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找死。】“小方”拖著刀朝著雲霧的方向衝了過去。

  不過他的目標不是雲霧，而是暫時被救走的沈隨。

  沒錯，在他眼裡，沈隨的死期不過是延後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至於雲霧，“小方”在和她擦肩而過時，隨意的舉刀衝她揮去。

  充斥鬼氣的唐刀連厲鬼都能輕易殺掉，更何況眼前這個不過一平平無奇的人類女生。

  可惜了，換做平時他還會戲弄一下她再殺掉的，或者恩賞她變成自己的血族也不是不行。畢竟這女孩有他欣賞的容貌。

  血族就應該個個好看才對。

  但她不該打擾他。

  那只能讓她去死了。

  原本應該像切豆腐一樣簡單，輕易割斷雲霧脖子的刀刃，此刻被雲霧用手抓住。

  【……】被摔回剛才站的位置，然後撞到牆在地上滾了幾圈，又隨著慣性在地板上-滑-出一大截。此刻正躺在某間大辦公室正中心的“小方”，目瞪口呆的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回神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小方”癱軟在地上，驚疑不定的瞪著雲霧。

  【你……？！】“小方”瞪大眼。

  而她身邊飄著十幾隻已經開了口的尋祟小人，正指著地上的自己發出咯咯笑聲。

  ——阻力就是從這裡傳來的。

  雲霧那一甩一腳，讓他這具身體的脊椎直接撞碎，導致現在只能像一塊被用過的破毛巾一樣，隨意疊在一旁。

  如此愜意，又如此輕松簡單……唔？！
  “小方”身形一頓，被迫停下來。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雲霧甩甩手，“叫你有什麽意見跟我說了。”

  這讓及其注重形象的“小方”狠得咬牙切齒。

  都癱得疊在一塊充當破抹布了，嘴還硬著呢？
  尋祟小人吭哧吭哧的替雲霧將陰刀拖了過來，齊齊挺著胸膛往前一遞。好像在說，“雲雲給你刀”一樣。

  嗯，雖然這樣子看上去也不想能活了，但誰讓它現在身體用的是人類的呢？

  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啊？

  雲霧抓起刀柄就要用刀尖去戳地上這團爛肉，到了跟前又停下來，偏頭好像在想些什麽。

  她殺過不少鬼，但附身在活人身上的鬼還沒處理過。

  還敢越過她跑去追？

  “小方”收起之前的輕慢，歪頭瞪著雲霧，【你找死！】

  茶杯裡的水結出一層薄冰，就連辦公桌椅都覆了一層淺淺的白霜。

  失敗又狼狽。

  聲音稚嫩可愛，卻比沒開“口”時恐怖靈異。自從它們開始發出小聲，整個辦公室的溫度已急速下降。

  好像身後有什麽拉住了他，不讓他繼續往前。

  好像是不明白“小方”對她的敵意。

  只能偏著腦袋瞪著雲霧，一邊嫌棄的捂著口鼻，一邊穿過灰塵漫天的牆洞。

  半響後雲霧才慢吞吞開口，“我說。你在放狠話的時候，能不能先低頭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德性？”

  “小方”一愣，慢慢扭頭看向刀的方向。

  “轟隆！”一聲，“小方”被甩出牆洞，撞到走廊另一邊的牆洞邊緣，惹得那一頭的牆洞又掉了不少磚瓦碎石。

  雲霧微微偏頭，臉上露出些許困惑。

  “小方”先是低低的哼笑，然後逐漸大聲，哪怕已經癱成一灘了也阻止不了他的猖狂。

  現在她一刀送過去，這個被附身的人會不會被她戳死？

  【小丫頭。你不會以為我只能是這個樣子了吧？】小方瞪著雲霧，嘴裡發出怪笑，【我決定了，我要拿你來當臨時容器，然後再去找剛才逃跑的老鼠！】

  塵土再次揚起，暫時遮擋視線。

  他連最虛弱時，挑的藏身點都是鑽石。現在吞了好幾顆鬼珠勉強恢復了一點，結果比從前更狼狽！

  他話到尾音語氣狠厲。

  剛跳起來，腳下一軟，立刻像一具泄了氣的充氣人偶，跪坐著歪著上半身癱軟在地上。

  好像她隨便抓住的不是單憑刀風就能殺人，導致鬼氣入體的陰刀，而是一把幾塊錢就能在大街上買到的塑料玩具一樣。

  “小方”遺憾的反手握刀，刀刃朝向雲霧脖頸。從她身邊躍過時看都不看一眼，好像雲霧只是他前行路徑中，隨手拂到一邊的野草。

  雲霧用刀代替棍子，在他鼻子前底板上輕輕敲打了幾下，“出來。”

  不禮貌。

  雲霧抓住陰刀，連帶“小方”用力一甩！
  將“小方”甩出去的時候，還抬腳送了一腳。

  雲霧想著，低頭看向地上爛肉模樣的“小方”，停在他鼻尖前的刀尖放下，在地板上留出一條刀痕。

  不然她不好發揮。

  突然！原本一直在小方頭上來回遊移，相互纏抱的黑線蟲，突然暴動起來。

  它們紛紛通過口鼻耳等地方，鑽進小方身體裡。

  這些地方被佔據，實在擠不進去的，則直接從皮膚表層往裡鑽。

  一時間，小方看上去像渾身上下被迫長滿長毛的人形怪物。

  偏偏那些毛，每一根都有自主意識的蠕動搖晃著。

  雲霧“噫”了一聲，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

  小方在地上不斷抽搐，血不僅從口鼻湧出來，還從渾身上下的毛孔裡。

  當他停止抽搐時，黑線蟲已經全數鑽入他的體內，隻留下皮膚上密密麻麻，約莫芝麻大小的無數孔洞。

  那都是黑線蟲鑽入他體內留下的痕跡。

  但即便隔著衣物皮囊，也能看見許多鼓包在小方體內遊移。它們匯集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鼓包全數往小方的肚子裡去。

  在裡面咀嚼吞咽，最後一隻手刺破小方的肚子，將其劃開，慢慢的爬了出來。

  一個沒有皮的男人出現在雲霧面前。

  衝雲霧扯了個血淋淋的獰笑，【小丫頭，我出來你就死定了。】

  雲霧看著他，舉起手上的刀指著他，笑得眼角彎彎，“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

  頓了下歎氣，“你實在應該繼續躲在那具身體裡的。”

  【找死！！】男人被挑釁多次，終於維持不了風度，朝著雲霧衝了過去。

  手一揚，血珠子立刻從他身上飛了出來，在空中分解成一團龐大的血霧。配合著男人朝雲霧攻了過去！
  尋祟小人指著血霧一陣嘰嘰喳喳，呼的迎了過去。

  它們對付小家夥。雲雲當然對付大家夥啦！
  血霧血腥恐怖，尋祟小人陰冷詭異。當兩邊打在一起引起的震動，以及迅速朝周圍擴散的恐怖氣息，別說人了，連自以為自由了，打算好好鬧一場的厲、惡鬼們，都怕得瑟瑟發抖。

  “這是怎麽回事？！”特別部的同事驚駭的看向李霞，聲音在恐怖的氣息壓製下，不自覺的發抖，“難道庫房裡那顆鬼王珠被小方吞了？！”

  要是那樣就糟糕了！

  李霞現在也不知道啊！
  現在的恐怖氣息，已經大到超過她的工作經驗了！
  就在這時，叢開【啊啊啊！】的叫喊聲由遠至近，【霞姐救人啊！！】

  李霞扭頭看去，就見叢開一路薅著沈隨的頭髮，一路拖在走廊上，硬生生給拖了過來。

  “……”啊這。

  “沈顧問！”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沈顧問攙扶起來。

  還不等李霞開口，沈隨難掩虛弱說，“通訊恢復了嗎？”

  “和外界的沒有，但內部已經可以了。”後勤組立刻回答。

  “好，通知所有人全部進入避難屋。”沈隨喘了口氣，“如果有人在庫房、後勤辦公室那邊，叫他們立刻繞道走！”

  李霞趕緊問，“後勤組那邊？”

  “小霧在那兒。”沈隨深吸口氣，“我先護送你們去避難屋。”

  意思就是將人送到還打算回去幫忙。

  李霞沒多問，立刻點頭照做。

  一行人在巨大的轟炸聲，以及地面不住的顫動中，迅速前往避難屋。

  中途還遇見了進來增援的玄學組。

  叢開跟在大家身後飄，在人堆裡看見了剛才救助自己的老花，去沒看見沈成平。

  立刻飄過去問，【大師，沈爸爸呢？】

  “剛才遇見一群厲鬼，我們走散了。”老花皺著眉回答。

  【啊！那怎麽辦。】叢開著急，那可是他新朋友的爸爸。而且剛才還幫過自己呢。

  “別擔心，說不定他和其他部門同事匯合，正前往其他避難屋呢。”女老師安慰叢開，“而且沈老師手上有保命的東西，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打不過但逃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叢開拍胸口，稍稍放心了些。

  但誰想到，沈成平手上保命的東西已經給了自己兩個徒弟呢？

  此刻正狼狽的獨自逃竄。^JS
  他前方飛了兩隻尋祟小人，那是沈成平用盡全力勉強凝靈造出來的。

  不過和往常的尋祟小人不同，這次沈成平嚴格來說，造的是避晦小人。

  以前是尋找鬼祟蹤跡，現在卻是避開逃生。

  外形相同但是用法不同。

  正當沈成平踉蹌往前跑時，剛要轉過拐角的避晦小人，突然被無數鬼氣抓住，猛的一把拽過去，然後是一陣咀嚼的聲音。

  咀嚼到一半突然停下，“噗！”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完了。

  沈成平看著變成碎片的避晦小人，捂著鈍痛的胸口，撐在牆上喘氣。

  避晦小人被強破，他也跟著受傷。

  前往拐角處的厲鬼陰冷的從牆後探出半邊身子，陰惻惻的盯著沈成平鬼笑。

  而同一時間，一直在他身後緊追不放的厲鬼也追了上來。

  隔著沈成平衝堵在前面的厲鬼發出威脅的鬼嚎。好像在警告對方，別碰它的獵物。

  這個人是它先看向的。

  回應它的，是堵在前方的厲鬼衝它甩過來的鬼鞭。

  兩隻厲鬼竟不甘示弱，誰都不願意放棄沈成平這塊已經到嘴邊的肉。
    沈成平苦笑，摸出最後兩張符紙捏在手上，自嘲說，“我一個老臘肉，不至於這麽受歡飲吧？”

  頓了下咬破手指，在符紙上飛快的畫下一道符。完成瞬間兩道符拚接在一起，堅硬鋒利。

  被沈成平握拳，夾在指縫間，竟化作手裡劍。

  “不過我可是帶刺的，小心扎嘴。”沈成平笑著說。

  兩隻互相嚎叫的厲鬼止了聲音，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一起扭頭看向沈成平，並發出威脅的低吼聲，慢慢彎腰，蓄勢待發。

  “……不是吧？怎麽突然有默契了？內訌起來啊？”沈成平苦笑。

  就在厲鬼衝沈成平發出嘶吼，齊齊躍起，朝他撲過去時！

  突如其來的震動加上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沈成平身後牆壁突然破開兩個洞，洞口飛出幾個肉塊，上面長滿了黑線蟲，在空中張牙舞爪做最後的掙扎。

  肉塊砸中厲鬼，上面的黑線蟲像是有了新的方向，立刻朝厲鬼扎了過去。

  厲鬼慘嚎一聲，拚命想掙脫卻沒有辦法，只能任由自己成為黑線蟲的營養，瞬間被吸食殆盡，只剩一層散發陰冷鬼氣的皮。

  而剛才的肉塊在得到新的營養後，開始瘋狂增生，在沈成平的瞪視中居然長出了一隻手臂！
  另一隻惡鬼也是同樣的結局。

  肉塊拚接在一起，竟成了某個男人的上半身。

  它沒有頭，從胸腔下被人斬斷。

  現在倒是兩隻手完好，在地上摸索了一下立刻就靈活起來，直接曲起五指，撐在地。

  很是詭異。

  而最詭異的是，就在這殘缺想要繼續逃跑時它頓住了。

  然後在沈成平倒吸口涼氣的瞪視中，撐地的雙手慢慢的轉過來，朝向他的方向。

  好像……“看見”了他一般。

  糟糕。

  沈成平先下手為強，立刻朝它射出符劍。

  卻被手肘一曲後彈起的殘缺打掉，它直衝天花板，在天花板借力折返。惡狠狠的伸出雙手，朝沈成平抓來！

  吃了這個人，它就有新的身體了！

  沈成平以為自己完了。

  殘缺太快他根本躲不過去。

  但比殘缺更快的，是通過牆洞射來的陰刀。

  刀鋒輕易的穿透殘缺的胸膛，直接將它連刀釘在了牆上。

  殘缺的雙手扭曲掙扎，胸膛劇烈顫動。

  即便沒有了頭顱，沈成平依舊能從殘缺的肢體語言中，看出它在痛苦嚎叫。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沈成平一扭頭，看見雲霧穿過牆洞走了過來。同時出現的還有尋祟小人。

  沈成平視線立刻落在尋祟小人身上。

  他記得他知道！

  這是小霧的尋祟小人，超級可愛超級萌……？！

  沈成平臉上剛露出笑意，就看見原本飄在雲霧身後的尋祟小人慢慢扭過頭，看向他。

  猩紅冷酷的圓眼，還有不斷上揚詭笑的嘴。

  以及嘴裡露出的那點猩紅色小尖牙。

  “……”沈成平。

  【……】尋祟小人。

  兩邊相互傻眼半響，最後恐怖詭異的尋祟小人率先回神，手手捧著臉頰發出雛鳥般的脆嫩尖叫。然後立刻背過身去，開始用雙手瘋狂搓臉臉。

  沈成平見狀，立刻雙手捂住臉，背身面壁，“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沒一會兒感覺到肩膀被小心翼翼輕輕戳了戳。

  沈成平偏頭，從指縫裡看過去。

  已經恢復成萌萌豆豆眼，也沒有嘴巴的正常版尋祟小人，正萌萌的衝他眨眼睛。

  見沈成平看向它們，立刻張開手手原地旋轉兩圈。

  好像在說，“看，我們恢復正常了哦。”一樣。然後又衝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剛才看見的，是秘密不可以說哦。

  沈成平笑著搖搖頭，放下雙手後衝它們點點頭。

  尋祟小人很高興，在空中歡快的旋轉兩圈後，衝他挺起小胸膛，拍了拍。然後立刻有幾隻飄到他身前，將沈成平團團圍在中間。好像在保護他。

  至於其他的，則散布在雲霧和殘缺周邊，幫雲雲盯著這個古怪的東西，免得它又跑了。

  “跑？你跑得掉嗎。”雲霧語氣有點冷。

  這東西把她火氣都打出來了。

  打得斷胳膊少腿了能重新長回來，砍成幾段也能重新黏合在一起。

  最後她不耐煩，再次將這東西砍得七零八落後，直接上手吸收，才終於只剩這麽幾個肉塊。

  沒想到都這樣了，居然還讓他撞見兩隻厲鬼，吸收後又有了一部分的軀體。

  這鬼屬小強的嗎。雲霧生悶氣雙手抱胸瞪著被釘在牆上的殘缺。見它反抓著陰刀刀柄，已經將刀鋒-拔-出來一大截後，直接伸出手，用掌心抵著刀柄頂端，緩慢但凶狠的推回去。

  痛得殘缺再次瘋狂抽搐。雙手用力伸直，在空中抓撓。

  可惜它的瘋狂雲霧想沒看見似的，皺眉思索著。

  “怎麽就殺不死呢？”雲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覺得奇怪。

  甚至她剛才吸收這東西的方式，都和平時啃鬼珠不太一樣。

  雲霧剛才，是誤打誤撞用手吸食了它用來攻擊的血霧。

  如果鬼珠是各種口味的糖果，那這東西的血霧就是飲品了。

  別說，味道還不錯。

  雲霧想起剛才類似番茄胡蘿卜鮮榨汁的味道，忍不住回味了一番。

  這些奇奇怪怪的鬼怪，樣子是醜了點，但味道總是能給她帶來無限驚喜呢~
  不過她還是更喜歡吃鬼珠。

  喝番茄胡蘿卜汁總給雲霧一種，她在被迫吃健康養生餐，為了保持身材控制飲食的錯覺。

  一下子聯想到以前被雲文他們欺負，不給吃喝的往事了。

  嘖。

  想到這兒，雲霧將再次被殘缺拔出一點的刀，又給它捅回去。

  痛得殘缺的雙手握緊拳頭，瘋狂捶打身後牆壁。

  不知道通訊恢復沒有，她想給沈隨打電話。他肯定知道怎麽處理這東西。

  雲霧正想著，身後傳來沈成平的聲音。

  “這……這似乎是血族。”

  雲霧這才想起沈成平還在呢，扭頭衝他點點頭，“沈館。”

  頓了下指指又在艱難拔劍的殘缺，“你知道怎麽對付他嗎？”

  沈成平點點頭，“這東西和僵屍類似，不過弱點更多更明顯。得刺破心臟才能殺死他，或者直接丟到陽光下曬也行。”

  雲霧聽到一半的時候，眼神古怪的瞥了沈成平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才聽沈成平將血族和僵屍對比時，似乎對自己家的有種……迷之自豪感？

  就算僵屍比血族強，那不就代表以後遇見僵屍更麻煩嗎？

  到底在驕傲什麽？
  玄學的世界雲霧不太懂。

  陰刀似乎沒用，沈成平剛想搖人，看看誰有十字架，最好是銀子做的。就被雲霧嫌麻煩，直接用手，一個虎虎掏心將血族的心臟挖了出來。

  “噗呲”一聲當場捏碎，竟在裡面發現了一顆小小的鬼王珠！
  “怪不得那麽難對付。這血族至少是老親王級別的啊！”沈成平湊過來看，嘖嘖稱奇。

  “血族和鬼的分法不一樣？”雲霧好奇。

  “不太一樣。”沈成平搖搖頭，像是想到什麽，眼前一亮看向雲霧，“小霧，再過半月玄學院有特招生的考試，要不你也去試試？到時候可以直接跳過高中，就讀帝都玄學院。”

  “在那裡，你會學到很多東西。”

  “看部裡安排吧。”雲霧無所謂。

  沈成平點點頭，剛要說什麽，突然感到一陣龐大的陰氣席卷而來，立刻讓他警惕的看向四周，低聲衝雲霧說了句“當心，有東西過來了。”

  話音剛落，走廊上，以及破碎的牆洞裡，站滿了厲、餓鬼。

  數量多到讓沈成平頭皮發麻。

  這、這些全都是之前鎮在倉庫裡的鬼吧？！
  完了，這麽多。

  沈成平剛想對雲霧說什麽。

  就見雲霧雙手抱胸一臉糾結的盯著這些鬼，過了好幾秒後，才伸出手指說，“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現在自己會倉庫，一個留在這兒被我……處理掉。”

  “我數五個數。1.2……”

  3都還沒出口，所有的厲、惡鬼瞬間消失，逃一般的回到倉庫中，自己往封印自己的銀盒裡鑽。

  有些鬼奔向同一個銀盒，還導致爭搶。

  好像能進去是天大的榮幸一樣。

  沈成平目瞪口呆的看著。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不合理的一幕。

  難道這些鬼祟物常年被關在特別部，還關出紀律性了？

  這麽神奇的？
  “……嘖。”雲霧放下手，喃喃自語，“早知道剛才就說隻數三個數了。”

  看。免費的午餐沒有了吧？

  哎，她還是太善良。

  雲霧想著想著，掏出自己裝了30幾顆鬼珠的銀盒，將最後得到的鬼王珠丟進去。

  像摸心愛的小貓咪一樣，緩緩摸著銀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