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上一位還是仙首不過, 應該不是那兩面蠱不將他放在眼中,而是這東離未沒將他放在眼中。
思緒至此,亓硯卿道:“你們主人的命令究竟是什麽?”
東離未道:“主人命令我們在這裡布下禁製, 只要你進入禁製當中,就會被禁製引入魂殿當中,你進入魂殿之後,剩下的事情,你就做不了主了。”
此話一出, 亓硯卿冷笑一聲。
這兩面蠱竟然還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他讓你們怎麽動手?”
“主人說先將你們分開,隨後,命令長老將你引到這裡,讓另外的長老將那印子泠弄死。”東離未道, “但是,我們那邊的長老還未尋到印子泠。所以,沒有打算對你動手,而我就在此時收到了東離易的飛劍傳書。”
此話一出,亓硯卿眸中升騰起一絲怒火。
該死的兩面蠱!
想到這裡,亓硯卿強行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隨即開口道:“你們那邊是命令尋到印子泠, 就對我動手嗎?”
“是。”東離未道, “主人命令,一定要尋到印子泠後,然後,再對你動手。”
聞言, 亓硯卿雙眸微沉。
要是這般說的話,那些群人應當還沒有尋到雲龕。
畢竟, 他的幻境困不住大乘以上的修士。
“你們要如何尋印子泠?”
“主人給我們準備了一種法器, 使用那法器, 可以尋到劍氣的所在。”東離未說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們便是用這種法器來尋印子泠的所在位置。”
亓硯卿盯著東離未道:“可有辦法從中阻止?”
東離未剛準備開口,身子一顫,雙眸逐漸迷離起來。
見狀,亓硯卿抬手一揮,那東離未直接倒在地上。
直到此時,一旁的東離易才上前一步道:“道兄,我們現在要如何是好?”
聞言,亓硯卿垂眸看向地上的東離未,隨即,抬眸看向周圍。
幾乎一瞬,周圍的一切全部散開。
那小院的門則是在離他們二十幾步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抿了抿嘴唇。
在那東離未將他帶出來之後,他便對這東離未產生了一絲質疑。
於是在要趕到這小院的時候,他直接將那東離未拉入了自己的幻境當中。
他先前用刀威脅東離未,也是為了靠近那東離未,方便自己用毒來控制東離未。
不過,他現在的境界不穩,並不能控制這東離未許久,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也無法詢問清楚。
思緒至此,亓硯卿抬眸看向不遠處的那扇門。
剛才那東離未說在這裡布下了一道禁製,在他進入那禁製之後,就會被傳送到魂殿當中。
難不成,這裡也有一個通道?
亓硯卿雙眸顫了顫,揮手直接將地上的東離未收入星悟當中,扯住東離易的肩膀,連忙往後退去。
雖說那東離未滿嘴扯謊,但是這一點應該沒有哄騙他們。
目前這小院當中,並未有什麽人在。
守在這裡的長老,如今應當去尋雲龕了。
如此,這裡便是一個突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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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沉,東離未有些迷糊地睜開雙眼,就見自己正躺在一處小院的門口。
他捂著額頭艱難地站起身。
他為何會在這裡?
他記得他收到了東離易的飛劍傳書,然後,就見到了主人要抓的星瑾。
他思索了一會,決定自己一人將星瑾引到那院子當中。
院子當中的禁製全部都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他一絲真氣就能將禁製催動。
他明明記得自己將那星瑾引到這門口了,可是,這後面發生的事情,為何他記不清楚了。
想到這裡,東離未伸手按著自己的額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東離未遠遠就將兩個身披鬥篷的人走了過來。
在看清楚那兩個人影后,東離未上前一步道:“大人。”
那兩人在看到東離未的時候,腳步一頓,隨即開口道:“東離未,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聽到這話,東離未身子一僵。
主人為了防止此地被發現,所以,下令若非要緊之事,其他人不能靠近這裡。
他出現在這裡,已經算是違背了主人的命令。
尤其,他還將那星瑾帶到了這裡。
“算了,這次就不同你計較了。”那人見東離未不開口,冷哼一聲道,“真是該死。”
東離未不著痕跡地輕吐一口氣,隨後說道:“大人,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印子泠如今不過只是一個合體,那小小一個合體,還能從大人的手下逃掉?”
此話一出,那人瞥了東離未一眼,隨後,直接轉身朝著小院裡面走去。
而另外一人則是看了東離未一眼道:“雖然你是東家的人,但是,有的時候不該說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
說罷,那人並不理會東離未,而是跟隨那個人走回院子。
見兩人離去,東離未隻覺後背有些發冷。
今日發生的事情當真古怪得很,好在這兩位也沒有抓到那印子泠,並不能太過於苛責他。
要不然,依照他們的脾性,他的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正在東離未發愣之時,就聽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東離未,你還不進來,在外面發什麽愣?”
此話一出,東離未連忙應聲,隨即轉身連忙進了小院。
三人一路進入房間中,直到進入房間後,那最先開口的人才將身上的鬥篷解了下來。
在他將鬥篷解開之後,便見那人正是那籃羅。
籃羅一拍桌子道:“那該死的印子泠,他不過一個合體,為何尋不到他的蹤跡?”
聞言,另外一個人也將鬥篷解了下來道:“尋不到就尋不到,無須動氣,大人並未說,一定要我們殺死印子泠。”
“大人的確沒有說,一定要我們殺死印子泠。”籃羅看向那人道,“但是,蘇故,大人可是說了一定要我們將那星瑾帶回去。我們要是不能將那星瑾帶回去,留給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這話,蘇故聳了聳肩膀道:“你不是對那星瑾情有獨鍾嗎?再說你們又是故人,說不定你哄騙兩句,那星瑾會跟著你一起離去。”
“蘇故,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你要是在閑著無事撩閑,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籃羅雙眸閃過一絲寒氣。
眼見那籃羅是真的動氣了,蘇故並未著急,而是有些不屑地笑了兩聲。
隨後說道:“不要怪你手下無情?籃羅,你好像沒有認清楚,我的身份並不在你之下,沒有必要聽你的命令,現在是我給你幾分薄面。”
“你!”
籃羅氣得咬牙,但也並未再開口。
雖說這蘇故說話氣人,但不得不說,這蘇故所說之話的確屬實。
他們兩人在魂殿之中身份相等,這蘇故的確沒有必要聽從他的命令。
眼見兩人氣氛不對,那東離未連忙開口道:“大人,尋不到那劍修的蹤跡,是不是因為那劍修身旁有人相助?”
“這事說來古怪,我們能察覺出在那東山望林窟並未有大乘以上的修士,就算那印子泠劍魂再強,也不可能凌駕於這法器之上。”籃羅揮手掏出一個羅盤道,“只要身上有一絲真氣所在,就不可能逃出這羅盤,除非……”
說到這裡,籃羅抬頭看了蘇故一眼,隨即又垂下頭。
然後,說道:“除非,這東山望林窟當中有金仙所在,有金仙的庇護,這羅盤自是尋不到劍氣的蹤跡。”
話音落下的同時,籃羅搖了搖頭。
這根本就不可能。
大人說過,那星瑾這段時間定是與那靈植一族產生了隔閡,他定是不會面見那些靈植的。
再說這靈植一族天生就厭惡修士,根本就不可能庇護修士。
定是因為那印子泠手中有什麽東西,阻礙了羅盤的指向。
看來,他們還是太小瞧這印子泠了。
“算了,那印子泠願意逃命就讓他逃去吧!”籃羅深吸了一口氣道,“倒是那星瑾是怎麽回事?依照他的性子,他定是發現了小院得不對才是,為何到現在都不見那星瑾動身?”
蘇故聳了聳肩膀道:“那是你覺得,說不定那星瑾現在十分擔憂那印子泠,根本就沒有心情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這不可能!”籃羅猛地一拍桌子道,“大人說了,那星瑾定是會來尋溪山極地蓮的,他只要尋這溪山極地蓮,就會發現東家得不對。依照那星瑾的性子,再加上有東離易在旁,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說到這裡,籃羅轉身看向一旁的東離未道:“那東離易乃是你的友人,他到了這蔚山居應當會聯系你才是。我說了,只要那東離易聯系你,你就聯系我們。你不會想獨吞功勞,所以,沒有聯系我們吧!”
聽到這話,東離未隻覺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他剛欲開口,就聽一旁的蘇故開口道:“這東離未不過一個合體修士,他豈敢做出此事?你不會是因為星瑾愛慕印子泠,所以,一心就想抓住印子泠,現在沒有抓到,就惱羞成怒了吧!”
“蘇故,你是什麽意思!”籃羅有些憤怒地看向蘇故道,“我是惱怒於星瑾愛慕印子泠,但是,還沒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方,你如此羞辱我,我倒是不知道你居心何在!”
見狀,蘇故行至一旁的軟榻上坐下道:“我可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莫要多想。”
“你!”
籃羅惱怒地瞪了蘇故一眼,隨即走向另外一邊坐下。
而東離未看到眼前這一幕,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好在這兩人關系不對,要不然,他們定是會發現不對之處。
籃羅深吸了幾口氣,隨後看向蘇故道:“如今東家那邊有多少咱們的人?”
“分家還說不好,但是,主家那邊六成都已經成了我們的人。”蘇故單手托著下巴道,“但是,最近這段時日最好還是不要讓東家的人動手,現在東家表面的那些人還是東家的,有他們在,這其他人就算是懷疑東家,也拿東家沒有辦法。”
籃羅點了點頭道:“我自是知道,在將東家的人全部變成我的人之時,自然不會讓東家動手的。這次拿溪山極地蓮引蛇入洞已經是劍走偏鋒了,那星瑾要是沒有發現這點,倒也是不錯,至少東家保住了。”
說到這裡,籃羅輕歎了口氣道:“但是,大人非要將我們將這星瑾帶去,現在又不能用東家的人,僅憑我們兩個怕是有點困難。這護著這星瑾的人,當真是太多了。”
“此話說得倒是有趣。”蘇故起身看向門外道,“在這外面全部都是我們的禁製,你我兩人都是大乘境的修士,那星瑾如今境界不穩,實在不行將他強行綁來就是了。”
話音落下之時,籃羅直接起身道:“此話說得不錯,不能再拖了。這護著星瑾之人本身就多,現在便是最好的動手時機,至於那印子泠,將星瑾帶回去,在慢慢尋他就是了。”
籃羅剛想出門,直接被那蘇故攔住。
“蘇故,你……”
“你對星瑾有私情,此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蘇故挑了一下眉毛道,“你若是去的話,萬一你對那星瑾手下留情該當如何?”
籃羅皺眉道:“我都說我……”
“你說得話,我可不信。”蘇故擺了擺手道,“不如你就在此地開啟禁製,由我將那星瑾帶來,再說我的修為本身就在你之上,你有何不信我的。”
聽到這話,籃羅雖是氣惱,但並未開口。
這蘇故說得不錯,他的確對那星瑾有私情。
若是星瑾殊死防抗的話,他當真下不了死手,但是,這蘇故不一樣。
蘇故本身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由他動手的話,此事自是可以成功。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前去吧。”籃羅挑眉看向蘇故道,“但此事是你攔下的,若是失敗的話,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蘇故直接轉身走向門外,在要離開房間之時,忽然說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說罷,那蘇故直接離開小院。
見此,籃羅沒忍住開口罵了一句。
這該死的蘇故,若不是因為他的修為稍微遜色於那蘇故的話,定是要給那蘇故幾分顏色看看。
見蘇故離開,東離未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看出這籃羅是當真不喜他,而那蘇故倒是會給他三分顏面。
籃羅瞥了那東離未一眼,隨即說道:“還不趕緊隨我將那通道打開,你在這裡看著做什麽?”
聞言,東離未連忙點了點頭。
而在他點頭一瞬,忽然覺得額頭一痛,但是那痛一閃而過。
他內視體內也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對之處。
東離未雖是好奇,但也並未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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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羅站於院中,看著牆上的通道。
現在這通道已開,就差蘇故將人帶來了。
東離未見籃羅臉色不好,連忙開口道:“蘇故大人定會是成功的。”
聞言,籃羅神情有些古怪地看向東離未道:“他成功不成功和我有什麽關系?”
他現在隻擔心那蘇故下手太狠,會傷到星瑾,其他的事情,他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東離未咳嗽一聲,不再開口。
他是當真想不明白,這兩位大人之間的關系。
就在此時,就見蘇故抱著一個人緩緩朝他們走來。
看到這一幕,籃羅上前一步,低頭看向蘇故懷中昏迷不醒的亓硯卿道:“他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看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蘇故挑眉看向籃羅道:“將人帶回來就是了,他又沒有死。”
此話一出,直接將籃羅到了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蘇故抱著亓硯卿朝著那通道口走去,而就在他要進入那通道之時,籃羅忽然覺得胳膊一痛。
低頭看去,就見亓硯卿正扯著他的胳膊。
籃羅頓了一下,隨即,直接對著蘇故伸出了手。
蘇故挑了一下眉,將懷中的亓硯卿遞給籃羅。
籃羅垂眸看著懷中闔著雙眸,神情有些痛苦的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半晌,籃羅咬了一下嘴唇,抱著亓硯卿徑直朝著通道走去。
可就在他要進入通道的那一瞬間,身子忽然頓住,他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便失去了所有意識。
與此同時,在其身後的東離未剛準備動手,就覺脖頸一痛,直接倒在地上。
一旁的蘇故雙手抱胸道:“當真好一場大戲。”
聽到這話,亓硯卿眉眼微彎道:“此事,當真要謝過蘇道兄,沒有蘇道兄的話,此事也不可能如此順利。”
聞言,蘇故側眸看向東離未身旁的雲龕道:“你們兩個還真是……”
他話剛說完一半,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師兄!”
聞言,蘇故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只見那楚煉衣正站在小院口盯著他。
蘇故挑了一下眉毛道:“為了幫你們,我這次算是徹底暴露了,我這次可回不到魂殿當中了。”
“此言差矣,這通道是這籃羅打開的,若是通道出了問題,自是該這籃羅負責,與你何乾。”
此話一出,亓硯卿轉眸看向那人。
只見瑤生正站在通道面前,揮手打下一道禁製。
見此,亓硯卿側眸看向一旁的雲龕輕笑了一聲。
他先前在得知這禁製之時,忽然想到,也許他們可以通過這禁製尋到魂殿的蹤跡。
於是,他離開帶著東離易返回,將瑤生給他的令牌擊破。
而令他沒有想到,那瑤生其實一直都在這附近,他在擊破這令牌的第一時間,那瑤生就趕到了他的面前。
他將自己所知告訴那瑤生之後,瑤生便同他商討,要將這通道留下。
只要這通道的開啟者還留在這裡的話,這通道就可以隨時開啟,所以,他們就將主意打在了守著這禁製的人身上。
於是,便由瑤生動手,抹去那東離未的記憶,他又在東離未身上留下了幾段菌絲來查看他們那邊的情況。
因此,他們也得知了這守著禁製的人正是籃羅和蘇故。
於是,他們就需要確定誰會開啟這禁製,他們需要將這開啟禁製的人留下,又要防止另外一個人趁機逃去。
本身瑤生想要代替他前來,但是,那來抓他的正是蘇故。
令他們沒有想到,這蘇故竟然就是那楚煉衣一直尋找的師兄。
而雲龕能逃過那羅盤,也是因為蘇故在其中動了手腳。於是,他便自己同蘇故已經到了此地,又故意讓那籃羅抱他,以方便他最後的動手。
如今這通道既然已經開啟,而這籃羅則是這通道的開啟者,只要籃羅在他們手上,這通道就能隨時打開。
不過,魂殿那邊肯定很快就會發現這一點。
他們所剩下的時間並不多了。
瑤生似乎看出亓硯卿的所思一般,轉身看向亓硯卿道:“風司和久璃很快就會趕來,但是,若是不想讓蘇故暴露的話……”
“我知曉你的意思。”蘇故點了點頭道,“你們現在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事情?”
此話一出,亓硯卿直接道:“有什麽能克制天冥石之柱?”
只要那紅煞仙姑有天冥石之柱在手,老師和風司就很難傷到那紅煞仙姑。
不僅如此,若是紅煞仙姑以天冥石之柱為武器的話,老師和風司很有可能因此受傷。
“能克制天冥石之柱的東西?”蘇故搖了搖頭道,“我對此不是很清楚,但我好似聽紅煞仙姑提及過鳳神宗,他似乎很是忌憚鳳神宗的人。”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瞬間放大。
鳳神宗?
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少音、少格以及安洛就是鳳神宗的人。
鳳神宗所信仰的乃是鳳凰,他們的鳳火似乎可以燃燒一切。
若是能克制天冥石的話,許是也有些道理。
可是那鳳神宗早已被滅族。
而他這裡,也就只有……
就算是鳳火有用,怕是也喚不出鳳火吧!
就在此時,就見風司和久璃同時出現。
亓硯卿在看到久璃之後,上前兩步道:“老師。”
聞言,久璃伸手拍了拍亓硯卿的肩膀道:“等我歸來。”
亓硯卿眉頭微皺,還是將剛才蘇故同他所說之話,告知與久璃。
隨後說道:“老師,若是直接這般進去的話,怕是會出事情。”
話音落下的瞬間,亓硯卿就覺肩頭一沉,轉眸看去,只見那人正是風司。
風司神情微冷道:“將少格喚出。”
“那少格是鳳神宗唯一的人。”
“信我,不會出事。”久璃行至亓硯卿的面前道,“我曾與鳳神宗的人相識,我也不願看著他的弟子出事。”
聽到這話,亓硯卿抬眸看向久璃。
隨即,揮手直接召出一個棺槨。
先前這棺槨之中鎮壓得乃是安洛,在安洛與少音獻祭之後,他便將少格鎮壓在這棺槨之中。
風司上前一步,直接將那棺槨打開。
棺材打開的瞬間,少格瞬間就跳了出來。
那少格的神情有些茫然,但卻直接一掌拍向風司。
風司一把抓住少格的胳膊道:“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那兩面蠱現在就在魂殿當中,他們手上有天冥石,我需要你的鳳火。”
聞言,少格眼中的迷茫散去了一些道:“兩面蠱?千令將?”
“那千令將就是兩面蠱的手下。”
此話一出,少格眸中的迷茫散去,看向風司道:“我會助你。”
見狀,蘇故看向眾人道:“那既然這般的話,我就動手了。”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蘇故抬手直接拍向自己的心脈。
一掌下去,蘇故身軀一晃,大量的血跡直接順著嘴角溢出。
“師兄!”
楚煉衣上前一步,扶住蘇故的胳膊。
她看著這樣的蘇故,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知曉蘇故這些年潛伏在魂殿當中,定是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讓她目睹這一切,她卻有些難以接受。
蘇故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道:“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
楚煉衣看向蘇故道:“師兄,我信你。”
當初她與師兄分別之時,師兄修為高她一些,如今師兄能走到這種境地,可想而知師兄願意為之付出所有。
依她現在的修為幫不了師兄,她能做的事情,就是相信師兄。
見此,蘇故頷首。
隨後,伸手拍了拍楚煉衣的肩膀,直接搖搖晃晃地走進通道之中。
在蘇故進入通道不久之後,久璃和風司對視一眼,拉住少格一起闖入那通道當中。
此刻,院中只剩下亓硯卿、雲龕、瑤生、楚煉衣以及倒在地上的籃羅。
瑤生轉頭看向亓硯卿道:“星天,你來助我,不能讓紅煞仙姑強行將這通道關上,我們必須要守好他們的退路。”
聞言,亓硯卿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行至瑤生的身旁。
瑤生揮手打下一個太極陣,隨即道:“我們兩人分別鎮守這兩個陣眼。”
說到這裡,瑤生看向雲龕道:“那這院子就交給你了,我們這邊動手,怕是會驚動那東家的其他人。”
雲龕側眸看向亓硯卿,隨即直接抱劍守在太極陣的周圍。
此刻,那楚煉衣道:“我現在要做什麽?”
瑤生看向那籃羅,隨即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守好這籃羅,我雖是將他體內大部分的真氣都封印了,但是,他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到時候,你直接將他打昏就好。”
說到這裡,瑤生忽然想起什麽道:“他若是醒來,就有可能強行關閉通道,到時候,你那師兄很有可能就暴露身份。”
聞言,楚煉衣神情有些堅定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可能讓他醒過來的!”
聽到這話,瑤生轉眸看向亓硯卿道:“我當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願意原諒我。”
“從未放在心上,何來記恨一說?”亓硯卿盤膝坐下道,“從未記恨,又何來原諒。”
說罷,亓硯卿直接闔上雙眸。
依照瑤生這個說法,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護好老師和風司的最後出口。
此任務很是艱難,怕是沒有他想象當中的容易。
他現在的境界並不穩定,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將自己的真氣提升上去。
要不,他這裡出問題的話,單靠瑤生一人,怕是很難撐住。
思緒至此,亓硯卿內視丹海。
他雖是……了雲龕,但是,他的境界依舊在大乘與合體九成的交界處。
元嬰頭頂的第七道劍痕和第八道劍痕一直都在若隱若現,尤其是第八道劍痕,似乎隨時都要消失。
亓硯卿迅速喚出上百根菌絲,迅速吞噬附近的真氣,填補自己的丹海。
許是過了半個時辰,亓硯卿忽覺渾身一顫,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往上爬去。
他連忙睜開雙眼,就見眼前的通道開始閃動。
此刻,就聽一旁傳來瑤生的聲音道:“星天,我知曉你聰慧之際,我現在沒有時間在教你,你跟著我們手勢打出陣法就是。”
聽到這話,亓硯卿瞥了瑤生一眼,忍了半晌,才沒有直接開口罵那瑤生。
這瑤生當真是不著調。
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提前告知於他。
但他此刻也沒有時間罵那瑤生,他只能一邊盯著瑤生的手,一邊重複著瑤生手上的動作。
就在兩人打下禁製之時,亓硯卿就覺一陣寒氣順著他的手臂在不斷地往上蔓延,而那寒氣便是從通道而出。
瑤生道:“若是咱們兩個的動作停下,那通道就會離開關閉,想來裡面已經開始交戰了。”
亓硯卿頷首。
他們兩個現在誰都不能停手。
而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就聽小院外面傳來一陣異響,隨即就見六七個修士直接落到小院當中。
那為首的人盯著雲龕道:“我現在奉勸你們還是將路讓開,要不然,就別掛我們手下無情了。”
此話一出,雲龕上前一步直接擋住那幾個人的步伐。
“小子,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合體修士,不要給臉不要臉。”那人有些不屑地盯著雲龕道,“你若是讓開的話,我也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雲龕不語,只是冷著一張臉看著那人。
“既然你自己不要你這條小命的話,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那為首的人眸中閃過一道凶光道,“也不知道你是那宗的弟子,現在你要命喪於此地了。”
說罷,直接揮掌朝著雲龕所在之地拍來。
雲龕神色不動,揮劍而出。
在他揮劍的一瞬,萬千寒光化成一點,劍身隨即趕到,直接與那人對上。
那為首的人有些詫異地看向雲龕,隨即,嘴角勾了一下道:“小子,有點意思。”
雲龕並不理會那人的話,而是身隨劍身,化作劍影,如同星芒一般朝著那人落下。
在他動手之時,整個小院當中盡是星芒,那為首的人竟一時間無法從萬千星芒當中,分辨出哪個才是雲龕。
見此,那為首的人臉色直接陰沉下來道:“你不會以為這種小把戲就能傷到我吧!”
說罷,那人直接掏出一把巨大的錘子,直接朝著星芒錘去。
在錘子與劍影相撞的瞬間,發出一陣劇烈的碰撞之聲。
那人嘴角微勾道:“找到你……”
他話音還未落下,就覺左肩一痛,再然後右肩,左手右腿,右手左腿,丹海,他渾身上下就沒有一絲不痛的地方。
那人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只見自己渾身上下全部都是被劍捅出的血窟窿。
這種傷依他現在的修為並不致命,但卻極其羞辱。
“小子,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那人冷笑一聲,直接揮手道,“弄死他。”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身後的幾個修士直接朝著雲龕所在之地衝去。
看到這一幕,亓硯卿心神一亂。
如今雲龕乃是合體一成的修為,而劍魂則是達到的四重,但是劍魂四重也勉強只能對上大乘境的修為。
而如今圍攻雲龕的則全部都是大乘境的修士。
雲龕能對付一兩個就已經不錯,而這些家夥在修為強於雲龕一個大境界之時,竟然還群攻。
當真令人不齒!
“星天!”
正在此時,亓硯卿就聽耳畔傳來瑤生的聲音。
他側眸望去,只見瑤生正沉著一張臉盯著他。
“星天,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那通道關閉,否則不要說幫你那道侶,你就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聞言,亓硯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不對。
他連忙低下頭,只見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被寒冰冰凍起來,而且,那寒冰還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爬。
“星天,你那道侶不是一般人,他不會有事的,但是,你現在若是分心的話,咱們兩個很有可能出事。”瑤生看向亓硯卿道,“若是咱們兩個出事,這通道就會關上。久璃和風司也會出事,到時候,所有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此話一出,亓硯卿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打出一個陣法。
在他打出陣法的同時,他身上的寒冰開始逐漸褪去。
直到將寒冰壓製到腳底之後,亓硯卿這才看向瑤生道:“此話竟然能從你口中說出,當真是難得。”
畢竟這瑤生最是厭惡修士,雖說今日可能只是安慰他,但是,能聽到瑤生說這話,他還是有些詫異的。
說罷,亓硯卿繼續打出不同的陣法。
瑤生說得不錯,雲龕不是一般人,他要相信雲龕。
而且與雲龕相比的話,他此刻的情況更是不好。
思緒至此,亓硯卿低頭看著又已經爬到他腿上的寒冰,這寒冰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他心裡很是清楚,若是他整個人被寒冰包裹住,那他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而他又與雲龕行過並魂,他若是出事,則會影響到雲龕,他不能拖累雲龕。
想到這裡,亓硯卿將自己所有的思緒全部壓下去,雙眸盯著瑤生。
與此同時,那為首的人盯著被幾人圍攻的雲龕,輕笑一聲道:“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要怎麽狂。”
說著,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正在愈合的傷口,眸中閃過一道恨意。
這些年內很少有人能如此傷他了,今日,他竟然被一個合體境的小子傷成這樣。
當真是引人發笑。
雲龕側眸看著面前的幾個修士,直接一劍揮出,在他揮劍的同時,其周身劍氣不斷鼓蕩。
劍氣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一把巨大的劍影,劍影在形成之後,其周圍又化出無數到小型的劍影。
那無數劍影直接朝著那些修士所在之地劈去。
那些修士同時揮手想要抵擋。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剛碰到那劍影,就直接被那劍影掀飛出去。
那其中的一個修士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竟是一絲氣力都使不出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見手腕之上的經脈竟然被那人挑斷了。
見狀,他眸中閃過一絲驚恐。
這修士到底是什麽人!
一個合體境的小子,竟然在與六位大乘境修士對陣之時,挑斷六位大乘境修士的經脈。
當真是恐怖如斯!
今日若是不將這小子斬殺於此,他日他們定是會死在這小子手中。
想到這裡,那修士直接強忍著疼痛掏出一枚丹藥,直接吞了下去。
今日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不能讓這小子活著離開。
在將丹藥吞下去之後,那修士斷去的經脈竟然直接愈合,而他周身的真氣竟然比以往更恐怖了一些。
那其他倒地的修士看到這一幕,自是明白是怎麽回事,同時掏出丹藥吞了下去。
他們此刻就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這小子活著離開這裡。
雲龕神情淡然地看著幾人道:“旁門左道,不足為懼。”
此話一出,那其中的一個修士瞬間震怒道:“小子,你莫要太過於猖狂,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幾分本事。”
說罷,六位修士同時起身朝著雲龕攻去。
雲龕腳步不動,其身下瞬間化出萬丈寒冰,那寒冰在形成之時,快速化成無數的劍刃。
那劍刃分明就只是冰錐,但是,每一個冰錐之上都能覺察出極為駭人的劍氣,而此時,這小院當中有數不盡的冰錐。
那冰錐就好像有神智一般,直接奔著那幾個修士而去。
那幾個修士想要抵擋,但是,在冰錐碰到他們身上之時,瞬間就將他們身子凍住。
就在此時,一道寒光在幾人之間穿梭而過。
雲龕就好像從未動過身形一般,但其對面的修士全數倒下,而這一次,那幾個修士連服藥丹藥的氣力都已沒有了。
雲龕長劍微動,院內寒氣盡數消失。
那為首的修士見到這一幕,不禁後退幾步,這小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
那人道:“上寒道,以無盡霜寒凍結九重天上仙,好本事。老夫見過上一位如此強的修士還是當今仙首,不過,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著,那人輕蔑地看向雲龕道:“合體境界對抗七個大乘境修士,的確很強!但是,你現在面前的乃是化神修士,你又當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