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抓蟲）
  重建的地下水道， 一直蔓延到戈壁灘外圍內側，離進入隔離帶有三百米的地方停下來。

  那裡建造起一條高有一米的牆面，混泥土加入天然石磚砌成的牆， 繞過隔離帶，由南到北，這段距離，寸草不生荒涼至極，一眼望過去， 漫天黃沙更是將休息區近靠著的兩棟寬敞平房看起來更加顯眼。

  莫遙要做的，是先將戈壁灘外圍的土壤恢復到可種植狀態。

  這是個很大的工程， 沒有幾個人相信莫遙會成功， 哪怕是見證了這段時間以來種種變化的焦隊長。

  戈壁灘的問題要比荒野難搞很多，莫遙蹲在地上檢測完沙土裡的感染值後，無聲地輕歎了一下。

  看來， 他們要在戈壁灘待的時間會很長。

  不知道等他們返回到A區基地裡， A區會不會和他們離開前已經大變模樣。想到林路沅跟劉鬱他們偶爾發送給他的好消息，莫遙心中想， 大概率是真的會有很好的變化。

  “呲呲”

  身後，是靴子踩在沙土上發出的聲音。

  莫遙揚起臉看向來人，江一皙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 伸出手揉著他的頭髮， 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 現在這麽一揉，更加凌亂。

  “東西都收拾好， 現在就等你了。”江一皙黑眸看著他， 挑起眉地往後方瞥去， 莫遙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裡走過來幾個人。

  劉飛沉默了幾秒，搖搖頭，“別，我還是不去比較好。去了我哥可能就要罵我，我可不想被某些人說。”

  “好啦好啦。劉飛你要跟我們去也可以的。”莫遙眼看著他們又要吵起來的樣子，立馬插話地說，“大不了把時間延後，拖延兩天時間問題不大。”

  他在通訊機上停留的時間沒多久，點擊打開裡面編輯好的文檔，將面對面的把它分享給在場的所有人。這是他昨晚熬夜寫出來的工作分工計劃書，所有人負責哪些區域，還有負責哪些追加任務，等等，每個人都列出來幾百字。

  “……我不要。”劉飛嫌棄地撇撇嘴，還是滿臉期待地瞧著莫遙看。

  安狄、周青玉和劉飛同時打開，很快在各種分段裡找到屬於他們的那截，時間點點過去。

  “你別說話，我可是很認真的。”劉飛瞪他一眼，轉過頭看向雲淡風輕的周青玉，不悅地哼了聲，明明比他還小三歲，卻裝得比他都要成熟。

  少了小麥的米粥，吃起來一點都不香。

  莫遙這次帶過來的小麥數量有限，幾千斤，揮霍到現在已經僅剩無幾，最近一陣子為了減少消耗，田依依他們已經有幾天沒有煮粥時加入小麥了。

  “哦，我以為你不會主動跟我說話呢。”劉飛條件反射地陰陽怪氣，雙手抱胸，“有話就直接說，我不喜歡猜謎語。”

  好半響，低頭查閱文檔的姿勢有了變化。

  是安狄、劉飛和周青玉他們。

  莫遙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處的通訊機上，想著王小天回復他的訊息，宰殺好的牛都冷凍分裝，放在了恆溫儲藏屋裡，他一回去，就能吃上。

  劉飛朝著莫遙擠眉弄眼：“我！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不？”

  劉飛嘴角嘀咕兩聲，似乎是想到什麽：“這裡已經靠近內側了，為什麽要提前用水澆灌。”

  這時，板著臉冷著眉的周青玉，忽然對劉飛道：“時間很急。”

  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莫遙貼心地分段出來，讓他們看的時候不會覺得眼酸。

  看起來很專業。

  到時候他們返回來了，還要加入隊伍裡一起幫忙。

  要是再少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在他預定好的時間內完成，這是莫遙比較在意的。

  在剛才，他們已經知道了莫遙跟江一皙要在明天離開C區返回A區一趟。這會，他們都是因為莫遙發送的群訊息過來的。

  莫遙起身， 看著他道：“怎麽過來啦？”

  周青玉淡淡看他：“你不知道，莫遙安排的時間很緊迫嗎？三天時間處理全部沙地，三天后開始澆灌淨化劑，五天內，要看到感染值降下來。”

  他話剛說完，語鋒一轉，“但是小莫，你去後一定要給我帶好吃的回來。聽我哥說，最近小麥開始試驗階段投入售賣了，我也想吃。”

  莫遙心裡挺滿意的，睜大著眼睛，期許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莫遙會心一笑，當即點頭：“我會給你帶很多好吃的回來的。”

  十數公裡的距離引過來的水源無比珍貴，就這樣隨意的澆灌在沙土上，怎麽看都覺得浪費，是外人知道會被譴責謾罵的程度了。

  安狄先抬起頭看向莫遙，困惑地問他：“小莫你說地下水管需要維護，怎麽個維護法？”

  “……”

  周青玉冷蹙起眉：“不是你還有誰。”

  安狄輕笑出聲：“是你猜不到吧。”

  他被哽得無話可說，想要反駁，但又覺得周青玉說得很有道理。

  “我已經給你安排任務了。”莫遙看著他，不確定要不要把即將交代給劉飛的任務轉給別人來處理。

  安狄笑眯眯地看著劉飛，說道：“你確定要跟著去？那可不一定是好的事，不如跟我們在這邊做個伴。”

  劉飛頓了下，抬起手指向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莫遙嗯了聲，目光看向了劉飛和周青玉。

  “沙塵暴太大了，容易把築起來的圍牆推倒，我認為還需要土系的隊員們在牆角位置上再鞏固出來一道偏矮一些的牆。”莫遙說，“具體情況，還是要根據不同地勢來安排。”

  “啊？”

  劉飛噎住。

  莫遙進退兩難，他給每個人都安排好任務了，他們分別負責戈壁灘的八個方向的區域，每個區域的面積都不小，算起來有上公頃。想要完全翻耕處理，怎麽說也要兩三天時間。

  安狄摸著下巴思索：“是這道理，嗯，我有點頭緒了，等會開個會確定下。”

  “越靠近越缺水，越需要。”莫遙淡然回應他。

  劉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沒再問，拿著那文檔繼續研究起來。

  剩下的周青玉沒有要問的，這份文檔裡屬於他負責的那份分工陳述的很明確，言簡意賅，他不用花費很多心思就全部記下來了。

  土壤翻耕很重要，保證土壤水分流失情況更重要，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留住水分幾乎不可能。莫遙也沒想過能留住它們，現在第一階段是先把上面一層沙土層給刨開，他要的是地底下褐灰色黏土部分。

  離地面兩米多深，難度比想的都要大。光靠人力是不行的，莫遙在分工的每組人員裡，都要分配到土系異能者。這土系異能者在這裡變成了香餑餑，給莫遙省了不少心。

  今天天氣不早，大家看完攻略，暫時不打算現在動手。

  莫遙回到屋裡，他先進入到鐵棚柵欄裡，給裡面的各種嬌嫩小苗澆透水，“溫柔的留蘭香”小苗長到五公分高了，淺紫色的根部騰長，頂部生出一對偏小的對葉。

  現在哪怕再小，生長出來的對葉都顯出唇形，聞著氣味芬芳怡人，要不是看它實在是太小株，莫遙真想再幾對葉子回房泡水喝。

  工具屋離他站著的位置不遠，莫遙走過去，從裡面拿出上次沒放回到收藏夾裡的智能鐵鍬。

  他的東西，沒人會碰，還是原來放著的位置，莫遙拿起來它，心念一動，這巴掌大的小鐵鍬，不到一瞬息的時間，變成了兩米高。

  沉甸甸的有了份量，不需要花費多大力氣的智能鐵鍬，工作起來事半功倍。很快，莫遙便把剩下的半塊土壤給耕犁好。

  調配好淨化劑和營養液，噴灑到土壤上面，做完這些，他擦拭乾淨雙手，摘下幾朵開得正嬌豔的白菊花，帶著它們回屋。

  到屋裡，莫遙首先進入到洗漱間，把摘下來的白菊在水龍頭下小心地衝洗了幾秒。抖了抖上面的水分，它們被丟進到杯子裡，一股熱水衝泡進去，洗過水的花朵在冒著白霧的滾燙水裡，徐徐綻放豔麗的花瓣。

  莫遙把其中一杯放到江一皙的面前。

  清新香氣撲鼻，江一皙撩起眼瞼看向他，知道他又回到鐵棚屋裡忙活一陣，每次都會待半個多小時，就是閑不下來。

  “聯系好了嗎？”莫遙捧著茶杯，倚靠在書櫃沿邊，雙手取著暖地跟江一皙說著話，“我想早點出發，這樣我們就有空先回到養殖場一趟。我正好能把其中部分牛肉給處理好了。”

  說著說著，莫遙眼睛亮起來，問道：“江隊，牛肉干你想吃什麽味道的？”

  江一皙道：“都可以。”

  “沒有特別喜歡的味道嗎？我覺得香辣和五香味的都不錯，不容易出錯。做成牛肉干成本高，可是好吃啊。”

  莫遙糾結著是用一頭的牛肉來做成牛肉干，還是兩頭。這裡面區別可大了。

  江一皙眉眼帶上笑意：“你做的我都愛吃。”

  前往到A區基地的直升飛機他已經聯系好，明早八點就可以在靠近戈壁灘前的隔離帶處出發。

  確定好時間，莫遙也沒有磨磨唧唧，把白菊茶喝完，他跟江一皙說了晚安，就縮回到自己的單人床上。

  蒙上被子，莫遙以為自己會激動到失眠，哪想到，躺下去沒過幾分鍾，困意襲來，眼皮沉重到睜不開。

  沒一會，他就困到失去意識，進入到睡夢中……

  這夜睡得極為舒坦，醒來時已經是早七點。天昏沉沉的，窗外的風聲很大。

  莫遙一驚，立馬掀開被子起身去看外面，外面卷起狂風，是沙塵暴。

  有兩天沒看到沙塵暴，再度見識到還是會被這恐怖的景象給震撼住。莫遙趴在窗邊呆呆地看了好幾秒，接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沙塵暴來了，他們等會還怎麽坐直升機離開。

  果不其然，他跑去食堂裡找到江一皙。

  江一皙告訴他，今天直接在隔離帶坐直升機這個計劃有變，他們要改成在基地大門前的隔離帶出發。

  也就是說，現在他就要急忙忙地坐越野車離開了，要不然八點趕不到那邊。

  江一皙：“先吃早飯。”

  “不行，七點十五分了，再不出發直升機不等我們飛走了怎麽辦。”莫遙瘋狂搖頭，表示現在就要動身了，吃飯還是在路上吃好了。
    收拾好的行李都裝進到隱藏空間裡，現在直接就可以出發，江一皙見勸不住莫遙，便裝了三個鹵好的雞蛋，把它塞進到莫遙的手裡。

  江一皙用不容拒絕的口吻：“等會路上吃掉。”

  莫遙感受著有點燙手的鹵雞蛋，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叫喚起來。

  半個小時後。

  莫遙把雞蛋都吃進肚子裡，還剩下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在駛離沙塵暴後，江一皙把越野車開得飛快，外面倒帶的景物宛若虛幻的殘影，莫遙還沒瞧個真切，就看到了住宅區裡高矮相同的居民房建築物。

  他怔了怔，想到自己即將坐上直升機離開這裡，沒有生出一絲不舍，有點激動地想要唱歌。

  沒能達到忘我境地，有江一皙在他唱不出來，隻敢抿著嘴無聲地在腦海裡演繹一番。

  剩下的半個小時路程，在期待中很快過去。

  莫遙看到基地漫長的隔離帶出現在視野中，隨著它一同出現的還有一輛早已停在寬敞空地中的黑色直升飛機。

  機身上面，印刷著A區基地的圖徽，莫遙一愣，明白過來這直升機是江一皙專門從A區基地裡調遣過來的。

  車輛停穩，跳下車，登上直升機，戴上頭盔，這一切進展得相當順利。直升機在獵獵作響的狂風中，穩穩地盤旋著螺旋槳起航。

  枯燥無味的漫長飛航中，莫遙全身心投放到手中從隱藏空間裡拿出來的雜書——《如何做好一份肉食》

  簡單粗暴的名字，誰能不愛呢。

  莫遙當初在看到這個名字時，想都不想的就選定了它，現在他終於有空打開它，學習裡面對肉類的新做法。

  ——“乾炒肉絲”

  ——“五味油炸肉塊”

  ——“原味炭烤大全，教會你如何還原原汁原味美食”

  莫遙沉默。

  翻開目錄，他以為能看到一些了不起的菜名，最好是上輩子聽過但沒吃過的。現在看來，他還高估了如今的廚藝，是否早就丟棄了千年前對菜肴的專研和熱愛。

  這熱愛是有，但現實不允許，靠著畫餅充饑的事想來不少人都乾過，看著上面一張張美食圖，確實能解饞。

  莫遙合上書籍，把它塞回到背包裡，接著書籍掩人耳目地被放進入到隱藏空間。

  “不看了？”

  “嗯啊，裡面的做法都沒有我能想到的多，我還是根據自己的做法來處理好了。”

  莫遙打開通訊機，劃拉上面的屏幕，找到自己想要的，點進去後，打開某個文檔，這裡面是江一皙當時發給他的菜肴食譜。

  莫遙記得裡面有一道菜，是關於牛肉做法的。叫做燈影牛肉，要把牛肉切得片薄如紙，色澤紅潤中透著亮，這是非常考驗刀工的，莫遙的刀工一般，想要他把牛肉切得這麽薄，對他來講挑戰性十足。

  如果只有他，他肯定會放棄這道菜肴，但有江一皙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多加嘗試。

  把這道菜記下來，莫遙腦海裡又想到幾道以前吃過的菜肴做法，他一一地記錄到本子上，打算一到地方，就做給江一皙和自己吃。

  A區基地。

  莫遙他們抵達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過來接機的是林路沅跟劉鬱。劉鬱瞥眼看向直升機裡面，沒有在裡面看到劉飛的身影。

  他有點意外，就聽到莫遙說道：“他本來是要來的，但我交代任務給他了，後面他就沒跟著過來。”

  劉鬱一愣，道：“那臭小子來不來都一樣。”

  他乾脆利落地打開後面停靠著的越野車的門，問莫遙要不要先到後勤部吃午飯。

  “不用，我們先回養殖場。”莫遙拒絕他的好意，反而邀請他過去道，“養殖場裡的牛到出欄期了，我讓小天宰殺了幾十頭，今天過來吃牛肉。”

  “這麽多？”林路沅微微吃驚。

  莫遙彎眉一笑：“當然不是全部用來自己吃，我已經讓李叔他們準備租聘好店鋪，定期出售一些牛製品。”

  林路沅激動：“這好事啊！”

  “到時候算我們一份，什麽時候開業？你要是不跟我們說，等我們到的話恐怕搶不過別人。”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莫遙懵住。

  幾秒後，他一個個回答：“好啊，開業時間不定，一定會提前跟你們說的。”

  這次開車換成江一皙。

  江一皙的車開得很穩很快，莫遙就坐在副駕駛座上。

  後面坐著的林路沅和劉鬱，路上一直在和莫遙說著這倆個月基地後勤部的成果。

  “現在青瓜依靠成熟種子再度種植就能滿足生產需求，這點上小莫以後再也不需要提供青瓜種子了。哦對了，你收到報告了沒，小麥如今有少部分開始投放到投放區實驗售賣了，效果很不錯。”

  聽到小麥，莫遙眼睛亮起來。

  林路沅繼續道：“上個星期開始投放一萬噸，今天投放區就聯系上我們，說剩余的數量已經不多了，詢問我們什麽時候能投放第二波。不過江博士認為，目前想要全面無阻地提供新型小麥品種還不是時候，最快也要明年。”

  “我記得產量是足夠的。”莫遙蹙起眉，按照進度，今年寒潮期過去後，就可以滿足需求才對。

  “是這個道理。”林路沅神色隱晦不明，“基地要開設後勤部二區。”

  “加大種植量？”莫遙問。

  除了這個，他沒有想到別的了，要是真的開設後勤部二區，那麽之前循環積累下來的“源源不斷的小麥”種子數量肯定會被瓜分走部分，那麽對於投入到投放區進行售賣的數量，就會受到明顯的影響。

  但是，莫遙記得，後勤部是有一片還未開發淨化的土壤，怎麽就又要建設二區了？這對於現在的林路沅他們來說，會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啊。

  他將這疑惑也問了出來。

  林路沅搖了搖頭，歎息道：“這點上影響倒是不大，主要還是根本問題上，這個項目下來後，我們就聯系上了高層部。”

  說著，他目光看向了駕駛座上的江一皙。

  “我想，江隊應該也收到了消息。”

  “嗯？”莫遙愣住，有些詫異地轉回過頭看向他。

  江一皙控制著方向盤的雙手，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上面絨布，這細微的動作暴露了他此刻的考量。

  幾秒後，江一皙選擇開口，似乎是在解釋著什麽：“進化的母體沒有全面鏟除乾淨，高層部認為，未來的幾十年裡恐怕還有新的大災難出現，目前基地的種植區面積還不夠，他們需要保證每年都能庫存一年的糧食產量。”

  聽到這個答覆，莫遙的反應不大，反而是車後座的林路沅和劉鬱心中掀起波瀾。

  一是他們沒想到江一皙會跟他們解釋這麽多，二是所謂的感染體進化論，原來真的存在，且高層部隱瞞了下來，連他們這群管理員級別的異能者都沒有透露。

  “如果這是真的，那到時候基地怎麽辦？進化一聽就不是小事，那我們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做嗎？”林路沅喉間乾澀，略有些嘶啞地問。

  江一皙冷冷的嗓音道：“這件事要是發生，誰也阻止不了。”

  “按理說這是你們獵者樓該負責的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江隊你是知道的，我們要提供運輸鏈，經常往外跑，要是這件事高層部壓下來不讓下面的人知道，那麽……”

  劉鬱陰沉沉著臉，“那麽遇到進化的怪物，無法招架的隊員們怎麽辦。”

  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的異能系數都沒有他高，想到上次他們遭遇到過的那波變異千足蟲，連他都不慎受傷。要是遇上它們的不過是一群普通的異能者，那麽群滅的可能性極高。

  江一皙沉吟，片刻後：“我會向高層部提議，公開這件事。”

  得到他的回應，劉鬱深深吸了口氣：“謝謝江隊。”

  話題結束，車上沉重的氣氛卻沒有好轉。

  直到遠遠地看到養殖場的圍牆，圍牆外，站著高矮不一的幾個人影，這時候，冷凝的氣氛隨著莫遙的張望動作，有了明顯地轉變。

  “嘁——”車輪碾壓的車轍聲響短促一響，車輛停在了那幾個翹首以盼的人面前。

  裡面，身量最矮的莫離歡快地奔跑過來，他邊跑邊高興地喊：“莫哥哥！莫哥哥！”

  莫遙打開車門，眉梢彎彎，含笑看著他：“長高了。”

  不僅長高了，乾瘦的臉頰有了肉，看起來氣色紅潤，皮膚白了兩個度，停到他面前時，已經到他胸口的位置。

  “莫哥哥。”莫離激動到眼眶微微發紅，直到站在莫遙的面前，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莫遙抬手揉揉他的腦袋，欣慰地說：“你們過得還不錯。”

  “在學識區裡生活得如何？我聽小天說你上個星期就開始住在一區裡了，在那裡還習慣？”他認真道。

  江一皙看向他，喝藥劑都需要他監督的少年，此刻像是個沉穩對待親人的家長般，真切而親昵地關心著另一個比他還要小好幾歲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被他連串問題砸得呆愣愣的，隻眼眶發紅，眼底水光打著轉，幾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接著，在場的人都聽到莫離帶著哭腔的說自己在學識區生活得很好，就是很想念莫遙。

  莫遙眼裡噙上了和他的人一樣柔軟的笑意，嘴角上揚地說：“我也很想念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