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青霓瞟了眼地圖上代表友好的綠點,將臉轉向某個方向,“煩請帶我去見陛下。”
暗衛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須臾,又轉為苦笑。
也是,神女怎麽會看不破他們的藏身之處呢?之前不過是懶得拆穿罷了。
暗衛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垂首低眉,“國師請跟某來。”
臨時住處是始皇帝命人修建的行宮,青霓一路不露痕跡地打量,每一處磚石,都帶著秦人的粗獷大氣,看不見風流婉轉的細節。
……也不知道始皇帝的后宮建築是不是也用著同一類型的風格。
青霓思考著最新的任務,要怎麽合理而保持神女逼格地像始皇帝提出住進他的后宮中,思考思考著,就到了始皇帝的寢宮前。
“陛下提前說過了,國師何處都能去,若是要來尋他,直接推門進去即可。”
暗衛說完,退回了陰影中,青霓也不客氣,徑直進了宮殿。
表面上不急不緩地往裡走,內心已經在哀嚎:陛下!你冷靜,千萬一定要等我來啊!你要是自宮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系統涼涼地說:“晚了,一晚上過去,就是閹豬,傷口都能結痂了。”
青霓眼神飄忽:“他怎麽也是男人,總、總要糾結一下?”
系統斬釘截鐵:“他可是秦始皇啊!意志堅定,能為常人所不能!”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用這種好話誇了吧!
早有下人去報告了始皇帝,青霓也不怕看到不該看的,推門就進了內室。
——既然始皇帝給了她特權,不用白不用。
門扉推開,白光隨著那一道縫隙倏然擴大,亮堂了青霓視野裡的內室,始皇帝跽坐在幾案後,瞳仁裡倒映著手裡的匕首,冰冷的匕面上,浸滿熱紅的血液。
青霓眼睜睜看著那鮮血從匕面流作一條紅色血線垂落,濺在幾案上,宛若開出一朵駭人血花。
她腦子一嗡,差點暈乎過去,“陛下,你……”已經割了嗎!
您的心性未免好過頭了吧。
系統開始翻商城,絮絮叨叨:“你以後還是別喝酒了,這後果太大了,你應該慶幸我的內核不是直播系統,不然你得被始皇粉生撕了。不慌,咱們寵妃系統什麽都有,寵妃的男人怎麽能不行呢,我找找有沒有道具給他接回去!我記得是有的……”
同一時刻,始皇帝萬分淡定地開口:“政剛殺了一頭鹿,先生要試試鹿肉嗎?”
青霓:“……鹿?”
雪貂脫口說話了:“不是把自己割了?”
始皇帝一怔,隨後大笑出聲:“原來先生和貂神獸趕過來,是擔心這個。”
“是的。吾昨夜說得並不完全,怕陛下自誤,便一時忘了掐算,鬧出笑話。”
始皇帝哪裡會真的把這個當笑話看,共工都能因為情緒上頭去撞不周山,神女沒有完全斷絕七情六欲,在他看來,實屬正常。
“先生也是關心則亂。”始皇帝側過身去,做了個請的姿態,“可要小坐片刻?”
青霓微微頷首,正要行過去,一位宦人走了進來,對她和始皇帝拱手行了個禮,就對著始皇帝說:“陛下,通武侯求見。”
始皇帝吩咐那宦人:“你伺候國師,不可怠慢。”把匕首遞過去,讓他拭乾淨,便起身離去。
對著神女脾氣十萬分溫和的始皇帝,轉頭就是另一幅面孔,帶著骨子裡的冷情和久居上位的疏離,對王賁:“如何?”
王賁恭敬道:“回陛下,那些不敬的儒生已全坑殺。”
第9章 仙丹出爐
就在昨晚,儒生們以為過了四天,始皇帝都沒有把他們下獄,應當是不予計較,正在相互慶賀撿了一條命時,秦軍就在王賁的帶領下衝了進去,毫不客氣地將他們捆起來帶走,扔進挖好的深坑裡。
王賁冷眼看著那幾個儒生在坑裡從求饒到怒罵再到求饒,心裡不僅不同情,甚至主動接過耒耜,往裡面填土。
呸——
什麽玩意兒,也敢當眾給他們陛下沒臉。你們不給陛下面子,又沒有相對應的才能,還想陛下對你們禮遇?做夢去吧!
藍天萬裡,日光照下,粼粼金波萬頃。
始皇帝沐浴在暖陽下,眼眸裡卻是生著森然,冷漠得徹骨,“嗯。不必特意隱瞞。”
王賁驚訝:“可……”
不隱瞞,被其他儒生知道,始皇帝的名聲可是要更加烏漆麻黑了。
“朕喜怒於表,非容人仁君,他們當記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說了……始皇帝涼涼地提了提唇角。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接著,又有腳步聲傳來,兩個面有皺紋,好似老菜幫子的宦人行近,得到允許後,近前,面帶笑意,扯著仿佛吊喪一樣的嗓音說:“陛下,大喜啊——”
“仙師又煉出了一爐仙丹,特獻予陛下。”
宦人手捧著托盤,上邊以黑布覆蓋一凸起的物件,王賁一眼掃過去,就瞧出來那是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應該就是所謂的仙丹了。而宦人口中的仙師也不是神女,而是之前就養在鹹陽,這次被一同帶出來的一群方士。
始皇帝面露喜意,“仙丹煉好了?好!重重有賞!”
宦人把黑布扯下,另外那個宦人用比捧沙堆還輕的手勁,將露出來的玉瓶兒捧起,越過安全的距離,送到始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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