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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人設封神[快穿]》第一百一十章 重生者的反面教材
  第一百一十章 重生者的反面教材
  張媽媽眼前一亮, 有些期待的道:“你覺得可以嗎?阿姨其實也想請司祁幫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你也知道有的孩子會介意自己給同班同學‘工作’,覺得這樣在朋友面前很沒面子。而且我看司祁那孩子好像也不在乎錢, 都不好意思開口說這話……”

  免得萬一惹司祁不高興, 讓兩個孩子關系變僵不說, 司祁可能教導張飛揚學習時心裡也會覺得膈應。

  “司祁性格好,他不會介意幫飛揚輔導功課的。”楚渢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如何在不會讓司祁感覺到困擾的情況下,讓司祁過得更舒心, 最終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司祁父母兩年前過世了, 家庭條件不是特別的好。您可以給他買些衣服鞋子, 過年再給他包一個紅包,這也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你是個有數的, 阿姨聽你的。”張媽媽說。

  張媽媽和楚渢的母親是閨蜜, 兩人各自成家後為了方便一起帶孩子,還特意買了相鄰的房子住下,關系十分的親密。楚渢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也算是她半個兒子, 她清楚楚渢做事有多妥帖,當即便接納了楚渢的建議。

  他們商量好後下樓, 張飛揚已經拉著司祁在座位上坐下。

  因為擔心司祁吃不慣某些太複雜的菜式, 張媽媽特意叮囑廚房做的都是中餐, 味道鮮美營養豐富,連擺盤的步驟都特意略去了。就是為了讓這菜看起來不至於“難以下筷”,怕司祁連那些菜怎麽吃都不清楚。

  張飛揚神經大條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司祁卻是一眼看出來了這些地方的用心,愉悅的彎了彎眼角,對這一家子人越發多了幾分好感。

  隨後張飛揚帶著司祁去看了他們家養的小狗, 幾人一起在娛樂室裡打了幾小時的桌球,直到夜幕落下,管家他們在後院草坪上準備好了燒烤的一應物件,幾個少年才下樓興高采烈的準備動手燒烤。

  楚媽媽下班回家,發現兒子不在家裡,又接到閨蜜的電話,便受邀去了隔壁,一起吃燒烤。

  司祁說:“我看阿姨你很喜歡上次穿過的那件梅紅色的外套。”

  “他是個好的。”張媽媽想起今天和司祁的相處,覺得司祁這孩子確實不錯。

  張媽媽:“他是司祁,飛揚他們的同班同學。”

  楚媽媽恍然:“他就是司祁。”

  楚阿姨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首飾果然符合自己的口味,笑著道:“這個不錯!”

  “阿瑤你看,小渢這外套穿了多俊呐!我給三兄弟一人買一套,小祁你快來試一試尺寸。”

  一群人聚在一起和樂融融吃了頓夜宵,楚渢看司祁坐在旁邊笑眯眯等著自己投喂,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挺喜歡廚藝。

  剛到院子,楚媽媽一眼便看到正站在燒烤架後面的兒子。

  楚渢笑得眉眼彎彎,問司祁還想吃什麽,他再給司祁烤。

  正在左顧右盼的張飛揚站在一旁聽傻了眼:“司祁連這個都會呢?”

  楚阿姨聞言,讓楚渢從袋子裡取出她新買的絲巾。系上之後站在鏡子前,發現這兩件裝飾物搭配在一起,仿佛畫龍點睛一般,果真是把自己襯托的更加漂亮了。

  司祁低頭咬了一口,品嘗一番,衝楚渢舉起大拇指。

  楚媽媽難得見兒子笑得這麽柔軟親昵,走到閨蜜身邊詢問:“那孩子是誰?”

  張媽媽眼前一亮:“哎呀,好看好看,這個你戴了好看!”

  張媽媽也道:“阿渢之前給我建議,說讓我請司祁幫忙輔導我家飛揚的功課……”

  楚媽媽非常關心楚渢,對楚渢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楚渢遇到同齡人是表面功夫還是真的想要結交,楚媽媽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笑了起來:“看來小渢很喜歡這個新朋友。”

  “梅紅色外套配這個怎麽樣?”司祁指著其中一個梅花狀的雪色鑽石胸針,“風格很搭,都有國畫的韻味,而且角落的這個線條處理跟阿姨外套袖口上的花邊看起來很契合。”

  當天晚上,三個少年一起住在了張家。此後幾天他們同吃同住,學得盡興、玩也玩得痛快。直到國慶假期快要結束,張媽媽和楚媽媽帶上三個孩子一起去商場購物。

  楚渢低笑:“這話你都說過多少遍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長得快,每到換季總得采購許多新的衣服。司祁和小夥伴們乖乖跟著長輩們逛街,兩個家長給孩子們選購用品,司祁自然而然被一起納入到被照顧者名單。

  如此這般,只要是楚渢他們有的,司祁這個小夥伴肯定也會有。眼看著阿姨們這麽高興,司祁連說“我不需要”的機會都沒有,長輩們完全不給他拒絕的余地。

  店員小姐接收到阿姨的信號,起身去櫃台拿珠寶,戴上白手套將櫃台中的紫寶石胸針取出來,楚阿姨將胸針往自己的大衣上比劃了一下,詢問身旁張媽媽意見。

  司祁不是矯情的人,別人想要對他好,他很願意接受,於是不知不覺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身上衣服也跟著換了一套全新的。

  楚阿姨非常喜歡那套衣服,自然記得那衣服上的細節。仔細一瞧梅花胸針的左下方枝乾上的花紋,果真是和那套衣服相映成輝,一時間驚喜極了:“小祁,你這眼光真不錯!”

  “我看你們男孩子很喜歡打籃球,這球鞋一定要多準備幾雙。飛揚你知道什麽鞋子好,過來挑一挑——誒,小祁你穿多少碼的?”

  這胸針擺在櫃子裡、照在圖片上,看不出什麽,實際一上身,胸針的風格完全襯托出楚媽媽的氣質,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高雅精致了。

  此時兩個阿姨正坐在珠寶店的休息室裡,拿著圖冊挑選首飾。楚阿姨覺得自己的胸針不夠多,想要多買幾個,看來看去找不到合心意的,張飛揚已經站不住想要溜了。

  “你聽過?”張媽媽好奇。

  這時的楚渢將烤好的肉串送到司祁面前,一臉期待的等待司祁反饋。

  司祁觀察楚阿姨的衣著打扮,知曉她喜歡的風格,拿著圖冊的其中一頁對楚阿姨說:“您看這個怎麽樣。”

  “只是沒想到阿渢和他關系這麽好。”楚媽媽說。

  “對,小祁你還記得啊!”楚阿姨很高興。

  “聽過,之前阿渢和我說他的同桌非常厲害,無論知識點還是別的什麽都掌握的很快,月考排名一下子提高了好幾百,還說他下次考試肯定會超過自己。”楚媽媽道。

  司祁沉吟一聲:“再把剛才阿姨買的絲巾系上就更好看了。”

  “哎喲,小祁穿這身真的好看,包起來包起來。”

  楚媽媽一聽,哪能不知道自家兒子這是擔心司祁生活過得不好,又不想用錢傷好友的自尊心,於是想出的這麽一個委婉的法子。

  “對。”楚渢是個骨子裡對自己很自信的人,楚媽媽也是第一次聽楚渢親口說誰比他更優秀,所以對司祁的印象非常深刻,聽一次就記住司祁名字了。

  “小祁眼光真好!”楚阿姨忍不住說:“你再幫阿姨選一選。”

  楚媽媽一看自己的閨蜜、兒子都這麽喜歡司祁,對司祁的第一印象變很好。待到後面和司祁親自接觸,她越發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

  “呀,阿渢是這麽說的?”張媽媽雖然知道司祁學習成績很好,卻沒想到連楚渢都親口承認自己不如司祁,要知道楚渢從小到大都是眾人公認的‘別人家的孩子’。

  張飛揚訕訕:“我也不想的啊,誰讓司祁從來不給我閉嘴的機會。”

  楚媽媽乾脆利落的將兩個胸針買下,一群人收獲頗豐,盡興而歸。

  明天就要開學了,張飛揚看司祁下午就要回去,依依不舍道:“司祁你今晚再住一天,明天早上回去?”

  “我書包還在家裡,而且這裡這麽多東西要放回去。”司祁示意了一下`身後的購物袋。

  楚渢說:“你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回去以後晚飯還得自己準備吧?而且每周的周六周日,一天三餐都要自己準備。”

  張飛揚才想起還有這回事,回憶起司祁每天在學校都吃些什麽,覺得司祁回家肯定也吃不了什麽好東西,遺憾道:“誒,司祁你家要是離我家近一點就好了,以後每天都能過來吃飯,省得自己做那麽費事。”

  “那要不給小祁在這邊租一套房子?”張阿姨說。

  她這幾天天天看張飛揚跟著司祁學習,簡直巴不得司祁一直住在她家,幫她督促張飛揚。

  “不用了,”司祁說:“太破費了,我住哪兒都一樣。”

  一旁楚阿姨聞言,搖頭道:“還是不一樣的。租房子的話沒人照顧,小祁你不如直接住到我們這裡,反正家裡房間多!而且一日三餐都能吃得更營養些。你現在讀高中,學習壓力大,吃飯必須要注意。”

  楚渢聽後眼前一亮,張飛揚興奮的說:“是哦!這辦法好!”

  張媽媽也覺得閨蜜這個主意好:“是呀是呀,我看小祁這幾天在我們這裡住的挺好的嘛!之前你住的房間就繼續留給你,你別和阿姨客氣!”

  楚渢聽著聽著覺得事情走向有點不對,忍不住說:“其實我們家也可以的。”

  張飛揚好笑道:“這有啥區別!”

  楚渢抿了抿唇,覺得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楚阿姨問司祁:“小祁你怎麽看呢?”

  司祁對住所並不挑剔,不過搬家以後每天能見到楚渢的時間會更多些,便笑著道:“那就麻煩兩位阿姨了。”

  “不麻煩!”家裡的事情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她們什麽事都不用做,有什麽麻煩的。

  楚阿姨難得看楚渢對哪個同齡人這麽上心,很樂意自家兒子多一個哪哪兒都叫人看得舒心的好朋友;張阿姨樂得張飛揚身邊多了這麽一個夥伴帶他上進,特別期待司祁能夠隨時隨地陪在張飛揚身邊。

  她們這幾天和司祁相處的很愉快,知道司祁家庭情況特殊,所以很願意幫這個孩子一把,讓他少一些生活上的憂愁。

  於是司祁今晚又一次留了下來,住在了張飛揚家。

  第二天清早,睡醒後的司祁跟楚渢他們一起坐車去學校,順便去他家把留在家裡的課本拿回來。

  鄭亥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破舊的樓房裡,見到楚渢和張飛揚。

  他整個假期都在想著司祁什麽時候回來,想要找機會和司祁緩和一下關系,將課堂上指責司祁作弊的烏龍揭過。

  結果左等右等等不到司祁回家,打司祁電話司祁手機也關機,忍不住在家裡腦補了一堆司祁在楚渢他們家過好日子,自己卻留在這破房子裡吃不好睡不好的畫面,越想越生氣。

  好不容易等到開學那天,鄭亥想著司祁昨天晚上肯定回來了吧,就一大早在家門口等著,誰知卻從樓梯下方等到了想要上來參觀司祁他家的張飛揚兩人。

  這場面,鄭亥下意識就想躲回家裡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出現在這樣狹小肮髒,牆壁上貼滿了小廣告的貧窮地方。

  張飛揚遠遠看到他,忍不住“哈!”了一聲:“沒想到你們倆還真是對門鄰居呢?”

  怎的同樣都是鄰居和發小,他和楚渢關系這麽和諧,鄭亥卻好像巴不得司祁倒霉呢?
  鄭亥停下腳步,笑容勉強:“張飛揚,楚渢,你們怎麽來了。”

  “你管呢?”張飛揚才不想和這種捅兄弟兩刀的家夥講話,與司祁說:“司祁你去拿書包吧。”

  鄭亥意識到這兩人可能是過來送司祁上學的,一時間心中嫉妒更甚,笑著道:“司祁你這幾天看起來過得很不錯啊?”

  他注意到司祁身上沒有穿校服,衣服上的logo很眼熟,全都是名牌,鞋子也是和張飛揚他們一樣的同牌不同款,至少上千塊一雙。

  “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該不會是在那邊日子過得太好,把從小到大的兄弟都給忘在腦後了吧?”鄭亥笑意不達眼底,仿佛只是單純在和司祁打趣。

  司祁打開門進了屋,隨手拎起書包搭在肩膀上,無所謂道:“是啊,我在那邊過得樂不思蜀,完全把你忘了。”

  鄭亥表情驟變,完全沒想到司祁竟然會這麽和他說話。張飛揚笑出了聲,“你跟誰陰陽怪氣呢,我祁哥好端端的幹什麽要想你,想你怎麽指責他作弊?”

  “司祁!”鄭亥被擠兌的聲音大了起來,司祁完全不理他,關上門說:“走了。”

  “誒!我還沒進你家看看呢!”張飛揚急道。

  “放學再看也一樣。”楚渢道:“到時候有的是時間。”

  張飛揚想起司祁下午要搬家,覺得也是:“那行吧。”

  一行三人加上一個面沉如鐵的鄭亥前後腳離開居民樓,嶄新鋥亮的豪車就停在樓房不遠處,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鄭亥眼睜睜看著司祁坐上車,卻沒有邀請自己,心中的焦急與憤怒愈演愈烈,簡直恨不得衝上去質問司祁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誤會,鬧了點別扭,他都想好要和司祁解釋了,司祁怎麽可以這麽給他臉色看。

  鄭亥站在原地,眼睜睜望著車子開遠。

  張飛揚坐在副駕駛,看著後視鏡上那人的表情,撇撇嘴道:“這小肚雞腸的勁……”

  搞得好像司祁怎麽了他似的。

  明明司祁才是被鄭亥傷害的那個人好嗎?整得仿佛是司祁對不起鄭亥一樣。

  也得虧司祁今天就要搬家,不然每天都要和這麽一個家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膈應。

  他們很快抵達學校,班級裡,一周不見的同學們情緒高漲,圍到人緣非常好的張飛揚三人身邊聊天。

  得知他們這幾天都是在一起度過的,而且又有相互輔導課業,又有各種各樣的燒烤、遊戲室等活動放松,羨慕的不得了。

  “我這一周都在輔導班上課。”

  “我被爸媽帶出去玩了,路上堵車、景點裡人擠人,累都累個半死,還不如留在家裡看書。”

  “還是司祁你們好啊,我都沒去泳池遊過泳呢,張飛揚你家竟然就有游泳池。”

  “那下次都來我家玩啊。”張飛揚熱情邀請。

  “好哇。”大家笑嘻嘻的:“說好了的。”

  “我還沒遊過泳,都不會。”有人說。

  “祁哥游泳特別厲害,到時候讓他教你。”張飛揚積極的為大家安利。

  “哇,司祁你怎麽什麽都會。”

  “那到時候就拜托你啦。”

  大家圍著司祁打轉,鄭亥剛好在這時候走進教室。

  因為話題涉及司祁,他不自覺豎起耳朵仔細聽,便聽明白了司祁這幾天在張飛揚他們家果真是過得滋潤無比,什麽庭院燒烤什麽樓頂泳池,簡直就是度假去了。

  想想他這幾天留在家裡養傷,為了把成績提上去拚了命的自學功課,司祁卻過得那麽瀟灑。

  鄭亥心裡不平衡極了。

  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回來,司祁現在哪裡有這樣的生活。

  可他享受了一切好處,卻根本不知道感恩,反而把他這個最重要的人拋在一邊,對他不管不顧。

  這算什麽?
  礙於周圍有很多同學看著,鄭亥忍著沒有上前找司祁說話。
    到了中午,同桌先一步和別人一起走了,鄭亥一個人前往食堂,一個人端著餐盤吃飯,周圍熱熱鬧鬧的一片,唯獨他一人形單影隻。

  這種滋味真的是糟透了。

  吃著面前找不到多少葷腥的飯菜,看著司祁坐在張飛揚和楚渢中間,面前餐盤裡擺滿了各式各樣好吃的。

  鄭亥呼吸加重,眼裡蘊滿了不甘。

  午餐過後的午休時間,司祁從衛生間出來,在半路上被鄭亥攔住。

  他試圖從旁邊走過,卻被鄭亥伸手擋住,司祁微微挑眉,側頭看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鄭亥深呼吸一口氣,對司祁放緩聲音說:“能和你聊聊嗎?”

  司祁無可無不可的說:“你想說什麽?”

  “你最近,和楚渢他們關系很好。”鄭亥用的是肯定句,“難道你不要我這個朋友了嗎?”

  “哈。”司祁語氣帶著嘲諷:“不是你讓我和你保持距離?”

  “那都是假裝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鄭亥語氣裡帶著哀求,眼神懇切的看著司祁:“而且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是從小到大的發小,之前的約定早就不作數了。”

  “所以,你讓我怎麽樣我就得怎麽樣,全都聽你的是嗎?”司祁單手插兜站在原地,看起來懶洋洋的。

  “司祁!”鄭亥微微有些生氣:“你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麽和我說話的!”

  “你管我怎麽和你說話。”司祁態度很是不耐煩,“可以讓開了嗎?”

  鄭亥看明白司祁的意思,知道司祁是不想搭理自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他氣急敗壞的說:“你是什麽意思,你有了楚渢和張飛揚他們,就看不上我了?你想要和我分手!”

  “分手?”司祁好笑道:“雖然我還沒有到要和你絕交的地步,但也差不多吧。”

  “好哇,你,好哇!”直到司祁親口說出這句話,這段時間一直遊刃有余,覺得事情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鄭亥徹底慌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上輩子為了自己付出一切乃至於生命的司祁,竟然會因為這麽一點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要和自己分手。

  他習慣了對司祁頤指氣使,習慣了話裡話外打壓司祁、嘲諷司祁,對司祁施加各種各樣的心理暗示,將司祁控制在自己手中。

  憤怒之下,他忍不住像上輩子一樣斥罵司祁,指著他鼻子說:“你不就是嫌貧愛富,覺得張飛揚他們有錢,所以想和他們混嗎!”

  “你以為他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別開玩笑了!你覺得你和他們站在一起,你配嗎?”

  “他們不過是拿你當小弟,想要讓你給他們做跟班而已,你真以為你這樣的性格也能交到朋友?別做夢了!”

  “你現在身上穿著他們送你的衣服鞋子,吃著他們給你的東西,你覺得這樣的人才值得做朋友。那我呢?!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去工作,賺來的幾十塊錢全都拿來和你一起分享,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怎麽可以自私成這樣!你太過分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大,吸引了周圍不少路過的學生注意。

  “哈哈……”司祁雙手捧腹,忍不住笑出了聲,對神情越來越憤慨的鄭亥說:“嫌貧愛富?自私背叛?累死累活賺來的錢全都給你,可你卻覺得這一切還不夠——這話你說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啊?”

  鄭亥下意識脫口而出:“當然是你!”

  這麽明擺著的事實,有什麽好反問的?
  只是話剛說完,看到司祁嘲諷的眼神,他才猛地想起,這話所說的,不正好是上輩子他和司祁的翻版?
  上輩子他嫌貧愛富,拋棄了辛辛苦苦工作那麽多年,將所有一切都付出送給了他的司祁,背叛了他們倆之間的感情。

  現在他用這樣的話來說司祁,被司祁笑著反問他說的是誰,他確實是被說到了最心虛的地方。

  可司祁怎麽會這麽問?

  驀然間,一種無法形容的毛骨悚然感爬上了他的後背。冷汗嗖一下從他背後竄出,某種可怕的感覺不知不覺彌漫了他全身。

  看到司祁那戲謔一般的表情,鄭亥甚至在想,司祁該不會也是重生的。

  可還不等他細想,下一秒,張飛揚氣炸了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少年一腳朝他腿上踹去:“滾你媽的!說的什麽狗屁!”

  鄭亥匆忙躲過,楚渢拉住還要上前打人的張飛揚,對他說:“行了,沒必要和這種人浪費口舌。”

  狗朝著人狂吠,人難道還要上前和狗對罵,然後被狗反咬上幾口嗎。

  “你不在意司祁這個朋友,多的是人願意在意。”冷漠的眉眼掃了一眼神色驚疑不定的鄭亥,楚渢警告道:“別在我背後搬弄是非,編造這些有的沒的。”

  一旁看熱鬧的學生見狀,跟著嘲諷鄭亥:“交個朋友而已,戲還那麽多,說什麽小弟、跟班,真當這是在拍電視劇?”

  “之前你看司祁考得好,就說司祁作弊,現在看司祁有了新衣服,又說這是司祁靠巴結得來的。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那麽見不得朋友好的人。”

  “自己和司祁鬧掰了,不肯跟司祁道歉也就算了,還想讓司祁不要和別人交朋友,說司祁是看上了別人的錢,呵,我就沒見過嘴這麽臭的家夥!”

  張飛揚抬起手,手指遙遙指著鄭亥的鼻子:“以後要是再讓小爺聽到你說這種話,小爺就算被學校記過,也要打到你進醫院!你給我等著,看我會不會說到做到!”

  鄭亥面色鐵青,周圍人的譏諷嘲笑,張飛揚三人的抱團敵對,沒有一個事情讓他順心,他腦袋都要氣炸了。

  “走吧,上課了。”司祁一臉無所謂地拍了拍張飛揚後背:“沒什麽好氣的,你看我都不生氣。”

  “靠!也真虧你想得開!”張飛揚笑罵:“換做是我,被從小到大的哥們這麽說,我跳樓的心都有了!”

  楚·從小到大的哥們·渢對張飛揚十分了解,淡定的說:“跳樓砸死我的心嗎?”

  “對!”張飛揚道:“認識那麽多年,小爺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竟然這麽說我,我冤枉死了!”

  鄭亥被留在原地,聽到張飛揚說的話。

  即便不想去聽,他腦袋裡也被迫鑽入了這些話語。

  他心裡當然清楚司祁對他究竟有多好,清楚司祁對他究竟有多無私不計較得失。

  司祁有什麽好處總是優先給他,有什麽事情都第一時間惦記著他。這樣的司祁怎麽會是個嫌貧愛富的?司祁如果嫌貧愛富肯定老早就跑了,為什麽要留在他身邊,十年如一日的為他付出,直到最後為他付出了生命。

  他本就因為重生後故意疏遠的昏招把司祁推向了楚渢,現在又因為這樣的事情,當眾汙蔑司祁……司祁會被他氣笑,不想原諒他,簡直再正常不過。

  他又一次做錯了。

  他忍不住往前追了兩步,哀切的說:“小祁,你別走,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我們和好好不好!小祁!”

  司祁聽到了,心裡隻覺得好笑。

  這話應該說給原主聽,可惜他不是原主。

  而鄭亥也不是怕失去一個朋友,他只是不想失去一個全心全意為了他的工具人,

  所以無論鄭亥站在後面,多麽渴望他回頭,他也沒有轉身看這人一眼。

  班上同學遠遠聽到外頭動靜,打聽一下發現又是鄭亥在找司祁麻煩,而且說的內容特別讓人無語,簡直是對鄭亥服氣了。

  鄭亥的同桌因此再不想和鄭亥有往來了,之前一次可能是衝動,那第二次鄭亥絕對是故意的。

  他要是繼續和鄭亥深交下去,成了鄭亥“朋友”,指不定下次被鄭亥這麽找麻煩的就成了他。

  鄭亥回到班級裡,明顯感受到大家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嫌棄。他很煩躁,可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重生不漲智商也不漲本事,他擅長哄人不代表他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有這本領他上輩子就不至於追求一位白富美都能被“嶽父”拒絕被“情敵”抓包。

  他能騙的,也就是那些心甘情願對他好的人而已。

  司祁完全不管鄭亥此刻如何掙扎,他現在不是大元帥不是救世主,不用走到哪兒被人尊敬到哪兒、注視到哪兒,安心享受無憂無慮的平凡少年時光,這讓他很是快樂。

  在楚渢“你又來了”的無奈(寵溺)注視下,已經把這一學期課本學完了的司祁在課堂上光明正大開小差。

  直到美術課的時候,司祁終於沒辦法上課走神了。老師在講台上告訴大家,可以畫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比如說一個愛吃的水果,或者家裡養的貓咪。

  畫自己最喜歡的?司祁轉過頭,衝楚渢眨眨眼,楚渢一臉茫然,下意識回了他一個微笑。

  美術課沒那麽多規矩,張飛揚把座椅反過來坐,和楚渢共用同一張桌子。見司祁筆尖飛快運轉,他好奇看了過來。

  沉吟片刻,張飛揚猜測說:“蛋糕?嗯……可是看起來好像有點小。”

  “是布丁。”司祁說。

  “啊,你喜歡吃這個?”張飛揚道:“沒想到你還喜歡吃甜品。”

  “我喜歡吃很多東西,但這個不一樣。”司祁聲音中含著笑意:“它是我最喜歡的人做給我的布丁。”

  張飛揚想了想,猜測道:“你家裡人?”

  “對。”司祁笑了起來:“我家裡人。”

  楚渢一邊畫,耳朵一邊聽著兩個好友的對話,心裡默默的想原來司祁喜歡的是布丁,而且還是司祁已經過世的父母給他做的,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既然這樣……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學習一下做布丁的手藝,讓司祁能夠再次吃到他最喜歡吃的東西?

  課堂結束,很多學生隻把畫畫了一半。美術老師讓學生們把這幅畫畫好,下節課的時候由美術課代表統一交上去。

  隨後的一整個下午,司祁一直把書本架起來擋住老師視線,在課桌上偷偷畫畫。

  直到放學。

  收拾書包準備起身的時候,司祁用手戳了戳楚渢的胳膊,遞給他一張紙。

  楚渢認出來這是畫紙,以為司祁是畫好了想要給自己看,於是順手打開。

  然後……

  看著畫面中與自己如出一轍,畫風無比精致細膩的肖像畫,楚渢愣了好久。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驚豔司祁的繪畫技巧之高深,還是該臉紅司祁竟然把自己畫得這麽好看。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美術老師說,要畫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司祁畫了他,這是不是說……

  司祁和楚渢對視,司祁又一次衝著楚渢眨了眨眼。看著楚渢一臉緊張羞澀的表情,司祁特別“壞”的哈哈笑了兩聲,一句解釋也不給,轉身拎起書包就和張飛揚哥倆好的往外走。

  張飛揚邊走邊招呼楚渢:“走啊渢哥,傻愣著幹什麽?”

  楚渢:“……”

  楚渢面頰發熱,腦袋裡一下子閃過老師說“畫自己最喜歡的”,一下子閃過司祁朝自己兩次眨眼睛。低頭看著手裡的畫像,想起上面每一道線條都是司祁親筆留下的,楚渢連一絲褶皺都舍不得在紙上留下,小心翼翼將它塞進課本裡夾好。

  這副畫畫的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楚渢都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上面的人是他。

  因為畫中的人溫柔又美好,任誰看了,都能想象得出畫家對這個人的喜愛。

  楚渢很歡喜,也很羞澀,他想問卻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畢竟心裡的那個猜測說出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三位少年陸續坐上停在校門口的車,這次沒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早晨去過的司祁家。

  司祁沒打算從家裡帶走太多的東西,只是選了一些對原主而言非常重要的事物,比如說原主和他父母的合影,以及原主的戶口本等等,這些是絕對不能丟的。

  楚渢走進司祁的房間,觀察著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狹窄的地方。注意到那硬邦邦光看著都知道絕對不好躺的木板床,楚渢很心疼曾經在上面睡了那麽多年的司祁。

  幸好他們把司祁接去他們那兒住了,不然司祁至少還要在這裡再過上三年的“苦”日子。

  可能司祁自己不覺得苦,但他就是有點受不了。

  三人沒有在這裡忙活太久,二十分鍾後,司祁往下搬行李的時候,鄭亥剛好回來。

  鄭亥在樓下便看到了那輛早晨見過一次的轎車,心裡還唾棄司祁真是有夠會抱大腿,還讓人家司機親自送自己回去。

  結果上樓看到司祁等人大包小包往外搬的樣子,鄭亥瞬間不顧上嫉妒,無法形容的緊張與無措湧入心頭,他大聲的說:“你這是做什麽?”

  司祁語氣隨意:“搬家啊。”

  “搬家……你要搬去哪裡?!”鄭亥的表情絕對算得上慌亂:“你要離開我?不行!你不能……你別走!”

  張飛揚聽得一臉莫名,楚渢敏銳察覺到了什麽,看向鄭亥的眼神帶上了一點審視與警惕。

  “我為什麽不能?”司祁說:“我想住哪兒是我的自由。”

  “你!”鄭亥心中氣急,但這回不僅僅是失去了工具人的不甘,還有很多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不願接受。

  “你要和他們走?啊?你這麽快就看不上這裡,想要拋下我去更好的地方?”鄭亥紅著眼眶氣急敗壞:“不過才七天!七天!司祁,七天你就過慣了好生活,連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都不要了?”

  “胡說什麽呢?我們想請司祁到我家住,你管得著嗎?”張飛揚雞媽媽護寶寶一樣擋在司祁面前,“你誰啊你,不過是司祁以前的朋友,管天管地還管司祁住哪裡?”

  鄭亥想要說司祁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我們曾經親密的如同一家人。可這話他當著幾個少年的面,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一心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而且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已經快要徹底抓不住了。

  他盯著司祁,語氣凶狠:“你不準走,你不準走!”

  他翻來覆去只知道說這幾句話,張飛揚“呵”了一聲,對司祁說:“走,別管他!”

  楚渢擋在試圖往下追的鄭亥,一把拽住鄭亥的胳膊,冰冷道:“別去打擾司祁。”

  鄭亥眼睛裡滿是血絲,看向楚渢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麽阻礙自己的仇人。

  這模樣讓楚渢越發確定,鄭亥不僅僅是嫉妒司祁、不希望司祁過得好,還有別的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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