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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老婆,想不想試試?◎
  再度轉醒時,虞清晚感覺到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試圖驅散身體裡散發出的熱氣,喉嚨像是吞了刀片一樣發疼。

  睜開眼時,她恍惚幾秒,周圍的環境是陌生的,陌生的床,環境還算是乾淨整潔。

  像是山裡的一家小旅館。

  “你醒了?”

  聽見這道陌生的聲音,虞清晚費力地側過頭看去。

  床邊站著旅館的老板娘,體型微胖,長著一張和藹的圓臉,看見虞清晚醒了,忙不迭拍了拍胸口。

  “可算是醒了,你昨天晚上高燒不退,燒了快半宿,你老公都急壞了,不吃不喝守在你旁邊。剛剛我們好不容易勸動他,讓他去收拾收拾.”

  虞清晚愣了下,剛想出聲追問,這時,門被從外面打開,熟悉頎長的身影走進來。

  賀晟大概是去借了身衣服,原本的襯衫西褲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略休閑的打扮,線條簡單利落。

  他昨晚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洗了,現在晾了一夜也幹了,拿給她穿長度正好。

  見她醒了,賀晟快步走到床邊,把手裡端上來的白粥擱在一旁,皺著眉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我是你老公,給你洗件內衣有什麽害羞的。”

  他端上來的粥虞清晚勉強喝了半碗下去,高燒退下出了一身汗,又覺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雖然明明早就被他看遍了,但她還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換衣服。

  見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老板娘的臉也不禁一紅,連忙從房間裡退了出去,離開時不免心裡嘖嘖感歎兩聲。

  視線落在她小巧泛紅的耳尖上,賀晟輕笑一聲,還是應她的話走到門外去。

  虞清晚夜裡一直在發高燒,吃藥不管用,他只能一遍遍用毛巾浸泡冷水給她擦身體,物理降溫了很久,折騰了半夜才退下來。

  賀晟推門進去,就看見女人站在床邊,隨意束起的發絲披在肩頭,襯衫的長度蓋到大腿,弧度美好的曲線在薄薄的面料下若隱若現,春光半掩,纖腰仿佛一隻手就能握得過來。

  虞清晚眼睛亮了下,“好。”

  賀晟起身去把晾乾的襯衫拿過來,清洗過的衣物還沾染著清冽的皂香,虞清晚的指尖不自覺收攏,心口忽然有點發暖。

  如果說她矯情那就是吧,她確實習慣不了穿陌生人穿過的衣服。

  他拚死也要來找她,還是背著她往外走時說的那句話。

  小夫妻果然蜜裡調油的,跟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不一樣啊。
-
  外面的雨已經徹底停住,可泥流早把下去的路封死了,賀晟只能背著她找其他出路,山頂還有一片相對安全的區域,只找到了這家民宿旅館開著,零散幾個遊客也陰差陽錯地躲了進來。

  可她又不想去找旅館的老板娘借衣服。

  通向山頂的路還在搶修,只能等路通了再下山。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黑色T恤和長褲,穿在他身上卻莫名的挺拔養眼。

  虞清晚剛才故意把內衣藏起來的,就是不好意思讓他看見。

  垂在身側的指節蜷了蜷,他不動聲色地把那抹暗色從眼底隱去。

  見他在床邊沒動,她又紅著臉開口:“你先出去一下。”

  賀晟的背脊僵了下,下一刻,他也回抱住她。

  幸好,賀晟身上的傷勢不重,他們都好好的。

  她摳緊被子,囁嚅出聲:“我一會兒自己洗就行了”

  “退燒了。”

  靠在他身上,虞清晚輕聲說:“賀晟,我想換身衣服。”

  她的行李不在身邊,沒有能換洗的衣物。

  賀晟把她換下的衣服拿起來準備去洗,動作忽而停住。

  誰知道他還會主動問。

  掌心輕撫過她的發絲,動作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和安撫。

  賀晟好像能聽見她心裡的想法,他抬了抬眉梢,低聲問她:“那穿我的衣服?”

  賀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微微上挑的眼眸莫名多了幾分輕佻的味道。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不再灼燙,男人緊抿的唇角才終於松了松。

  比起陌生人的衣服,她還是更習慣穿他的。

  大概是一種劫後余生的不真實感,看見他的那一刻,讓虞清晚的眼眶忽然有些發酸,昏迷前的一幕幕擠進腦海裡。

  少了些平日裡的壓迫感,反而多了幾分隨性。

  也不管還有沒有外人在一旁,她忽然抬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身。

  聽見門內發出的窸窣聲響,應該是穿好了,緊接著就聽見女人細弱蚊鳴的聲音傳來。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灼熱,虞清晚被他盯得臉都開始燙起來,她連忙跑回床上,拿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住。

  “我換好了。”

  他挑了下眉,淡聲問:“內衣呢?”

  “你快點。”

  虞清晚頓時咬緊唇,臉上的溫度也因為他的前半句變得更燙。

  說的也是。

  以前他又不是沒給她洗過。

  她紅著臉把剛剛藏在被子裡的內衣一把塞給他,然後飛速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看著虞清晚掩耳盜鈴的樣子,賀晟的唇角不自覺輕勾了勾。

  趁著他去洗衣服的時候,虞清晚在房間裡找到自己的背包,她翻了翻包裡,摸到那枚木牌,驟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東西還在。

  賀晟洗完衣服晾掛起來,回到房間裡時,就看見虞清晚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

  他也上了床,靠坐在她身旁,順勢將人攏進懷裡。

  床不算大,跟清湖雅苑的沒法比,兩個人睡必須緊靠在一起。

  虞清晚把那個木牌拿出來,鼓起勇氣遞到他面前。

  “賀晟,你看看這個。”

  視線掃過去,看見上面的字,男人的眸色驟然一窒。

  “在哪發現的。”

  她輕聲回答:“山上的那座廟裡,在許願井周圍掛著的,已經掛在那裡很多年了。”

  房間裡陷入一片靜謐,朦朧的光線籠罩在床頭,窗外的雨水順著屋簷流淌下來,墜入一灘攤水窪。

  窗外的世界風雨交加,屋裡狹窄老舊的木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清淺的呼吸和體溫。

  虞清晚微微側眸,清澈如水的杏眸望向他,深吸一口氣,認真開口道:“賀晟,當年阿姨被迫將你交給其他人撫養,或許有她自己的原因,但絕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她不想讓他一直認為,他是被拋棄的存在。

  看著那行娟秀的字跡,賀晟握著木牌的指節驀地收緊,隱隱泛著白。

  思緒驀然回到多年前。

  從他小時候有記憶開始,沈知瑾就在帶著他不停地搬家,她像是在躲避什麽可怕的東西,他卻不知道她究竟在躲什麽。

  直到他六歲生日的那天,沈知瑾將他交付給了一個男人,也就是他曾經的養父,周成。

  周成拿著沈知瑾留下的那筆錢,逐漸開始酗酒嗜賭。

  賀晟依然記得沈知瑾離開的那天,她彎下腰,摸著他的頭,柔聲跟他說:“阿晟,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要堅強地生活。”

  那時候他不理解為什麽沈知瑾會突然說這樣一句話。

  直到他再也找不到母親時,他才恍然大悟,沈知瑾那時是在同他道別。

  有人跟他說,沈知瑾丟下他,一定是和人私奔改嫁去了。

  他那時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沈知瑾的離開,讓他徹底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其他人罵他晦氣,野種,掃把星,諸如此類的話,他聽得多了,也就不覺得疼了。

  既然沈知瑾可以不要他,那他也可以不再需要母親的存在。

  可哪怕心裡這麽想,回到賀家之後,賀晟依然沒有放棄尋找沈知瑾的下落。
    明明他現在已經過了渴求母愛的年紀,但他還是想親口問問沈知瑾,當年為什麽不要他。

  但現在,似乎也不重要了。

  幽深的漆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賀晟才啞聲開口,打破房間裡的安靜。

  “所以是因為這個,你才來了這裡?”

  虞清晚張了張唇,卻又不知道怎麽回答。

  靜默幾秒後,她眼睫輕顫,終於開口:“我想讓你高興一點。”

  至少不要再像過去那樣,一個人在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話音落下,賀晟的喉結滾了下,幽深的眸底壓抑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幾乎快要無法克制地宣泄出來。

  “什麽都不需要你為我做。”

  男人的嗓音微微發啞,漆黑的眼緊緊噙著她。

  “我怎麽對你,你隻管享受就夠了。聽見了嗎?”

  他從來不需要她為他付出什麽。

  那年,容欽華來到臨西,拚盡人力地尋找沈知瑾的下落,稱要帶初戀唯一的孩子回去撫養,視作親生孩子看待,繼承容家以後的所有財產。

  但賀晟並不心動,也不打算離開。

  虞清晚在哪裡,他就會一直留在那守著她。

  即便當初她偷拿走了沈知瑾留給他的東西,坐上了容家的車,他的心裡依然感覺不到任何被欺騙後的憤怒或恨意。

  他可以報復所有曾經欺辱過他的人,唯獨狠不下心對她。

  不知道拿她怎麽辦才好。

  那時候的賀晟給不了她最好的生活,她想要更好的生活環境,不再被那些追債的人糾纏,無可厚非。他自己還深陷泥潭裡無法自救,又怎麽能強迫她留下來和他一起承受那樣的日子。

  娶她,是為了疼她。

  感受到男人洶湧到難以克制的情緒,隔著衣料,虞清晚顫唞的指尖輕撫上他心口上端紋身的位置,眼底也隱隱泛著淚光。

  “這裡.疼不疼?”

  他的身體僵了下,靜默幾秒,賀晟握住她的指尖,垂眸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甚至還抵不上當年親眼目睹她離開時的痛。

  那年虞清晚離開後的不久,賀晟就想過去找她。

  可臨西的人和事,像是沼澤裡長出的藤蔓,死死拖住他的腳步。

  周成開始染上毒癮,四處借錢,最後引來大批警察上門抓捕。

  那天夜裡,周成偷跑回到家裡找錢,剛好撞上晚歸的賀晟。

  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周成獰笑著說:“你樓下那個小相好的,不是為了錢把你甩了嗎?沒事,等我借不到錢了,我就去找她,收養她的那戶人家一定有錢.”

  賀晟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像猛獸一樣和他廝打。

  這些肮髒的人和事,可以糾纏他一輩子,唯獨不能拖上虞清晚。

  拿命賭一次,如果成功,他就能解決掉所有的負累。

  如果能活,他就去找她。

  可再等賀晟睜開眼時,賀銘已經找到了他,手裡拿著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賀晟終於一點點清醒過來。

  他現在沒法給她最好的一切,去找她又有什麽意義。

  等到他擁有足夠的權勢和能力那天,他不會再給她機會離開。
-
  雨聲不曾停歇,靠在他的懷裡,虞清晚靜靜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微微抬眸,視線裡,男人的輪廓深邃立體,高挺的鼻梁,每一處線條都極為養眼。

  明明才一夜而已,他的下巴已經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有點扎手。

  虞清晚抿抿唇,忽然出聲:“賀晟,我給你刮胡子好不好。”

  他垂下眼,目光裡帶著探尋:“你會?”

  她眨了眨眼,誠實回答:“不會,但我可以學。”

  賀晟最後拗不過她,去樓下問旅館老板娘要了一套新的剃須工具,這裡沒有電動剃須刀,只能用最傳統的泡沫和刮刀。

  就在狹小得有些陳舊的臥室裡,他太高了,虞清晚踮著腳給他刮會很累,於是找了把椅子讓他坐下來,這樣她微微彎下腰就角度正好。

  只是彎下腰時,胸口的春光微微乍現,伴隨著那抹淺淡的幽香鑽進鼻翼。

  賀晟的喉結輕滾了下,忽然開口。

  “累不累,累就坐下來。”

  虞清晚以為賀晟的意思是要再去拿一把椅子,可沒想到下一刻,後腰被攬住,他稍一用力,她就驟然失去平衡,跌坐在了他腿上。

  不是側坐的姿勢,而是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她的兩條細腿就順勢盤在了他勁瘦的腰上,危險又曖昧的姿勢。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感知到了危險的信號。

  賀晟神色自若道:“就這樣坐。”

  熱意一下從脖子竄到耳根,虞清晚咬緊紅唇,大腦都開始有些宕機。

  這個姿勢要怎麽給他刮啊。

  虞清晚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偏偏他的大掌還扣在她的後腰上,不容她逃離。

  被逼無奈,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一點,集中注意力在手裡的動作上。

  這是虞清晚第一次做這種事,細白的指尖握緊刮刀,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手抖把他劃傷。

  男人的下頜線立體分明,淡青色的胡茬布在上面,反而多了幾分硬朗的感覺。

  見虞清晚緊張的模樣,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這麽緊張?”

  她懊惱道:“我怕刮傷你。”

  賀晟笑了:“我哪有你那麽嬌氣,身上碰一下就紅。”

  他講話時,虞清晚就更緊張,下意識用空著的那隻手抵住他的唇,語氣也微微急了:“你別說話。”

  指尖柔嫩的觸感忽然抵在唇上,賀晟微垂下睫,便看見另一副光景。

  女人的細眉輕蹙著,一雙美眸在柔和的燈色下清澈動人,淡粉的唇瓣輕抿著,精致溫婉的眉眼裡總透著幾分病弱的溫軟。

  像精雕玉琢出來的白瓷,必須被人捧在手心裡,身上還松松垮垮地穿著他的襯衫。

  沒錯,他的。

  賀晟的眼眸晦暗下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S
  虞清晚沒注意到他逐漸暗下去的視線,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下的動作。

  她常年握畫筆,手自然是穩的,順著他立體分明的輪廓輕刮下來,倒也沒出現什麽失誤。

  給他用毛巾細細擦乾淨臉,虞清晚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有些不同尋常的燙。

  她擰起眉,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比較了一下自己的。

  “賀晟,你好像發燒了。”

  賀晟沒在意,嗓音漫不經心的,低得像是在和她咬耳朵。

  “是嗎?”

  房間裡的光線昏暗朦朧,影影綽綽地倒映在地板上,窗外雨聲淅瀝,男人的呼吸略微沉重下來,近在咫尺的距離,熱意和侵略感席卷而來,讓虞清晚的心跳也忽而開始加速。

  驀地感受到具有威脅性的觸感清晰地抵在那裡,她瞬間僵硬到一動不敢動,下意識屏緊了呼吸,連目光都忘記移開。

  視野裡,頭頂的吊燈光線盈盈晃晃,剛給他擦過臉,水珠順著男人黑長的眼睫向下滴落,流淌過高挺的鼻梁,落在弧度精致的薄唇上。

  一汪水潭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鼻尖相抵,氣息交融,撩撥著她的意志。

  “聽說溫度高的時候做起來更舒服。”

  低沉的嗓音在面前響起,與她加速的心跳聲悄然融合,像是在邀請她。

  “老婆,想不想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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