有語言天賦的就是王黑子,他比唐青青和唐巧巧都更大膽,也學得更溜,學得最慢的是唐巧巧因為她最害羞,生怕自己說錯了丟人。

  王黑子認真思考著,“要是毅哥不走,我就一直跟著他學。我真是不想進教室,一進去就覺得腦殼疼。”

  “那是因為以前的老師教得不好。”

  “反正我對學校沒啥好印象,我先跟毅哥混著吧。”

  唐青青沒有勉強,反正他跟著翟弘毅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他們大隊的小學確實太趕人了,低年級孩子本來就不好管,需要老師的耐心教導。

  可孫芹講課實在是太差勁了,而且整天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的錢似的。

  雖然不存在虐待,可態度實在不怎麽樣。

  最要命的是,她經常胡亂教學。

  唐青青之前在她的班裡上課的時候,就聽到她搞錯了好幾個地方。

  她當時提出異議,結果反被教訓了一頓。

  唐青青也跟老校長反映過情況,可也無濟於事。

  孫芹是有編制的老師,也不能把她開除掉,頂多說兩句,可對方不理會也沒啥辦法。

  老校長想跟孫芹交換,孫芹也不願意,而且以她的能力也教不了高年級。

  於是,就只能這麽著了。

  大隊裡的孩子的學習熱情,都被這麽一個不負責任,水平還不行的老師給耽誤了。

  工農兵大學名額一天沒有落實,知青們當初心就一直懸著,雖然大家都說恐怕會花落翟弘毅頭上。

  可沒有公布結果,大家都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這段時間裡,翟弘毅的投訴也比平時多了起來,說他太過於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不聽從組織安排雲雲。

  翟弘毅對這些批評充耳不聞,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這麽說了,他該幹嘛幹嘛。

  不過他還是減少了跑黑市的次數,省得會招惹上麻煩。

  王黑子對此非常不忿:“怎討論了這麽久都沒有動靜啊?咱們毅哥都快成過街老鼠了。”

  翟弘毅不是沒有表明自己要扎根這片土地的決心,可是沒有一個人信的。

  因為之前有回城名額時候,也有知青也信誓旦旦自己不會走的,還要跟廣大農民同志一起建設美好鄉村,他要把自己貢獻在這片土地上。

  並且聲稱就算名額落到自己頭上,也不會離開的。

  結果,名額還真落到他的頭上,之前說的話就跟放屁似的,也不管別人怎麽嘲諷,卷鋪蓋跑人了。

  不過一個回城名額,都這麽使計策麻痹別人,然後背地裡悄悄活動,更別提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了。

  所以翟弘毅真這麽想,也沒人相信他,反倒覺得他太有心機。

  “你大爺那邊還沒有消息啊?怎麽討論這麽長時間啊?”唐青青道。

  “誰知道呢,大約是符合的人選太多了,大隊幹部內部也沒談攏吧。”

  回城名額給誰,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是整個生產隊幹部們討論結果,然後送到上面去審核,通過了才能定下。

  確定人選後,還要公示一段時間,如果有問題可以及時提出,保證公平性。

  榕山大隊大隊長的公正也就體現在這裡,他都是按照程序辦事,不像一些大隊裡,那些大隊長搞的是一言堂,根本沒有民主選舉。

  王黑子擔憂:“毅哥,你說你晚上睡覺不會被人用枕頭給捂死吧?”

  翟弘毅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你今天的書背了嗎?這麽閑,我看你的作業還是太少了。”

  王黑子哀嚎,連忙跟翟弘毅求饒。

  大學名額的事還沒定下來,大隊裡就出了一件大事——女知青薑佩娥被人玷汙了!

  夏日早上天亮得快,五點多天就隱隱有些亮了。

  很多村裡人這個時候就已經起來了,看人去砍柴看莊稼,女人們則帶著衣服到河邊去洗。

  趁著日頭沒有升起,很多人就開始動起來了。

  桂花嬸年紀大了,睡眠沒有以前好了,因此大家還沒起來,她就端著一大盆衣服拿到河邊去洗。

  現在是夏天,每天乾活都出一身的汗,要是不天天洗澡,衣服上都能出鹽粒子。

  桂花嬸是個愛乾淨的,所以每天都會讓家裡老小洗澡換衣服,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拿去河邊去洗。

  這一天,桂花嬸跟平常一樣,摸著黑去河邊。

  她對這一條路已經非常熟悉了,哪裡有坑都一清二楚。

  因此借助著非常微弱的光,她也能在小路上行走,不會被摔著。

  等來到河邊的時候,就能看到天邊逐漸出現亮光。

  可這一天她竟然看到有人比她還早,一開始她還嚇了一跳,擔心是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現在雖然老是反對封建迷信,可桂花嬸還是覺得鬼怪是存在的。

  桂花嬸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想要看那個身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並且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還沒等她看清就聽到“噗通——”一聲,桂花嬸連忙叫了起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桂花嬸這下可以確定,這是個大活人跳水裡去了。

  現在附近哪裡有人,她連忙放下手裡的盆,也沒多想就跳到水裡去撈人。

  為了方便,一到了夏天女人們也是到河裡洗澡的。

  只是大家會約一個固定的時間去固定的地方洗澡,那個時間點男人是不能靠近的,要是被捉住會被痛打一頓。

  這是流傳很久的習慣,很多有水的地方,都會這麽乾,因此桂花嬸也會游泳。

  河水並不深,這只是一條寬度不過六七米的小河,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一米多不到兩米。

  這還是雨水充沛的時候,等到了冬天,有的地段都沒能沒過膝蓋。

  桂花嬸很快找到了跳水的人,一開始差點被那跳水的人拽得一塊往下沉,急得她猛地在水裡亂踹,還拽著落水者的頭髮。

  桂花嬸是乾慣農活的,折騰了一番,最終把落水的人給救了上來。

  一上岸,桂花嬸就認出來這人是誰了,正是女知青薑佩娥。

  桂花嬸把薑佩娥肚子裡的水給壓了出來,她漸漸恢復了意識。

  看到桂花嬸,薑佩娥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嬸兒,你讓我去死吧,我沒臉活著了!”
    桂花嬸一聽,就知道壞菜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了,要不然一個大姑娘怎麽會跳河呢。

  一個女人什麽情況下會說這樣的話,不用想就知道遇上啥事了。

  桂花嬸連忙安慰薑佩娥:“閨女啊,咱們可不能這麽想。你應該想想你爸媽,他們要是知道自己閨女死在外頭,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得多傷心啊。咱不能乾這種,自個遭罪,讓別人得意的事啊!”

  薑佩娥哭得淒慘,“可,可我該怎麽辦啊。”

  “這算啥事啊,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先說說誰欺負你了?桂花嬸幫你教訓他!”

  “我不知道。”

  桂花嬸一驚:“啥?”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是誰,還被打暈了,醒來就發現……嗚嗚——”

  桂花嬸猛地一拍大腿,這下更麻煩了,不知道那壞人是誰,要是逮不住他,要是再犯可怎麽辦啊!

  桂花嬸也是有女兒的人,長得亭亭玉立的,也怕自己女兒遇到這樣的事啊。

  再看薑佩娥頭上的傷,那人下手可真是狠啊!現在還流著血呢。

  她也不管要洗的衣服了,帶著薑佩娥去找大隊長。

  薑佩娥一開始還不樂意,擔心大家知道了,以後都瞧不上她。

  “你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嘛!再說了,你以後回城了,誰知道這邊發生了啥事啊。我之前還聽說有那知青已經結為夫妻的,後來能回城了,又不認了,人家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桂花嬸力氣大,幫薑佩娥隨便包扎了幾下,就直接把薑佩娥連拖帶拽去找大隊長了。

  大隊長一大早剛起床,就聽到自己大隊裡發生了這麽一件事,拿在手裡的煙鬥掉了都不知道。

  “天殺的!要是讓我抓到是哪個畜生乾的,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這可是組織上派來的知青,要是在他們這裡出事,別說大隊長的位置了,還會連帶著被罰。

  知青尤其是女知青在偏遠地區受本地人欺負的事,曾經出現過不少,他們公社有的大隊也鬧出來過。

  組織知道以後,非常憤怒,狠狠地將那些人給罰了,這才消停了許多。

  要是他們大隊也出了事,大隊長光是想想氣都不打一處來。

  還好桂花嬸把人給救了,好歹沒有鬧出人命。

  大隊長也顧不得以後會發生什麽,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膽大妄為的人。

  這樣的惡徒要是沒抓到,他們大隊的年輕媳婦和大姑娘都不敢出門了。

  可薑佩娥一問三不知,根本說不出那個人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薑佩娥剛受到傷害,整個人處於驚恐之中,大隊長身為男人也不好問得太詳細,怕刺激到她,就讓桂花嬸先陪著她。

  桂花嬸救了薑佩娥,而且還幫她擦藥包扎,現在她十分依賴桂花嬸,看到別人的時候都充滿了惶恐和不信任。

  薑佩娥也不想回知青點,擔心會被人看出來她現在不乾淨了,會被他們嘲笑或是看不起。

  大隊長就讓他留在自己家裡,把她安置在自家女孩的房間裡。

  薑佩娥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眼神空洞無神,看起來可憐極了。

  大隊長看她這個樣子,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也是有閨女的人,要是知道哪個王八羔子欺負自己女兒,非把對方的皮扒下來不可。

  這件事事關薑佩娥的名譽,大隊長也沒有聲張,並且也讓大家別外傳,他則去找唐青青。

  唐青青知道這件事眉頭頓時一皺,“怎麽有這麽惡心的人!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給揪出來的!”

  “這件事咱們私下慢慢查就行,能瞞著就瞞著。要是事情傳了出去,只怕薑知青又得跳一次河。”

  唐青青頷首:“大隊長,我知道輕重。”

  唐青青原本想要去找薑佩娥,詢問當時的情況。

  可大隊長說薑佩娥現在因為受到驚嚇,整個人精神恍惚,不適合現在去問她的,就將當時的情況說給唐青青聽。

  “她是昨天晚上就被那啥了,然後就被敲暈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幾個小時之後了。”

  大隊長一個大男人跟唐青青一個小姑娘說這些事,總覺得有些張不開口,乾脆讓桂花嬸過來回答唐青青的問題。

  她一直陪著薑佩娥,知道的事也更多。

  唐青青好奇詢問:“薑知青為啥大晚上一個人出去啊?”

  “說是去上廁所,她有些鬧肚子,又不好意思吵人睡覺,就自己一個人去上廁所了。”

  唐青青點點頭,如果是去上小號,倒也不用跑太遠,屋子裡有尿桶。

  可要是鬧肚子就沒辦法了,就得去比較遠的茅廁。

  茅廁也是知青自己建的,當初他們嫌棄旱廁太臭,就把廁所建得比較遠。

  “她出去的時候有人知道嗎?”

  “那時候大家都睡熟了,她動作又比較輕,應該沒人知道。”

  現在天已經亮了,知青點的人這時候已經醒過來了,卻沒有人發現薑佩娥一夜未歸,沒有人過來報告,估計都沒有發現她出事了。

  “她啥時候去上的廁所?”

  “她沒有表,說不準什麽時候,估摸是晚上十一二點。”

  知青們活動多,睡得一般比村民都要晚,不過一般也不會超過十點。

  薑佩娥剛睡下不久,還沒怎麽睡熟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榕山大隊還算比較安全,大隊長管得比較嚴,沒有那種喜歡騷擾女知青的閑漢。

  薑佩娥也就沒想太多,肚子疼得厲害就拿著草紙去廁所了。

  現在正是忙碌的季節,而且知青們為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鉚足勁表現自己。

  這段時間大家都累得很,睡得都比平時晚,薑佩娥也就不好意思把其他人給吵醒。

  沒想到,偏偏她這一次半夜上廁所就出了事。

  “她是先被那啥,然後被打暈的,還是先被打暈,然後被那啥的?”

  “她說她從廁所出來,就有個大漢從身後捂住她的嘴,用刀頂著她,把她拉到草垛裡。她剛想掙扎,就被打暈了,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衣服沒穿好。”

  唐青青點點頭,“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去現場查看情況。”

  桂花嬸:“青青,你可得趕緊把那畜生抓到,否則我這心裡實在是不踏實。”

  “桂花嬸,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罪犯逍遙法外的。”

  桂花嬸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讚道:“不愧是上過學的,說話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唐青青先前往知青點廁所,才剛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惡臭。

  不過對於唐青青來說,早就已經習慣了,她淡定地捂住鼻子去查看地面上的腳印。

  知青們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廁所被封了,暫時不能使用,唐青青又在那蹲著不停地盯著地面,立刻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神眼女俠,發生啥事了?你怎麽跑這裡來了?”

  唐青青一開始還不知道是跟她說話,專心查看地面上的情況,並不理會外界的聲音。

  又被叫了兩聲之後,唐青青才知道原來是在跟她說話。

  唐青青也沒有解釋,隻說:“你們換個地方吧。”

  “你先說說發生啥事了唄,怎麽查案查到廁所門口了,難不成還有人偷糞便?”

  男知青話音一落,大家夥不由都笑了起來。

  雖然糞便是很好的肥料,有時候為了搶地上的牛糞,還會打起來,可想著要是人偷糞便,怎麽都覺得很好笑。

  唐青青沒回答,繼續查看地面上的情況。

  大隊長很快過來,將知青們都打發走,現場才恢復了平靜。

  大隊長:“怎樣,有啥發現嗎?”

  “現在還沒有。”唐青青直直地盯著地面,看得非常地仔細。

  被壓彎的小草、被翻動的小石子,都會一一上前查看。

  “那你在這裡看著,慢慢來不著急。這件事不好聲張,我把翟知青和黑子都打發走了,一會我讓婦女主任過來陪你。”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了。在咱們大隊上,不用這麽麻煩。”

  現在已經進入忙碌的生產階段,大隊長看她拒絕也沒有堅持,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唐興強很快得到消息竄過來了,平常唐青青去查案,從來不會帶著他,說他年紀太小,帶著他人家更不信她有碼蹤本事了。

  唐興強每次都扼腕不已,他可聽說了,唐青青每次都有好吃好喝的招待。

  瞧瞧唐青青現在竄得老高,臉也變得圓潤好看了,不就是吃出來的嗎!
  他隻恨不得自己一夜之間就竄得跟翟弘毅一樣高,可不管他怎麽祈求,還是小矮子一個。

  現在知道唐青青就在村子裡查案,他立馬就溜過來了。

  “姐,我來幫你啊。”

  唐青青無語:“這裡臭死了,你來湊什麽熱鬧啊。”

  唐興強捏著鼻子:“王黑子和翟知青都被安排去幹活了,我瞧著你沒幫手可怎麽行,就跑過來啦。你不用太感激,回頭有獎勵分給我一點就行。”

  “用不著。”

  翟弘毅和王黑子就算有空,唐青青也覺得沒必要叫他們。

  在自己大隊裡,唐青青充滿安全感,而且非常地熟悉,身邊沒幫手也沒關系。

  唐興強不讚同道:“姐,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現在還沒抓到壞蛋,萬一人家再跑回來,你一個人蹲在這,那不就危險了!有我在,好歹能幫你報個信。”

  “你知道我在查什麽?”

  “不知道,消息沒傳出去,肯定就是不好說的事,既然不好說,那我就沒必要問唄。”

  唐青青對這個弟弟很是服氣,小小年紀就是個人精。

  她沒再趕他離開,就如同唐興強所說,萬一那個強X犯殺個回馬槍,她連叫救命都沒人聽見。

  為了避免現場被破壞,大隊長把大家都組織到別的地方乾活,現在這一片都沒有人。

  這裡的腳印非常雜亂,畢竟是大家每天都要來的地方。

  查看許久,唐青青終於找到了薑佩娥的腳印,但是並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的腳印。

  她順著薑佩娥的腳印一路追蹤,很快來到了薑佩娥被侵犯的地方。

  原本扎好的草垛,現在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的,當時場面一定很激烈,所以歹徒才會將薑佩娥砸暈。

  “姐,這裡有塊沾了血的石頭!”

  唐興強指著地上嚷道,因為唐青青的叮囑,他沒敢去碰那塊石頭。

  唐青青在石頭附近畫了個圈,唐興強好奇:“姐,你為啥在地上畫個圈啊。”

  “這樣咱們就算把石頭拿起來,也不會忘了它之前在什麽地方。”

  “知道地方又有啥用啊?”

  “更好地反推當時的情形是什麽樣的。”

  唐青青查看現場,依然沒有看到可疑的腳印。

  這個人應該很小心,並不像是突發奇想,碰到薑佩娥所以才動手的,否則的話不會一點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可如果在廁所邊蹲守著,那也忒看運氣了吧。

  大部分情況下,大家半夜都不會想要上大號,頂多是小號。

  知青點裡有尿桶,根本不需要跑這麽遠的地方。

  知青們是一塊吃飯的,也不存在薑佩娥被人下藥,所以才料定她半夜會出來上廁所。

  唐青青只能歸結於自己的名氣太大,犯罪分子雖然很可能是激情犯罪,卻也非常地小心,擔心露出破綻,讓她追查到。

  唐青青並未氣餒,慢慢地朝著外圍一點點勘察,不錯過一個細節。

  很快,唐青青在距離草垛大約五六米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男性的回力鞋鞋印。

  鞋印是右腳後半掌,且並不太清楚。

  可這足以讓唐青青心中一喜,更加積極地在附近搜索起來。

  沒有翟弘毅和王黑子的協助,她的速度慢了不少,唐興強跟在她身邊,無趣得他不停打著哈欠。

  原本還以為唐青青之前讓他們觀察羊是忽悠他們,現在才知道這活有多不好幹了。

  唐興強原本就對碼蹤沒興趣,跟了這麽一回,更加不感興趣了,打死他都不要學。

  唐興強看唐青青一直在這一片地方打轉,於是也不再一直緊跟著了,自己蹲下來開始玩螞蟻。

  另一頭,周老太像平常一樣到自己的雞棚摸雞蛋,結果發現雞棚裡不僅沒有雞蛋,連養了一年的母雞也不見了!

  周老太在雞棚附近找了半天,愣是啥都沒看見。

  她連忙回屋詢問自家媳婦:“石頭媽,今天的雞蛋是不是你摸的?”

  石頭媽聽這話有些不高興,“媽,我可沒靠近雞棚,你可別賴我拿了雞蛋。我自從嫁過來,除了坐月子吃了個雞蛋,平常連個影子都沒有”

  周老太對家裡的雞蛋看得特別緊,這是農家為數不多可以換錢的東西,別說石頭媽了,連她大孫子石頭想要靠近都不行。

  “那怎回事啊,今天怎麽沒有雞蛋?”

  “咱們家一共才養了兩隻雞,一個蛋也拿不上不也正常嗎。”

  他們家的這兩隻母雞還是挺厲害的,每天至少一個雞蛋。

  可總有萬一不是,這又沒有個定數。

  周老太很是不高興,她都計劃好了,結果今天竟然一個雞蛋也沒有。

  “那你看到咱們家的雞了嗎?”

  “不就在雞棚裡嗎。”

  “裡面就一隻,還有一隻不見了。”

  石頭媽擦了擦手,跟著老太太一塊出門查看情況。

  還真就只有一隻雞,那隻最肥的母雞不見了。

  一隻雞在這個時候對於一個農戶人家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財產。

  尤其這是一隻正值下蛋高峰期的母雞,有人花錢買都不一定樂意賣。

  婆媳倆找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他們家的母雞,心裡那叫個著急。

  “這是飛哪裡去了!”

  這時唐青青跟著腳印也找了過來,正好跟周老太碰上了。

  周老太看到唐青青,很是興奮:“青丫頭,我家的雞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家找雞啊?”

  “婆婆,你家的雞啥時候不見的啊?”

  “昨天晚上還在呢,今天早上我去摸蛋就沒影了,我跟石頭媽找了半天了,連根毛都沒看到。”

  正說著,石頭媽叫道:“這裡有雞毛,肯定是我們家的!”

  周老太和唐青青連忙趕過去,看到了那根雞毛。

  唐興強看著自己姐姐竟然又被拉過去找雞,急得直跺腳,怎能辦事辦到一半還去幹別的!

  “姐,你別忘了這邊的事啊!”

  唐青青沒理會他,詢問道:“嬸兒,你怎知道這根雞毛是你們家的雞?”

  周老太把雞毛搶了過來,也肯定地說道:

  “肯定就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雞可漂亮了,光看雞毛我也能看得出是我家的雞。”

  唐青青看了看地上,想幫她們找線索,就看到地上有一雙回力鞋的鞋印。

  這個鞋印,跟她之前看到的回力鞋鞋印是同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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