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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不想當反派》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四十六

  自從打架事件後, 唐湉就再沒聽到過他們鬧矛盾的事,幾個孩子相處得越發融洽。平兒小小年紀穩重可靠又謙遜懂事,而且還有一身好武藝, 為人講義氣, 幾乎沒人不喜歡跟他一起玩,就連華隆漸漸地也成了他的跟屁蟲, 成天纏著要跟他學武, 平兒竟也真的交到了不少朋友。

  但是唐湉從那天后身上又多了一個職責——

  “我不要她們給我梳頭嘛!”容夕坐在凳子上對著唐湉撒嬌,“還是皇叔給我梳得好看,母親都讚不絕口呢!”

  唐湉無奈的拿著梳子搖頭,認命的給小公主當梳頭匠。

  以前在學校孩子們要午休,起床後大家的頭髮都很亂, 尤其是長發的女孩們, 幾乎都要重新編發。

  不管多大的女孩子都愛漂亮,一開始唐湉把握不好力度, 經常被女孩們嫌棄。後來為了給她們編出好看的小辮子,他私下裡在網上學了很多手法, 經年積累竟也成了個中高手,什麽複雜的造型都能手到擒來。因此一躍成為全校最受女孩歡迎的老師, 甚至有小朋友故意早上不梳頭跑來學校, 就等著他親自動手。

  那天容夕弄髒了衣裙頭髮,唐湉就小露了一手給她編了個蜈蚣辮, 沒想到她喜歡得不得了, 一連幾天都要他弄一模一樣的。

  秦曜百無聊賴的環胸在一邊看著他,唐湉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女孩烏黑的長發中靈巧的來回穿梭, 隻簡單幾下就編出了漂亮的長辮, 親眼看了全程後, 秦曜再次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原來世上真有手這麽巧的男子。

  編好頭髮後,唐湉將那些足以以假亂真的宮花隨意的插在辮子上,從後面看仿佛容夕的長發開滿了花,像個小仙女。

  容夕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開心的原地轉圈:“我要去給母妃看!”

  謝過唐湉後,她提著裙擺高興地踏過門檻,一路小跑著往她的青羅殿去了。

  唐湉微微一笑,低頭把手頭的篦子木梳放回梳妝盒,又慢悠悠的收拾著桌上的那些小頭飾,那些都是給容夕梳頭時能用到的東西,零零碎碎竟有一抽屜那麽多。

  “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唐湉收拾完東西想到了什麽,彎腰在櫃子裡摸出一個陶瓶,“這個帶給你家妹妹。”

  秦曜伸手接住,打開瓶蓋聞了聞,一股子說不出的清香,便問:“這是什麽?”

  唐湉回道,“是護手用的茶花油膏。”

  “前兩天聽平兒說了他小姑姑的事,我就記下了。”

  唐湉邊說邊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大包彩泥,坐到桌前用小木棍揉捏著做手工,他答應了要給孩子們做些小泥偶玩。

  “這是寶鈿推薦的,說是將這油膏抹在手上,可以保護皮膚不皸裂,現在是秋天了,天乾氣躁,你妹妹的手整日要做各種活計,更要好好養著。”

  唐湉怕他多想,又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是覬覦你妹妹。”

  秦曜看了一眼手中的陶瓶揣在懷中,面上一片沉靜,良久才道:“多謝。”

  “不用謝。”唐湉低頭捏著軟泥,接著又問:“對了,你一個月俸祿是多少啊?”

  “聽平兒說你們過得不大好,平日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幾頓肉,你妹妹更是像樣的釵環都沒有。”

  “可是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在宮裡當差俸祿也不算低吧?”

  秦曜跟著坐了下來,眼睛始終看著唐湉不停忙活的手,聞言回道:“俸祿確實不算低。”

  “原先雖只是個三等的守門護衛,可是一個月算來也有二兩紋銀,足夠一家過活了。”

  “可是,我經常拿不到那麽多。”

  唐湉手裡揉著一團黑色的軟泥,不解的問:“為什麽?”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多余問這一句。

  這還用想嗎?明明有工資卻拿不到,那肯定是被人故意扣下了,他皺眉抬頭問:“他們還敢扣你的俸祿?”

  秦曜淡淡的道:“明面上自是不敢,可真有心總是能找到由頭的。”

  唐湉看哼了一聲:“這些人也就是柿子挑軟的捏的家夥!”

  “無論怎麽說你們家是開國功勳的後代,祖輩為了大渝朝奉獻了一生,你爹和你大哥打了那麽多次的勝仗沒人誇,無緣無故的被人潑了叛賊的汙名,那些家夥馬上就相信了。”

  “一個個的打仗不行,窩裡鬥倒是精通!”

  唐湉憤憤的,他自認為和秦曜也算是同一條戰線上的同夥,那四舍五入就是朋友,當然要站在秦曜立場說話,“現在誰要是再敢隨便扣你的錢,你就告訴我,我去修理他們!”

  秦曜見他為了自己的事生氣,唇角微揚眼底帶笑,打趣道:“如今沒人敢對我如何了,畢竟……我可是王爺身邊的紅人。”

  “他們正上趕著巴結呢。”

  唐湉聽出他調侃揶揄的口氣,臉紅了一陣:“你少打趣我,不裝高冷人設了?”
    他低頭手上不停,很快就捏出了一個人的形狀,拿著細小的木棍在泥團上一點點的壓出衣服上的褶皺,深深淺淺,力求逼真。

  秦曜單手撐著下巴看他手上動作,越看越覺得他手裡的泥人很眼熟。

  過了一會兒,唐湉終於把頭髮細節弄好,將泥人的頭插在連接脖子處露出的牙簽上,調整好角度後遞到秦曜面前,笑眯眯的問:“像不像你?”

  秦曜一愣,怪不得他剛才覺得眼熟,原來這捏得分明就是自己。

  不得不說,唐湉做手工活很有天分,小泥人穿著一身黑色武裝,腰間掛著短刀,從身高到髮型都完美的還原了。

  盡管泥人的五官不可能像活人那樣逼真,可唐湉卻把秦曜的神韻把握的極為到位,泥人眉眼間的憂慮隱忍刻畫的惟妙惟肖,叫人一看就知道原主是誰。

  秦曜新奇的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終於點了頭,毫不吝嗇的誇道:“很像,你的手藝真好。”

  唐湉得意,繼續把泥人最後的細節補上,一邊說道:“你要是喜歡,這個就送你啦。”

  “認識這麽久,我還沒送過禮物給你呢。”

  秦曜手裡冷不丁被塞進東西,手心觸到唐湉指尖的溫度,心臟忽然又劇烈跳了一下,故作不經意的問:“送我?”

  唐湉轉頭又搞了塊紅色的泥在手裡,點頭道:“捏的是你,當然要送你啊。”

  秦曜輕輕地在泥人臉上戳了一下,留下了小小的痕跡,又趕緊壓平,手足無措的捧在手心裡,像是捧著什麽名貴的易碎品。

  “不用擔心,等它幹了以後就會發硬,除非大力摔打,否則不會輕易壞掉。”唐湉看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就覺得好笑,“該不會你小時候沒玩過泥人吧?”

  秦曜搖頭,誠懇的回答:“沒有。”

  自他有記憶起,父親就對他格外嚴厲,每日除了跟著先生念書就是隨兄長習武,少年時期幾乎大半時間都花在了學業上,很少有機會去集市上轉悠,更別提這些小孩才會喜歡的泥人。

  “那你真是缺了很多童年的樂趣。”唐湉笑眯眯的說道。

  秦曜不認為那有什麽遺憾,他們武將世家出來的子弟從小都是這麽長大的,不勤勉怎麽上陣殺敵?
  但他也沒有出言反駁,小心的把泥人用布包好放進懷裡藏好,仔細防著被壓壞。

  就在這時德太妃派了宮女過來,把中秋宴擬好的流程和各命婦入宮的名冊呈了上來讓他過目,看有沒有缺漏什麽,她好著人去辦。

  唐湉看了會流程,沒發現問題,至於這些命婦和小姐們的名冊,唐湉一個都不認得,看了會兒也不管了。

  天色漸沉,秦曜領了腰牌帶著平兒出宮,他現在不方便每天回家,只要得空就會回去看看小曼。打開家門的時候,小曼正在院子裡洗衣服,拿著棒槌敲敲打打,忙得抬不起頭。

  秦曜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棒槌輕聲說:“我來。”

  “不用不用。”小曼急忙要去搶。

  秦曜轉頭,借著夕陽的一點余暉,看清了小曼手上被水泡出來的那些細小傷痕。

  如果不是今天唐湉送他的油膏,他都沒有留意到這些,這些年他隻想著如何在宮中生存報仇,甚至忘了關心一下自己的親妹妹。

  小曼從前也是大家小姐,雖與一般的閨閣千金不同,平時就愛舞刀弄槍,可卻也是真真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如今漿洗縫補也樣樣精通了,這些年她吃得苦比自己更多。

  秦曜頓覺這些年對不起她,也怨自己沒用,沉默著用棒槌打著衣服,像在發泄什麽。

  小曼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站在一邊手足無措,頻頻看向平兒,企圖讓他來解釋。

  秦曜把衣服洗完晾到衣架上,回身從懷中掏出唐湉給的護手膏給她:“這是給你的。”

  “這是什麽呀?”小曼好奇的接過來打開。

  秦曜喉頭髮緊,低聲道:“是唐湉送你的護手膏,說是可以防止皸裂。”

  他低頭看著妹妹手上的傷痕,忽然沉聲道:“小曼……這些年,苦了你。”

  “這算什麽!”小曼滿不在意的說著,順手挖了一團透明的軟膏到手上揉搓,微熱的觸感讓她不禁舒服的喟歎一聲:“果真神奇!”

  “怪不得平兒回來總誇他,原來竟是個好人!”

  秦曜看著妹妹欣喜雀躍的臉,也跟著心情好了起來。

  是啊,他是個好人,頂頂溫柔的好人。

  秦曜回房後從懷裡掏出那個泥人,拿在手裡認真仔細的看了許久,然後小心地放在了抽屜最裡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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