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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巨大的海盜船掛在半空。

  半年前, 它從暗礁四伏、漆黑一團的海底打撈上來。

  船體已經被千尋之下的深海腐蝕得千瘡百孔。透過船底支離破碎的木質隔層,依稀能看到船艙內部的大致結構。複雜凌亂的繩索到處糾纏,繩芯被海底生物撕扯了上百年, 早就破爛不堪。

  精巧藏匿的展示燈映出複刻在四壁上、詭譎神秘的圖紋, 隔著一段距離,光影交疊中的它們好像一道道古老咒語, 預示了每一次出海掠奪命定的血腥與暴力。

  船側斑駁而深刻的刀劍紋路更是提醒過往遊客, 它所經歷的過往,輝煌只是修飾,殘酷才是它的歷史。

  “——梁徑。”

  時舒拍完照,撤出人群。

  難得有他感興趣的主題展。進入展廳後,比起梁徑遠遠抱臂觀賞的姿態,時舒和前面好些遊客一樣, 舉著相機往前湊, 興致勃勃的。

  梁徑走過來, 同他一起低頭看照片。

  相比一般的遊客照,時舒拍的很有針對性, 大多聚焦船艙內部的圖紋和裝飾, 還有船尾被過度腐蝕的幾處特寫。

  “萊維說要多一些細節.”

  時舒小聲:“大結局的那些爆破場面還是不夠驚豔。尤其海面上船隻燃燒的場景。我打算加幾幀沉沒的畫面”

  “就是那種上秒轟隆轟隆, 下秒消音——海水‘嘩嘩’瞬間吞掉一整隻泰坦尼克是不是起雞皮疙瘩了?”

  他語氣認真,說話的聲音很低,只有挨在他頸側的梁徑能聽到。

  周遭並不安靜。

  今天又是周末, 帶隊參觀的小學生還在不遠處的檢票口嘰嘰喳喳。

  梁徑輕笑,也小聲:“還好。”

  時舒瞥他, 不是很滿意的樣子:“還好嗎?”

  梁徑:“.”

  他一直背著書包規矩站在時舒身後, 看照片、聽他說話, 這會想了想, 梁徑笑著伸出手抱住時舒,語氣卻嚴肅:“我好害怕。”

  時舒:“.”

  主題展覽的規模不算大。

  參觀完海盜船,展廳四周陳列了十幾個從船艙內部考古出來的奇珍異寶。不過大都缺損嚴重,有些甚至已經找不回原貌。玻璃展櫃高處還有半具嶙峋頭骨。聽上去陰森,但是在人來人往的博物館裡,被雪白展燈直直照射著,不顯得過分恐怖,倒有些令人唏噓的感慨。

  據說頭骨的主人是幾個世紀前臭名昭著的海盜首領。

  此次打撈出海的這艘船,也有考古學家猜測大概率就是這個海盜頭子的葬身之處。

  “梁徑,你說另外半個去哪了.”

  時舒看一眼就不看了,轉過身對梁徑說:“我才不要過這樣打打殺殺、到處搶劫的生活腦袋劈一半好痛啊”

  梁徑:“.”

  他的共情能力一直很強。尤其展露在幼年。原曦考砸了,時舒會很憂愁地跟她屁股後面,一路垂著腦袋不說話。遇上原曦心情不好,他會更局促。聞京就不是了,他會上躥下跳出一堆餿主意,爭取獲得每個人的注意——白眼也可以。方安虞最容易被他牽著走,關鍵時候再被時舒拉回來。梁徑往往最穩重,但他多數時候不是很關心除時舒以外的“狀況”——原曦考砸更算不了什麽,畢竟原曦成績比他好。

  其實,幼年梁徑面對的大多數“狀況”都源於時舒。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像對待時舒一樣。時舒考砸了,他會先觀察時舒的心情,如果還可以,那就一起搭搭樂高緩解情緒,如果時舒悶悶不樂,他就會準備禮物,他會送所有能討時舒開心的禮物,從小到大,不計其數。

  有時候方安虞被董芸女士責備了,時舒會和方安虞一起跑到迎尚的樓頂放聲大哭,高低起伏的音調都一個頻率。小的時候,他仿佛是方安虞情緒的鏡子。有幾個音哭得比方安虞還高,方安虞會愣住,然後回過神問時舒你哭什麽。時舒抽抽噎噎,雙眼紅腫,扭頭看圍觀的其余三個愁眉不展的小人,委屈死了:“你媽媽好凶啊.”這個時候,方安虞會更崩潰。

  當然,聞京追他摔了一跤,時舒是笑得最開心的。而梁徑要是面帶愁容,他也不會坐視不管,他會很操心地上前詢問,然後被梁徑“騙”走,一下午都只能陪伴他一個人。幼年的時舒坐在房間裡陪不大開心的梁徑搭樂高,偶爾腦子裡冒出方安虞、原曦和聞京——他很小的時候就被迫面對友情的道德困境,長大了,他的情緒感官也很少能逃出梁徑的掌控。

  但是現在,一個猙獰的頭顱就輕易獲取了他的共情——可能因為白花花的頭顱實在恐怖。

  空氣裡充斥著豐沛的雨水氣息。

  檢完票的小學生依次有序進場,他們齊刷刷地看到了高高的頭顱,緊接著,發出一陣長短不一的脆嫩尖叫。

  梁徑瞥了眼時舒圓滾滾的腦袋,展廳裡細微穿過的潮濕氣流拂起他後腦杓幾根烏黑發絲,一下扭扭歪歪。

  出門那會氣候陡變,下了好大一陣雨。雖說有傘,但疾風迅雨,打不打沒區別,總是要淋點的。上車被梁徑逮著擦頭髮,時舒覺得自己好像剛洗完澡的小乖,必須擦得根根毛絨絨才行。可十五分鍾的車程,到博物館他頭髮肯定幹了。於是,不想擦頭髮的他和梁徑在車裡鬧了一會,最後被梁徑捧著臉親到快缺氧才消停坐好挨擦。下車那會還有點氣不順,臉紅得不像話。

  這會,梁徑注視時舒低垂的眼睫,說“好痛”的時候他的嘴唇微微嘟了一下,神情沮喪又懊惱,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面那半個腦袋和他有關系。

  還“打打殺殺、到處搶劫的生活”.
  梁徑無語。

  “——想過也不可能給你過。”梁徑語氣平靜。

  時舒握著相機抬頭,愣了幾秒,他轉過身面無表情走開。

  梁徑笑著慢慢跟上。

  出了博物館時間還早。

  不過時舒晚上要去學院參加小組討論,晚飯只能在外面解決。

  下午就開始的雨,這會小了許多。兩個人撐一把傘穿過人行道,準備去附近餐館隨便吃點。

  暮色灰蒙蒙的,偶爾出現的明亮色調都來自街邊商鋪的招牌。

  遠遠能看到教堂高聳的尖頂。

  雨幕暗沉,寬闊街道兩旁整齊矗立著巍峨的大理石建築,人影匆匆的朦朧間隙裡,一下像是步入了中世紀蕭索陰鬱的氛圍。

  天氣不好,餐廳人滿為患。

  兩個人肩挨肩、抱著書包擠在角落一張餐桌旁。

  梁徑很快點了兩碗面。時舒歪頭抵著窗,掏出書包裡的相機繼續看照片,刪掉了幾張重複的。

  他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可能沒睡飽或者肚子餓了。

  過了會,時舒嫌吵,隨手放下相機,戴上帽子側過身埋進梁徑肩窩。

  不斷有人進出,門鈴響個不停。

  梁徑抬手伸進帽子,撫摸時舒側臉,低下頭問他:“要不要換一家?”

  早知道就開車過來了。看他這個樣子,一會還得走回去梁徑想,待會吃完他先去把車開過來
  窗玻璃上又出現彎彎曲曲的水痕。

  又下雨了。

  時舒搖頭,沒說話。想吃是真的,不想動也是真的。

  D市初春陽光還算明媚,只是下起雨來沒完沒了。

  “梁徑.”過了會,時舒叫他。

  “嗯。”

  “等原曦方安虞聞京過來,我們一起去看極光好不好?”

  梁徑沒有絲毫猶豫:“好。”

  原曦正在申請九月份來他們學校交換。她和方安虞一起考上了M大。本來方安虞也想申留基委的項目和原曦九月份一起來英國,但董芸女士替他安排了美國高校的交換。主要M大提供的新聞專業的交換學校,排名前幾的都在美國,董芸覺得他去英國有點浪費,就沒允許。好在原曦的化學專業在英國有很優秀的聯培項目。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對時舒來說,“開心”和“難過”,在他的人生裡,從沒這麽被精確地分配過。

  他跟著原曦興高采烈,轉頭面對喪喪的方安虞,也想跟著一起哭。不過等對上僥幸考上大學開始悠悠哉哉打比賽的聞京,喜憂參半的情緒又被打破了——聞京每周都要和他的好哥們梁徑時舒聯絡感情。時舒總是搞不明白,無論多麽有趣的話題,從聞京嘴裡說出來,要多白癡就有多白癡,而無論多溫馨的日常問候,從梁徑嘴裡說出來,簡直和上班打卡一樣毫無波瀾。

  可他們也確實在十分認真地在維系“發小感情”。

  用聞京的話說,這年頭,咱們這樣的,沒有了吧。

  那會,梁徑從後面抱著時舒,兩個人一起和大洋彼岸的聞京連線打遊戲,一邊聽他說一邊隨意點了兩下頭,然後又同時皺眉盯著遊戲界面上突然卡住的人影,觀察半晌,歎氣:“聞京,你是不是又掉了?”

  兩年多的大學時光,聞京每周去M大蹭兩頓飯,風雨無阻。一頓原曦請,一頓方安虞請——他一個開始打比賽賺錢的職業籃球隊員,蹭起飯來毫不含糊。不過這期間他也有過“一陣萎靡”——在得知原曦可能有交往對象後。那幾次蹭飯,用他自己的話說,十分煎熬。但是當他把這個猜測同梁徑時舒說的時候,時舒反應比他還大——好像下秒就要買機票回去審問聞京嘴裡的那個男生。

  相比聞京的六神無主、時舒的焦頭爛額,梁徑十分冷靜:“改天問問當事人。你們不要激動。”

  於是,改天,梁徑問當事人:“原曦,你談戀愛了?”

  他問得實在直接,時舒聞京攔都攔不住,頓時大驚失色——如果真的有語文作文裡那種“豆大的汗珠”,那他倆鐵定已經“豆大的汗珠”淌下來了。

  原曦莫名其妙。

  但她從小火眼金睛,屏幕裡上下左右四個框,這會怎麽看不明白誰在其中“亂說話”,誰又在其中“瞎操心”.
  原曦瞬間炸了:“你才談戀愛了!我快忙死了!小組作業全在劃水!學年論文還沒動,寫什麽都不知道.我有病吧我談戀愛?!”

  時舒、聞京:“.”

  他倆瞅著屏幕對視一眼,十分心虛。聞京心虛是因為這場談話緣起於他的捕風捉影,時舒心虛是因為原曦看上去明顯被惹毛了。

  只剩方安虞滿臉問號。

  他不明所以,視頻左看右看好一會,不過到底沒敢說話。

  梁徑卻十分自若,他微微一笑,像是被原曦的某句話得意到了,語氣欣欣然:“不好意思,我兩年前就談了。”說著,他把略顯局促的時舒抱到懷裡。而時舒因為察覺原曦的不大高興,唯唯諾諾,眼神亂瞟。

  原曦:“.”

  她的白眼已經飛到天上了。
    因為這件事,原曦生了聞京好大的氣。也是從那時起,聞京去M大蹭飯,變成回回他請客。方安虞是很開心的。

  後來,原曦和方安虞申請學校,聞京有心做點什麽,在得知方安虞可能無法去英國後,他四處打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自從他“嘔心瀝血”考上一所還不錯的大學,聞康周愛玲夫妻倆徹底放下心,聞康還把他小姑送他的車還了——聞京就覺得,這世上,從今往後,就沒有什麽大事。

  “總歸有辦法的!”聞京說:“老子都考上大學了!”

  “確實。”時舒說。

  聞京沒理會他,給方安虞出了個主意:“你們寒假不是有什麽小學期交流項目嗎?一個月、半個月的,你到時候隨便申請一個。只要能來英國就行。”

  方安虞苦惱:“我媽不會允許我跑瞎跑的。她不放心。”

  這是實話。雖說方安虞已經上了大學,但在董芸女士眼裡,她的兒子還是那個忘帶紅領巾都要哭鼻子的小男孩。不過現在的方安虞在M大丟了飯卡也是要和時舒一邊視頻一邊找飯卡的。偶爾梁徑路過,溫馨提醒:“掛失了嗎?”——方安虞都要為此提心吊膽一秒:“啊!忘了!”時舒跟著大驚失色:“啊——你居然忘了!快點啊啊啊——”梁徑:“.”

  視頻那頭,聞京無語:“這怎麽是‘瞎跑’?!你搞新聞的哎!你說你出去搞個新聞實習不行嗎?”

  另外三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不行。”“好蠢。”“什麽新聞實習?”

  聞京對原曦說:“看看半年後有什麽大新聞。”

  原曦:“.”

  時舒:“.”

  梁徑歎氣,沒說話。

  他移開視線,不打算再參與,轉而去親時舒因為思考問題而抿得緊緊的嘴唇。

  小情侶挪開視頻接吻,另外三個人見怪不怪,繼續思考可行的辦法。

  說實話,這兩年裡,小情侶突然的膩歪在他們看來,早就家常便飯。

  梁徑會在目不轉睛盯著時舒說話的時候忽然親上去,對面的視頻裡是面無表情的三個人。原曦會在他們親得視頻都暗下的時候,發出靈魂質問:“愛情真的是這樣嗎?”聞京撓頭,接著語氣淡淡:“至少我肯定這不是友情。”方安虞:“.”時舒害羞,不過也會在梁徑抱他坐懷裡的時候仰面親他的臉頰,他舉止太自然,好像已經是習慣,對面三人當然也不會有任何奇異。

  就在小情侶一下一下啄吻得快要笑起來的時候,方安虞說:“我知道下半年會有什麽大新聞。”

  小情侶把視頻轉了回來。

  聞京和原曦也一起看向他。

  方安虞說:“陳若和我說他下半年有一場國際賽事,好像還挺隆重,只是場地還沒定”

  聞京爽快拍手:“管他呢!就這個了!你到時候說你要去采訪他,是正經實習。順便讓陳若給你造個記者邀請函——等你媽同意了,管他陳若去哪裡,反正你來英國就是了。”

  他說完,時舒梁徑和原曦都沒發表意見。

  方安虞也覺得可行,點點頭,笑起來。

  “不對.”時舒忽然捉住一點:“陳若會那麽好心幫你撒謊嗎?還造邀請函?他是這樣的人嗎?”

  從小就接觸過這位不苟言笑、身正影直的大神,時舒並不覺得陳若會那麽好說話。

  方安虞想了想,說:“到時候我問問他。反正我也幫過他,他要是講義氣的話.”

  聞京安慰:“放心,我們也算是打小的交情——”

  “你幫過他什麽?”時舒眯眼,突然問道。

  方安虞卻一下臉紅,他移開視線,伸指撥弄手機界面,含糊:“沒什麽.”

  時舒:“有貓膩。”

  小乖適時喵了一聲,軟條條的雪白身軀敏捷竄上桌,伸爪拍了記屏幕。

  方安虞:“.”

  過了會,他不說話,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氣氛有些許僵硬。

  時舒把亂動的小乖抱進懷裡。

  視頻裡,他抱著小乖,梁徑抱著他。

  原曦笑著截屏:“小乖?”

  小乖認得原曦的聲音,嘴裡喵個不停,一個勁往屏幕前湊,差點一腦袋頂倒手機。

  後來這件事不了了之。

  時舒為此鬱悶了好些天。

  他覺得自己有點自私,但又希望方安虞能和以前一樣,和他無話不談。

  而梁徑一直以來根植心底的嫉妒,忽然雲淡風輕。

  不過,他們依然還是最親密的發小、最關心彼此的好朋友。

  所幸時舒的注意力並不十分牢固。很快,他就被學業折磨得翻來覆去。他和同學共同籌備設計的探險遊戲正式提上日程,接下來的許多視頻時間裡,多數時候他都在和方安虞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遊戲關卡設計。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就徹底淡出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時舒偶爾還是會想起,總覺得陳若像個幽靈,時不時徘徊在他和方安虞的友情天堂,時不時投下小片烏雲。

  這會,兩碗鮮香四溢的烏冬面上桌。

  時舒歪梁徑肩窩迷瞪了一陣,聞到味道,原本因為天氣消沉的情緒都上揚了些。

  “醒了?”梁徑摸了摸他熱乎乎的臉頰,好笑:“是不是睡著了?”

  時舒低頭大口吃麵,搖頭。

  梁徑把剛才取出來看的幾封文件擱進書包。

  他一會要去時舒的學院打印下周的面試材料。雖說有些多此一舉,但過去也算找點事做。更重要的是,萬一弄到很晚,他們還可以一起回來。

  放下書包準備吃麵的時候,他往時舒書包那看了眼,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想仔細想想,就聽時舒懊惱道:“梁徑,你說方安虞為什麽瞞著我?”

  又來
  梁徑無語,沒理他,開始吃自己的面。

  “他們之間有什麽還要瞞著我?”

  “我”字格外加重。

  時舒吃得用力,一大口面塞嘴裡,絲毫不耽誤說話。

  “小時候學棋還一塊呢。”

  “那次‘賄賂’陳若幫忙作弊還是我出的主意呢.”

  “怎麽這回就和陳若有秘密了?”

  梁徑:“.”

  “梁徑?”時舒扭頭。

  他是吃飽了開始操閑心。

  梁徑淡淡應他:“吃完了?”

  時舒撥了撥碗裡剩下幾根,百無聊賴的語氣:“快了.”

  他又開始孤獨地探索“方安虞陳若之謎”。

  “我們談戀愛一開始不也沒告訴他們嗎?”忽然,梁徑說。

  他這句話像個撞擊地球的小行星。

  時舒頓住。

  好半晌,他看著梁徑,腦子像被他的話襲擊了,一片硝煙,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說什麽。

  他覺得這裡面有點不對,但於情於理,推來倒去好像也是一個邏輯
  ——不對!
  “他們又不是在談戀愛!”時舒大聲。

  梁徑好笑:“你知道?你又不知道。”

  時舒盯緊他:“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啊!”

  梁徑:“那你去問方安虞——可惜,他不會告訴你的。”

  說完,他微微一笑。

  時舒:“.”

  又過了好幾分鍾,時舒被這個邏輯馴服了,他盯著悠哉吃麵的梁徑,惡狠狠:“他們最好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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