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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他們站在通往三樓的樓梯拐角。

  光線從一側菱格窗後漫延進來。

  傍晚時分, 姍姍來遲的盛夏暮色借著白日裡最後一點充足光照,在牆上曬出清晰炙燙的棱角。

  這會月華如水,暈出窗欞, 落在兩人腳下, 模糊了兩個人的身影。

  光線雖然減弱,溫度卻保留了下來。比起一樓的陰涼舒爽, 三樓就有些悶熱。

  時舒扭頭愣愣瞧著面色不豫的梁徑。

  梁徑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 看上去是有怒意的,但更多的是焦灼和凶狠。他盯著時舒笑意未褪的明燦面容,瞳仁黑沉,薄唇緊抿。

  時舒額頭出了層汗,雙頰潮紅,昏暗光線裡, 一雙眼溼潤透亮。梁徑話語裡的信息讓他下意識羞惱, 未開口, 抬手推拒的動作先於大腦,完全憑著情緒來。

  這是梁徑第一次這麽和他說話。

  “還是老爺子這裡爽快.”

  梁徑會在接通公司電話前的一秒還伸手進枕頭下摸時舒滾燙臉頰, 笑著逗他:“可勁浪吧你”, 然後下秒嘴唇都不動一下地“嗯”一聲, 眼神收斂, 表情跟著瞬間消失。那會,梁徑會在時舒難為情到受不了的時候冠冕堂皇安慰這都是互相成就的事——“成就”。趴在床上的時舒聽到這個極其不要臉的詞恨不得把人嘴堵上。長輩們形容從小到大的情分會說“知根知底”,但對時舒和梁徑而言,簡直就是知骨入髓。

  “梁徑!”時舒睜開眼,笑意和他一起睜眼,脆生生的語氣,好像醒來就見到了禮物。

  茶碟磕碰的聲響清脆悅耳。

  用詞過於粗暴, 超出了十八歲的時舒對於戀愛的清純想象, 一下變得色.情又露骨。當然, 如果僅就實際行為來說,這個字代表的實質含義早就被梁徑履行過了。就連時舒自己也說過類似的意思。

  步履紛遝,話語聲漸漸靠近。

  梁徑注視著時舒,喉結不自覺起伏。

  他們站著的位置靠窗,樓下一陣汽車引擎發動的低鳴就格外清晰。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粘連。時舒彎翹的睫毛觸及他的皮膚。

  清晰的只有彼此的眼眸。

  他說話的聲音,他困懨懨的表情,他的一舉一動——稚嫩、鮮活、明亮、可愛.很小的時候,梁徑就在時舒身上體會了無數遍愛不釋手是什麽滋味。

  門背後,兩個人無聲而快速地喘熄。他們注視著對方。

  客人不止一位,他們跟著梁老爺子往中庭來,要去一樓裡間的會客室。

  一行人有說有笑,你說一句我插一句。

  時舒一邊扭眼睛,一邊坐起來,“我好困啊.”

  現在,這間屋子寬闊寂靜,外界所有的聲音都被阻隔。就連盛夏的蟬鳴蟲響也沒了蹤影。

  梁老爺子話不多,走在他們前頭,只是他開口的時候,其余人就不說話了。

  一是梁老爺子年紀大了,爬樓梯太吃力。二是平日家裡統共這麽些人,三樓也用不上。小的時候,時舒會爬上來玩。這一層的房間永遠比樓下安靜,地上永遠鋪著柔軟順滑的毛毯,光腳踩上去簡直就是享受。他會在房間靠窗的寬闊的躺椅上睡一個暖融融的午覺,睜開眼就是一片山清水秀。

  時舒聽得緊張,第一下沒推動梁徑,第二下又去推,語氣急起來:“你是不是有病啊?說的什麽——”

  時舒呼吸都慢了下來,緊張的氣息噴灑在梁徑虎口,弄得梁徑手心都潮了。

  腳步聲又漸遠。

  能把人叫醒就怪了。

  相比前一刻激烈的肢體接觸,此時的強製動作因為時舒害怕聲音傳到樓下而顯得十分服帖乖順。關門鎖門的聲音極輕,輕到幾乎被衣料的摩攃聲覆蓋。

  突然,梁徑抬手捂住時舒嘴唇。

  只剩下彼此呼吸。

  眼前的梁徑在用詞上已經向著十分大膽且無恥更不要臉的方向發展,這與他日後人前愈加不動聲色、喜怒莫名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時舒迫不及待張開嘴呼吸,鼻息急促,望著梁徑的眼眸呆呆的。被用力捂久了,嘴唇紅得鮮豔,原本就是花瓣一樣的唇形,這個時候,微微張著。

  除了日常打掃,三樓很少來人。

  “時舒.”他叫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屋子不通風。窗戶關得嚴實。自然光線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的,很細小的光紋,帶起細碎浮動的塵埃。

  意識到這些,身體的反應直接而迅猛。他深吸口氣,抬手撐住門板,閉上眼不去看時舒。伴隨欲望的急切升騰,先前被極力克制的怒意和焦灼像是找尋到了出口,在心底驟然破開一個風洞,摧枯拉巧似的,一些念頭開始不受理智控制。

  不過這麽一眨不眨盯著人看,時間久了,再深的夢境都會被闖入。

  只是用詞不一樣,傳達的情緒和感受就完全不一樣。就像昨晚梁徑叫他“寶寶”——這並不妨礙他今天問他是不是欠操。他叫他“寶寶”的時候會臉紅, 他問他是不是欠操的時候就很凶。好像戀人之間所有情緒的表達最終都會和某種行為掛上鉤。這也是後來時舒慢慢“體會”到的。

  未等他回神,原本禁錮在他腰間的手很不客氣地把他整個撈了起來。時舒被梁徑連摟帶抱直接押上三樓。

  “聞康說每年第一份的安溪綠茶都在老爺子這裡,前兩天剛送了來,我們來得巧.”

  因為太安靜,鳥雀和樹林的聲音好像被裝進玻璃罐子,入耳空靈又沉靜,沒有一絲吵鬧。上午玩得盡興,中午吃得又多,午覺就能睡到天昏地暗。他睡不醒,總會有人來找他。梁徑靜悄悄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躺椅上敞開四肢呼呼大睡的小人。笑容很快出現在臉上,梁徑輕手輕腳走近,蹲下來,很仔細很仔細地湊近、再湊近。

  梁徑笑:“你好能睡啊”

  後來,時舒知道這是梁老太太生前的畫室。梁老太太去世後,三樓幾十年如一日地維持原樣,每一處擺設都得到精心照料。

  手心已經潮濕,另一隻手掌還是乾燥的。梁徑忽然感覺有些熱燥。

  梁老爺子不知何時走到了前院,言語模糊,語氣帶著幾分客套,似乎正在接待什麽客人。

  梁徑比時舒高出一截。過了會,他垂下頭,額頭抵上時舒汗津津的腦門,目光依舊嚴肅,卻慢慢帶上幾許笑意,似乎被時舒嚇到的模樣逗著了。他松開捂著時舒嘴巴的手,轉而去摸他白皙微汗的臉頰。

  梁徑再度睜開眼。眼神裡的怒意似乎已經消失,急於探究的焦慮也變得舒緩。

  唇上傳來柔軟乾燥的觸感。緊接著,上唇被人含住,幾下溫柔舔吮,梁徑忽然輕輕咬了他一下。時舒猛地回神,對上梁徑欲望深暗的眼神,還有那隻摸到自己腰間的手,時舒慢慢瞪大眼,好像在問他是不是瘋了。梁徑對他微微笑了下,偏頭想要加深這個吻。時舒沒讓他得逞,扭開頭想跑。

  只是手還沒握上門把,就被梁徑捉了回來。時舒不敢大聲。盡管三樓這間屋子不會泄露任何。他還是怕得像個四處窸窣竄頭的小老鼠。此刻的老宅,不止有梁老爺子,還有客人,光這個認知就足夠讓時舒心驚膽戰了。

  “梁徑!你幹嘛.你瘋了?家裡還有人呢”

  怎麽都掙脫不開,時舒弄得渾身是汗,說話都帶上氣音。他和梁徑之間體力的差距,自從上次在體育館領教過後,這是第二次。

  時舒急得低頭想去咬他的手,誰知張嘴就被梁徑拇指扣住下唇。

  屋子裡沒開燈,時舒看不清四周景象,只知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大到他張嘴發出“嗯”都會產生輕微回聲。

  梁徑手掌扣著時舒下巴,拇指摁著時舒下唇。時舒除了嗯嗯嘰嘰,完全出不了聲。他另一隻手很不客氣地把人剝光。很快,時舒的衣服全被扔在門邊。梁徑重新捂上時舒嘴,抱著人往裡間走。

  一扇扇門被打開又輕輕關上。梁徑帶著他一路來到最裡間的藏畫室。一踏進這裡,回聲就比外面更明顯。

  朦朧光線從高處一扇橫窄的窗口幽幽照射進來。高而寬的書架空了大半。這些年陸陸續續在整理,只是一直沒整理完。

  地上鋪著好幾層防磕碰和意外墜落的絨毯,踩上去無比柔軟厚實。

  時舒不知道的是,梁徑之所以對這裡十分熟悉,不開燈就能一路暢通地走進來、走到最深處,是因為梁徑每年回安溪,都會留出一些時間幫著祖父整理祖母藏品。他幼年從未進來過,只在外間睡覺玩鬧,不知道宅子深處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只是牆壁涼得讓人發抖。觸感卻很光潔,好像玉石的表面。時舒被壓上去,一下冰得腳趾蜷縮。他朝梁徑懷裡縮了縮。這似乎是整座梁宅最清涼的地方。“一會就好了”梁徑說完,就去吻時舒凍得呵氣的嘴唇。

  他太熟悉這間屋子的構造了。因為藏品的珍稀,這間屋子四壁都被特別改造過,溫度會隨著室內溫度的變化中和調試。地板也是這樣。拇指和食指還有些濡濕,梁徑抱著時舒親了一會,慢慢松開他。

  他一側的面容隱匿在光線之外,漆黑瞳仁和這間模糊不清的昏暗房間融為一體。

  時舒從沒來過這個地方。

  而現在,盡管有梁徑的帶領,但好像無論他去哪裡都會一腳踩空。他只能時時刻刻抱住梁徑。很不自在。

  好像他也和這個屋子裡的藏品一樣,被仔細端詳,被耐心賞玩。

  “我還是有點冷.”時舒嘟囔,脾氣卻小了很多。似乎梁徑越溫柔他就越害怕。

  梁徑笑了下,伸手摸了摸時舒下巴,“張嘴”。時舒抬眼看他,梁徑嘴角弧度柔和。他微微張開嘴。

  梁徑把食指和中指伸了進去。

  時舒好像知道梁徑要做什麽,但是梁徑這樣強勢又讓他心底很不舒服。他看著梁徑。梁徑笑意始終浮在唇角,眼神溫柔,眼底卻深不可測。
    最後時舒沒說什麽,張著嘴,眼睫顫動幾下後就垂下了,不吭聲,也不動,表情漸漸委屈。慢慢地,眼角也紅了起來。

  梁徑其實還是在生氣,但他表達生氣的方式已經變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也許是產生欲望的那一刻。他盯著時舒微張的嘴唇,相比時舒心底的不舒服和不開心,梁徑是平靜的。甚至可以說是滿意。

  後來發生的一切順理成章。

  他叫他梁徑叫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梁徑還是不放過他——其實“放過”這個詞很不貼切。但時舒就是這麽感覺的。他的感覺是對的。梁徑很溫柔,但梁徑也確實沒有放過他。

  隔了幾秒,突然響起時舒崩潰的哭聲。他筋疲力盡,哭了一會實在哭不動,抽噎了好久,渾身都是汗,面朝牆壁蜷縮著,被梁徑抱在懷裡溫聲細語地哄。但是任憑梁徑怎麽想要轉過他的臉,時舒都會扭回去。現在換他生氣了。

  “我要分手。”嗓子啞得不成樣子。時舒一字一頓地說。

  每個發音都十分準確,每個發音的結尾都帶著句號。表示他氣炸了。

  “我說過不可以。”

  相比今天在山上那會的陰狠暴戾,梁徑此刻再聽見“分手”,回應的語氣似乎還有幾分愉悅。

  “分手。”時舒嗚咽。

  “不可以。”這三個字梁徑說得還有些笑意。時舒氣鼓鼓的嗓音,簡直讓他愛不釋手。

  “分手分手分手.嗚.梁徑,你是不是有病啊”

  梁徑摸了摸時舒濕透了的額發,然後撩起來,露出時舒溫熱汗濕的額頭,在他的額角印下一吻:“不可以。”

  時舒哭得打嗝:“我就是要.嗚.分手!分手!”梁徑沒說話。半晌,他垂眸往下,呼吸克制。時舒感覺到了,嚇得抽噎:“你別動了.”梁徑歎息:“那你乖一點。”

  時舒氣得又開始掉眼淚。他都想抽他。

  梁徑已經有了一點喜怒無常的脾性。時舒不是很喜歡他這樣對自己。

  日後在床上,只要梁徑這麽發瘋,他確實會抽他一巴掌。但是他沒什麽力氣,扇起來也不會把人扇偏頭。梁徑會把他的手摁在頭頂,好笑問他剛才爽的人是誰。“梁徑梁徑梁徑”沒完沒了地叫,一邊喘一邊哭。他怎麽控制得住。

  也不是沒有玩得過分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梁徑不再是少年梁徑,他的舉止愈加從容內斂,但性格也變得成熟、強硬,當然也會更直白地向自己的愛人袒露需求。他坐在床邊慢條斯理解著襯衣袖扣問蒙在被窩裡的時舒安全詞喜歡哪一個。過了會,時舒探出頭,說,安溪。聞言,梁徑眉骨稍抬,這個有些在他意料之外。他以為時舒會選冰激凌。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沒有比“安溪”更合適的。多年之後,安溪早就不再是一個地名,而是他珍放心愛少年的烏托邦。

  屋子裡太安靜了。時舒吸鼻涕的聲音無比清晰。這裡一塌糊塗,鼻涕都沒地方擦。

  過了會,梁徑起身把衣服隨意套在身上,抱起時舒往外面走。

  時舒扭頭看了下,空氣過於渾濁,毯子上一塌糊塗。他摟著梁徑脖頸,小聲:“怎麽辦啊”嗓音悶悶的,可能是鼻涕堵著,也可能是嗓子啞了。梁徑不是很在意,安撫地親了親他嘴唇:“沒事。我待會來收拾。”

  開門的時候,時舒抱著自己衣服,緊張得提了口氣,可是門外靜悄悄的。回到二樓的房間也是一片靜謐。停在庭院的車還沒離開,梁老爺子還在一樓待客。

  梁徑抱他洗完澡,吹好頭髮,就去樓上收拾。時舒趴在被窩裡很快睡了過去。

  似乎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時舒被梁徑叫起來喝水。

  他眼睛已經腫了起來,就著梁徑手眯眼喝水的模樣,滑稽又搞笑。

  一口氣喝完一杯,梁徑上床把人抱進懷裡,開始進入今天的正題——其實問與不問已經不重要了。在三樓的時候,他已經把事情想明白。

  時舒怎麽可能逃得過自己爺爺那雙眼睛。

  梁老爺子半生都在與人交道,還不是一般的人,話術早就修煉成精了,揣摩人心的功夫用在時舒身上,簡直殺雞用牛刀。

  見梁徑隻一個勁地親自己後脖頸和耳朵,時舒打了個哈欠,主動說道:“爺爺就是問我大學有什麽打算,我就說了要和你出去讀”

  梁徑動作微頓。時舒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是有些無奈的。不過心底裡覺得這也沒什麽。時舒就是這樣,梁老爺子平日對他溫和,他怎麽可能生出戒心。

  “.爺爺還問我為什麽不去時其峰那,我就說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然後就說我成年了更要體諒父母”

  時舒說著說著又覺得困,眼皮子耷拉,他伸手往後推了推梁徑:“我要睡覺。”

  如果沒有樓上這一遭,他還是很有精力的——至少和聞京打一架沒問題。但是樓上挨的教訓太折磨人了,時舒小腹到現在還有些酸疼。

  梁徑就不親他了,低頭埋進時舒頸窩,呼吸平緩:“睡吧。”

  如此溫和的態度與前遭簡直判若兩人,時舒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困得要死,但又實在搞不懂:“到底怎麽了嘛梁徑你是不是有病啊?”

  時舒快把“梁徑有病”當口頭禪了。

  梁徑埋在他的頸窩說:“爺爺可能知道了。”

  他沒說知道什麽,但時舒立刻反應過來,他馬上翻身,看著梁徑:“啊?”

  梁徑笑,抬手摸了摸時舒腫腫的眼睫,低聲:“怎麽這麽會哭。”

  時舒拂開他的手,追問:“啊?”

  梁徑笑出聲:“‘啊’什麽‘啊’,笨蛋。”

  時舒朝門看了眼,小小聲:“真的嗎?怎麽知道的?我們才回來一天.”

  房間很安靜。

  空調開了有一會,氣溫舒適。

  隔著陽台的落地窗關著,依稀能聽見漸起的風聲。八月的江州,乾燥卻多雨,怕是午夜又會有場雷陣雨。

  梁徑抬眼看向房頂,語氣如常:“不知道。不過爺爺很了解我,估計是看出什麽了吧。”

  時舒覺得他說了又好像沒說——梁家祖孫倆很會這套。

  時舒撈來枕頭趴上去,語調拉長:“難怪今天找我說話,進門就覺得你爺爺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有點奇怪,但問的問題八竿子打不著啊.”

  梁徑聽他回憶分析,沒說話。

  又想了幾遍,時舒終於回神,唰地扭頭:“那我第一句是不是就暴露了?”

  梁徑輕笑——總算。

  “不然呢。他找你說話肯定是有些懷疑了,你一開口就說要和我一起出國——爺爺不是聞京。”

  時舒點點頭,不吭聲,表情變得難過。

  “被發現了.”

  “嗯。”

  “我好蠢”

  “沒有的事。”

  “那梁徑有病。”

  “嗯,確實。”

  時舒笑。慢慢就笑不出來了。過了會,梁徑轉頭和他對視,見他表情沮喪,抬手摸了摸他眼睛,然後湊過去親他也有點腫的嘴唇。上唇都被他吮破皮了。

  “爺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梁徑看著他:“嗯。”

  “那我們是不是會分手?”

  梁徑:“不會。”

  他的聲音過於篤定,時舒看著梁徑:“你說的。”

  “嗯。我說的。”

  “要是分手了怎麽辦?”

  “不會有這種情況。時舒,相信我。”

  時舒歎了口氣,挨近梁徑,抱著他睡覺。

  雖然今天自己說了很多次“分手”,上山說,下了山還說,但沒有哪次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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