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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晚晚乖,再喝一口。◎
  這一夜,月色柔和,牆角的壁燈安靜亮著,宛如織成了一條綿長的星河。

  看著男人熟睡的側顏,虞清晚不禁伸出手,指尖輕輕描摹過他的五官,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她忽然想起幾年前,離開臨西的前一天晚上。

  她一直盯著沈知瑾留給賀晟的玉墜,心裡藏著代替他去容家的念頭,整晚都心不在焉。

  賀晟見她一直盯著那個墜子,以為她是喜歡。

  還沒等她想好借口問他要,他就已經主動給了她。

  那晚他熟睡時,虞清晚也是像此刻這樣,貪婪地望著他的五官,想要將他的眉眼一點點刻在心底,畫在紙上。

  這樣不管分開多久,她都不會忘記他的模樣。

  第二天,虞清晚便拿著那枚墜子,主動找到了林森,坐上了去往容家的車。

  虞清晚用杓子攪動著鍋裡的東西,輕聲回他:“那不一樣。我是你的妻子。”

  她慌忙打開水龍頭。

  鏡子前,虞清晚的唇色已經有些慘白,抬手捂住鼻子,溫熱的鮮血卻一滴滴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不受控制。

  虞清晚的眼睫輕顫了下,狀若無事地反問他:“不好看嗎?”

  話落,男人抱著她的手臂僵了下,隨即環得更緊。

  啪嗒,啪嗒。J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浴室裡,瓷白的洗手池中綻開一朵朵鮮豔的血花。

  怎麽能舍得拋下他一個人呢。

  “好看。”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那也得我伺候你。”

  幸好,血隻流了一點便停住了。

  虞清晚剛想開口,就在這時,一陣突然的異樣感襲來。

  如果讓他知道,她是代替他被容欽華囚禁在容家幾年的時間,他會不會也像今晚這樣,痛苦自責到不能自抑。

  感覺到他的小心,虞清晚忍不住心念微動。

  沒走。

  叮囑了他一句,她便快步上了樓,走到樓上的衛生間裡,緊緊關上門,然後快步衝到洗手池前。

  涓涓水流流出,漸漸衝散了裡面的血色,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
  G
  過了好一會兒,虞清晚才從樓上下來。

  鍋裡的湯咕嚕咕嚕沸騰著,熱意盤旋升騰,給廚房裡染上幾分煙火氣,溫馨而靜謐。

  她又說:“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很快就好了。”

  男人粗礪的指腹不經意地摩挲過她的頸後,他動作小心翼翼地研究著,生怕弄疼了她,仿佛是在對待什麽珍寶。

  好在賀晟的學習能力還算不錯,很快就領悟到了要領。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嗓音還有些啞著:“有點。”

  聽見他的話,她又緩緩笑開,一雙澄亮如水的杏眸微微彎起,看不出任何異樣。

  虞清晚扶著洗手台的手臂微微顫唞著,看著滿池觸目驚心的鮮紅,心臟止不住地收縮,剛剛男人給她挽好的發絲也凌亂地散落幾縷下來。

  “下次讓傭人來。”

  她瞬間閉上眼,強忍住了那陣暈眩感,盡量維持聲線聽不出異樣。

  “我去上樓看看,幫我看著火啊。”

  賀晟坐在餐桌後,看見她嫣紅的唇色,略微勾勒過的精致眉眼,打過腮紅的雙頰緋紅,顯得格外有氣色。

  他的眸色一窒,起身快步下樓時,就聽見樓下廚房裡傳來窸窣聲響。

  走過去,便看見那道纖瘦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那裡,系著圍裙不知道在做什麽。

  賀晟又低聲補充:“怎麽樣都好看。”

  “嗯。”

  以前他用皮筋給她扎過,但沒試過簪子。

  “好了。”

  他挑了下眉:“今天怎麽化妝了?”

  賀晟邁步走過去,從背後攬住她纖細的腰身,鼻尖裡充盈著女人身上淺淡的藥香,心口那陣慌亂終於漸漸平複下來。

  賀晟順從地把她隨手放在一旁的桃木簪子拿起來,學著給她挽發。

  虞清晚的動作頓了下,任由他從背後抱著,柔聲問:“頭還痛不痛?”

  聞言,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一點弧度,故意說:“那你拿簪子,幫我把頭髮挽一下。”

  她閉上眼,將眼底的濕意強忍回去,更深地向他的懷裡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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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賀晟從頭痛欲裂中醒來時,身邊又是空無一人。

  現在賀晟知道了沈知瑾當年離開的真相,已經如此。

  看著她的發絲都被盡數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纖細的雪頸,他才松了松眉心。

  賀晟眸色漸暗,忽然俯下`身湊近她:“我嘗嘗什麽味道。”

  說著,一記深吻落下來,四周的空氣瞬間被抽離,鋪天蓋地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等到她快要不能呼吸時,他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虞清晚的呼吸還急促著,唇上的口紅都有些花了。

  “你一會兒要去公司嗎?”

  “嗯。”

  她頓了頓,抬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抬了抬眉梢,低聲問:“怎麽突然想跟我去公司?”

  虞清晚垂下眼,狀若無事地道:“畫展結束了,我沒什麽事,呆在家裡也是閑著。”

  賀晟當然沒什麽異議,最後,虞清晚還是跟他一起去了公司。

  進了公司的一路上,遇到的員工齊刷刷地跟她鞠躬問好,嗓音無比響亮。

  “太太好!”

  架勢之大,弄得虞清晚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前腳跟賀晟進了辦公室,後腳公司群裡就炸開了鍋。

  「臥槽臥槽我見到總裁夫人真人了家人們!!美死我了!!真的比網上還好看一萬倍。」

  「而且賀總看夫人的眼神真的跟看我們這些無關人士不同哎。平時在公司裡我多被賀總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要小命不保了,但看夫人的眼神的真的好溫柔。」

  「話說你們都看見賀總豪擲一億哄太太了吧?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強取豪奪劇本,但現在看來更像兩情相悅的甜寵劇本啊!」
-
  辦公室裡,賀晟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工作的時候,她就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畫畫,把他工作時的模樣畫下來。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一掃,忽而落在面前沙發的某本雜志上。

  看清上面的字,虞清晚驀地愣住,緊接著就聽見賀晟在辦公桌後開口:“想不想補辦一場婚禮?”

  他早就已經計劃著補給她一場婚禮,這一個月來也沒少看各種婚禮策劃。

  拿著雜志的指尖陡然收緊,心口像是忽然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

  雜志上,潔白無瑕的婚紗飛揚著,花瓣和氣球漂浮在空中,仿佛能從紙頁上溢出來的幸福和美好。

  虞清晚怔怔地看著雜志上的畫面,鬼使神差地點頭,心口卻不受控制地收縮發疼。

  見她失了神,賀晟抬腳朝她走過來,漆眸裡噙著她的影子。

  “差不多三四月,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我們就去海島上辦。”

  虞清晚抬起睫,便撞進了他幽深的視線裡,心臟不自覺一跳。

  喉嚨像是被什麽塞住,她張了張唇,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而是一個勁地點頭。

  其實,沒有婚禮也沒關系。

  只要他們能像現在這樣,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

  但賀晟早就已經買好了一座海島,專門為了婚禮用。

  等到四五月的時候辦婚禮,她穿婚紗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婚紗也是一個月前就已經定製好的,賀晟也親自參與了設計,還盯著設計師一點點設計修改圖樣,最後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第二天,賀晟就專門空出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陪著她去試婚紗。

  婚紗店裡的員工認出來了他們,目光羨豔地看著虞清晚。

  以往到他們店裡試婚紗的豪門太太大多都是閨蜜陪著來試穿,男方基本不會出現,要麽就是出現了也只是露個面,不停地接著工作電話,根本不把心思放在新娘身上。

  可眼前這位卻不同。

  男人的全部視線從始至終隻落在他的夫人身上,一刻都不曾移開。

  仿佛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事物可以入眼。

  他的五官和氣質明明極盡冷冽,偏偏落在他太太身上的目光格外溫柔。

  耗費將近千萬的婚紗,據說聘請了數位國外名匠一同趕製出來的,價格幾乎能抵上一套房。

  鏡子裡,魚尾型的婚紗裙擺拖到地上,名貴的細鑽像是不要錢似的點綴在上,刺繡絲線精致,海棠花紋繡在裙擺上,栩栩如生,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而女人皮膚極白,腰肢盈盈一握,抹胸露背的設計,恰好露出背後精致的蝴蝶骨,每一寸線條都極美,如一朵純白盛放的海棠花。

  賀晟的喉結滾動了下,深邃的眼眸裡藏匿著難以言喻的情愫。

  燈光下,女人穿著婚紗,衝他淺淺笑著,清麗的眉眼裡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格外楚楚動人。

  這樣的畫面,他早就在腦中想象過了無數次。

  片刻,他才低聲開口:“喜歡嗎?不喜歡就換一件。”

  她回過神,衝他彎起眼睛:“喜歡。”

  燈色柔和,與他深邃的視線交匯時,不知怎的,虞清晚的眼眶忽然有些溼潤起來。

  她慌忙移開視線,語氣盡量維持平靜:“我去換衣服。”
    回到換衣間裡,她抬手,卻解不開婚紗後面的綁帶,正要叫人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狹小的換衣間裡頃刻間密不透風,男人溫熱的掌心從後面一手握住她的細腰,體溫炙烤下幾乎快要將她融化。

  微涼的唇覆在她耳後最敏[gǎn]的位置,掀起一片酥麻顫栗。

  下一刻,微微粗糲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將她背後的綁帶挑開。

  “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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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畫展結束後,那些想來聯系虞清晚購買版權的事宜,虞清晚都代交給了畫廊負責,下一次畫展或許計劃在燕城舉辦。

  天氣漸冷,她也不怎麽去畫室畫畫了,而是整日待在家裡。

  待在他們的家裡。

  她喜歡呆在家裡的花房,抱著兔子坐在藤椅上,任由冬日溫暖的陽光籠罩。

  看賀晟親手養著的那些海棠,又或者拿著素描本塗鴉,閑時再背幾個單詞,不讓自己過度勞累,而是盡可能地多休息。

  那副《作惡》被賀晟拿回了家,捐了一億美金給血液病援助協會。

  二樓的書房裡,一整面牆上隻掛著那副畫,他還會每晚回家擦拭一遍畫框,生怕上面蒙了塵。

  晚上閑時,賀晟就盡量早點處理完工作回家陪她。

  有時候他們會在樓下的影音室裡,一起依偎在沙發上看電影。

  那天晚上,他們看了一部有些悲情的電影,影片裡的女主角遭遇意外,險些去世,男主角在病房外崩潰大哭,看得人潸然淚下。

  虞清晚微微側過頭,看向昏暗光線中,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膝蓋上,他們十指相扣著,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他就那麽緊緊握著她的手。

  熨貼的體溫和熱意一寸寸傳遞而來,無比真實,甚至連心口都暖了。

  如果能這樣一輩子,就好了。

  這樣想著,虞清晚垂下眼睫,藏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忽而輕聲開口問他:“如果這個女主角真的去世了,他會怎麽辦呢。”

  賀晟盯著熒幕,毫不猶豫地答:“殉情。”

  聽見他的回答,她呼吸驟然收緊,頓了片刻,才又緩緩道:“如果女主角還活著,一定不希望見到這樣的結局。”

  他的嗓音很淡:“沒了命,還怎麽活。”

  她就是他的命。

  沒了命,還怎麽活。

  夜裡,盈盈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虞清晚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輕聲喃喃:“賀晟,你說海棠下一次開花是什麽時候呢?”

  他低頭去吻她的發頂,耐心答:“很快了。”

  正常海棠花開的季節是四月,距離現在還剩下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等到他們辦婚禮的時候,海棠就又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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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悄無聲息地過去,周末的時候,虞清晚在花房裡侍弄花草累了,就喜歡在花房的藤椅上坐著。

  到了該吃藥的時候,賀晟就端著傭人熬好的藥過來,一杓杓地喂她,潔淨的襯衫袖口也被染上烏黑的藥漬,他卻毫不在意。

  藥苦得咽不下的時候,虞清晚眨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軟聲說:“藥好苦,不想喝了。不喝了好不好?”

  賀晟發現她這幾天格外黏人,喝藥要喂,去衛生間要抱,現在連藥都想靠撒嬌蒙混過關。

  心尖像是被鵝毛輕輕刮過似的,撓得他心癢。

  他低歎一聲,只能無奈放柔語氣輕哄著:“晚晚乖,再喝一口。”

  在她這裡,賀晟平日在外所有冷戾堅硬的外殼都被盡數褪下。

  虞清晚隻好又勉為其難地張開唇咽下一口,苦得細眉都擰起。

  好不容易把藥喝完了,賀晟拆開一顆桂花糖含進嘴裡,然後捏著她的下巴,舌尖抵開她的齒關,將那顆糖送入她口中。

  唇舌交纏間,桂花的甜味慢慢化開,逐漸蓋過藥汁的苦澀,她微微蒼白的唇瓣也逐漸緋紅起來。

  直到那枚糖徹底化掉,他才緩緩離開她的唇,漆黑的眸裡倒映出她的影子。

  “現在不苦了。”

  如果可以,賀晟只希望是自己代替她受這些苦。

  他活多久都沒關系。

  只要他的晚晚能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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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婚訊曝光之後,網上頓時流言四起,大批大批的網友聞風嗑糖吃瓜,充滿了好奇心。

  賀晟惡名在外,而虞清晚曾經在容家時,又總有人傳言是位嬌弱至極的病美人,走幾步就會被風吹倒,腰肢細得仿佛一折就會斷,哪能受得住賀家掌權人的脾氣,肯定是被迫。

  一時間,網上眾說紛紜,因此,就時常有狗仔在清湖雅苑外面蹲點,試圖一探究竟。

  直到偷拍到溫室花房裡,女人坐在藤椅上,膝上蓋著一層薄毯,向來冷傲矜貴的男人端著藥碗,半蹲在藤椅邊,不耐其煩地一口一口將藥喂進女人口中,連襯衫袖口被藥漬染髒也毫不在意。

  與外界傳聞的閻王爺稱號截然不同,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冷戾眉眼間的柔和之色更令人驚訝。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是別墅門口,男人上車前,身型纖弱的女人主動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親吻著,他伸手攬著她的腰,嚴嚴實實地給她擋住外面吹進來的寒風,纏綿親吻著,仿佛什麽都不能將兩人分開。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這哪裡是被迫。

  分明是,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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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清晚近日都沒再怎麽出門,只要賀晟回到家裡,她就變得格外黏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他呆在一起。

  他在書房處理工作的時候,她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畫畫,畫他工作時的樣子。

  沒出門的這些日子裡,虞清晚又斷斷續續畫了很多副畫,都是畫給他的。

  她畫好一副,賀晟便親手裝裱一副,還在別墅裡專門騰出了一間房間,把所有的畫遷移過去。

  很多時候,她明明在衝他笑著,卻讓他覺得觸碰不到。

  賀晟以為她是因為想出去留學的事,最近才情緒不對,並沒有多想。

  於是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時,他從背後擁住她,輕咬著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聲線落在她耳畔。

  “再給我幾個月時間,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就陪你辦簽證。”

  他已經決定好了,既然她想離開這裡,那他就陪著她去。

  為了她,賀晟也心甘情願退到底線後的一萬步。

  只要她高興。

  聞言,虞清晚轉過身去,怔怔地對上他的視線:“你同意了?”

  他低應了聲:“現在開心了?”

  虞清晚咬緊唇,克制著心底那陣酸澀和感動,飽脹到幾乎要漫溢出來的清晰將她包裹。

  其實她早就猜到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方退步或妥協,一定是他先低下頭。

  哪怕他是那樣偏執的性子,依然會選擇為了她改變。

  賀晟低頭去吻她,一邊輕聲問:“怎麽又哭了。”

  虞清晚的眼眶含著淚水,想要努力隱忍克制,越是這樣,眼淚卻越是不聽話地從眼角滾落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襟。

  是她的丈夫啊。

  也是全世界唯一愛她護她的人。

  她忽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頸,柔軟的唇瓣貼上去,淺淺親吻著他的薄唇。

  感受到她的主動和回應,他低笑了聲,抬手將她抱起。

  “這麽主動?”

  她的眼睫輕顫著,嗓音嬌而怯:“我想要你,賀晟。”

  話音落下的瞬間,男人的眼眸也幽暗下來。

  聽見她主動說想要,他低頭咬住她身上搖搖欲墜的扣子,掌心所及之處掀起一陣酥麻的癢意,勾著她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攀附。

  “在浴室裡試試?”

  她沒拒絕,把頭靠在他肩上,乖順得讓他心顫。

  浴室水流潺潺,氤氳的熱氣爬上光潔的玻璃,空氣中仿佛有什麽浮浮沉沉,水痕順著玻璃一道道下滑,倒映在上面的身影抵死糾纏著,彼此的呼吸絲絲縷縷交融,身體也被包裹著暖流中漂浮。

  水滴和眼角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從她泛紅的眼尾滾落,最後被不著痕跡地抹去,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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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極快地流逝著,轉眼間,一月就要結束,春天也就快要來了。

  離他們的婚禮也越來越近,只剩下不到三個月。

  然而沒過多久,賀晟就再次不得不出差。

  他在著手將賀氏集團的生意重心盡可能快速轉移到國外,這樣早點就能安心陪她。

  那天,本該是下午回臨城的飛機。

  可不知道為什麽,賀晟隻覺得心慌得厲害,找不到源頭,就仿佛心頭正在缺失掉什麽重要的東西。

  強烈到難以忽視的心悸感蔓延開來,他只能加快速度趕回家。

  只有親眼看到她,他才能心安。

  天色陰沉得厲害,烏雲密布,仿佛積蓄著狂風暴雨,總覺得不像是什麽好的預兆。

  車停在別墅外時,只見管家神色慌亂地衝出來。

  “先生,太太,太太她暈倒了”

  賀晟猛地一把推開所有人,快步流星朝別墅裡走去,腳步慌亂至極。

  花房裡亂成一團,擺在地上的花盆被人慌不擇路地踢倒,土壤散落一地,滿地狼藉,家庭醫生慌亂地提著藥箱進進出出,混亂一片。

  視線裡,她的素描本躺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刺目的紅。

  再往裡走一步,便看見他的妻子蒼白著臉,悄無聲息地躺在藤椅上,宛如一只在血泊中支離破碎的蝴蝶,脆弱到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那一刻,賀晟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地開始顫唞,腦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塌了,轟鳴聲一陣接著一陣。

  周圍的一切仿佛變成了黑白色,空氣停止流動,耳邊什麽聲音也再聽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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