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界意識
  越城某處步行街， 一位膚白貌美的小姐姐正和閨蜜逛街，手裡拎著三四個購物袋，正和閨蜜商量著要去哪裡吃晚飯，誰知就回頭問個話的功夫， 身體猛的和人撞了個滿懷， 手裡的東西掉了一地。

  “抱歉， 你麗嘉沒事吧。”因赤水坍塌，被空間門隨機傳送出來的青空和人撞了個滿懷。

  “你怎麽走……路的。”小姐姐憤怒的語調在看到男人英俊斯文的長相時急轉直下。

  【這麽帥， 應該不是故意揩油的。】

  青空不動神色的移開視線， 彎腰幫女孩撿起掉落的購物袋，客客氣氣的遞了過去，再一次表達歉意：“抱歉， 是我出現的太突然了，你看看東西有沒有壞。”

  “沒事， 我買的都是衣服，摔不壞的。”小姐姐表情好了不少。

  【確實出現的突然，剛才前頭明明沒有人的，莫不是故意過來搭訕的？雖然手段有些老土， 但長的還可以， 也不是不能給個機會。】

  青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然後， 走了。

  是的， 他走了，在小姐姐已經準備好加微信的情況下走的毫不猶豫。

  小姐姐：“……”靠， 真是不小心撞到的啊。

  赤水坍塌之後， 空間門的定位會出現一定的偏移， 雖然出口還在越城， 但距離青空當時進去的地方卻差了幾十公裡。幾乎是一個城西，一個城東。

  青空往前走了沒兩步，便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陳初和林媗。

  這麽快就找到了自己？
  他們三個雖然是從同一個出口出來的，除非牽著手，否則出來後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點，方位上會有些偏移。自己才剛剛出來而已，陳初就能瞬間鎖定自己，顯然是很心急的想要找到自己。

  “把手機關了。”見面第一句話。

  青空一臉的了然：“在赤水就關了。”

  陳初失笑，在赤水就關了，果然是青空，永遠知道該怎麽規避麻煩。

  這一次進赤水的不只是他們，飛霜和虎鯨在後期的戰鬥中沒有出現，很可能已經提前回歸了地球。他們回歸後一定會立刻向總部匯報赤水裡發生的事情，那麽自己幾人能否回歸，一定是總部的重點關注事件。赤水崩塌的太過突然，好多事情他都沒來得及和林媗還有青空說清楚便出來了，所以才會這麽著急的過來找青空。

  陳初：“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

  青空一臉的無奈：“如果我說，我可以假裝什麽都沒聽見，這件事情我可以置身事外嗎？”

  他真的很怕麻煩的，而眼前這兩位攤上的還不是一般的麻煩。進赤水之後他隱隱便感覺到了，所以才一再和陳初強調，有事千萬別告訴他，就是怕被卷進去。結果呢，陳初確實沒告訴他，他自己親眼目睹了。

  這倒霉催的！都沒地方說理。

  陳初笑了笑：“聊完了你也可以假裝不知道。”

  步行街盡頭的某間火鍋店，三人要了一個包間，坐了進去，一邊吃火鍋，一邊聊天。

  陳初沒有隱瞞，把大祭司和水澤找他幫忙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但哪怕只是簡略的一提，也夠震驚兩人三輩子的了。

  林媗：“天宇居然可以複蘇？次空間裡的那些靈體竟然全是活人？”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些靈體擁有自我意識，但她一直把他們當鬼魂對待的，這忽然就全成活人了？那她之前殺的那些靈體，其實是殺的活人？
  “你不知道？”青空雖然也很詫異，但他更詫異於林媗的不知道。

  林媗搖頭：“不知道。”

  青空無語了，作為當事人之一，天極境的開啟者，救世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環，你跟我說你什麽都不知道，誰信？

  但真實之眼又告訴他，林媗沒撒謊，是真的不知道。

  青空問道：“你庡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知道天極境，這地方可是救世的關鍵，赤水城城主和大祭司都進不去。”

  林媗坦然道：“這個和我的異能有些關系，但不大好解釋。”

  青空懷疑的看了一眼林媗，確定她沒有說謊，是真的不好解釋。更神奇的是，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人說某件事情不好解釋，通常都是說不清楚，或者不能說，而他的真實之眼可以直接看透人心，其實是可以自己讀出來的。但現在，連他都讀不出來，林媗的內心想法是一堆看不清的亂碼。

  【#%@#￥%￥#】

  越是如此，青空就越好奇，但看不出來他也沒辦法，只能暫時放棄，轉頭去看陳初：“次空間……也就是天宇，天宇救世的事情會找上林媗大概率和她那不大好解釋的異能有關。那你呢？你是因為什麽？大祭司大費周章的找你，很顯然他一開始的目標只有你，林媗應該是意外發現。”

  大祭司和水澤對林媗態度的轉變，是林媗敲響木魚之後，很明顯兩人是在看到林媗的那件道具之後，才注意到了林媗的特殊。在此之前，他們的目的都只有陳初。

  陳初看著青空，意味深長的道：“這件事情你知道了大概會比較麻煩。”

  青空喝了一口啤酒，無所謂的道：“還能比知道救世這件事情還麻煩的？”

  陳初點點頭，覺得青空是活的有理，便直接道：“他們找我，是因為我是天宇大陸的人。”

  “噗！”青空一口啤酒噴了出來。

  他聽到了什麽？陳初是天宇人，是次空間裡的那些靈體之一？

  林媗也很震驚，但沒有青空那麽誇張，在苗寨的時候，陳初腿上的聖者烙印曾經被激發過，當時苗寨內的靈體就說過，這種等級的烙印只有尊者級才能做到。當時林媗沒有多想，隻覺得陳初現實中應該如汙王一樣有個厲害的世家背景，腿上的烙印是家族長輩給留下的。後來林媗知道官方如今的最高戰力其實就是昆侖，而昆侖明顯還沒有人達到尊者的級別。

  當時她其實就有了些懷疑，但考慮到陳初是自小在地球長大的，便又想是不是陳初在次空間裡有什麽奇遇，並未往陳初原本是靈體的事情上想。

  青空一口氣喝空了手裡的啤酒，才算是冷靜了些許，冷靜後，便只剩下後悔了。

  人陳初都提醒他了，他還硬要問什麽問，這麻煩確實不如救世的麻煩大，但對於他來說，卻更加難以處理。

  救世的事情知道了就知道了，茲事體大，他肯定管不了，回去直接往上匯報，讓官方總部去頭疼去，他全無壓力。

  可陳初的事情，他怎麽匯報？

  匯報了，陳初可能會死，不匯報，這又是個異種。

  青空糾結一番，問出了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來的地球？”

  陳初：“24年前。”

  青空蹙眉，他見過陳初的檔案，陳初總共才24歲：“你怎麽過來的？”

  陳初當下便把唐天元錄製的那段視頻裡的內容給兩人講了一遍：“視頻就在我手機裡，等開機了可以給你們看。”

  青空：“不用了。”以他對陳初的了解，這種事情沒必要騙他。

  青空好不容易找著一個貼切的形容詞：“你這算是胎穿？”

  陳初苦笑：“差不多吧。”

  林媗則有不同的見解：“如果這麽說的話，我覺得陳初學長也不能算是天宇大陸的人。”

  兩人看向林媗，仿佛在問，這奪舍過程都被拍下來了，還不算啊。

  林媗：“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在華國的神話中，人死後靈魂是要進地府投胎的。而投胎的靈魂喝過孟婆湯之後，需要在孕婦臨盆的時候才會進入嬰兒的體內。陳初學長這種情況，不就是標準的投胎嘛。”

  邏輯嚴密如青空，一時間都沒法反駁：“確實有些道理。”

  陳初看著兩人，忐忑的情緒被撫平，心底泛出一絲暖意。盡管在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陳初就做好應panpan對各種情況的心理準備了，但打從心底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地球人，也希望別人能認同他這個身份，如今有人認同了。

  至於風主，那位散盡修為才將他送入地球的母親，陳初的情緒是複雜的，也不願意去想。若是救世能夠成功，他們有機會再見，或許能理出來幾分吧。
    前因後果了解清楚，青空便想要知道陳初接下來的打算：“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聽從他們的建議，開始救世？”

  陳初想了想回道：“先匯報總部。”

  青空詫異，接著便是欣慰，他還怕陳初會要求他保密，然後獨自開啟救世之路。這樣的話，他大概會背叛朋友吧。

  陳初沒有讓他難做，青空便投桃報李的提醒道：“剛才的問題，總部肯定也會問你，你打算怎麽回答？”

  他們可以認同陳初地球人的身份，並相信陳初不會做出對地球不利的事情，但官方就不一定了。不是青空悲觀，易地而處，如果他是官方高層，知道了陳初的身份，大概也會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上位者來說，賭信任是一種冒險，殺掉才是成本最小的選擇。

  畢竟，誰知道他嘴裡說的救世，是不是真的如此簡單，誰能保證救世的背後是不是要拿地球墊背呢。

  陳初：“如實回答。瞞不住的，唐天元雖然因為一些忌憚一直沒有說出我的秘密，但真到緊要關頭他還是會說的。”

  華國是一個很神奇的民族，內鬥的時候或許陰險狡詐，無惡不作，但一致對外時，卻會空前的團結。如唐天元這種自私怕死的人，在民族大義面前，或許也會忽然變的無畏也不一定。

  青空：“官方可能會殺你。”

  林媗一愣：“不至於吧，救世這件事情必須要陳初學長才能完成。大祭司他們只相信陳初學長。”

  青空搖頭：“你太天真了，在救世這件事情上大祭司才是被動的一方。他們的確信任陳初，但並不是非陳初不可，一個陳初死便死了，只要大祭司想要複蘇天宇，就必須求助地球。”

  林媗懂了，瞬間也覺得無力起來，想了想，建議道：“要不，我們先不要匯報了，我們自己先試試。反正大祭司說了，他會幫我們收集剩下的災難性道具。我們只需要找個地方測試一下乾旱是否真的在激活後可以被壓製，如果可以……”

  林媗話未說完便被青空打斷了：“如果不能被壓製呢，災難性道具，一但激活，便是不可估量的危害。”

  林媗：“我能回收災難性道具。”

  青空若有所思的看向林媗，想到了什麽，冷不丁的問道：“地脈圖是你回收的。”

  林媗點頭。

  還真是？
  青空心頭駭然，剛要說話，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搖頭道：“不對，按照大祭司的說辭，你的異能和天極境有關，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異能具體是什麽，但天極境屬於天宇。如果當時的天宇有辦法回收災難性道具，又為何會走到世界崩潰的地步。甚至，那些尊者不惜用生命封印這些道具？直接讓你的異能來回收不是更好？”

  陳初是親眼見過林媗回收地脈圖的，但此時聽了青空的分析，也不覺懷疑起來。

  陳初思忖片刻，猜測道：“地脈圖當時的能量幾乎消散殆盡，所以，不算是激活狀態？”

  林媗沒有去猜測，她直接在心底問系統。

  林媗：“系統，你能回收激活後的災難性道具嗎？”

  系統：“不能。”

  居然真的不能回收？！
  林媗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系統：“當時的地脈圖處於休眠狀態。”

  林媗：“那是不是說，如果當時我回收地脈圖如果晚個一分鍾，你就回收不了了。”

  系統：“我會嘗試，但不一定成功。”

  這不就是回收不了嗎？你以為換個說法我就聽不出來了？

  林媗忽然很想罵人：“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萬一我回收晚了呢？”

  系統：“作為原住民，如果你們自己都不關心自己的世界，指望別人去關系豈不是可笑”

  林媗被懟的啞口無言，也是，地球是她生存的世界，如果連身為地球人的她都不緊張，系統就更不用緊張了。

  不過，林媗還是有些生氣：“行，那你作為天宇的存在，你別找地球幫忙啊。”

  系統：“我和地球的世界意識做了交易。”

  林媗抓住關鍵詞：“世界意識？”

  林媗：“喂？喂喂？你和地球的世界意識做過交易，什麽交易？喂？”

  系統似乎是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之後無論林媗怎麽呼喊，再不理會她。

  陳初見林媗不說話，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等林媗看過來，才問道：“你能確定激活狀態的災難性道具也能回收嗎？”

  還在思考系統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林媗，搖了搖頭。

  陳初有些失落，但還是道：“還是得上報，畢竟關乎到整個地球位面，不能隻憑我們幾個拿主意。”

  青空聞言，立刻撇清關系：“跟我沒關系啊。”

  他只是過來聊聊，然後繼續假裝不知道的。

  林媗愁眉苦臉的道：“那咱倆是不是得隨時準備捐軀什麽的。”

  陳初的身份特殊，她的身份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這異能解釋不清楚，總部大概率怎麽對陳初的也會怎麽對她。

  系統的身份不能對外說，但對於系統的身份，林媗卻有了些猜測，系統大概率是天宇的世界意識。

  能和地球的世界意識做交易的，起碼得是同層次的存在了，所以系統大概率是天宇的世界意識。

  相比於陳初，林媗覺得自己會死的更慘。陳初學長雖然是靈體投胎，但天宇靈體億億萬，世界意識卻只有她身上這一個。

  要了命了。

  陳初失笑：“倒也不至於。”

  青空抬眸看他：“看來你有辦法了。”

  陳初點頭：“大祭司大張旗鼓的找我，我的身份是瞞不住的，但林媗不同，林媗的特殊外人暫時還不知道。”

  青空面無表情的在心底補了一句：我怎麽就不是外人了？果然聊聊之後繼續假裝不知道什麽的都是騙他的。

  陳初：“至於我，官方就算想殺，但也得能殺才行。我在研究院待了將近三個月，也算了解昆侖小隊的實力，單打獨鬥，我不輸他們任何一個人。當然，這還不夠，但我還有進步的空間。”

  青空和林媗聞言，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再進步，可就是SSS級了。

  陳初：“昆侖小隊的實力之所以這麽強，是因為他們從次空間裡得到了傳承水晶。而我，應該也有。”

  他不信，擁有風主的颶風城會沒有傳承水晶。

  陳初：“如果我能突破SSS級，甚至尊者級，便有了談判的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