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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都給他們拋過手絹》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柳家人就跟著小廝去了一處破破爛爛的屋子裡。柳母越走越害怕, 她來京都,所見都是景秀繁華,哪裡看過這般烏糟糟一片的地方。

  小廝一邊走一邊哭道:“小的已經竭盡所能, 使了所有的銀子給她請大夫看病,這才救回一條命——她被打了好幾十的板子呢, 這命是從閻王殿裡搶回來的。”

  這話反反覆複說了三遍, 柳大富是個人精,哪裡還能不知道,聽的煩了, 又不敢罵人, 索性掏出銀子給他,“這裡有五兩銀子, 你先拿去, 待日後再給你補。”

  小廝就笑的眼睛都眯起來,“還是老爺你大氣。”

  說完打開門,那婆子蓬頭垢面,一臉傷痕, 血跡淋淋的躺在地上, 看起來快要入土了。

  見了他們來, 有氣無力的抬起手, 哭道:“柳老爺, 柳夫人——你們可算是來了。”

  屋子裡面昏昏暗暗, 她這般伸出手,看起來像是索命的厲鬼。

  柳父心裡如同雷擊,手都哆嗦。方才還想著做木盒做糕點進侯府門去走親戚, 如今卻升不起半點的心思——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

  一條人命, 怎麽就能糟蹋成這般了。

  柳母顫唞著撩開婆子的頭髮, 是她熟悉的臉。這下子,所有的僥幸都沒有了,一下天堂一下地獄,她不可置信的哭著道:“你怎麽變成這般了?柳姨娘呢?她怎麽樣啊?”

  婆子早就被打怕了!

  她把生子秘方給柳姨娘吃了出事後,五老爺心善,並沒有打她,隻讓她離開,但往後不能進南陵侯府和平洲書院的門。

  婆子撿回來一條命,走的時候感激涕零,走後無錢只能露宿街頭又罵起五老爺一家來,覺得自己也是好心,尤其罵柳姨娘不是個好人,吃的時候歡歡喜喜,一個勁的道謝,吃了後就抖落出她來,真是賤人。

  不過沒罵多久,被人套了麻袋打成這副樣子後,她又念及柳姨娘的好。

  打她的人要她說些謊話,她也不敢不說,只是想到柳姨娘的好,便忍不住給柳母報個信。

  她低著頭使眼色,奈何柳家人一個都沒有看出來。小廝的聲音反而響起來了,“哎,老爺夫人,她這條命,一個不好,便是要去見閻王爺,你們快些說吧,免得治不好病,往後沒有說話的機會。”

  婆子就打了個寒顫,再也沒有什麽小心思,老老實實的開始按照小廝編造的謊話說了。

  首先說五夫人要害死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暗地裡面下慢性藥,這才一日一日的叫大夫,可惜大夫也是五夫人的人,隻說是水土不服,五老爺又被人蒙騙,信了大夫的話,並沒有診治。

  “這般尤不滿足,便施了重藥,天可憐見,姨娘痛得死去活來,差點就過去了,好在老奴及時催吐,這才讓姨娘活了下來,只是我們這種人家哪裡鬥得過她們,我求山長查明真相,卻被五夫人誣陷是我下的藥,將我打成這般。”

  柳母聽得冷汗連連,大罵五夫人惡婦,柳父卻問:“那柳姨娘肚子裡面的孩子如何?”

  婆子道:“孩子沒事,只是——只是再這般下去,姨娘怕是要沒了,她身邊就我一個忠心的,其他的都是五夫人的奴才,怎麽鬥得過。”

  她道:“老爺,夫人,你們快些去救救她吧!”

  柳父松口氣,孩子還在就好。柳小貴是個莽人,聽得姐姐如此受苦,從旁觀拿起一根棍子就要打上門去。

  幸好柳母攔住了,哭道:“咱們得從長計議。”

  但他們兩眼一抹黑,如何從長計議,還是得請五老爺來。小廝就道:“我這就回去請。”

  但他走了,卻沒回來。

  柳父剛開始還等著,等到晚上有些沒耐心了,帶著媳婦兒子回家,卻大門緊閉,沒人應答。

  他們更加慌張。本來就是賃來的院子,人一走,他們根本無處下腳。

  吵吵嚷嚷喊了一陣,也無人回,吵得旁邊的人家都出來看笑話。

  之前去借點心模子一家的小廝站在門口譏諷,“一群騙子!還說自己是南陵侯府的人呢,如今瞧瞧,南陵侯府的丈母娘能沒住處?”

  柳大富心裡感覺越來越不好,趕緊又回到那個破破爛爛的屋子裡,婆子還在,聽了這話,便道:“這必然是你們到京都的事情被五夫人知曉了。”

  “五夫人常年在京都,要封了你們的宅子,封了你們的退路,還不容易?五老爺想來也是被她看住了,出不了門。”

  柳母此時一點主意也沒了,慌張道:“這,這該如何是好?”

  婆子:“還是要去南陵侯府門上,敲登聞鼓,怎麽樣也要個說法才是!去晚了,柳姨娘的命怕是保不住。”

  柳母和柳父卻對視一眼,頗為猶豫。他們在平州村子裡還算是個人物,可是在京都,能算什麽?
  一個小廝他們都要巴結著。

  只有柳小貴要去拚命,但被柳母攔住,哭道:“我已經沒了一個女兒,怎麽能沒了兒子呢。”

  婆子這時候倒是對柳姨娘又同情了幾分,此時她若是不攛掇,柳姨娘真的在南陵侯府死了,他們怕是都要縮起來做烏龜。

  ——只要給足了銀子,這一家子什麽事情都敢做。

  這時候,婆子也不同情他們了,一個勁的攛掇,“就算姨娘是妾,那也是良妾,怎麽可以讓她這麽毒害,咱們得上門去要個說法。”

  “侯府是名門望族,必然不敢傳出這種醜聞,到時候還會彌補姨娘的,再者說,只要查證五夫人做下的惡事,她又沒有娘家人撐腰,肯定會被休掉,到時候,還不是咱們姨娘做大房。”

  “老爺夫人,我是姨娘的人,必定會站在你們這邊的。”

  柳大富聽了這話,思來想去,覺得婆子說的也對。富貴險中求,他們在平州這幾年已經過慣了好日子,一旦失去了柳姨娘,怕就要回到從前了。

  於是咬咬牙,道:“那我明日就去南陵侯府門前要個理去。”

  他們帶來的行囊都在之前的宅院裡面,身上帶的錢又都給了小廝,此時真是又冷又餓。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他大清早的就去找人,不過,去的時候氣勢洶洶,去了之後就不敢動了,而後碰巧看見五老爺竟正在跟小廝說話,還遞給了小廝一張紙條。

  柳大富琢磨了一下沒有出聲,等到五老爺走了之後,小廝走到拐角處,他才敢走出來。

  小廝見了他一臉詫異,“你怎麽來這裡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五老爺有事情讓你做。”

  他拿出紙條子,道:“這是他親手寫的,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柳大富親手見五老爺給他遞過的紙條,沒有懷疑,跟著小廝就走了。

  他們走後,五老爺出門問門房,“方才康定長公府的小廝呢?”

  門童搖頭,“不知。”

  五老爺皺了皺眉頭,“遞了首詩給我,寫的雖然亂七八糟,但是很有靈性,我還想跟他多說說呢。”

  方才康定長公主府的小廝又來給府裡送果子,見了他就說仰慕他的才華,想讓他評評詩句,他才說幾句就被兄長叫走,便把詩句還給他。

  此時事情了了,想要多說幾句,人卻不見了。

  這可真是……他歎氣一聲,“算了,算了。”

  他是先生,總是喜歡教學生的。此刻教不了,還有些遺憾。

  這邊,柳大富跟著小廝去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小廝給了他一包藥,道,“這是讓人生病的藥,吃完之後,這輩子就只能癱在床上了。”

  柳大富大吃一驚,“什麽意思?”

  小廝小聲道:“實話跟您說吧,五老爺查明了真相,知道五夫人想要害死柳姨娘肚子裡面的孩子,這次是真的惱恨上五夫人了。”

  “可是五夫人畢竟有了兩個孩子,為了少爺和姑娘,也不能休了她,到底傳出去,這事情是讓人笑話的。”

  “所以,就只能出此下策,等到日好柳姨娘的孩子出生了,姨娘養好了身體,就直接掌管五房的家務。”

  他拿出紙條,“這上面就是他寫給你的話,讓你盡管去做。”

  他把紙條給柳大富看了一眼就撕碎了,放在嘴巴裡面嚼下去,“上面的話您都記住了吧?這東西不能留。”

  柳大富根本不識字!但是他此時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沒有懷疑,小廝趁機把藥給他放在袖子裡,道:“明日我再上門來找你。”

  柳大富還沒問紙上寫的是什麽,就暈暈乎乎回去,結果還沒有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哭聲。

  連忙進屋,柳母撲過來抓著他哭道:“小貴被人抓走了,說他傷了人。”

  柳大富連忙問,“他傷了什麽人?”

  柳母搖頭,“不知道,剛剛說是出去找你,剛回來就被人抓走了,應當是出去找你的時候跟人起了爭執。”

  柳大富兩眼一暈,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後才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就算他有這個膽子下藥,他怎麽給五夫人下?他根本見不到五夫人嘛。

  而且這件事情太突然了,他慢慢冷靜下來,還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為什麽要他來做?
  柳大富並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放在平時是能夠冷靜的繼續想一想的,但是現在兒子被抓了,他投告無門,只能繼續去找五老爺。

  跌跌撞撞地回去,還沒有到南陵侯府呢,又碰見了小廝。

  柳大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小廝就說,“我回去問問老爺,只是老爺交待你的事情你得快點去做了。”

  柳大富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如何見到五夫人呢?怎麽給她下藥呢?”

  小廝驚訝,“紙上不是都寫了嗎?”

  柳大富:“我不識字。”

  小廝就賠禮道歉,“是我的疏忽,您可別見怪。”
    “我們老爺恨毒了那個毒婦,但又沒有辦法,這府裡的人,五夫人都比他熟,他常年不在京都,人都被五夫人收攏去了,竟然沒人聽他的,只有我能幫著跑腿,可我在五夫人的眼皮底下,不能多做什麽——正好,又有了你。”

  他意味深長地說,“這件事情不能在南陵侯府裡面做,得去外面做,這樣才能乾乾淨淨的收尾。”

  柳大富卻問,“可是,可是我下了藥,被抓的就是我呀。”

  小廝卻道:“不會被抓的。”

  他歎氣,“你不知道,五夫人生性謹慎,從來不會輕易吃別人的茶和東西,我們老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想到你。”

  “明日,她會帶著兩個姑娘去萬寶閣打首飾,你就裝作第一天來碰見她了,想要拜見她,給她敬杯茶,五夫人這個人,在外面一向是裝模作樣的,哪裡會不吃你的茶。”

  “你放心,這藥遲個兩三天才發作,早就查不到你了。五夫人沒有娘家人,兒女說白了,靠的是五老爺,根本沒有人為她查明真相。且她暈倒在床。是在府內,那是南陵侯的地盤,做兄長的,哪裡會不幫自己的弟弟,就算是暴露了,也不要緊,只有幫著遮掩的份。”

  他再次歎息,“若不是府裡面規矩緊,沒機會下手,她又是謹慎的人,不吃旁人的東西,其他的東西又是跟大家一塊吃的,我們老爺也不會出此下策,但是富貴險中求,一旦成了,無論對誰都好,就是您,也有潑天的富貴。”

  然後另有所指,“只要你辦好了這件事情,你兒子……肯定能全須全尾的回來,如若不然,怕是……哎。”

  柳大富還沒聽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小廝就走了,等他走了之後半響功夫後,柳大富突然回過神,打了個寒顫。

  他覺得自己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回去跟柳母說,“這不是請我們來照顧淑榮的,這是讓我們來殺人的呀。”

  柳母嚇得腿都是抖的,“你別嚇我。”

  柳大富卻覺得自己越來越得了真相,“我以為山長是個好的,沒想到心思歹毒。他這是一步一步套著我上道呢,他肯定是自己不願意看見五夫人,又不能休妻,便將我誆騙來京都,用我的手除去五夫人。”

  “你想呀,按照他說的,這個藥幾天之後才能發作,不容易被發覺,應當是尋了許久才尋來的。如今,他需要的是五夫人吃下去,而不是下藥,所以,我來下藥是最好的。”

  他越說越激動,“我沒被抓住還好,我要是被抓住了,什麽都是成立的,因為女兒被五夫人虐待,所以鋌而走險害人,這不是很正常嗎?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到他。”

  柳大富很恨的道:“再有,他抓了小貴威脅我,要是我不做,他就讓小貴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你說我做還是不做?”

  柳母大哭,“怎會如此!那我們該怎麽辦?”

  柳大富卻面露喜色,“我們別無他法。而且此事,他之所以敢交給我,是篤定了我跟他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要我們做成功了,女兒雖然不能扶正,可就跟正室一模一樣,可以掌權。”

  “這些年,咱們的房子,地,日常用的,都是山長給的,咱們還能隨便拿出十兩二十兩銀子做事,也是因著他給的多,如果做成了,往後只有更多。”

  他由最初的惶恐,到現在躍躍欲試賭一賭,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他道:“我明白了,他這是給我的一個考驗,若是我這件事情做得好,說不得更得他器用,畢竟,他沒有什麽忠心的人可以用。”

  “可我們不一樣呀,我們閨女在他手上,都靠著他活呢,他信我們,也敢讓我們做這些汙穢的事情。”

  這種感覺……竟然還不賴。

  柳母聽了他的話也開始想了,“是不是——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事情,淑榮也知道?畢竟,五夫人要害死她和孩子!”

  柳大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肯定是這樣。”

  因為小廝當著他的面跟五老爺說話見面遞過紙條,所以柳大富一點也沒有懷疑小廝,他按照自己的邏輯順了一遍,直接真相了。

  躺在一遍的婆子:“……”

  不是……幫助他們理順五老爺和柳姨娘合謀害五夫人這個陰謀,該是她的活啊。

  怎麽,現在不需要她幫著“理”,這兩位就自己想通了?

  她張嘴結舌,不由得想起柳姨娘之前說過她爹的一句話。

  “他是個賭徒,覺得我一定可以攀上一個富貴人家,所以拒絕了不少的好親事。”

  她搖搖頭,閉嘴了。

  而事情確實發展的很順利。五夫人帶著折夕嵐和班明蕊一起去定首飾,還在萬寶閣裡碰見了刑部管事的夫人栗氏。

  兩人見過,便說了幾句話。

  栗夫人想起前天晚上聽見的笑話,道:“我與你說,我家不是住長秀胡同麽,那一片都是官戶人家,前幾日竟然還有騙子去我家借點心模子,問她是誰,說是你家老爺的嶽母娘,我家小廝將人打出去了——”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外面有人道:“夫人,外面跪著一人,說是柳姨娘的生父……特此來拜見您呢,想給您敬杯茶。”

  五夫人:“……”

  栗夫人:“……”

  好嘛,看上大戲了。

  有一點柳大富估摸得沒錯,栗夫人在這裡,五夫人得顧及南陵侯府的臉面,見了柳大富還得笑,柳大富痛哭流涕說自家閨女多虧了她的恩賞才能活,堅持要跪下去表達敬意敬茶,她也得喝。

  柳大富練習過很多次了,第一碗茶故意打翻,留下茶蓋,手裡準備的藥粉覆蓋在茶蓋上,等第二碗茶捧過來的時候,茶蓋扣在茶碗上,遞過去的搖一搖,五夫人就能喝下去。

  沒人懷疑這個看起來像是膽小怯弱的莊稼漢子會害人,等過幾天后,一切大局已定。

  有時候害人,並不需要多複雜,只要被害的人無人幫忙查證就好。

  可惜,他不知道,班明蕊跟折夕嵐兩個人死死盯著他,就等著他下手了。

  班明蕊尤其緊張,見他出手,直接喊起來,走過去抓住他的手,“你幹什麽!你往裡面加什麽!”

  五夫人眯眼,栗夫人瞪大眼睛:“我的個乖乖。”

  她也被請去了南陵侯府。

  折夕嵐尤其興奮,抓住栗夫人的手不放,“夫人,您可一定要幫我們做個見證呀,不然,不然怎麽說的清!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種事,這背後,這背後——”

  說到此處,還哭了起來。

  班明蕊也痛哭出聲,“報官,報官!”

  柳大富懵了。

  這就被抓了?
  但不能報官!不能報官啊!他害怕得說不出話,但五夫人幫他說了,她說,“不能報官,此等醜事,不能外傳。不然南陵侯府的人都成了笑話。”

  栗夫人也讚同的點頭,“你們還是孩子,不懂裡面的利害關系,這事情只能按下去,不能被人當談資,不然就是南陵侯也要被人譏諷。”

  五夫人為人和善,栗夫人家裡算不得頂頂富貴,很願意這次幫她一把,以後好走動。

  於是捆了柳大富丟上馬車,栗夫人也跟著。

  五夫人帶著折夕嵐和班明蕊單獨上了一輛馬車,一上馬車就沉下臉,“說吧,這是你們誰的主意!”

  折夕嵐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姨母,你打我幾下吧,但是戲台子搭好了,您得唱下去。”

  她認真道:“我知道你想和離,就只是想要和離,該你的東西你帶走,不是您的您不要。可是,憑什麽呀——”

  “憑什麽你和離之後,他和柳姨娘生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憑什麽他先背叛了你們之間的約定,卻還要你愧疚。我知道,你肯定要說了,這是你欠他的,可這二十年來,你為他生兒育女,你為他操持家裡,你被迫骨肉分離,你被婆母磋磨,一點一點,難道,就一點也沒有付出嗎?”

  “世人只看見你佔盡了便宜,卻沒想過那些日子裡面你受過的苦楚。”

  “並不是你說你要做五夫人的,並不是你說,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是他先說,你即便跟不上他的腳步,也努力承受他帶來的一切。”

  “你跌跌撞撞往前走,能活下來,能生兒育女,是你的本事。否則他一走就是這麽多年,你早就死在這座院子裡面了。他當他母親是和善的麽?一年回來一次——”

  是誰的人疼誰,世人隻可憐五老爺為愛斷前程,但她隻可憐姨母這些年受過的風風雨雨。

  她握住五夫人的手,“他寵妾滅妻,和妾室一塊想要殺妻,就這一點,就可以讓他和南陵侯拿出五房所有的房地給你,柳姨娘此生,不會有進京的機會,也不會幸福了,姨父那種人,最後會對她盡責,卻不會相愛。”

  “你當初的痛苦,她也要嘗一嘗才行。”

  “至於姨父——這般事情發生,哪裡能靜下心,按照他的性子,怕是不能教書育人了,也不會留在京都,更不會帶走柳姨娘。”

  他負責,也不負責。

  折夕嵐道:“姨母,你別心軟,彼時,您就看著他抉擇吧。”

  她彎起嘴角,“他自詡讀書人,一諾千金,剛直不阿,可當柳姨娘懷著孩子求他,求他來求你,求你放過柳家三口人,放過要殺你的凶手時,你就會發現,他活該窮迫潦倒,孤苦一生。”

  五夫人靜靜的看著她,突然狠狠一巴掌打在她手上,“你這一身的戾氣,我要如何撫平啊!我怎麽就教不會想開些呢。”

  她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希望我這般和離,我就這般和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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