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笑笑,說:“不行,我去就是神仙插手政事,這樣不好。”
“誒?不好嗎?衣衣你現在特別厲害,就算干涉政事後導致惡劣後果,只要讓時間門倒流回去就沒事了呀。就像是玩遊戲,選錯選項,讀檔就可以啦!”
青霓搖搖頭:“如果我是個普通人,靠這個保命或者謀取榮華富貴,我會這麽做。但我現在這麽做,只不過是神明在無聊之余,找尋的一點樂子——我不太喜歡這樣。我不喜歡插手政治,明朝會怎麽樣發展,由明朝人自己來決定。我在政治方面也只是紙上談兵,一個時代有適合一個時代的政策,我不應該傲慢地憑借我自己感官來決定政策實施與否。”
五彩小蛇萌萌噠:“那,殉葬呢?”
青霓頓了頓,冷酷無情地說:“除了殉葬!”
“還有……”
青霓繼續冷酷無情地打斷它:“除了一切和私事有關的政策!”
五彩小蛇豎起尾巴,像天線一樣繃直:“報告!有件私事!”
“準奏!”
“朱祁鈺給你做了個景泰藍神女像!就是經歷過奪門之變那個朱祁鈺!”
剛才假裝出來的冷酷無情轉瞬之間門融化,少女呆萌地“誒”一聲:“景泰藍神女像?”
“對啊!你走之後朱祁鈺就絞盡腦汁要怎麽感謝你,也不知道神仙喜歡什麽東西,想了又想,正好景泰年間門景泰藍工藝有大幅度提升,他就想燒個特別精致的神像送給你。大概有三米高呢!燒了差不多兩年!我前段時間門到處遊蕩,遊到那個世界兩年後,恰好看到了。”
青霓心生好奇:“走!看看去!”
朱祁鈺本人對於這個神女像也處於懵逼狀態。
他反覆詢問匠人——
“這麽容易就燒出來了?”
“燒神女面貌時沒有狂風暴雨?沒有電閃雷鳴?沒有困倦出錯?沒有匠人出事以血祭爐?沒有容顏模糊,只能以想象燒製?”
匠人連聲道:“沒有,都沒有。回稟聖上,也許是神女不在乎這些,無所謂凡人如何作為,也許是神女心善,不會為此怪罪小人……”
“定是如此。”朱祁鈺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他清清嗓子,試圖穩重一點:“神女心性仁善,否則也不會懲治廢帝,更不會因為廢帝不顧災民就生氣。好啦,肯定是這樣,你將燒好的景泰藍媽神女像移去神女祠中吧。朕要去上頭香!”
在他的時間門點上,很明顯,今天才是大年三十。
青霓過來時,正好撞到朱祁鈺在給她上香,感覺……呃,挺怪異的。
畢竟她還是個大活人。
仗著自己開了隱形,朱祁鈺看不到她,青霓直接上前欣賞神像,欣賞完就離開,從頭到尾沒打擾到任何人。
朱祁鈺跪在軟墊上,虔誠地朝著神像拜下去,叩首又抬頭,目光仰望高處神女像面容。
那慈悲柔和的目光好似在看著他。
“神女……”
朱祁鈺似乎想說什麽,但沉默良久後,只是繼續跪在神女像前。燈火通明一夜,香燭融化成紅淚,朱祁鈺被宦官扶起來,預備梳洗
去準備大年初一大朝會。
推門而出時,他側頭回去看,祠中無任何人影。
“還是……”還是沒能感動神女,讓神女願與他相見啊。
青霓回到洪武四年,想到那麽漂亮一座神像是建給自己的,便忍不住笑彎眼。
“統統,雖然我已經收到跟多座神像啦,但每次別人記得我的幫助,給我感謝時,我都特別高興!”
這樣真好!
系統也很高興:“衣衣值得!”
“不過……”青霓思維很跳躍:“看到那麽漂亮的景泰藍,我就想到它花了多少錢,想到錢,我就想到明朝宗藩的事情。”
“誒?宗藩怎麽了嗎?”
“也沒怎麽樣!就是想和老朱交流交流!”
神女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管朱元璋還在上朝,直接瞬移到朝堂上,高高興興地告訴朱元璋:“恭喜你們,要亡國啦!”
朱元璋懵逼:“啥?”
朕幹什麽了?怎麽又亡國了?
青霓:“親王、郡王歲祿如何?”
朱元璋閉著眼睛都能回答出來——這可是他給他子孫後代安排的待遇。
“親王每歲米五萬石,郡王六千石。世襲罔替。”
“你現在有多少親王兒子?”
“二子朱樉為秦王,三子朱為晉王,四子朱棣為燕王,五子朱橚為吳王,六子朱楨為楚王,七子朱榑為齊王,八子朱梓為潭王,十子朱檀為魯王。”
他第九子朱杞在洪武三年十二月病死了。
青霓興致盎然:“我們上一節數學課吧!”
君臣面面相覷。
青霓:“雖然你那些兒子年紀還小,也讓他們來聽一聽?”
朱元璋便讓人去把諸王請過來。其他親王都是規規矩矩行禮,唯有燕王朱棣行完禮之後,還偷偷對著青霓咧嘴笑了一下,做賊一樣迅速低下頭去。
青霓便也露出微笑,見人到齊後,她繼續說話:“九位親王,朝廷一歲需要支出多少俸祿?”
這問題簡單,戶部官員輕而易舉回答:“四十五萬石。”
“國庫收入多少?”
“夏稅米麥四百七十萬石,秋稅米兩千四百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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