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生者的反面教材
鄭亥這麽說, 是想洗白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用一個“吃醋嫉妒”來解釋他所有齷齪卑鄙的行為,讓司祁等人理解他其實並非惡意。
雖然司祁這段日子對他表現的這麽絕情, 可他知道司祁骨子裡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溫柔的人,他不會對同性戀抱有排斥心理,甚至會心生憐惜,忍不住想要幫助。就好像他當初禁不住自己的可憐賣慘, 答應交往一樣。
至於楚渢和張飛揚, 那就更是如此了。他們當初能在同學會那麽多人面前力挺司祁, 這時候就不可能對他有所鄙夷。
這三個人都是不會對他懷有歧視的,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利用這一點,來博取同情,洗白自己身上的汙點。
順利的話,司祁說不定還會接受他的道歉, 然後被他軟磨硬泡的再次成為他的男朋友。
而他也能借此機會和司祁身邊的人打好關系,一舉融入他們的圈子,曾經困擾他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他算盤打得很精,至少張飛揚這個鐵憨憨直男是徹底被說懵了, 原本的厭煩心理轉為了震驚,大有一種吃瓜吃撐了別的什麽也想不起來的感覺。
畢竟……咳咳, 那是人家談戀愛的事情,他一個兄弟插什麽手,是吧。
而楚渢卻是根本沒那麽多想法。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可以,不能讓司祁答應, 本能的想要把司祁和這個曾與司祁相處多年感情深厚的家夥隔開,堅決不肯給這家夥繼續追求司祁的機會。
楚渢徹底放下了心。
他也是男人,不是嗎?
“那你不在乎他的性別……”
“哈。”司祁好笑道:“這都什麽年代了,喜歡一個人,和性別有什麽關系。”
“你啊。”司祁搖搖頭,轉身走了。楚渢走慢一步,留下來和張飛揚說:“你以後別和司祁提這個。”
楚渢看司祁已經走遠,和張飛揚認真道:“因為我也喜歡司祁。”
鄭亥:“小祁,小祁!!”
哪怕被同性表白,他也一點不覺得驚訝?
張飛揚他們和鄭亥前後腳走進教室,前者嘻嘻哈哈笑聲傳出老遠,後者紅著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剛才肯定哭了。
見司祁和楚渢都在這裡,張飛揚誇張的一抹額上汗珠,對司祁道:“你怎不留著勸下他?”
還是說,他絲毫不在乎男性對他的表白,甚至是……無感?
楚渢抿了抿唇,對司祁道:“你怎麽想?”
司祁聳聳肩,無所謂道:“他喜歡我不是他可以隨便傷害我的理由,這事沒什麽好說的。”
他就說楚渢之前為什麽在司祁住進他家以後,一放學就往他家跑。又為什麽用自己家裡的藏書誘惑司祁以後常去他家……感情都是因為這個!
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門,當了他兄弟好長一陣子的電燈泡,還是那種毫無自覺、閃閃發光的超級電燈泡?
張飛揚跟楚渢勾肩搭背:“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身邊的助攻小能手,保準不給你耽誤事。”
司祁這是……根本不在意?
不管是鄭亥那事兒,還是楚渢這事兒。
他腦子有點亂,一時半刻想不清楚, 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拉著司祁頭也不回就跑了。
畢竟……
司祁:“……”
他回過頭,看著依舊神色平靜的司祁,一時間門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司祁:“他說喜歡我你就信啊?”
張飛揚看著楚渢他倆頭也不回的背影,整個一懵逼臉。身為兄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拉住了鄭亥,對他說:“你別糾纏祁哥。”
只是看司祁這冷靜的模樣,楚渢又有些擔憂,怕司祁是不是因為鄭亥是同性,所以才會這麽堅決。
說完,他看看自己和楚渢之間門的距離,“唰”一下往旁邊退開兩步,嬉皮笑臉道:“我這樣是不是不矜持,嗯?算不算是吃你豆腐?畢竟你現在是有(暗戀)對象的人了,要恪守男德,為祁哥守身如玉~”
“我知道他‘喜歡’我。”司祁一開口,便讓楚渢心中一緊,直到後面司祁又說:“但這個喜歡有多少真心,就不一定了。”
額……既然剛才鄭亥和司祁表白,那鄭亥心裡可能是把自己當成了女孩子?原本對垃圾人渣能用的手段和嘲諷,這下子都用不出來,張飛揚一個頭兩個大,只能不停的喊:“你別哭,哎呀,你別哭了!!”
司祁語氣十分冷靜,冷靜的甚至看不出他這是在討論與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朋友:“鄭亥只是不想失去一個好用的幫手,不想失去自己曾經已經得到過的東西,所以不惜用這種手段來博取同情。他把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真心拿來當成給自己洗白的道具……”
張飛揚瞪眼:“啊?難道是假的?”
“就……他對你表白那事。”
他真的不會哄人啊!!
楚渢帶著司祁走遠,一直走到轉角後再也看不到鄭亥的位置,才稍稍恢復理智。
張飛揚現在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說:“為什麽?”
楚渢沒好氣:“滾!”
司祁笑了,他低頭看著二人握著的手,很喜歡楚渢吃醋的樣子,對楚渢道:“什麽怎麽想?”
“你管我想幹什麽!他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我才是他最愛的人!”鄭亥這段時間門堆積在心裡的委屈和不甘徹底爆發,竟然直接當著張飛揚的面哭了出來,哭得無比委屈。張飛揚有點傻眼,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張飛揚:“……”
雖然他知道司祁這人很受歡迎,很討大家喜歡,但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在前後腳分別聽到有兩個男生說自己喜歡司祁,其中一個還是他哥們!!
張飛揚見楚渢神色認真,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咽了咽唾沫,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誒~小的這就滾~~”
鄭亥心中焦急萬分,楚渢這家夥為什麽妨礙他追回司祁,憑什麽把司祁拉走!
張飛揚受不了鄭亥的魔音洗腦,直面一個同齡人的眼淚屬實是叫他有些尷尬,光是站在那兒都有種自己欺負了人家的錯覺,他忙不慌跑了。
張飛揚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了半晌,最後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臥槽……”
楚渢看他:“不說就夠了嗎?”
楚渢確定司祁並沒有被鄭亥打動,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張飛揚秒懂,雙手用力一拍,“哎喲”一聲:“你瞧瞧我這事情做得,哎,哥們不是故意的啊!”
對比過於明顯,不少人都忍不住往鄭亥那邊瞧。
鄭亥捂著臉趴在座位上,一幅備受打擊的模樣,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最近這段時間門,鄭亥整個人看起來特別陰鬱,都沒什麽人願意搭理他。
偏偏他還像是完全沒注意到這點似的,總是往有些人的面前湊,弄得好多人都想躲他,搞不懂鄭亥到底想幹嘛。
“你有這功夫,不如去好好學習,多看點書。”
每次看鄭亥心思全都在到處找人聊天上,都有人忍不住這麽提醒他。
上次期中考試,鄭亥成績雖然有所提升,可也沒有好到特別突出的程度,不上不下中流水準,完全不符合他保送生應有的身份。大家因此確定他上次的月考成績並非像他說的那樣狀態不好不小心失誤,而是真的學習水平一落千丈。
班主任沒把鄭亥放學打工,家庭貧困的事情說出去,但鄭亥這段時間門吃的東西水準明顯下滑,衣服鞋子也不怎麽樣的事情,大家還是看到了的。他們覺得鄭亥與其把時間門花在到處交朋友上,還不如認真讀書,到時候上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不比什麽都要好?
可早就嘗過走捷徑滋味的鄭亥,已經無法忍受按部就班刻苦讀書的感覺了。他無法忘記自己光靠抱大腿就能吃香喝辣,而所謂名牌大學畢業生卻只能辛苦工作一個月,也只能領幾千塊死工資。
這讓他如何集中精力學習?他一邊學一邊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精力,是不是在浪費時間門,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辦法與班上同學打好關系,是不是能重新挽回司祁平白擁有一個任勞任怨的工具人。
這些不比他累死累活讀書要來得成效快?
成年人心思雜亂,考慮的事情太多,不如少年人精力集中。再加上鄭亥重生後吃不好睡不好各方面條件都不好,還在班級裡接連碰壁,連司祁這個板上釘釘的“好朋友”都弄沒了,他的精神狀態越發的糟糕,失去了一開始重生帶來的自信。
上輩子的高中,他不愁吃穿,一心學習,還有司祁給他花大價錢找補習班,他才能一直保持班級前三的水平,考上個不錯的學校。
這輩子什麽都變了。別說他有沒有用心學習,即使有,他也不可能再擁有像上輩子那麽好的學習環境,成績多多少少會下滑一些。
這就導致鄭亥最後朋友朋友沒交到,學習學習也討不著好,哪頭都想要,那頭都沒顧上。
更有意思的是,張飛揚旁觀鄭亥到處與人攀談的行為,仿佛悟出了什麽,對司祁一本正經的說:“這家夥很不靠譜啊!他之前說喜歡你、怕傷害你,所以刻意和你拉開關系,期間門可是到處找人交朋友的!但他卻不準你也交朋友,不許你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這擺明了是雙標!這樣的家夥可不是什麽好的交往對象,你要找就找專情的,不會找借口的,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最好找那種學習成績、各方面條件都配得上你的!”
比如說楚渢啊,楚渢啊,楚渢什麽的。
就總是一心一意跟在司祁身邊,而且各方面條件都很好。
司祁好笑道:“你一個單身狗,還來指點我怎麽挑戀愛對象?”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張飛揚大手一揮,苦口婆心的說:“我就是怕你不小心被人騙了,中了感情的圈套!成為人家海王池塘裡的一條魚!”
司祁低笑:“你說得對,我肯定不和別人早戀,不中感情的圈套。”
張飛揚目瞪口呆:“等……”等等!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感受到身側楚渢的死亡視線,張飛揚頭皮發麻,心虛的說:“其實偶爾中一下圈套,還是沒關系的。”
楚渢簡直恨不得一腳把張飛揚踢飛,淨給他幫倒忙。
眼看楚渢要發飆,張飛揚利落的跑了。
放學回家,張媽媽見張飛揚一個人回來,司祁和楚渢不在他身邊,驚訝道:“小祁他們呢?”
張飛揚:“在渢哥家裡看書呢。”
“哦,”張媽媽說:“那你回來幹嘛?”
張飛揚瞪大眼:“我回家還能幹嘛?”
張媽媽咯咯笑:“這話問我呢,不是你整天跟他們形影不離,連家都不樂意回嗎?”
“…………”張飛揚訕訕:“我有那麽黏人(電燈泡)嗎?”
“以前是沒有。”張媽媽端起茶杯慢悠悠品了一口,這是她閨蜜送給她的,據說是司祁親手調製的養身紅茶,喝了滋補養顏,最適合她們這個年紀的女人。
“不過現在你不是要跟著小祁學習麽。”張媽媽說。
“啊……我現在已經把以前落下的知識點都掌握了,沒那麽著急學。”張飛揚眼珠子滴溜轉,試圖找借口。
張媽媽一眼看穿兒子的小把戲,以為張飛揚是想偷懶,走過來揪著張飛揚耳朵:“給我背著書包,去小渢家學習去!”
張飛揚哭喪著臉:“我真不是偷懶,我自學還不行嗎?”
“好端端的,你自學做什麽?”張媽媽上下打量張飛揚,懷疑這小子在和她耍花招。
張飛揚:“…………”他這不是,不好意思妨礙渢哥和祁哥單獨相處嗎?
張飛揚說:“媽,現在祁哥總是在渢哥家待著,要不咱們直接幫他搬到渢哥家住吧?”
“好端端的,搬什麽家,還差走這幾步路嗎?”張媽媽越發狐疑,盯著張飛揚,警告說:“你別給我打什麽歪主意啊。”
“我沒有!”張飛揚感覺自己特別冤枉。
當初他怎就那麽想不開,說什麽“住誰家不都一樣”。這哪兒能一樣,這段時間門祁哥住他家,跟他朝夕相對的,渢哥指不定已經背地裡吃了好幾斤醋,酸都能酸死他。
也怪不得渢哥放學後總是跑他這裡來,不磨蹭到晚飯過後都不肯走,感情是偷偷盯梢,提防他張飛揚撬自己牆角!(彌天大霧)
眼看張媽媽這邊說不通,張飛揚隻好對自家哥們道一聲對不住,垂頭喪氣背著書包,在張媽媽的催促下,硬著頭皮走進楚家書房。
誒,兄弟,不是他不講義氣,實在是敵方(老媽)火力太強,他招架不住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在兩人中間門插嘴講話了。
“你有沒有覺得,飛揚這段時間門古古怪怪的。”
幾天后的某個下午,張媽媽約閨蜜一起喝茶,談論到幾個孩子的狀況。
“我看他這幾天總躲著小祁和小渢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楚媽媽驚訝:“是嗎?”
“之前還有點不想去你家。”張媽媽說:“他是不是在你那乾壞事了?我看他心虛的很。”
楚媽媽沉吟片刻,一點沒看出張飛揚在她那兒有什麽心虛不自在的地方,有時候瞧著比楚渢還像回到了自己家。
“他們以前也沒有這麽形影不離,”楚媽媽說:“就這段時間門,放學後成天待在一起。”
“主要是小祁來了以後吧。”張媽媽回憶著道:“小祁給飛揚補習,然後小渢就變得經常來我這。”
“確實。”楚媽媽道:“會不會是飛揚這幾天不想學習,想休息一下?”
“他如果想休息,那不是更要找兩個朋友一起玩麽?一個人能玩什麽。”張媽媽說:“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你幫我盯一下。”
“沒問題。”楚媽媽一口答應。
楚媽媽回到家,見幾個孩子在書房裡待著,便拿著一盤水果,親自端到書房。
房門打開,楚媽媽看司祁坐在沙發上看書,楚渢坐在司祁旁邊,張飛揚不知怎麽的,竟然一個人搬著課本躲在角落,不仔細看都沒發現他原來也在。
確實挺奇怪。
心想著以司祁和楚渢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搞內部排擠的人,楚媽媽招呼三個孩子過來吃東西。
張飛揚看有其他人出現,頓時不覺得自己是閃閃發光的電燈泡,一下子又活躍起來,丟下書跑過來吹楚媽媽彩虹屁,說楚媽媽人美心善,心疼他讀書辛苦了還給他送好吃的。
楚媽媽見張飛揚前後變化,納悶這孩子到底怎麽回事,變臉比翻書還快。
觀察片刻,見三個孩子說話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楚媽媽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和閨蜜弄錯了。
晚上幾口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楚媽媽看張飛揚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開朗活潑,越發覺得自己可能誤會。
直到天色漸晚,張飛揚該回去了,司祁背著書包與他一起離開,張飛揚下意識看了一眼楚渢,臉上露出一抹心虛,朝楚渢訕訕笑了兩下。
楚媽媽站在一旁看得分明,這才意識到幾個孩子之間門確實有點古怪,不然張飛揚為什麽這樣?
可張飛揚心虛什麽?
楚媽媽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對楚渢問出了口。
楚渢:“…………”
楚渢含糊的說:“前陣子,有人和小祁告白了。”
楚媽媽疑惑:“所以?”
“是個男生。”
楚媽媽微微驚訝了下,片刻後好笑道:“那又怎麽了?”
總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張飛揚就對司祁敬而遠之,連與他一起回家都覺得心虛吧?
“……”
楚渢抬起頭看著自己媽媽的眼睛,認真說:“然後我很生氣,我不想有人搶走司祁。”
楚媽媽這回就不僅僅只是驚訝了,她愣了好半晌,和旁邊的丈夫對視一眼,才輕聲道:“你是說……你喜歡小祁?”
“嗯。”楚渢隱隱有些緊張:“您不會阻止我吧?”
楚媽媽安靜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在消化兒子原來喜歡同性的事實,緩緩道:“那小祁怎麽想?”
“他不知道。”楚渢說:“我也是那時候才清楚自己的想法,還沒想好什麽時候告訴他。”
畢竟司祁前腳剛拒絕他那麽多年好朋友的表白,後腳他又去表白,總有種輪番送死的感覺。
他才和司祁認識多久,他才知曉自己的心意多久,就這麽匆匆忙忙與司祁坦白心意,萬一失敗了怎麽辦。
楚媽媽張了張嘴,一時間門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兒子突然早戀,早戀對象還是他朋友的情況,腦袋有點亂。
楚爸爸清了清嗓子,說:“既然你都說還沒想好了,那就再想一想,確定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再去做決定。”
楚渢這孩子打小就很懂事,從不讓兩個大人操心,一直是他們心目中的驕傲。楚爸爸這麽多年下來,就沒遇到過父子吵架之類的事情,此刻聽說兒子原來喜歡同性,他第一反應是想要尋找妥善的解決辦法,而非大發雷霆,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孩子身上。
這年頭不婚主義、丁克家庭那麽多,楚爸爸見得多了,也能理解,更何況楚渢也不是咬死了說自己這輩子就認準了司祁,他那麽著急做什麽?小孩子的未來還長著呢,說不定哪天想通了,發現自己又不喜歡了,他何苦這麽急著把自己的孩子往外推,將父子感情弄僵。
“只要你保證這件事不會影響你學業,不會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爸爸媽媽不會妨礙你什麽。”楚爸爸道:“這是我們的約定。”
楚渢放下心來,笑著道:“我知道了,謝謝爸。”
楚媽媽在一旁補充:“如果小祁沒那方面的想法,你也別強逼人家,這樣不好。”
“我知道。”楚渢抿了抿嘴唇,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些許苦澀:“之前和他告白的,是他以前關系很好的朋友,認識了十多年的那種。我和他……才認識多久,我不會亂來的。”
楚媽媽看楚渢這失落的表情,心裡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
明明剛才還有些煩躁,現在一看到孩子這表情,又忍不住心疼。
楚渢從小到大就沒在什麽事情上遇到過挫折,想要做成的事情從來沒失敗過,現在這個樣子……
楚媽媽有些發愁。
這年頭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有主意,不是打一下罵一下就能說服的,人和人之間門需要溝通。
她覺得有點累,揉揉額角道:“行了,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楚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
“啊!所以叔叔阿姨知道你和祁哥的事情了?”張飛揚在電話那頭震驚的說:“他們什麽反應?不會反對吧?”
“沒有反對,讓我順其自然。”楚渢說。
張飛揚狠狠松了一口氣。
幸虧楚家叔叔阿姨看得開,沒有插手小孩子之間門的感情。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楚渢以前給長輩們留下的印象太好了,而司祁又不是什麽壞孩子的緣故。所以他們願意和楚渢講道理,尊重楚渢的想法,給楚渢留出足夠的思考空間門。
換做是他做出這種事,他.媽媽估計第一反應就是這熊孩子又開始鬧么蛾子了,不來個男女混合雙打再來聽他講話才怪。
“他們怎麽知道的?難道你做什麽了?”張飛揚說起這個頓時興奮起來,臉上寫滿了求知欲。
“他們怎麽知道的?”楚渢沒好氣道:“就你在我家那表現,我媽一眼看出不對勁了。”
“額……”張飛揚尷尬道:“我有那麽明顯嗎?”
“…………”倒也不是,楚渢說:“主要還是我自己說出來的。”
“渢哥不愧是渢哥,行動力和膽量那都是杠杠的。”張飛揚在電話那頭比了個大拇指,好奇道:“那你接下來怎麽辦啊?和祁哥告白嗎?”
“先看看。”楚渢說:“我不想成為第二個鄭亥。”
張飛揚想起鄭亥在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場面,忍不住扶額:“也是,穩妥點好。”
司祁和鄭亥那麽多年的交情,都能在反感時將關系說斷就斷,乾脆利落的不給予鄭亥半點機會,果決的讓人怎舌。
張飛揚將心比心,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在男性好友哀求著表明心意,對他訴說自己的感情時,還能一臉平靜連眼睛都不帶多眨一下。
不然他為什麽心甘情願喊司祁叫“哥”呢。在張飛揚的印象裡,司祁一直是個說一不二,做事果斷的人。
他沒自信在司祁決定做什麽事情的時候,能把司祁拉回來。
司祁是在第二天見到楚家人的時候,察覺到的這件事,知道楚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已經跟他父母出櫃了。
動作還挺迅速。
既然大家都裝作不知情,司祁也不戳穿,一如既往與楚渢相處著,給他們思考的時間門。
楚爸爸如他之前說的那樣,幫司祁找到了預防自然災害的專家。
距離最近一次大地震的發生時間門只剩下幾個月,司祁收起了他更換世界後的“懶勁”,開始認真起來。
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司祁從來不會疏忽。所以那位本來只是被請來為司祁指點方向,告訴這個連大學都沒讀的學生接下來可以看什麽書的專家,在談話不過幾分鍾的時候,便不知不覺被司祁誘導上了專業相關的話題,正兒八經的教導起來。
而真正司祁交談起來之後,這位專家才驚覺這位據說學習成績非常好的孩子,究竟有多天才。
只要是他口中曾經說過的話,司祁都能記住並且聽懂,即使是不經意間門拋出來的帶有思考性的話題,司祁也能若無其事的給予準確的回答,絲毫看不出這只是個剛剛接觸相關領域不過半小時的少年。
聊的越多,專家對司祁的驚喜越大。他覺得自己仿佛不經意間門挖掘到了一座寶藏,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交談,而是在與一位博覽群書知識豐厚的長輩探討學問。
當然,每每當他冒出這個想法,他總是會在司祁不經意間門對某些專業名詞的陌生反應中,看出他以前是真的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領域。
但這根本不是問題,他後面只要和司祁一解釋這個名詞代表的含義,司祁就能瞬間門聽懂並舉一反三的反應過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一通百通的天才吧。
這位專家的出現,讓司祁對這個世界對天災的應對體系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不同世界有不同的應對天災的辦法,更細致一些,可能星球結構不同,都會導致地震的表現形式多有不同,生搬硬套是不行的。
他學的很認真,這就導致專家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教導一位他以前從未遇見過的,無論怎麽講課都能百分百快速接受的無比天才的學生。
原本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次簡單的遠程教導,不知何時變成了專家拉著司祁徹夜長談,精力充沛與司祁深入探討。
司祁看對方津津樂道完全沒有盡興的樣子,不得不找楚渢幫忙在學校請了事假,接著此後一周都沒有出現在學校。
倒不是他求知若渴,為了學習緊迫到這種程度,而是這位專家,在一周時間門內忍不住與身邊的同事、友人提起了司祁,然後參與進授課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拉著他,不讓他走。
之前被楚爸爸拉關系找人情,幫忙介紹最初那位專家的人,忍不住找到了楚爸爸,一臉驚奇的上下打量他,詢問道:“老楚啊,你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麽一位大寶貝!”
楚爸爸一臉茫然:“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