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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聖誕夜。◎
  12月25日,天氣晴朗。

  城市裡的大街小巷都裝點上聖誕裝飾,節日氣氛濃厚。

  唯一遺憾的是,天氣預報並沒有顯示今天會下雪。

  畫室裡,虞清晚趕在下午之前就將新畫的兩幅作品裝裱好,讓林漁送去了畫廊那邊。

  下班前,林漁還一臉八卦地問:“清晚姐,一會兒晚上你是不是要跟你老公去過節啊?”

  虞清晚的耳根悄悄泛紅起來,誠實地點頭:“是。”

  林漁頓時一臉促狹道:“那提前祝兩位聖誕快樂,生活□□啦~”

  說完這句,小姑娘轉頭就跑著下班了。

  虞清晚不免失笑。

  簡姣在藝術界的成就不小,在國際都有著屈指可數的影響力,這幾年她隱居國外,也不常在國內的應酬場合裡出現。

  桌上的人立刻開始接二連三地出聲:“百聞不如一見,簡老師果然風姿出眾。”

  推開門,桌上坐滿了人,靠近門邊還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鍾庭白本就在藝術投資方面經驗豐富,之前在國外也有豐富的策展經驗,此刻出現在這場飯局上也沒什麽可意外的。

  對面很快回復:「位置。」

  男人穿著一身淺色西裝,側臉清俊,氣質溫文爾雅。

  鍾庭白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側過頭,溫聲跟她說:“一會兒還有一位老師到,應該就快來了”

  “清晚,好久不見。”

  虞清晚微微蹙了下眉,語氣疏離:“謝謝。”

  好討厭。

  很快,又彈出一條消息。

  桌上已經沒有空座,虞清晚沒有選擇,只能在鍾庭白身旁的位置坐下。

  反觀鍾庭白卻是神色自若,仿佛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還在喚她清晚,把她喜歡的菜轉到她面前。

  看見走進來的女人,虞清晚驀然怔住,杏眸頓時迸射出驚喜之色。

  虞清晚紅著臉咬緊唇,索性關掉手機不回他了。
-
  等到了吃飯的地方,服務員領著虞清晚進到一個包廂裡。

  「嗯。」

  虞清晚禮貌笑了下:“謝謝。”

  “老師?”

  虞清晚把餐廳的定位發給他,眨了眨眼,又打字。

  「你要來接我嗎?」

  還沒等虞清晚開口,鍾庭白便搶先一步回答:“是,我和清晚認識很多年了。”

  上次見鍾庭白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當著他的面去吻賀晟,那時也沒想過會再見面。

  看清他的面容,虞清晚頓時愣住:“鍾先生?”

  打車前往飯局的路上,虞清晚只能無奈給賀晟發短信。

  虞清晚:「下午臨時有點事,要和畫廊的唐小姐參加飯局,可能要晚點回家了。」

  「晚上一起過節。」

  虞清晚抿緊唇,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卻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上出言否認他的話。

  這算什麽,提前預告,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她今晚也打算早點回家,可沒想到,剛出畫室的門,就接到唐芷妍的電話,說晚上有一個飯局,裡面都是在藝術行業裡說得上話的人物,讓虞清晚結識一下,對以後的發展也有益處。

  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美麗女人走進來,穿著一身卡其色大衣,卷發披肩,氣質獨立出眾。

  有人注意到鍾庭白一直在若有似無地照顧虞清晚,開口道:“鍾先生和虞畫家是朋友吧,看起來好像很熟悉呢。”

  聽見這話,周圍人頓時了然地點頭。

  突然一下遇到,虞清晚還是忍不住有些尷尬。

  這時,桌上有一個畫廊主理人主動開口搭話:“虞畫家,我看了你的作品,的確很有個人風格和靈氣,希望我們畫廊以後也有機會合作啊。”

  鍾庭白站起身,衝她露出一個和從前別無二致的笑容,從容地和她打招呼。

  簡姣面容溫和,眼裡含著笑意喚她:“清晚。”

  見來的人是簡姣,桌上的人紛紛都站了起來。

  “原來虞畫家是簡老師的學生啊,難怪作品風格這麽特別,頗有簡老師當年的風范啊。”

  看著那行字,虞清晚猛然想起昨晚他在電話裡的那句話,臉上的溫度不自覺變高。

  突然見到幾年沒見的恩師,虞清晚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老師,您回來了,怎麽都沒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您.”

  察覺到她的禮貌和客氣,鍾庭白笑了下,沒說話,暗光一閃而過。

  鍾庭白在一旁含笑道:“簡老師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讓我也一塊瞞著你。”

  簡姣也微笑著,握住虞清晚的手拍了拍。

  “先坐吧清晚。”

  飯局上人多不好說話,等飯局快結束,簡姣便帶著虞清晚出去了。

  兩人到了沒人的走廊裡,簡姣率先看著她開口。

  “老師這次回來是為了看你的第一場個人畫展,這麽重要的事,我當然要出席。”

  她彎起眼睛:“清晚,老師很欣慰。”

  虞清晚彎起眼睛,心口泛起些感動:“謝謝老師。”

  簡姣也笑,嗓音溫和地問:“除了畫展的事,我還想問你,留學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虞清晚頓了下,緊接著又聽簡姣道:“我聽庭白說,你現在的丈夫大概不會同意你出國念書。”

  話音落下,她垂下眼,輕聲回答:“我還沒有跟他提起過”

  簡姣輕歎一口氣,語重心長地看著她道:“但清晚,從老師的角度,我不希望你放棄這個機會。更何況你已經放棄了那麽多,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在容家。”

  “趁著年輕,多出去走走看看總是好的。婚姻是港灣,但大多數時候也是枷鎖,感情和婚姻都是說不準的事,也許哪一天就覺得不合適了。到時候,錯過的時間不能重來,後悔的還是你自己。”

  “人生中總會遇到很多這樣那樣的事牽絆住你,但你要認清自己的心,什麽是排在第一位,抓緊時間必須要完成的。”

  簡姣說的話,她都明白。

  甚至不用簡姣說,她心底的那個念頭其實也一直沒有徹底停歇過。

  虞清晚張了張唇,最後也只是垂眼道:“我知道了,老師。我會認真考慮的。”

  簡姣欣慰地點了點頭,“嗯,這是你的人生和前途,一定要做正確的決定。”

  不遠處的轉角,鍾庭白站在那裡,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

  男人的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暗色,隨即轉身回到包廂。
-
  出了飯店,目送著簡姣坐上回酒店的車,虞清晚才轉頭去看四周,發現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

  她整理好複雜的心情,加快腳步上了車,卻發現車上只有岑銳一人。

  虞清晚眨眨眼,出聲問道:“賀晟呢?”

  怎麽人不在。

  岑銳微笑回答:“老板已經在那邊等太太了。”

  她好奇地又問:“我們要去哪?”

  “到了那裡您就知道了。”

  聽見岑銳欲蓋彌彰的回答,讓虞清晚心裡的好奇更甚。

  大概開了將近半小時,勞斯萊斯終於在一座遊樂場前緩緩停下。

  只見周圍所有設施的燈都熄滅著,遊樂場裡一片黑暗,安靜得仿佛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

  虞清晚下了車,有些莫名地走進去。

  沒人出現,她隻好站在那裡等著。

  這時,她忽然感到冰涼的觸感落到頸後。抬起頭,只見漆黑的天空裡忽然飄起了雪花。

  竟然下雪了!
  虞清晚的眼睛瞬間亮起一抹驚喜,還沒等她來得及好好看雪,下一刻,周圍的燈光忽然全部亮起。

  整座遊樂場燈火通明地呈現在她眼前。

  她面前就是旋轉木馬,隨著燈光亮起,設施緩緩運作起來,像童話故事裡的水晶球被按下了開啟鍵,聖誕歌也響徹遊樂場。

  就在虞清晚抬頭怔怔看著眼前夢幻的一幕時,突然聽見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她轉過身,看見身後的場景,頓時怔住,心口猛然漏了一拍。

  黑色大衣襯得男人身型頎長挺拔,晶瑩的雪花落在他寬闊的肩上,眉骨高挺,眉眼深邃俊美,漆黑的眸定定地望著她。

  他特意打扮過,淺灰色的領帶系得一絲不苟,懷裡還抱著一束海棠花,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賀晟將懷裡的花遞給她,沉聲開口:“久等了,賀太太。”

  像是猜測到了什麽可能,虞清晚的心口忽然不受控制地亂跳起來,接過那束海棠花。

  只見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已經帶上了一枚銀色婚戒,下一刻,賀晟從口袋裡拿出那枚戒指,動作裡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將近8.5克拉的天然綠鑽鑲嵌在戒指中央,不見一絲雜質,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化開一滴晶瑩的透明水漬,在夜色裡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虞清晚呼吸一停,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旋轉木馬在一旁徐徐轉動著,雪花洋洋灑灑,暖黃的光照映著男人深邃立體的輪廓,原本冷硬的線條也在此刻柔和下來。

  賀晟單膝跪下,目光定定地望著她,神色鄭重無比。

  “虞清晚,願意嫁給我嗎?”

  嫁給他這個作惡多端,不討人喜歡的瘋子。

  賀晟從來不會說什麽情話。

  但虧欠她的,他都會一點點補回來。

  別人有的,他都會給她。

  別人沒有的,他也會想盡辦法給她弄來。

  四周靜謐無聲,唯有雪花紛紛揚揚在眼前落下。

  心臟處的悸動難以停歇,虞清晚咬緊唇,強忍著眼眶裡那陣溼潤,重重地點頭,任由男人將那枚戒指帶到自己的手上。

  賀晟站起來,將她攬進懷裡,低笑著問:“這就哭了?”

  她輕輕吸了下鼻子,還在否認:“才沒有”

  “那要不要去坐旋轉木馬?”

  虞清晚眼睛一亮:“要。”
-
  遊樂園已經提前被清場,旋轉木馬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虞清晚緊緊握住中間的欄杆,感受著高度緩慢地升高降低,覺得很新奇,杏眸裡寫滿了興奮。

  一旁,賀晟的余光看著她雀躍不已的模樣,唇角也不自覺輕勾起。

  她忽然轉過頭看向他:“賀晟,你坐過旋轉木馬嗎?”

  這話一問出口,虞清晚就有些後悔。

  他和她一樣,從小就沒有家,怎麽可能坐過這些遊樂設施。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見賀晟淡聲回答:“沒有。”

  虞清晚抿了抿唇,又說:“小時候我聽其他人說,每到周末,父母都會帶自己的孩子去遊樂園,坐旋轉木馬。”

  但她沒有父母,於是只能羨慕地看著別人。

  在虞清晚的心裡,旋轉木馬就是家庭和幸福的象征。
    她真正想要的其實並不是坐旋轉木馬,而是擁有一個家,和親人。

  只是這個願望再也無法實現。

  賀晟側眸看向她,漆眸底微微亮著,像是墜著一汪漩渦,讓人止不住在他的目光裡沉淪下墜。

  “現在不是坐上了?”

  虞清晚一怔,措不及防撞他的視線裡。

  男人衣著正式,此刻處於眼前這樣夢幻的場景裡,顯得有些違和,卻又莫名讓她覺得安心。

  是為了陪她坐的。

  心臟處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著,虞清晚彎起眼睛,眼睛忽然又有些不爭氣地溼潤起來。

  她只能慌亂地移開視線,重重地點了下頭。

  雖然遲到了很久,但她還是坐上了旋轉木馬,擁有了一個家。

  可是現在,虞清晚已經不再覺得遺憾了。

  大概是因為,有他在。

  她所有的缺憾才會被慢慢填滿。

  她現在已經有家了。
-
  一連坐了好幾圈旋轉木馬,虞清晚玩夠了,又想去坐不遠處的摩天輪。

  遊樂園包場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不需要排隊,想玩什麽就可以直接玩。

  摩天輪緩緩啟動,紫色的光暈染在夜幕之中,高度一點點攀升。

  虞清晚看著外面的霓虹夜景,忽然想起一個關於摩天輪的傳說。

  她輕聲開口:“賀晟,你聽過那個摩天輪的傳說嗎?”

  “什麽?”

  虞清晚頓了下,“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後會分開的.”

  聽到後半句,賀晟蹙了下眉,淡聲打斷:“封建迷信。”

  他話雖這麽說,眉眼間的神色忍不住微沉下來。

  坐的要不是摩天輪,賀晟都可能會直接帶她下去。

  虞清晚忍不住有點想笑。

  “我還沒說完呢,但兩個人只要在摩天輪的最高處”

  她的話音頓住,下意識抿起唇瓣,將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只要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兩個人就能長廂廝守下去。

  見她聲音突然止住,白皙的臉頰悄然染上一抹緋紅,賀晟仿佛猜到了什麽,唇角勾起:“在最高處什麽?”

  把沒說完的話咽回去,虞清晚立刻慌亂地移開視線看向窗外,耳尖忍不住泛起紅,小聲說:“沒什麽.”

  下一刻,男人清冽的氣息忽然覆過來,半強迫她轉回視線。

  虞清晚又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底藏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這樣?”

  還沒給她時間反應,微涼的長指強勢地扣住她的下巴,像是能探知到她心底的想法似的,賀晟含住她的唇瓣,舌尖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封存掉所有言語。

  呼吸被剝奪,感官仿佛被浸泡在一汪溫暖的泉水裡,唇瓣相貼,屬於他的氣息一點點渡了過來。

  也就是在他吻下來的瞬間,虞清晚的眼睫輕顫著,怔然間看到他身後,天空裡突然綻放開來的大片煙花。

  夜幕漆黑,煙花綻開的聲音密集而嘹亮,幾乎快要覆蓋住她急促加快的心跳聲。

  摩天輪也在這時升至最高點,透明的玻璃窗外雪花紛飛,他肆意親吻著,執著於在她的唇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和烙印。

  就在她快要不能呼吸時,賀晟終於離開她的唇。

  虞清晚攥緊他的衣衫,急促呼吸著,便聽見他低聲開口:“賀太太,這叫破除封建迷信。”

  男人的語氣偏執至極,一字一句道:“不管傳說是什麽,我都不可能放手。明白嗎?”

  傳說也好,天意也罷。

  不論誰想讓他們分開,他都會一一違抗。

  聞言,虞清晚驀然怔住,撞進他固執漆黑的眼眸裡,心口被難以言喻的情愫填滿,幾乎快要飽脹出來。

  後來的很多年,她都再沒有見過比這一晚更美的夜空。

  還有他執拗的眼睛。
-
  回到家裡時,虞清晚的大腦還在發暈,唯有手上閃耀的戒指在提醒著她剛剛發生過什麽。

  進到臥室裡,發現裡面竟然也被布置過。

  沙發旁的茶幾上擺著倒好的紅酒,燭火搖曳,淺淡的玫瑰幽香漂浮在空氣裡,讓人止不住心神蕩漾。

  仿佛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虞清晚先進到浴室裡洗澡。

  水蒸氣徐徐升騰,氤氳了浴室裡的鏡子,倒映出女人緋紅的臉頰。

  裹著浴巾出來,虞清晚才驚覺自己剛剛忘了拿睡衣進來。

  糾結片刻,她只能朝外面的人求助。

  她咬緊唇,不好意思地叫他:“賀晟.”

  賀晟聽見,很快走到門外:“怎麽了?”

  “我忘拿睡衣進來了.”

  “等等。”

  男人的腳步聲遠了,沒過一會兒,他走回來,敲了下門。

  虞清晚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接過他遞進來的睡衣。

  看清那件衣服的下一刻,她的瞳孔頓時一縮,熱意竄到臉上。

  怎麽是這件睡衣?
  “這件衣服.”

  隔著門,賀晟慢條斯理地回答:“前幾天送到家裡來的。”

  虞清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不會是秦悅檸後來偷偷回去買的吧?
  她咬緊唇,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無奈之下,虞清晚只能忍耐著那陣羞澀,硬著頭皮把那條黑色吊帶睡裙穿在身上,薄薄的一層布料,連一點安全感都提供不了。

  聽見浴室傳來聲響,賀晟抬起眸,看清眼前的景象,眸色驟然晦暗下去。

  用珍珠串成的肩帶堪堪掛在女人白皙細膩的肩頭,比起珍珠的光澤,她的肌膚更細膩瑩潤,黑色絲綢布料薄薄覆蓋包裹住令人遐想的曲線,呈現出黑白交映的美,看得人氣血上湧。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白皙的臉蛋透著淡淡的緋紅,唇瓣也比以往更嫣然瀲灩,烏發散落肩頭,一雙含水的杏眸靜靜望著他,讓人忍不住生出摧毀的欲望。

  注意到賀晟的視線晦暗滾燙,幾乎快要把她燒著,虞清晚咬緊唇,忽然注意到他指尖把玩著的小物件,瞳孔頓時一縮,臉漲得更紅。

  “這是.”

  這又是哪裡來的鈴鐺啊?

  家裡怎麽多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肯定都是秦悅檸乾的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聽見賀晟淡聲說:“和你的睡衣一塊送來的。”

  男人神色自若地輕晃了下那枚鈴鐺,下一刻,他起身朝她走過來,掌心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腰,將人扯進懷裡。

  他啞聲提議:“帶上試試?”

  賀晟剛才喝了酒,淡淡的酒氣包裹過來,極富侵略感。

  他的衣扣半解,冰涼的紐扣摩挲過女人背後纖細漂亮的蝴蝶骨。

  細細密密的吻順著頸後向下滑去,虞清晚咬緊紅唇,渾身的力氣像是被驟然抽離,四肢都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任由他將自己抱到床上,也根本無力抗拒他給她的腳踝系上那枚鈴鐺。

  她只要稍一繃緊身體,那枚鈴鐺便叮當作響,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曖昧。

  聽見腳踝傳來的聲響,虞清晚羞恥難當,咬緊唇罵他:“你變態.”

  他低笑了聲,胸腔發出輕微震動,也傳遞到她身上。

  滾燙的呼吸與薄汗交織纏繞在一起,空氣一點點變得粘稠起來。

  “晚晚好美。”

  男人的嗓音喑啞,念著她的名字,莫名含著幾分蠱惑引誘的意味,繾綣異常。

  撞進他晦暗難辨的視線裡,虞清晚羞到想伸手捂住自己漲紅的臉,卻被賀晟反扣住手腕,抵在床單上,以一種絕對掌控的姿勢,將她牢牢囚於身下。

  頭頂的天花板倒映出此刻床上的情形,男人的肩背寬闊,完完全全遮擋住女人嬌弱纖瘦的身形。

  他極有耐心地循序漸進,撩撥著她殘存的意志,一邊輕咬著她的耳垂。

  “知道溫泉那晚為什麽放過你嗎?”

  “酒店準備的套太小,戴不上。”

  男人的渾話一句接著一句,撕包裝的聲音響徹在房間裡,燙得她耳尖發麻,虞清晚羞得就快要哭出來,難耐地伸手捂住他的薄唇。

  “你你別說了”

  緊接著,指尖就被他輕咬住,齒尖不輕不重地碾磨她柔嫩的肌膚。

  汗水順著賀晟的額角滴落下來,劃過他因為隱忍而泛紅的眼尾,砸到她鎖骨處。

  他輕喘著氣,壓低聲線:“寶貝,別咬那麽緊。”

  那聲寶貝讓虞清晚渾身繃得更緊,指甲不由自主在他背後的紋身處劃出幾道紅痕。

  朦朧不清的視線裡,男人的五官仿佛也沾染上水光。

  窗外的雪花紛飛落下,屋內的氣溫逐步攀升,男人身上酒氣混合著床單上沾染的玫瑰香繚繞在鼻尖,宛如墜入一汪蕩漾的泉水中。

  虞清晚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聲音裡不由自主染上哭腔。

  “賀晟.”

  “叫錯了。”

  又是猛的一下。

  她不受控制地咬緊唇,那個讓人羞怯的稱呼不由自主從唇邊溢出。

  “老公”

  “乖。”

  他啞著聲線,慢條斯理道:“知道鈴鐺還能用來做什麽嗎?”

  虞清晚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那枚鈴鐺被賀晟解了下來,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輕響,被嵌入另一處溫暖的歸宿。

  陌生冰涼的觸感襲來,她羞赧難捱地快要哭出來,泛紅的眼尾也沾染上淚花。

  賀晟垂著眼睫,幽暗深邃的漆眸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此刻含苞待放的模樣,像極有耐心的獵人。

  他的指尖不急不緩地撥弄了下鈴鐺,仿佛蝴蝶在海面輕振翅膀,立刻掀起一陣更強烈炙熱的浪潮。

  燈光下,女人嫣紅的唇瓣止不住顫息著,烏黑發絲黏在頸側,纖細脆弱的蝴蝶骨輕輕發著抖,散發著易碎的病弱感,幾乎快要讓他徹底陷入瘋狂。

  虞清晚覺得整個人如墜進一汪漩渦之中,思緒變得遲鈍混亂起來,怎麽也踩不到實處,感官都任由他操縱,聲音也逐漸無法自持。

  “你快.拿出去.”

  他低頭吻去她眼尾的淚花,故意問:“拿什麽?”

  “鈴鈴鐺快拿出去”

  他輕笑一聲,惡劣至極。

  “求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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