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檢查是不可能檢查的。

  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聞周在看清桌上已經畫好的符紙後，幾乎是扒拉開拿著聽診器的醫生，直接撲到桌上去。

  “小霧，這是你畫的？！”

  雲霧點點頭，“剛才看楊老師他們畫的，我想試試看。”

  王佳奇和梁凱互相攙扶，一副震驚到站立不穩的模樣，弱弱開口，“然後你試一下就成功了？”

  “應該算成功了吧？”雲霧看了眼桌上的符籙，“反正我畫完了。”

  如果一口氣畫完算成功，那就是成功了。

  王佳奇和梁凱扶額。

  留下特別部眾人，在風中凌亂。不敢相信這是曾經給自己上過課的老師們。

  和楊老一樣激動的還有其他人，蛄蛹半天發現自己實在爬不起來，立刻指揮聞周等人，“快快快！把我抬過去！”

  不僅不記得，甚至還要在離開時反覆衝雲霧擠眉弄眼暗示，殷切回頭說著“記得要來，我們等你呀”之類的話。

  “對！哪有你這樣挖牆角的！太不道德了。我代表特別部譴責你！”楊老怒斥完，扭頭看向雲霧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顫巍巍的掏出手機嘿嘿笑，“小霧，我們也加個微信？”

  一邊劃拉一邊怒罵沈成平奸詐狡猾。

  還記得嗎老師！就一分鍾前發生的啊！
  就算記得也要假裝不記得。

  離得遠的立刻指揮圍在身邊的部門護士，將他連人帶椅子搬過去。

  坐在楊老身邊的玄學師們聽了，紛紛扭頭。

  原本在一邊吵吵鬧鬧的玄學師們見狀，立刻放棄爭吵，也劃拉著雙腿帶著椅子，吭哧吭哧的聚過來。

  “小霧啊……”楊老一臉慈祥，“最近玄學院在特招，你有沒有興趣來玄學院上課啊？我帶的學生不多，教室座位你隨便坐。”

  胖乎乎笑起來像個彌勒佛的玄學師，笑呵呵的看著雲霧。一邊看一邊止不住的連連點頭，“怪不得我一看見小霧就這麽親切，原來是因為這是天生的陣法系好苗子啊。”

  頓了下一臉認真的問，“你們說我要不要現在去醫院，把沈隨給拖過來？”

  “……”聞周哭笑不得。

  “這、這……！”楊老捧著手上的符籙，激動得說不話來，一個鯉魚打挺就想從椅子上爬起來。

  “你放屁！”楊老橫眉冷對，“你就是想挖小霧去你們陣法系而已！還什麽一看就親切，不要臉！”

  他不過是個弱小又無助的隊長，遇見這種事找顧問不是很正常嗎！

  看完老前輩們便齊刷刷的扭頭看向雲霧，眼睛亮亮的，像看見了大寶貝。

  聞周正趴在桌上挨個看過去，越看越心驚。

  不是隊長，人沈顧問早上想過來，不是還被你摁回病床了嗎？現在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幹嘛又要將人拖起來？

  “當然要拖他起來啊！”聞周左右一看，哪裡不懂隊員臉上的困惑。沒好氣的解釋，“萬一小霧跟著楊老師他們跑了，沈隨回來發現自己帶的隊員沒了，找我算帳怎麽辦。”

  平時身為玄學師的矜持，現在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現在是怎麽一回事？

  可惜剛才畫符體力消耗嚴重，最後只在椅子上蛄蛹了一下。

  然後幾位玄學師，帶著他們的小椅子，被人抬到書桌邊，一個個顫巍巍的伸直脖子，看向桌面。

  老師，您還記得就在一分鍾前，您還代表特別部譴責別人挖牆腳呢。

  “等一下老楊！”楊老才說完，立刻遭到其他人的反對，“你怎麽能隨便替小霧做決定呢？萬一人家不喜歡去你符籙系怎麽辦？我覺得小霧來陣法系不錯。”

  “？”梁凱兩人。

  就在玄學師們吵來吵去試圖搶人時，沈成平就不一樣了。

  笑呵呵的彌勒佛也怒了，揭穿楊老，“你還不是一樣！什麽學生不多教室座位隨便坐，你想誆小霧當你的直系學生就直說！”

  “哦，好。”雲霧點點頭，掏出手機和沈成平互添微信。

  這你見過嗎？
  當然沒見過的聞周正一臉恍惚，語氣幽幽的回答兩人，“別問我，我現在也亂著呢。”

  聞周立刻帶著王佳奇和梁凱，將雲霧畫的符籙一張張遞給各位老前輩們看。

  小霧現在好像不僅不需要考試，還能直接進玄學院的教室坐著了。

  等添加上後，還不忘美滋滋的衝雲霧說一句“記得來符籙系啊，我平時上課的教室是B棟7-4。記得來啊。”

  天才的世界他們不太懂。

  趕緊爬起來對雲霧說，“小霧，我能拿給楊老師他們看看嗎？”

  “沈成平！你背著我們幹什麽！”

  雲霧眨了下眼，點點頭。

  然後就看見聞周趕緊擦擦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張飛快的竄到楊老等人面前，“老師！你看看小霧畫的。”

  他劃拉雙腳，硬生生坐在椅子上劃到雲霧面前，掏出手機眼睛亮亮的看著雲霧，“小霧，加個好友。以後你要是不想在特別部幹了，記得來沈館。沈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哦對了，蘭蘭也要考玄學院，要是你們遇見了，多照顧照顧她啊。”

  王佳奇和梁凱，一左一右站在聞周身邊，扭頭看著他問，“隊長，你不是說，從玄學院成立以來就沒有走後門這回事嗎？”

  聞隊長：理直氣壯。

  說是這樣說，但最後聞隊長也沒真舍得下心，真的將沈隨從病床上拖起來。

  倒是沈隨自己，第二天便自己出院。

  剛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原本將腿翹在辦工桌上的聞周見了，差點直接仰倒。

  趕緊跳起來迎人，“你怎麽就出院了？”

  “沒什麽事當然就提前出院了。”沈隨回答，“順便回來看看部裡需不需要幫忙。”

  部裡請了楊老等人來畫符的事，他是知道的。估算著時間提前出院，幫忙做點收尾工作。

  結果話才說完，就見聞周衝他嘿嘿笑了兩聲，大氣的一揮手說，“昨天就解決了。”

  沈隨一呆，“這麽快？”

  快得有些超出他的想像了。

  轉念想到什麽說，“因為小霧？”

  剛想和他大說特說一番的聞周呆了兩秒，苦哈哈的說，“你就不能給我點發揮的機會？”

  沈隨挑了下眉，衝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現在發揮也可以。”

  “算了，你都猜到了我還發揮什麽。”聞周一臉沒興趣了的表情，無聊的揮揮手。

  視線忍不住就跟著尋祟小人飄。

  這些小東西剛開始還老老實實坐在沈隨肩膀上，一進辦公室就滿屋子飄。像一群被放出籠的毛茸茸小奶貓。

  哦，中間還混了隻奶呼呼的小土狗。

  聞周朝那團圓滾滾的陰墨瞥了一眼。

  發現尋祟小人像在找東西，現在已經吭哧吭哧抬起他的茶杯，嘿咻一下扒拉在茶杯邊緣往裡探頭了。

  掉在茶杯邊一副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跌進去的樣子。

  嚇得聞周“哎喲”了一聲，趕緊過去將掛在茶杯邊緣的尋祟小人，一隻隻給拎開，重新蓋上蓋子，“你們個個都是小祖宗，但玩也別在這兒玩啊，忘記自己是紙做的了？”

  跌進去打濕壞掉了怎麽辦。

  尋祟小人眨巴著豆豆眼瞅著聞周一會兒，又四散飛走。

  有些爬到筆筒裡張望，有些掛在他口袋上往裡看。

  弄得聞周哭笑不得，實在不知道它們在乾嗎，隻好扭頭問沈隨，“他們這是在乾嗎？”

  “找小霧。”沈隨看了一眼說。

  “？”聞周呆，扭頭看看已經站在桌子邊，低頭張望紙簍子的尋祟小人，忍不住捂著眼笑出聲，“我說小可愛們，小霧才不會藏在那兒呢。”

  排排站在桌沿邊，原本探頭望著紙簍子的尋祟小人們聽了，齊刷刷扭頭看向他。

  萌萌的豆豆眼眨巴眨巴，好像在問“那雲雲去哪裡了呀。”

  “她跟著小紅姐姐出去買奶茶了。馬上就回來。”聞周笑眯眯的回答。

  沈隨聽了看向聞周，將手上的文件揚了揚對他說，“那我們先去小會議室，等他們回來開會。剛好提前告訴你。”

  免得等會兒聞周這個做隊長的，跟著隊員一起一臉驚訝。

  “什麽東西？”聞周一邊問一邊接過。

  發現是青山醫院、141棟、亂葬崗以及黃泉街四合院的報告結果，甚至還有一份是特別部血族事件的。

  詫異的搖搖頭，忍不住吐槽沈隨，“你在醫院躺著都不老實？”

  “我只是將空余時間利用了起來而已。”沈隨回答。

  聞周忍不住斜眼他，揚了揚手上的文件又問，“那你還用空余時間做了些什麽？”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工作狂到底能有多狂。

  “處理了些公司的事，談了幾個合同。出院的時候去了趟法檢部。”

  “……”差點忘了你還是個霸總了。

  聞周一臉“我服”的表情看著他。

  等坐下後問，“你去法檢部做什麽。”

  “這個等會兒一起說，你先看看這份。”沈隨指指其中一份文件。

  聞周打開一目十行，越看越驚異。看到最後都有些恍惚了。

  默默放下這份已經被同意的文件，抬頭看向沈隨，幽幽開口，“我算是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說，要去過黃泉街四合院後，回來才能告訴我了。”

  沒想到小霧竟然有轉換鬼珠，淨化陰晦地的能力！
  “所以讓我去亂葬崗，也是為了這個？”

  沈隨點點頭，“原本只是猜測，等我帶著她去四合院走了一圈，詳細觀察過，又得到你那邊的數據後，才終於能確定。”

  “那這樣說……當初我們在141棟看見的奇景，都和小霧有關系？”聞周摸索著下巴想。

  沈隨糾正他，“奇觀的形成和小霧沒有直接關系，主要得看陰晦地的鬼祟物。”

  聞周點點頭。

  這點他在沈隨提交的報告上看見了。

  鬼祟物的多少、等級高低，決定了奇觀的影響范圍。
    並且形成什麽樣的奇觀，是不可控的。

  雲霧唯一能做的便是淨化鬼珠。

  “這不是厲害了，這是逆天了啊。”聞周嘖嘖搖頭，豎起大拇指來回搖晃，“算是全世界獨一份吧？”

  沈隨點頭，“所以我才沒提前告訴你。”

  “知道了知道了，沒怪你瞞著我。”聞周白沈隨一眼，彈了下文件說，“放心吧，其他人會守口如瓶的。”

  怪不得沈隨要提前出院，讓小隊開會。

  兩人剛說道這兒，原本坐在會議桌沿邊，排排坐前後搖晃腳腳的尋祟小人突然激靈，齊刷刷的飄起來，朝門口飛去。

  聞周見狀這次不用沈隨說就笑了，“看樣子他們回來了。”

  雲霧走在中間，聽隊員們吵鬧鬥嘴。

  剛到門口尋祟小人就撲了過來，一個個張開雙手，在她面前轉圈圈，好像在說“雲雲你看你看！”一樣。

  周小紅呀了一聲，“小可愛們怎麽來啦？”

  “不會是沈顧問提前出院了吧？”梁凱回答。

  剛說完幾人就走進辦公司，隔著落地玻璃看見已經做在會議室裡的兩人。

  雲霧看著沈隨，眼尖的發現他衣領處隱約露了點繃帶的痕跡，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跟在隊友身後慢吞吞進了會議室。在沈隨旁邊落座。

  一邊呼嚕嚕喝奶茶，一邊上下打量沈隨。

  沈隨扭頭衝她笑，好像知道她在看什麽似的，開口安慰，“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雲霧繼續咬著吸管，呼嚕嚕喝奶茶。

  沈隨忍不住想笑，轉移話題說，“你看看它們哪裡不同？”

  雲霧這才移開眼，看向已經在她身邊轉圈圈，轉到快暈掉的尋祟小人們。

  尋祟小人們這次不讓雲雲猜了，一個個飛過來，又張開自己的短手手的，也有挺起胸膛，牽著自己衣角的。

  好像在說“雲雲你看雲雲你看！”

  就連那滴她從武輝錢那兒得到的陰墨也不例外，將自己鼓得圓滾滾的，害羞的躲在尋祟小人身後，也一副躍躍欲試想讓她看的模樣。

  雲霧這才發現，陰墨的頭上有朵特別小的流雲圖案。

  淡淡的銀白色，又小巧又好看。

  不僅是它，尋祟小人身上也有。

  一個個的可驕傲了，挺著胸膛站在那兒，好像那朵流雲花紋是光榮的大紅花似的。

  有這個，就證明我們都是雲雲的小紙人！
  是雲雲的！

  我們有雲雲的標志！

  雲霧扭頭看向沈隨，“你做的？”

  沈隨笑著點點頭，將一個小錦盒遞給她，“閑著沒事刻的。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再給你刻幾個，換著用。”

  雲霧打開一看，裡面是枚拇指粗，食指長的白玉印章。

  玉色溫潤柔亮，拿在手上手感也很好。

  雲霧把玩了一會兒，看了看印，上面刻著一朵小小的流雲。簡單大方。

  沈隨在一邊解釋給她聽，“印泥在這，以後你還可以蓋在你畫的符籙上，做過暗花標記。證明這東西是你的。”

  他在說的時候，雲霧已經往自己手背蓋了一下了。

  美滋滋的看著手背上銀亮色的流雲，瞄到沈隨的手背，想也不想也在上面蓋了一個。

  沈隨愣了下。

  還沒說話就見雲霧拿著印章，已經躍躍欲試的盯上其他人。

  在雲霧要起身前一把扣住她手腕，衝她笑得溫和，“要開會了。而且印泥不多，你到處蓋很快就沒了。”

  得省著用。

  “哦。”雲霧點點頭，這才將新的印章收好。臨了還依依不舍的看過聞周等人。

  可惜你們不能欣賞我的新玩具了。

  雲霧突然想到什麽，指著白玉印章問，“玉可以做尋祟小人嗎？”

  “玉？”沈隨詫異，搖搖頭，“沒有人使過。”

  然後他細細的跟雲霧解釋了一番。

  一張成功的符籙，關鍵步驟一步都不能錯。

  首先需要感應隱藏在空氣中的靈氣。

  之後引靈，讓它們聚集在筆上。

  當靈氣匯集到一定的量後，才運筆畫符。

  不過這不代表到這兒畫出的符籙就一定會成功。

  因為下筆時，還需要玄學師手穩勢不斷。一氣呵成不說，還需要靈氣順著墨跡均勻遍布，直到收尾為止。

  以上的每一步如果出現偏差，都會導致畫符失敗。

  哪怕運氣好勉強成功，符紙在使用時，也會因為靈氣分部不均，或者收尾時靈氣衰竭虛弱等問題，讓符紙的功效大打折扣。

  甚至會誤判形勢出現傷亡。

  玉石當然比普通符紙好。

  但越是好的材質，就需要聚集更多的靈氣。一塊薄薄的玉牌需要的靈氣，至少是畫十張符籙的靈氣總數甚至更多。

  以現在玄學師的能力，光這點就沒人能做到。更別提蓄靈成功後還需要手穩勢不斷。

  沈隨說完後，雲霧表示知道了點點頭，隨即看向沈隨問，“那我可以試試嗎？”

  沈隨笑，想了想說，“我那裡有幾塊料子，我叫人切成玉牌後給你送來，你試試？”

  雲霧點點頭，“好。”

  沈隨還想說什麽，聞周伸手過來，手指在他面前反手敲了敲，斜眼看著他兩，“好了好了，你兩有什麽話等開完會再說。現在先聽我說正事。”

  雲霧這才發現聞周幾人已經在旁邊挑眉看他兩說話老半天了。

  她重新抱著奶茶，呼嚕嚕的喝了一大口。

  沈隨溫和的掃了一圈，等隊員們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後，衝聞周點點頭。

  一副“好了，我維持好持續了。你可以開始開會了。”的架勢。

  聞周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才收斂神色說正事。

  大家知道雲霧能淨化鬼珠，都興奮極了。並對要求保密這點沒有半點問題。

  聞周點點頭，看向沈隨說，“好了，我這裡就事了。沈顧問？”

  “來之前我去了趟法檢部。”沈隨示意王佳奇打開投影儀，上面投放的，是被血族寄身的小方的屍檢報告。

  每個月特別部都會給所有人安排一次體檢。所以當小方的體檢數據，和屍檢結果排列在一起時，眾人一眼便看出了異常。

  “器官衰竭？”李霞皺眉，“是不是血族寄身在他身上前，先吸血再寄身導致的？”

  “應該不會。”聞周說，“血族會將食物和寄身體做非常明確的區分。如果是食物，他們只會吸乾對方的血液然後丟棄。但如果覺得當寄生體用，是不會傷害這具身體的。”

  因為當他們接管這具身體後，他們便是身體的新主人。

  為了讓自己更加方便，當遇見一些小風險的時候，血族甚至會反過來保護這具身體。

  聞周解釋給隊友們聽。

  “不過這是玄學院內的一些記載，都是距離現在一百多年前的東西了。留下的記錄很少，所以現在有沒有變化也不清楚。”

  百年前時局動蕩，國家羸弱。附近周國誰都能對Z國踩上一腳。

  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死去，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們的死因。

  所以那時Z國也一度成了血族的狂歡地。

  關於血族的記錄也是那時留下的。只是很多已經隨著戰火沒了蹤跡，隻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眾人默默點頭。

  “法檢部初步看法是，被血族寄身，哪怕血族再仔細保護身體，軀殼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陰氣腐蝕，導致器官衰竭，加快衰老。”沈隨說。

  “當然這點想要得到印證，除非有其他血族出現。”

  “那估計得打個申請才行。”聞周開玩笑，“就是不知道部門會不會批準我們出國的經費。而且如果血族有身份，要帶回來也挺麻煩的。”

  梁凱想了想說，“容易引起國際糾紛？”

  眾人順著梁凱說的幻想了一下，都覺得挺好笑的。

  倒是雲霧沒笑，甚至很認真的呼嚕嚕吸了一大口珍珠，細細咀嚼半天后，看向沈隨說，“明紅說有個外國綜藝邀請我。似乎是玄學方面的，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邀請一些血族。”

  想了想又說，“就說包來回飛機票？”

  先騙過來，研究完了交給她。保證沒有後顧之憂。

  “……”啊這。

  眾人哭笑不得。

  聞周一邊歎氣一邊搖頭，伸手拍拍沈隨，一副交給你了的表情。

  “小霧。”沈隨好笑又無奈，“等過了實習期，你就是有正式編制的人了。”

  我們正規部門不能搞這個。

  雲霧聽了點點頭，“那我們趕緊，趁著我還沒轉正？”

  聞周捂著臉，趴在桌上捶桌大笑。

  同一時間，剛剛循著線索，抵達Z國國境的海頓，剛出海關便打了個寒顫。

  什麽情況？
  為什麽他會覺得背上毛毛的？

  血族男爵海頓，左右張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