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輕輕眨了一下眼。
“這事也不用你替我出頭了。你這話哄得我開心,今天我送你一份大禮——人我替你收拾了。”
山鬼行事隨心所欲,她開心了,自然也讓別人開心。別人讓她不開心了,那別人也別想開心。
前者參考李世民,後者參考……
祂望向那臣子,正要說話。
那臣子先發製人,以袖子掩面,“有辱斯文!”
“你將雙足淫露,可謂是自絕嫁娶,往後有什麽男人願意娶你!便是做妾,那些高門大戶都寧可要良家子也不會願意要你這麽一個蕩|婦!”
“老夫若是你,今日拋頭露面,袒胸露乳,來日有何顏面見世人!”
山鬼輕輕瞥了他一眼,輕笑:“怪不得火氣如此旺盛,腎陽不足,氣血虛弱,陽痿精冷,可不就得在別的地方補一補火?”
李世民驚訝地看向那大臣。
他腎虛!他陽痿!他不行誒!沒想到今天上朝,居然能得知這麽爆炸的消息!
那大臣“唰”地將袖子摔下來,望著山鬼,眼瞳中滿滿的震撼。
“哦!”山鬼又笑了一聲,瞟了一眼系統掃描出來的身體狀況,“這毛病,也有二十年了吧。”
那大臣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其他大臣面色頓時古怪起來,目光在這大臣和朝廷中那大臣的兒子身上來回掃視。
李建成有些疑惑。知道別人陽痿反應大很正常,看那大臣兒子做什麽?
李元吉蹭過去,低聲解釋:“他兒子今年十八。”
嗯?兒子十八怎麽了……嗎……
李建成震驚地睜大了眼。
陽痿二十年。
兒子才十八!
這這這,這是幫別人養了十八年兒子?
再看那兒子,仔細瞧,確實與他阿耶不太相像,本來以為是隨娘……
上首坐著的李淵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個刺激發展,下意識前傾了身體,擺足吃瓜的姿態。
“你、你胡說!”那大臣表面上不肯相信,聲音卻是顫抖的,“賊子安敢血口噴人!”
然而,山鬼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了。如潮水褪去,不值得祂一絲留戀。
“我從不只對付老虎的爪子。”山鬼的話裡夾雜著的笑,好像是山中幽谷吹響的風,祂轉過頭,望向李建成,“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
臣子聽李元吉的命令,李元吉則要幫李建成對付李世民,那麽,冤有頭債有主那個主,便呼之欲出了。
“提問~”
眾人一頭霧水。
提問?怎麽突然就提問了?
李世民想到了自己遭遇的提問,一上來就遭遇了“弑父”危機,差點一口氣撅過去的經歷,拚命憋著喉嚨裡那一聲笑,徑直將眼淚都從眼角憋出來了。
李建成啊李建成,現在輪到你遭遇這事了。
*
黑色的發絲拂過祂的臉頰,眼眸中仿若濃墨那般黑。李建成被那雙瞳孔不錯眼地盯著,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瘋了,才會對一個異族女子升起一抹懼意。
“提問~”
那異族女子的臉依舊是玉白的,唇也依舊是嫣紅的,說出來的話,卻與她美麗的容顏大相徑庭。
“大業十三年,李淵晉陽起兵……”
聽到皇帝名諱被提,大臣們正要厲聲呵斥,忽見那女子身後的秦王收起笑容,冷冷朝他們掃來。
秦王若笑時,他們便覺得對方平易近人,可若秦王生氣時,他們就受不住那從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煞氣了,一個個宛如被掐著脖子失了聲音,臉色蒼白若紙。
山鬼繼續道——
“嫡子李建成潛歸晉陽之前,因五弟年幼,將其丟棄在河東,致使其被官吏抓住,送往長安處死。這序五的弟弟,名字為何?”
“壹,李智雲。貳,李隆基。叁,李忱。肆,李祝。”
“嘶——”
這問題一出,先是一片死寂,隨後,不知道是誰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皇家醜聞啊!
眾人只知道那李家第五子李智雲被隋軍殺害,卻不清楚具體緣由,僅以為他是在逃亡時不慎被抓捕,沒想到……
他們當然不會別人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可既然敢當著皇帝的面將此事說出來,是編排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
沒想到啊……
太子他……
一道又一道隱晦又微妙的目光投向李建成,猶如一條又一條的蛛絲,將這位在外形象素來表現得仁厚的太子殿下纏繞得喘不過氣來。
李建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件事居然會暴露出來,明明……明明除了自家人,其他人根本不會知道這事!
是李世民!
一定是他告訴那女人的!
李建成倏地看向李世民,眼眸中燃燒起怒火。
家醜不可外揚!好你個李世民,為了對付他,就連此事都拿去外面說!怪不得會對這異族女子如此維護,引他去將對方帶到上朝的大殿上——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於情於理,李淵這時候都該出言訓斥青霓,哪怕是事實,也要按成是胡言亂語,然而,李智雲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跳出來太過猝不及防了,頃刻間掀起了李淵深埋起來的記憶。
那孩子是李家一脈相承的箭術鬼才,喜愛書法及對弈,他將他和元吉一起交給建成,本以為建成能夠擔任起長兄的職責,將兩個弟弟完完整整帶回晉陽,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