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是喜歡嗎?
海南雁一覺睡到下午, 屋裡很是安靜,蘇衡和貢寧匪都不在,他下了床, 頭髮有些散亂,身上清爽了不少,就連衣服也換了一套。
他聞了聞衣服, 有股淡淡的熏香味, 想必是蘇衡給他換下來。
整理整理衣服,打開門。
發現蘇衡和貢寧匪二人在樹蔭下蹲在馬車底下不知道在做什麽。
午後的太陽還是炎熱的不行,海南雁散漫的走過去,蘇衡聽到腳步回過頭,看見是他醒了, 笑道:“公子, 你醒了。”
海南雁“嗯”了一聲,指著他們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蘇衡道:“車軸不知道為何壞了, 輪子軸的轉不動。”
海南雁點頭, 樹蔭下放了一張椅子, 他走過去坐下, 靜靜看著他們二人修車。
村長幾人去了田裡, 家中只剩下他們四人。
“那到沒有。”蘇衡笑了起來道,“我想跟你們一塊兒去嘛, 我自己夜裡在家我害怕, 還不如跟著你們去呢。”
蘇衡同海南雁不一樣,他從未騎過馬,自然不會,在看到貢寧匪給他牽過來的馬兒時,臉上露出糾結。
“再說吧。”海南雁道, “走的時候叫你。”
夜裡,忽然狂風大作,烏雲蓋頂,道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聲轟轟似要劈過,嚇得蘇衡躲在被子裡,貼著海南雁緊緊的。
最後一句話是海南雁自己嘀咕的,那些巡邏隊太過誤事,總得想些辦法把他們都弄走,這樣他們對付武叔就好對付了。
沒過一會兒,海南雁胸膛開始冒汗,熱的有些承受不住了,稍微向後退了退,還未降下溫,那一團又貼在了他的身上。
海南雁無聲歎了一口氣,放棄了。
沒過一會兒,外面大雨傾盆,嘩啦啦打著門窗,大雨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才漸漸的開始轉小,蘇衡縮在被窩裡已經睡著了。
海南雁搖頭:“等幾天, 有消息了再上去。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蘇衡扔下修車的工具, 走到海南雁的身邊道:“公子, 今晚是還要去嗎?”
大雨轉小,淅淅淋淋的下個不停,一連下了兩三日,才堪堪停住了。
即便是小雨,不少農田也被雨水淌過,地皮在太陽一出來,一烘烤,便硬的敲不下去鋤頭了。
抬起頭看著已經上馬的海南雁道:“我不會騎馬。”
蘇衡二人去武家村沒有趕馬車,則是打算騎馬過去,到了晚上也能返回。
他思考了些許,向馬下的蘇衡伸出手道:“上來。”
他的這條傷過的手臂,總得讓他償還回來。
蘇衡高興的應了一聲,一般公子這樣說那肯定是答應了。
海南雁有一瞬的吃驚,隨後想想,確實未見過蘇衡騎馬,大多時候都是坐在馬車上,當車夫或者是小斯。
蘇衡擦著汗,問海南雁:“公子,正值下雨時分,要不要去武家村去瞧排骨篜裡瞧,這裡留著貢哥和薛姑娘就行。”
海南雁想了些許點頭:“去吧。分頭行動,不要驚動山下的巡邏隊,得想辦法把他們都弄走。”
蘇衡拉住他的手,被一拉,便坐在了他的懷裡。
馬兒一路狂奔,到了武家村才停下。海南雁將馬兒栓在村外,同蘇衡進了武家村。
這裡不大不小,住在離大海不遠的半裡地外。
這裡確實同武叔說的那樣,房屋倒塌,有被大水淹過的痕跡。
海南雁拉住蘇衡的手腕,皺著眉頭道:“別亂走,跟著我。”
蘇衡乖乖的跟在他身後,走到了一間較為破敗的屋子。海南雁用衣袖捂住口鼻,推開門遊了進去。
屋子裡很是雜亂,房屋上的椽已經開始發霉,一進去整個屋子都是一股霉味兒。
蘇衡拉著海南雁的衣角,四處張望,他有些擔心的說:“公子,咱們要不先出去吧,這裡看著像要隨時倒塌的樣子。”
走到裡間的海南雁用食指翻開床上的被褥,一群沒命的蚰蜒開始逃竄。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動物,腿那麽多的,頓時嚇得便向後退了一步,撞上了跟在他身後的蘇衡身上。
蘇衡沒有防備,一不留心向後倒去,海南雁身手敏捷,轉過身護住蘇衡,但他手臂受了傷,多少有些影響。
“撲通”一下,兩人摔倒在了地上,蘇衡的額頭磕在了他的嘴上。
蘇衡一疼,眼眶裡蓄滿淚水,雙手抱住頭抵在海南雁的肩膀上。
海南雁悶哼了一聲,下嘴唇被蘇衡的腦門兒磕的撞在了牙齒上,流血了。
還不等海南雁詢問蘇衡疼不疼,發霉的木屋“吱呀”一聲,搖搖欲墜起來。
海南雁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抱起蘇衡跑出了屋子,“哐當”一響,一間殘破不堪的屋子徹底廢棄了。
蘇衡心有余悸的捂住額頭:“喵的,差點兒沒了。”
說罷,正欲開口問海南雁是不是要回,在看到他唇上的那小片血跡時,卻微微怔住了。
海南雁生來便是薄唇,因此那抹血跡在他殷紅的唇上更加的有誘惑力。
蘇衡無意識的舔了舔唇,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放不開。
“怎麽了,小魚?”海南雁叫了幾聲蘇衡,皺起眉來,有些擔心是不是因為剛才房屋倒塌嚇著他了?不然發什麽呆。
蘇衡從海南雁的嘴唇上回過神,撇開頭看向別處,臉頰發燙,幾乎燙的他覺得自己的臉能煮兩顆雞蛋了。
“沒,沒怎麽。”蘇衡的手指揪著衣角,指尖已經發白了,無措的在原地轉了幾圈後,才道,“你嘴唇流,流血了,要不要處理一下?”
海南雁看著害羞的蘇衡,手指下意識的摸上唇上的傷。
“轟”一下,他臉也紅了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想到蘇衡因為看到他的嘴唇就害羞,他也就跟著沒理由的害羞起來。
一時之間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兒,做什麽也感覺蘇衡在看他。
總之,他現在是覺得手不是手,腿不是腿,走起路來也互相打架。
蘇衡暗自罵了一句自己,伸手摸上額頭上的傷,似乎還能感受到來自海南雁嘴唇的溫度。
臉又更紅起來了。蘇衡雙手捂住臉頰,不斷告訴自己,那是海南雁,他說過自己不是斷袖的,蘇衡你不能對他有想法!只能抱大腿,以後只是求海南雁庇護弱小的自己而已!
另一邊的海南雁扶住柱子,用手背輕輕的給自己的臉降溫。
內心異常的跳動,仿佛要挑出胸腔一般。他擰著眉,悄悄的看著蘇衡,心想,自己這是怎麽了?第一次見變成人魚的蘇衡就像現在這樣,臉紅心跳。
只要蘇衡不理自己了,自己就會很著急。他隱隱有些明白,他是有些喜歡蘇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