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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輔後院種田》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正月初一, 大朝會。

  百官面聖。

  雲瀟院裡。

  顧恪決睡在元阿笙的身邊。他低頭,唇角擦過元阿笙的額頭。一手托著他的後背,一手環住腰, 輕輕地將他從身上挪下來。

  被窩裡暖和, 元阿笙睡得正舒服。

  這一挪讓他不適地動了動, 在顧恪決即將要起身的時候又重新趴了回去。

  顧冬在外面等得焦急,都這個點兒了,主子在不起可就要遲了。

  室內光線朦朧, 顧恪決靜靜看著賴在自己懷中的人。他嘴角一翹, 抱著人側個身。元阿笙順著滑下去。

  待起來,站在床邊穿好了衣服。

  顧恪決搖搖頭。

  他身量高,卻是極為瘦弱。

  可實際上,在禦書房裡走來走去的青年身若蒲柳,臉色只因剛剛激動了一會兒而顯得不那麽蒼白。

  顧恪決進門時,裡面是談話聲一頓,隨即聲音更高。“顧雲霽!你可算是來了。你跟我說說,那番薯又是個什麽東西,畝產六千斤!你怕不是用來騙我回來的。”

  “哈哈哈哈哈,你顧首輔一句能者多勞,說得我是萬分慚愧。”英親王笑得臉上出了幾道褶子,“若是得空,顧首輔……”

  大朝會目的是為了彰顯天子威儀。

  “首輔大人年少有為,又為大燕鞠躬盡瘁。我是成天看著首輔大人忙前忙後不得停歇可是辛苦。如今又是一年過去了啊……”

  待到下朝, 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顧大人,請留步。”後頭,小太監匆匆而來。“顧大人,英親王。”

  禦書房。

  元阿笙迷糊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在其位而謀其職。這是臣應做的,當不得親王一句辛苦。”

  顧恪決見著太上皇沒有半分的驚訝。眼中反而有了如見老友一般的輕松泰然。

  顧恪決一身紫色官服,落在百官之首。念完了賀表之後,全部官員齊齊撩起衣擺叩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你這麽挑撥離間的!他當然跟著我去。”燕寒州急促說完,巴巴地看著顧恪決。

  光影朦朧, 他攏著被子又往裡面縮了縮。嘴上咕噥著:“又佔我便宜。”

  “走,去你家。”

  “離了皇宮,於我而言不就是歇。”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一通激動,聽著他的話會誤以為他是個身體康健的武人。

  “若是他如首輔大人一樣,我便可放心地如太上皇四處遊玩了啊。”

  “即便是我騙你,你不也信了?”

  “慢走。”顧恪決直起身,視線淡去。

  “你才回來,陪阿凌一會兒都陪不得?”

  英親王捋著自己的美須, 平和的面容上掛著顧恪決看了都不得不說一句和善的笑。

  參朝的官員是以往的數倍。顧恪決作為首輔,宮門一開, 便領著大燕及邦交國的使臣官員陸續進殿。

  怕是那冬風一吹,這人站都站不住。

  “顧大人,這邊請。”

  龍涎香繚繞,宮女太監侍立左右,半斂下眸。

  英親王目光似落葉,無意飄過了小太監的身上,隨後可惜地拱了拱手:“既然首輔大人還有事兒,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過國之大事,少不得親王的意見。能者多勞,親王還是再留幾年的好。”

  若不是顧冬駕著馬兒跑, 恐怕首輔大人就要在大過年的時候罰一罰俸祿了。

  再一次,顧恪決是最後一個人到達宮門外的。

  顧恪決轉身,隨著小太監往宮裡走去。

  顧恪決低低一笑,隨即壓低身子湊近床榻。

  “英親王, 新年新禧。”

  “首輔大人, 新年新禧。”

  元阿笙閉眼, 隻覺得眼皮子上忽然一軟。長睫顫了顫,在後背的輕拍中又沉沉睡去。

  顧恪決:“現下還有些時日,親王可暫時歇歇。”

  大殿中,許久不曾露面的燕凌坐在金龍椅上。隔著冕旒,大臣見他不似之前病弱, 心下稍安。

  “哪裡哪裡,像首輔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如何當不得。我這一生好玩樂,但誰料我那兒也與我一樣,是個不爭氣的。”

  顧恪決:“你這身子骨……出去一趟,不能歇歇?”

  顧恪決失笑。

  “你還是把氣喘勻了來。”

  “瞧你說的。我有那麽弱。”嘴上再不情願,也得坐在椅子上歇一歇。

  顧恪決斂眸,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

  “你這樣,還操勞不得。”

  “我要是現在不操勞,怕我死了,皇兒就得和我一樣大半輩子都撲在燕家的江山之上。”燕寒州眼底閃過一絲疲乏。

  “他還未長成,以後還是要你顧雲霽好好護著。”

  “知道。”

  “哼!知道什麽你知道。”

  顧恪決:“最好是你自己把身子養好,你親自護著。”

  自己這個好友就是個隨心的性子。以前還是皇子的時候,顧恪決無意與他結識,此後數年,一直是至交好友。

  那時候的燕寒州並沒有什麽雄心壯志,只不過自己入了刑部以後,漸漸喜歡跟著自己去抄家。

  他在官場遊刃有余,對政務可以說是癡迷的程度。但是他從不嶄露頭角,也想累死累活地去當這個處處受限的皇帝。

  可耐不住先帝的兒子除了他也沒誰拿得出手。

  一來二去,他就成了太子。

  在後來,就是皇帝。

  他登臨帝位早,十幾歲就是人人稱讚的帝王,大燕在他的手上走了十年,路走得是越來越寬。

  可這些全是他的心血換他來的。

  後來,他有了小皇子,可身子卻出現l了油盡燈枯之象。不得以,當時的皇后只能將小皇子交給顧恪決,帶著他遠離朝堂。

  以前幾步一咳血,現在道是能中氣十足地說出一句話了。算是勉強的好了一點吧。

  不過紅薯這事兒。

  知道他即便是不做這事兒,要做其他的事兒。顧恪決只能點頭答應。

  “好,你想去就去吧。”

  “那趕緊的。”燕寒州也不累了,眼睛極亮。

  顧恪決去一趟宮裡,帶出來一家三口。

  馬車裡,燕凌坐在他父皇與母后的中間,即便是繃著小臉,但也不難看出他眉梢的歡喜。

  *
  顧府。

  “走,去書房。”燕寒州一到便想拉著顧恪決議事。

  他身側的賀子靜輕易拉住他。“夫君,歇一會兒,顧大人還沒換衣服呢。”

  “快去快去!”

  顧恪決朝著幾人拱了拱手。

  隨後轉身道:“顧冬,叫二少爺過來書房。”

  這事兒是顧雲霽弄出來的,之前詳細的計劃他們已經討論過了,燕寒州要知道,問顧行書去。

  *
  雲瀟院。

  元阿笙捧著手上奄奄一息的小鵝苗。“豆兒,把果大爺給的藥拿來。”

  “好!”

  元阿笙蹲在雞棚裡,四周陰暗,風在外面肆無忌憚地刮,絲毫不顧及這些弱小的生靈。

  “顧恪決就是缺了根筋兒,暖房不讓人家待著,在外面可怎麽養得好。”

  顧恪決就站在雞棚子的外面,剛巧聽到了元阿笙的話。

  是他當時隻想著討阿笙的歡欣,不周到了。

  “少爺,來了!”

  “哎呀!姑爺你怎麽站在這裡。”

  顧恪決:“阿笙。”

  元阿笙攏著自己的衣擺,語氣憊懶。“顧雲霽,你又來了?”

  “嗯。”顧恪決依舊立在原地。

  “來了過來幫忙。”

  “好。”

  顧恪決朝著豆兒伸手。

  豆兒一笑,麻溜地將手裡的藥粉給他。“那我去幫阿餅哥哥做飯。”

  豆兒跑了,雞棚就只剩下顧恪決與元阿笙。

  雞棚裡每日都會收拾,加上現在天氣冷,味道也不是那麽重。

  元阿笙蹲在草窩窩裡,催促著:“快點。”

  “好。”

  棚子矮,顧恪決需要彎腰才能進去。他學著元阿笙提著自己的衣服,長腿憋屈地彎著,一點一點挪到元阿笙的身旁蹲下。

  “阿笙。”

  元阿笙頭髮用一根玉簪固定著,盡數被他弄在了一側。顧恪決順手幫他把落在稻草上的發尾撿起來,想了想又放在自己腿上。

  隨後將藥包打開。“阿笙,怎麽弄。”

  元阿笙用裡面的竹條挑了一點點,掰開鵝苗的嘴巴倒了進去。

  又用放在自己一旁的溫水給它送了一下。如此三下,才將鵝苗重新放在了母雞的翅膀下。

  “顧雲霽。”

  “嗯。”

  元阿笙注意頭他捏著自己發絲的手,默默將自己的頭髮從他的手中扯出來。“上次的鴨子也就罷了,你還送鵝來。”

  “你難道不知道冬天這些牲畜是最不好養活的?”

  元阿笙的目光宛若實質,恨不能透過他的皮看看他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顧恪決:“……那送回去?”

  元阿笙:“大少爺。”

  “嗯。”顧恪決眼簾垂下,重新捏住了元阿笙的發尾。

  元阿笙面無表情地又將自己的頭髮扯回來。“你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顧恪決握住手心。

  “阿笙,我隻想到你會喜歡。想將你哄回來而已。”“其實不用那麽麻煩。”元阿笙站起來往外走。

  “阿笙說說。”

  元阿笙獅子大開口,“你只需要送我塊地就行了。”

  “東苑的地隨阿笙折騰便是。”顧恪決一直跟在元阿笙的身後,語調輕緩。

  “這可是你說的?”

  “是。”顧恪決停下,“顧府的院子多。”

  元阿笙展顏,立馬道:“我喜歡那個就住哪個?”

  顧恪決輕輕敲了一下他額頭。“這個不行。阿笙最好是去棲遲院住著。”

  元阿笙悶哼一聲,想也不想地撞了他肩膀一下,快步離開。

  “阿笙,如何?”

  元阿笙:“你想得挺美。”

  “本該如此而已。”

  “那要不然,阿笙容我住在雲瀟院?”

  一說到這個,元阿笙緩緩眯眼。“你昨天是不是上我的床了?”

  顧恪決矮身,絲毫不懼他的逼視。語調輕快道:“阿笙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元阿笙被他看得耳垂一紅,立馬進屋。

  算起來,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地扒在人身上的。不過那又如何,是顧恪決先趁人之危,先錯的是他。

  主屋的門沒鎖。

  顧恪決輕輕一推邊開了。

  “你進來幹什麽?”元阿笙脫了外裳,拎著一件紅白交錯的衣服在換。

  顧恪決目光滑過那截細腰,坐在了桌前。“阿笙不是想練字,我現在正好有空。”

  “現在?”元阿笙記著衣帶的手一頓。

  “嗯。”顧恪決起身,緩緩走到元阿笙的跟前。他垂眸,玉骨一樣的手捏著元阿笙的衣帶給他系著。

  緊接著是放在一旁的腰帶。

  元阿笙盯著他的手。“顧雲霽,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嘛?”

  顧雲霽傾身,捏著腰帶虛虛環住小少爺的腰身,動作小心地給他弄好。再帶上玉佩,套上香囊。

  最後是外面的那一件絨絨的外衫。

  他唇角抬了抬。“給阿笙穿衣服,有何不對?”

  顧恪決動作流暢,細致地將小少爺的衣領理順。

  元阿笙喉結一熱,是顧恪決的指腹擦了過去。喉頭滾了滾,他立馬後退。

  在那雙幽深邃的眼睛看來時,元阿笙匆匆道:“不是說練字嗎,走吧。”

  顧恪決眉梢微揚。“好。”

  等豆兒注意到已經出了院子門口的兩人是,他木木呆呆地轉身。“少爺又被顧大人拐跑了。”

  “這會兒怎麽不說是姑爺了。”

  “哼,誰讓我想起來少爺上次往外面跑又得了風寒的事兒。”

  *
  湖邊,亭子。

  顧恪決早已讓人準備好了紙筆。

  元阿笙進來的時候,亭子裡已經被炭盆烘得暖和了。

  “阿笙坐。”

  元阿笙自顧自地坐在榻上,捏起來毛筆。

  沒等他鋪開紙張落筆,後背就靠過來一個寬厚的胸膛。隨即,手也被顧恪決捏住了。

  元阿笙側頭,一動不動盯著他。

  顧恪決溫聲:“阿笙的握筆姿勢不對。”

  元阿笙清清嗓子,屁股再往前挪了挪。“那你示范就是了。”

  顧恪決環著元阿笙不動。正等元阿笙要繼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的時候,他忽然道:“我不願。”

  元阿笙一僵。

  一股熱流從腳底一直躥到頭頂,熏得腦子發熱。濃密的睫毛飛快眨動兩下,元阿笙咬住腮幫子,默默地轉頭。

  老古板原來也不是老古板。

  顧恪決見狀,嘴角微抬。

  阿笙吃軟不吃硬。

  練字累手,不多時,元阿笙的思緒開始飄散。

  先是注意到將自己完全籠罩的淡淡香氣,然後是微微硌著手臂的繭子,還有後背貼著的胸膛……

  “阿笙,認真。”

  元阿笙疲累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迷糊地注視著桌上的宣紙。

  他手腕無力,下筆一會兒輕一會兒重的,紙上是大多是黑麻麻的一團。而少許的,是顧恪決捏著他的手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字。

  一個像醜鴨子,一個像白天鵝。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汪嗚——”

  “嗯?為什麽還有狗?”元阿笙困頓地眨眨眼,後知後覺地將視線放在那不停在動的簾子上。

  “顧雲霽。”

  “嗯。”

  “有狗……”

  狼青一下子將腦袋鑽了進來。毛乎乎的頭上沾了點雪沫子,元阿笙倒吸一口涼氣。

  “不怕。”

  “你說不怕就不怕!”元阿笙撲騰著,立馬順著人杆兒往上爬。

  顧恪決放下跑到他手中的筆,托著人的腿玩兒將他抱起來。

  狼青後腿蹬了幾下,整個身子進來了。

  它往顧恪決腳邊一趟,毛乎乎的肚皮露出。“汪嗚——”

  元阿笙隻覺得自己小腿肚子一抽,嚇得他猛地抬腿緊緊勾住顧恪決的腰。若不是顧恪決環著他的腰,他還有不停地往上爬的架勢。

  “顧雲霽!我不練字了!”

  算一算時辰,也快半個時辰了。顧恪決穩穩地抱著人。“好,不練了。”

  “你。”顧恪決動了動被圈住的腳,“一邊兒去。”

  “嗚嗚……”

  狼青身子一彎,將顧恪決的腿圈得更緊。

  “出去!”顧恪決語氣嚴肅。

  狼青尾巴垂落,委委屈屈地哼唧幾聲。

  元阿笙從顧恪決的肩膀悄悄看下去。大狼狗長長的一條,毛厚牙尖。他心裡一顫,重新藏入顧恪決的脖頸。

  “喵嗚~”

  緊接著,又是兩隻貓進來了。

  元阿笙忽然發現自己有點招貓逗狗的體質。

  “顧恪決,你讓你的狗離遠一點。”

  “阿笙為何這麽怕?”顧恪決穩住身子,用腳踢了踢死皮賴臉抱著他小腿的狗。

  元阿笙:“你被狗咬了試一試。”

  顧恪決搖搖頭,只能扯出自己的腳,挪著往外面走去。

  “嗷嗚嗷嗚。”

  “你這狗真賴皮。”

  “他是喜歡阿笙。”

  “我跟他又不熟。”元阿笙樂得不用自己的腿走,他趴在顧恪決的身上,時不時偷偷看一眼那大狗子。

  養得確實好,體型健壯。威風凜凜的。

  就是越看越傻。

  兩側的雪景掠過,元阿笙趴在顧恪決的身上隻覺得渾身暖烘烘的。怪說不得那幾晚他睡得那麽舒服。

  元阿笙轉了個頭,漸漸有膽子盯著那後頭的大狗了。

  顧恪決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一笑。“它沒有咬過阿笙,但是阿笙差點咬它了。”

  “不可能!”他現在一見著狗就腿軟得走不動路,怎麽有那膽子。

  “阿笙可還記得,你上次在書房醉酒的事兒。”

  “書房?”

  “顧恪決生辰,你生辰那次?!”

  “嗯。”顧恪決眉間含笑,“若不是我拉著阿笙,怕是會吃了一嘴的狗毛。”

  元阿笙雙手掛在他的肩膀,隨著走路一搖一晃。就跟他的話一樣無賴極了。“醉酒的事兒我不知道,你盡管使勁兒編排。你看我信不信。”

  “嗚嗚……”

  見元阿笙不理它,狼青在後頭蹦跳著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狗長得好。”

  元阿笙下巴抵著顧恪決的肩膀。“毛看著也好。”

  顧恪決彎唇。“阿笙要不要摸摸?”

  “咬了我怎麽辦。”這會兒可沒有什麽狂犬疫苗的。

  “它不敢。”

  元阿笙呼出一口白氣。懶洋洋道:“我不敢,我不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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