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首播
  “真的假的？”

  “景爹也要簽約了， 那陸貓是不是該漲漲簽約金？”

  “肯定的，對我景的流量有什麽誤解！頂流唉！我猜如果陸貓的領導知道這件事兒，肯定興奮的半夜睡不著覺。”

  “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有言景在， 關注度肯定上漲許多……”

  包廂裡，隊員們議論紛紛。

  雖然當著言景的面，但倒也沒避諱會沾點言景的光。

  畢竟這也是自從言景簽約BTW後， 大家都眾所周知的事情。就算他們不想沾光，直播平台同意麽？
  所以與其遮遮掩掩避諱不談， 倒不如把話都擺在明面上。

  林小凡說：“但如果我景也要簽約， 直播條件要重新談吧？”

  李善澤回過神來，說：“嗯， 要有單獨合同。”

  蔣延語氣頗為羨慕：“有流量就是好啊。”

  言景說：“冷。”

  這世上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關心，就好像上一次他被人送外套，結果隔天熱搜頭條全是這條消息。

  人群之中。

  言景聽到林小凡若有似無的嘟噥。

  已經習慣了不是嗎？一個人的世界，一個人這樣行走著。

  看著那大大小小的營銷號他沉默。

  於是下一秒，也是同樣的隊服外套，但帶著不同的溫度與氣息被遞到了他的手邊。李善澤說：“穿上吧，雖然路不遠，不過這種時候感冒了總歸是不好。”

  有人叫住他，問：“冷嗎？”

  當然，言景是最不吝惜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人的，十二歲以後，比起同齡人來說他早早學會了這個道理。

  言景加重了“好”這個字的尾音，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對於不了解兩人關系的隊員們來說， 這股子莫名的奇怪感也只是一閃而過，便飛速逝去。

  然而腳步又往前幾步。

  “車上熱嘛。”

  下了車。

  也是這時言景意識到，短短的一段車程，他竟然睡著了。

  剛睜眼時身體是緊張的，繃直的，仿佛隨時要進入戰鬥狀態。直到視線模糊了一會兒後成功對焦上金弘宇熟悉的笑臉，他這才緩緩放松了身體，說：“好。”

  和他一樣穿著短袖走在前排的林小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本意如此。

  言景當然沒有拒絕。

  “阿嚏！”

  下一瞬理所當然的，陸揚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說多少次了，晚上要穿外套。”

  而這時， 黃興凱看大家基本上也都不動筷子了，便做主道：“都不吃了吧？既然不吃了那我們就早早撤，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之後大家先好好休息。”

  但卻又不自覺地去細究，這種時候，哪種時候？
  常規賽階段嗎？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直到進入基地。

  確實啊， 光是羨慕言景的流量有什麽用，該羨慕的明明該是這張完美的臉，娛樂圈有流量的明星那麽多，但長成言景這樣的也確實是需要一些運氣。

  上海夜晚的空氣有些涼。

  大巴車上仍舊是吵吵鬧鬧的，一直到下了大巴車才安靜。

  言景猛不丟睜開雙眼。

  言景一上車就坐在角落裡閉上眼睛休息。

  陸揚說。

  “好，撤！”

  黃興凱說：“既然你想簽，那我們肯定也不會攔著你。具體細則在這裡不方便談，等回了基地你跟隊長說吧，這件事目前是他在負責。”

  “好也是他應得的，誰讓言景長了這麽一張臉呢？”

  填飽了肚子，又得知了即將簽約直播新平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下午又迎來了一場勝利，可以看出大家夥的心情都還不錯。

  不過言景的性格卻又不允許他在諸如此類細枝末節的問題上多做停留，很快，伴隨著外套掛在身上，寒氣被驅逐，與之同時升騰而起的有溫暖，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眾人異口同聲。

  唯獨早早窺見端倪的孔星鉞看著兩人神色， 抬了抬眼鏡， 露出一種頗有深意的表情。

  言景還是穿著短袖的隊服，冷風便順著他空蕩的袖管鑽了進去，細致白皙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不算太多的汗毛也豎了起來。

  車停穩後，肩膀被坐在他身後的金弘宇輕輕拍了拍，說道：“下車了，小言。”

  言景抿了抿唇，沒說話，心情也好似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起伏。

  言景：“好， 我一定會跟隊長好好說的。”

  走在最前頭的黃興凱說：“行了，解散，忙自己的去吧！”

  一聲歡呼後，網癮少年們一哄而散。

  有的頭也不回就奔向宿舍床位，有的比如金弘宇，竟然扭頭進了訓練室裡，也是怪哉。

  不一會兒客廳便空蕩下來。

  幾個教練也該回房間了。也是後來言景才知道，原來基地的范圍比他肉眼可見的還要更大，隔壁與這間別墅平行的另一套小別墅也是屬於BTW，換句話說，屬於李善澤。

  李善澤在那裡給教練組們和其他工作人員安排好了房間。

  大家都走空了，李善澤方轉身看向言景：“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也先休息？明天白天放假，我找法務和你一起商量合同細節。”

  言景卻拒絕：“不，我不困。”

  李善澤微不可見皺了皺眉，他重申：“該休息了。”

  言景的身體狀況李善澤可能言景自己還要了解，這小孩兒從小精力旺盛不缺覺李善澤是知道的，但同時他也知道，那種一直緊繃的狀態維持起來需要有多麽的費力。

  言景說：“真的不困，我在車上睡著了。”

  他沒有撒謊，也不至於為了想多看看李善澤在這種問題上撒謊。事實上，言景確實就是那種，天生睡眠比較少的人。

  這也是為何在過去一年繁忙的愛豆生涯中，言景仍舊可以保持韓服第一。

  除了超高的上分效率外。

  充沛的專注力也是另一方面，這保證了他在愛豆生活之余，仍舊有上分的余地。

  言景通常不會被拒絕。

  一則，都知道他性格強硬，拒絕了也沒什麽用；二則，有時你不得不承認，當面對著言景這張臉的時候，就算討厭他，也很難說出拒絕。

  但今天，言景卻在李善澤這裡碰了壁。

  李善澤說：“只是車上睡了一會兒，頂多十五分鍾。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在忙，下午開會排位，晚上打比賽。鐵人也要休息，更何況……”

  李善澤沒有把話說完。

  他是想說，更何況你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情況，你不了解嗎？
  言景還想反駁。李善澤卻已經完全剝奪他反駁的權利，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李善澤展現出他性格中強橫與獨斷專行的一面。

  “晚安。”

  他說。

  同時他轉身上了樓梯，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言景看著他越來越小的背影，有一瞬間的錯覺，那便是兩人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言景還並不信任李善澤，對這個陡然出現在自己人生中又擅自出手乾預自己的人言景很是討厭。

  他要他換新衣服，要他吃飯。

  言景抗拒。

  他走上來強行要把言景沾了血的衣服脫掉，言景拚了命一般的掙扎。

  一番角逐。

  最終是言景落了下風，說到底是兩人力量有著不小的差距。

  但饒是言景掙扎過後已經渾身軟綿綿的，不剩下半點力氣。當李善澤再度接近他的時候，他仍然是用自己最後的防禦：牙齒，惡狠狠咬在了他的身上。

  一次，兩次。

  多到數不清。

  應該也並不是不疼，言景不止一次聽到了他隱忍的悶哼。

  但李善澤選擇了忍。

  大多數時候李善澤很溫和，偶爾他比言景還要固執。一個固執的人遇到了另一個比他更固執的人，那麽有一個人便必定要放棄。

  在李善澤與言景的關系中。

  那個放棄的人不是李善澤，而是言景。

  言景當然也並不是毫無脾氣，每一次，仿佛報復一般，他用齒印在李善澤的身上留下痕跡。

  就好比此刻。

  雖說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外套，孩子氣地決定：

  衣服就不還給他了。

  李善澤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被沒收了一件隊服外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他打開燈，坐在桌前。十分鍾後，他又打開房間裡的筆記本電腦，戴上眼鏡，開始在網上查找直播合同相關資料和法律，燈一亮就是快整夜。

  第二天。

  基地的一天是從中午開始的。

  對電競圈來說，沒有哪個人的十二點前可以維持清醒，就連阿姨也不例外。十二點一到，兩個阿姨方不急不緩起了床，開始午飯準備的工作。

  不過今天白天放假。

  有不少人不留在基地，阿姨的工作量也減少許多。

  不到二十分鍾，午飯便準備完畢。

  言景早早清醒，但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想動彈，那件外套就蓋在他的身上，仿佛還保持著和昨天夜裡同樣的溫度。

  不過也許是這件外套的原因，昨夜意外睡了好覺。

  手機屏幕亮了亮。

  言景打開，果不其然是李善澤發來微信：
  “陸貓平台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我先和他商量戰隊其他人的合同，你不用著急，醒來以後先吃飯再給我發消息。”

  言景垂了垂眸子，沒說話。

  但卻連續發了好幾張圖片過去。

  “黃燜雞”“冒菜”“韓式烤肉”“漢堡包”，通通都是外賣平台裡這附近賣的最好的幾家外賣圖片。

  隨後言景問：“吃哪個？”

  李善澤看到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認真思索一番，回道：“都不吃，阿姨做了牛肉面，下來吃。”

  言景慢吞吞發來一個“噢”的表情包。

  表情包來自林小凡養的小貓MSI，毛茸茸胖乎乎的小貓咪眉心緊鎖著，圓溜溜的眼睛也不知道為何成了菜刀眼，像是生了很大很大的氣。

  李善澤打開屏幕的瞬間被可愛暴擊。

  沒忍住唇角勾起。

  這時，陸貓的負責人柳明治坐在他對面，將他這一番神色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在李善澤放下手機後開玩笑說：“和女朋友聊天？”

  李善澤：“……沒有。”

  為什麽會有這種誤解？
  柳明治有些訝異：“啊，不是女朋友嗎？”

  那是他看錯了？

  可他剛剛分明看到King笑得那麽甜，完全就是一副戀愛中的模樣。

  李善澤正色：“是隊友，剛剛說過的。”

  柳明治哦了一聲，這才想起：“對，您是剛剛說要和隊友發個消息的。”

  “結束了，我們可以繼續上一個話題。”

  李善澤不動聲色說。

  柳明治也很乾脆：“好，其實剛剛在您回復隊友消息的時候，我也在思考。關於言景的商業價值，我們當然肯定，但是King，我們這邊也有難處，希望你能理解理解。公司每年的簽約金預算就那麽多，這才剛剛和你們BTW敲定了一個大合同，實在是沒有余力再去給出言景這麽大一個合同了。”

  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柳明治剛剛得到了李善澤關於言景直播合同的初步報價信息。

  三千萬的簽約金。

  陸貓平台當然是想爭取到言景。

  誰不知道言景可是當前電競圈第一頂流，自帶流量話題。
    可三千萬……一個人頂的上一個隊伍的簽約金了，對於陸貓來說也確實是有些難。更別提李善澤後續還有其他條件，包括禮物分成，月直播時長。

  綜合來說，言景的簽約的確非常具有誘惑力，可陸貓也必須冒賠本的風險。

  然而李善澤堅持：“言景值得這麽多。”

  柳明治苦笑：“我當然不否認，但King，總要看看實際情況吧。”

  “第一，如果你們付不起這麽多簽約金，會有其他平台願意付。第二，如果在簽約金上你們果真拿不出這麽多來，那至少在其他條件上讓我們看到誠意。”

  “比如？”

  “直播時長，禮物分成。”

  還是這兩個老問題。

  其實李善澤最初就是想要在這兩個條件上讓平台做出讓步。

  現在通常和電競選手們簽的合同中，禮物分成江湖規矩五五分，而直播時長根據每個隊伍的不同各有高低。

  但最低最低，一個月也要有三十個小時的直播時間。

  而這三十個小時條件也相當苛刻，不能關閉攝像頭，不能玩其他遊戲，晚上兩點鍾以後不算時間。

  對於本身就有比賽訓練賽任務的選手來說。

  事實上這是一個相當剝削的條件。

  不過，很多選手們願意為了簽約金而付出時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倒也公平。

  但李善澤考慮到言景的情況，並不希望他的直播被如此限制。

  “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King，你想要的條件是？”

  “具體的條件要讓言景自己來說。”

  李善澤道。

  當然，李善澤不會傻的沒有跟言景溝通就說出這話。事實上，他剛剛在發微信叫言景吃飯時，已經先一步將自己昨晚做好的功課發給了言景。

  這樣一來，等言景親自上來和平台談判的時候，他就會擁有更多的自主權。

  “這……”

  柳明治卻變得有些猶豫。

  其實他對言景有些犯怵，這是可以說得嗎？言景大名鼎鼎，粉絲萬千，但和他那張出名的臉一樣出名的是他的脾氣。

  柳明治是真的不想和言景談啊，所以他才會找看上去更好說話的李善澤作為中介。

  但柳明治也明白。

  像言景這樣的人物，一定在戰隊裡擁有著極強的自主權。

  想到這裡，最終柳明治牙一咬，說：“好，那就等他上來。”

  李善澤給他倒上茶水，神色自如：“不急，他在吃飯。我們先喝喝茶，可以就戰隊合同進一步溝通細節。”

  二十分鍾後。

  言景敲門。

  李善澤站起身來，把人請了進來。

  今天隊伍放假，言景沒穿隊服，明顯是剛剛醒來的他套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寬松的淺灰色短褲，拖鞋。

  但饒是這麽簡單到幾乎沒有的穿搭，被言景硬是穿出一種慵懶隨性的時尚風格來。

  李善澤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拖鞋外言景暴露在外的腳趾上。

  圓潤的指頭，粉白色修剪整齊的指甲。

  李善澤呼吸滯了滯，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像變/態。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恢復理智，說：“介紹一下，這位是陸貓直播平台的副總，柳總。”

  言景抬眼看了眼房間內西裝革履的柳明治，懶洋洋說：“你好。”

  “你好你好——”

  柳明治站了起來，有一些莫名地激動。

  莫名剛剛他還覺得自己怵言景，但此刻他見了真人，什麽脾氣不脾氣的全忘了，隻恨不得靠近，再靠近一些。

  柳明治語氣激動，還帶著些許結巴：“言言言景，那個我們陸貓平台非常歡迎你的加入。我代表……”

  “客套話就不用說這麽多了吧。”

  言景說。

  越過李善澤，他站在原地正面看向柳明治，眉眼如畫，神色從容淡定：“簡單來說，三千萬的簽約金可以少，少到一千萬吧，時間還是一年，不過我要求直播時長每個月十個小時下限，上限看我心情。攝像頭開或不開我決定，禮物分成八二開，如果你們同意，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約。”

  柳明治：“……”

  這麽乾脆？！
  身為副總，柳明治也是有著多年的工作經驗，和各路的電競選手與明星都合作過。事實上，在見到言景以前，他甚至也做好了非常多的心理準備。

  畢竟是頂流嘛，有些脾氣也正常。

  但直到此刻真正和言景見面，他才發現自己對言景有許多誤解。

  是頂流不錯，是好看到爆也不錯。

  但壞脾氣是沒有的，刁難耍大牌更是沒有的，他的性格與其說是暴躁不如說是直接，而直接真誠，永遠是打敗任何套路最根本的武器。

  既然如此，柳明治咬了咬牙，說：

  “好，我現在就把這個條件給公司報過去。可能需要一兩天的開會決定，但可以和你保證的是至少我這邊，是同意你這個條件的。”

  言景說：“要不你現在就去問吧。”

  柳明治愣了愣，沒明白這句話的用意。

  李善澤則在一旁解釋：“他喜歡辦事速戰速決，並且我們的條件已經說好了，我想貴公司的意見也許也並不難做。”

  柳明治想了想，好像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他都能立刻同意，更何況其他高層呢？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說：“那好，我出去打個電話，待會兒回來給你們答覆可以嗎？”

  “OK。”

  李善澤說。

  柳明治點了點頭，說了聲抱歉後，急匆匆從兩人身邊掠過下樓梯而去。

  他一走，房間裡便只剩下言景和李善澤兩人獨處。

  意識到這件事後李善澤有些許尷尬，想要隨便找到個什麽話題來緩解氛圍。可他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口，言景卻已經先一步。

  “昨晚早早睡了，吃了牛肉面，也按照你說的和他談了條件。”

  言景仰頭看他，烏黑如墨的眼眸裡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下半句言景沒說出口。但李善澤知道，他想問——你開不開心？
  開心。

  當然開心。

  只要知道言景很好，李善澤就比什麽都開心。可是李善澤不是傻瓜，這兩天以來言景的種種轉變，種種細節他都看在眼裡。

  言景是已經篤定了他的身份吧？

  這似乎也是必然的。

  饒是李善澤再怎麽心存僥幸，可是兩個人曾經有整整三年的時間朝夕相處，哪怕沒有見過面，那種熟悉的感覺也已經深入地刻進了血液和骨髓裡。

  李善澤如是，言景亦如是。

  也許，言景會發現他，會找到他。

  是從他進入BTW後就注定會發生的事情。

  但李善澤想，既然如此，一開始的時候卻又為何同意他來試訓呢？是當時的自己沒有料想到這一天，還是說，他想到了，只是不肯承認。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一種悄無聲息的微妙氛圍正在湧動。

  這時，柳明治的大嗓門打破寧靜：

  “我回來了！其他領導們也一口同意了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願意，下午我們就可以讓雙方法務會面擬定合同了。”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李善澤的神色松了松，他說：“好。”

  柳明治仍舊是高興：“太好了，沒想到咱們的合作竟然這麽順利，這樣一來我們簽完合同立刻就能官宣，首播活動也可以盡快納入日程裡了。”

  忽然這時，言景問：“首播活動可以快點嗎？”

  柳明治又是一愣：“啊？”

  “很喜歡你們的活動。”

  言景想到昨日夜裡林小凡的話，補充道：“多一些這樣的活動，簽約金還可以更低。”

  柳明治：“……”

  菩薩吧！
  他這是遇到了菩薩吧！
  當然，柳明治最終沒能如願，因為言景身邊還有個李善澤。顯然，在隊內，李善澤這個隊長的話語權相當重，就連言景也從桀驁不馴的豹子變成了溫馴可親的小貓咪。

  柳明治不得不遺憾離開。

  不過現在的條件他也已經很是滿意，作為回報，他會好好策劃活動的。

  於是乎。

  三天后，幾乎是伴隨著合同塵埃落定的同一時間，首播活動如約而至。陸貓平台甚至為了配合這波活動，將自己的平台圖標都改成了BTW的戰隊標志。

  到了首播時間點。

  無數的觀眾，路人，粉絲，看熱鬧的樂子人湧入平台。

  陸貓饒是提前準備好了服務器也差點被擠爆。

  而觀眾朋友們如此熱情，自然是因為BTW這一波十分吸晴的首播活動。

  其實形式也很老土。

  不過就是尋尋常常水友賽罷了。

  但大家在意的是，第一，BTW六個隊員要三三組隊正面對決了！是不是他們還可以看到首發替補打野的對決？第二，闊別賽場已久的LPL傳奇李善澤則終於要直播露面了，終於等到你，還好沒放棄！

  這兩條下來就已經夠吸引人矚目的了。

  更別提言景也是第一次直播，還會露臉遊戲，粉絲們更是激動的手舞足蹈提前半夜開香檳。

  太好了！
  這不比之前在T-ARE鏡頭多啊？

  言景拿著真實票數第一的斷層人氣，但一直是隊伍裡的資源“貧民”，一首歌裡唱一句話，給一個特寫粉絲都要對公司“感激涕零”。

  但現在來了電競圈，二乘簡直像做夢。

  一個禮拜有兩場比賽可以看也就罷了，平時還有排位ob可以欣賞遊戲操作。現在就更是了不得，直播都來了。

  嗚嗚嗚……電競圈來的好啊。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真不該投票出道，美美當職業選手豈不是天天開心？
  但這些也都是馬後炮，過去的都過去了，反正現在二乘們一心一意蹲直播。

  而這點對於李善澤粉絲也是同樣的。

  多少年了，別的職業選手天天開直播，李善澤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終於，他要直播了……而且可以直播打遊戲的話，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手傷沒那麽嚴重？
  懷著這樣的心情，李善澤的直播間也同樣被人群擠爆。

  但兩邊粉絲都沒想到的是。

  當BTW眾人進入直播，進入遊戲房間——

  言景的位置：輔助。

  李善澤的位置：打野。

  與此同時眾人耳畔裡還伴隨著林小凡憤怒的嚷嚷：“啊啊啊，言景你為啥要搶我輔助啊，去ad不好嗎，都娛樂賽了我不想繼續玩ad啊！”

  言景面無表情，當沒聽見，鼠標指針仍舊停在輔助英雄欄裡。

  這時林小凡繼續說：“行吧娛樂賽你拿輔助也行，那拿個硬輔開團吧，我覺得腕豪不錯，以前腕豪不是還上過打野位置嗎？你來開團，陸揚上一次線我秒一次他。”

  話音落下，言景選擇完畢。

  林小凡看完彈幕回頭一瞥——

  很好，貓咪。

  這就是你的硬輔麽，言景。

  硬選貓咪輔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