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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火焰◎
  李雲臨時接到傅斯裡詔令, 趕往京衡,看到陳常也更好開車過來,“你家大老板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 那姑娘又有哪裡不舒服了?”

  “是傅先生胃病犯了,請你幫他看看。”

  李雲瞧了眼樓上,調侃他道:“我看不是吧, 他以前不銅牆鐵壁只靠胃藥過日子嗎, 怎麽, 現在想起我這個私人醫生了?”陳常替她關了車門, “傅先生在樓上等你。”

  “你和你家主子簡直一模一樣, 真沒意思。”

  席影自昨晚睡下之後就一直沒有進入深眠,睡眠中一直有夢, 早上難受得像在火爐裡滾過,正好李雲幫她檢查了一下, 喂了點藥好才好些了。

  雖然席影沉默寡言也不會討好人,但李雲對她有一種很莫名的好感, 在前天晚上見到她就挺好奇了,李雲覺得她身上有種魔力, 她有種讓人想了解更深的衝動。

  白皙的脖頸全是膽戰心驚的、曖昧的痕跡, 足見當時傅斯裡有多粗魯, 當然傅斯裡也沒討到什麽好處去, 她留下的巴掌印和血痕也很深。

  “這兩天注意少碰水, 我已經幫你狠狠罵過他一頓了,你放心吧, 他不會再這樣了。”

  “謝謝。”

  席影從不認為暴力是什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但當時他太瘋狂,她連意識都快沒了,手早已失去了控制,隻想用力使他遠離一些。

  席影剛想反駁西西就來了電話,李醫師給他做了化療計劃,重新預估了化療效果,算是個喜報。

  所以她不知道她們到底從哪裡得出的結論,會覺得傅斯裡在乎她。

  “他是我弟弟和母親的主治醫師。”

  “不可能,他沒理由幫我。”

  傅斯裡認識陳教授?

  席影心裡突然有些煩悶,李雲的話打亂了她的內心,她壓下情緒,對李雲下了逐客令,“對不起,我想休息了。”

  “是運氣好,醫院說李教授正好借這個機會做胃癌腹膜種植轉移的病例研究,正好讓西西和母親碰上李教授。”

  席影接完電話之後,李雲:“你認識李教授?李乘勝?北京協和胃癌第一把刀?”

  席影正在喝水,聞言頓了一下,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接著看到李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李雲卻大笑:“對不起,只是因為傅斯裡這個人太招女人喜歡了,而且他這個人很高傲,我第一次看到能讓他這麽吃癟的,有點好奇。”

  ATG的控股人,僅僅這個條件就可以讓多少人趨之若鶩。像他這樣的大資本家是最受當紅明星青睞的,不論男女,而這個人剛讓中外合資圈產生巨大的震蕩,甚至連根拔起了他父親幾十年都沒有撼動的謝家,這種膽識和魄力,實在很難讓一個異性拒絕。

  “而且你就該打他,他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女人是需要被好好呵護的,怎麽能這麽粗魯呢。”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記得好好上藥,有問題打我電話。”

  席影當時只是覺得很慶幸,並沒有深究過這個問題,到現在李雲說出來之後才覺得她似乎忽略了些什麽,“我”

  看著席影捏緊水杯的手,李雲卻說:“你知道嗎,我還挺佩服你的。”

  李雲觀察著她的表情,笑著過去替她順氣,“他以前從來都不用醫生,我這個私人醫生在他這裡就是個擺設,不過這兩天倒是奇怪了,三天兩頭要我往這裡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麽大病呢。”

  傅斯裡已經有兩天沒有回來,李雲走後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終於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可笑,去了陽台吹風。

  李雲一時間為席影感到有些難過,但也有些驚奇:“你竟然能請到他?”

  李雲卻疑道:“你不知道吧,胃癌腹膜種植轉移其實不算胃癌中的疑難,他是我爸爸的老朋友,可以稱得上治療胃癌的的醫生中最頂尖的,但他從前幾年就已經開始不接觸非疑難的病例了,我知道他的脾氣,讓他出山很難,讓這種普通病例出山更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想到這裡她立馬清醒了過來,然後在心底自嘲了一番,什麽時候這也能成為一個優點了?

  怎麽可能是他呢?他從來不希望她過的好,這是一個篤定的事實,她卻僅僅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動亂了內心。

  他沒理由幫她,他根本沒必要為了她去大費周章地請一個醫生,而且那樣對他有什麽好處呢?他從來不做賠本買賣,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而且你知道嗎,你在討論他的時候身上就會充滿攻擊性,但我覺得你本身是個很溫柔的人,而我認識傅斯裡第六個年頭了,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彬彬有禮的人,這兩天才發現他原來這麽道貌岸然啊。”

  她大概知道那天晚上替她治療的就是面前這個醫生,她能想象到那天晚上是怎麽樣難堪的情形,昏迷高燒一身狼狽又留在傅斯裡的住所,明眼人都不難猜出席影的真實身份,這樣顯而易見的情狀如同容易破裂的冰層,一戳就破了,所以她只是點頭。

  席影大概知道李雲話裡有深意,但是她不想多問也不想多了解:“是嗎?”

  這段難堪的關系被陌生人這樣直白地看到,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

  李雲與她閑聊,順手倒了一杯水給她:“我聽說前段時間傅斯裡招了一個女助理,就是你?”

  李雲覺得席影的反應太有趣了,“我又沒說什麽,你這麽著急否認幹什麽?”

  傅斯裡從來不曾表現過在乎她,她也不再對他有感情,充斥在他們之間的最多的是厭惡和恨以及肮髒的交易。她是曾經懷疑過試探過,但傅斯裡的態度早就反映了一切,他根本不在乎她,留她在身邊不過是為了折磨她罷了。

  席影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總是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上次謝嬈也曾經這樣似是而非地問過。

  到現在卻隱隱有些後怕,她還記得之前被何家衛傷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男人的力氣永遠是女人比不上的,幸而傅斯裡從來不會打女人。

  她皺了下眉,不喜歡李雲這種突然的試探,頗有微詞地看著她:“李醫生。”

  確實,一個素未謀面的醫生,況且是這樣有名的醫生,怎麽會突然想到來接受她家人兩個病例?
  “但據我所知,傅斯裡認識他,傅斯裡的爸爸和陳教授是舊友。”

  “那我大概讓你失望了,他對我沒有感情,我們的關系如你所見很難堪,等到他覺得玩膩了的時候會一腳把我踹開的。”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只是一笑而過,今天卻不知道怎麽的,不惜用一些重詞也要去反駁李雲的話。

  “你搞錯了。”

  “你很討厭他啊?”李雲猝不及防地問。

  李雲像聽到了什麽大異聞一樣大笑起來:“不是吧,還真是傅斯裡一廂情願啊?”

  席影雖然看起來溫和, 但通過這一會兒的相處李雲就大概知道她的戒心很重, 與人有一種疏離感, 根本不是看起來那樣平易近人的模樣。

  看到席影有些驚訝的表情,李雲繪聲繪色地繼續道:“當時我看到傅斯裡臉上的巴掌印和抓痕的時候,我就想:我的天呐,竟然有人敢打傅斯裡,太厲害了,這簡直就是個女中豪傑啊。他身邊那些人啊,平時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怕他怕得要死,你應該替被他壓榨的員工完成了一個非常宏大的願望,算是替天行道了。”

  席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否認了,像是著急著否認心裡的某個聲音一樣。他怎麽可能會這樣幫自己?不可能的。

  一陣心理辯論下來之後,席影終於被冷風吹醒了頭腦,覺得是自己的想法太過荒唐了,這才安下心來。

  原本她覺得自己已經說服了自己,她看著這片霧茫茫的夜色,郊區的晚上只有零星幾盞燈,路上幾乎沒有車經過,始終覺得有股難以疏解的東西堵在心口,覺得心裡有股衝動,想把心裡這種疑問徹底搞清楚。

  席影在轉身準備回房間的時候遇到了剛上樓的陳常,大概是幫傅斯裡來拿資料的。

  “席小姐,在等傅先生?”

  “沒有。”席影迅速移開了眼,沒去看他。

  陳常點點頭,“這兩天傅先生在善後謝家的事情,一直在忙抽不出身,所以沒有回來。”
    像觸到了什麽,她很快反駁:“我不關心他,你不用告訴我。”因為說話有些用力,她說完咳嗽了幾聲,明明秋風不重,她卻覺得被吹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不應該波及陳常,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一起跑上來,變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盤繞在心口,她無論怎麽都沒辦法忽略。

  “好,席小姐,晚上風重,進去吧。”

  見席影憔悴的臉色,陳常終於忍不住道:“席小姐,我想了很久,有些話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講,但是看到你和傅先生現在這樣,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席影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拒絕什麽,只聽到自己的聲音:“我不想聽。”

  席影轉身想回房間,卻因為陳常的話拖住了腳步。

  陳常沒有理會她的拒絕,第一次這麽執拗地說話:“你應該有所耳聞謝家的行事作風,這次傅先生將謝家連根拔起,所以傅先生派人到醫院其實是因為謝家,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他了,他這樣做有他的目的,傅先生其實很在乎”

  “陳常。”當席影快要聽到後半句話時,一個警告性的聲音傳來。

  陳常看去,傅斯裡此刻正從樓梯上來,“你多嘴了。”

  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應該是從公司過來,他冷冰冰地將搭在手肘的外套扔到沙發,並沒有去看她,“既然她不想聽,你還說什麽?”

  由於傅斯裡帶來的壓力,陳常沒有把那句話說完。

  “當然了,陳常是你的部下,當然會幫著你說話,我何必聽他的廢話呢。 ”

  她冷漠拋下這句話,連頭都沒回就離開了客廳。回到房間之後整個人卻如同爛泥般松懈了下來,渾身被脫力的虛無感籠罩住,剛才的冷漠瞬間土崩瓦解。

  她怕聽到什麽呢?她可悲地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不好奇的,她甚至可憐地對那後半句話產生了一點奢望,她始終做不到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她那些可憐的期望像一張網一樣將她收緊。

  他派人到醫院不是為了監視他們是什麽呢?他能有什麽目的呢?謝家,能和謝家有什麽關系呢?

  在乎?傅斯裡會在乎她?連陳常也糊塗了。

  她自嘲地想著,卻不知不覺地點開了網頁,上面赫然寫著謝家的發展史。

  謝安祖的報道有很多,但最多的是關於他的陰狠,很多與他有利益紛爭的人最後都離奇地去世了,他會瘋狂地報復動了自己蛋糕的人,曾經就有一個外貿老板因為搶了謝安祖的渠道,後來妻女一家出了車禍,無一人生還,當然這些都是傳言不能確定真實性,這也導致了後來十來年沒有人敢正面和他交鋒。

  她把電腦關上丟開,強迫自己回床上去睡覺,但那些新聞像一張網一樣將她越纏越緊。

  瘋了,她坐起來,她必須要找傅斯裡說個明白。

  傅斯裡還在客廳,他在看電影,還是上次讓她陪著一起看的那一部,那部冗長又難看的電影,似乎還很沉醉。

  她還沒走到他身邊就已經忍不住:“我知道陳常想說什麽,你關著我找人看著我的家人其實是為了幫我們避免謝家的傷害對吧,天大的笑話,你休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傅斯裡,你又想幹什麽?你是想給我一點甜頭讓我對你改變態度,然後再往我心口上狠狠插一刀?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方式,我告訴你,你癡心妄想。”

  說完,她靠扶著沙發才能站穩,她努力把話說得冷漠一些,她從來不曾用最惡意的方式揣測過別人,但不會再上傅斯裡的當。

  她篤定這是傅斯裡慣用的伎倆,他商業上的那些競爭對手就是這樣被他耍得團團轉的,他從來都是一個冷血的人,怎麽會真的去幫助她的家人呢。

  他臉上的指痕很深,脖頸處的抓痕也沒有任何包扎,猙獰地暴露在空氣中,席影勒令自己不去看,但那些傷痕在她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

  傅斯裡回頭看了她良久,那目光仿佛要透過空氣焊在她身上,久到席影扶著沙發的手發僵了,他才淺淺地笑了一聲:“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他聲音裡的輕蔑幾乎要刺破席影的耳膜。

  席影幾乎要笑出聲來,“對我你可真是費盡心機了。”

  傅斯裡眼裡是一片霧靄的黑暗,將視線移回電影,“今天我沒興趣跟你吵。”

  席影走過去擋住他的電影,“怎麽,不敢和我對峙?你到底還想幹什麽?一起說出來啊,你有什麽不敢的?”

  席影努力分辨著傅斯裡眼中的東西,她覺得是痛恨,但席影竟然從裡面看出幾分不甘和忍耐來,一定是客廳光線太暗,她一定是看錯了。

  傅斯裡終於開口:“那麽你呢,你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擺脫我,為什麽當時不選擇把消息賣給程越?嗯?按照程越的做事風格,他一定承諾了你股份,多麽具有誘惑力的條件,當時為什麽不答應?你根本沒有背叛我,還是說你根本就下不去這手?”

  席影不知道傅斯裡是怎麽知道的,她深吸一口氣,恨極了地瞪著他,寧願他永遠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因為這是我的底線。”她不禁惱羞成怒般提高音量。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欲蓋彌彰的反應。

  除了為了錢委身於他,之前她從未做過違背底線的事,那是她工作以及生活的準則,是刻進骨子裡的東西,她完全不意外自己會拒絕程越的條件。

  她向來痛恨為了利益做出背叛的行為,即便她再恨傅斯裡也堅決用不會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她完全可以篤定自己這麽做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底線而已,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傅斯裡的眼睛像要直直的看進她的心裡,他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一些他想要的情緒。

  “那你緊張什麽?”

  “我沒有。”她覺得此刻的傅斯裡簡直可惡到極致,他還想要什麽?他已經什麽都得到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明明是他贏了不是嗎?他如願絆倒了謝安祖,成為了醫療器械出口的龍頭老大,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貪得無厭嗎?
  她報復性地反擊他: “好,既然你要說,我們今天就來說個透。你請了陳教授幫我的家人治療,陳教授是上海乃至中國最好的胃癌醫生,從來不是那麽容易請到的,母親和西西不過是與你可有可無的陌生人,你何必為了他們去彎這個腰呢?你找了個幌子把我關起來,找人看著我家人,到底是真的騙我感激你,還是根本就是怕我們受到謝家的傷害?”

  也許是她的話令傅斯裡感到荒唐至極,“你做夢。”

  她不管不顧地繼續說著:“不然呢?傅斯裡,在一次次侮辱我折磨我的時候,是不是連你自己都良心不安,覺得愧疚?所以你想對我好,但是你就是這麽一個擰巴的人,你怕輸,你根本不敢明著來,對不對?”

  傅斯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割在她身上,“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我就是要給他們請最好的醫生,他們活著一天,你就一天逃不掉,他們就是我製約你的最好籌碼。”

  她的胸腔隱隱發疼,但她知道自己終於把他惹怒了,她不願意放過他:“那你憤怒什麽?你可是傅斯裡,你不是向來不喜形於色地嗎,現在怎麽忍不住了?還是說我戳到了你的內心,你現在惱羞成怒了?”

  他們吵得天翻地覆,眼神好像要把對方吃了,傅斯裡好像恨極了她。

  席影也硬撐著自己與他對峙,她甚至傅斯裡會做些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情時,他的身形一晃,連站都站不穩地弓背扶了一下沙發。

  陳常似乎一直守在門外,見傅斯裡神色有異,馬上進來看他的狀況,大驚失色:“傅先生,你怎麽樣?”

  他背過他們,用手扶住胃部,聲音裡似乎壓抑著什麽,“都給我出去。”

  席影冷硬地:“正好,我和你待在一個房間裡都覺得窒息。”

  陳常看著他們,直到席影走後,傅斯裡握拳抵住胃部,失去了所有力氣般靠到了沙發上,深深地抽著氣。

  “你也走。”傅斯裡說。

  饒是陳常這樣的好脾氣,也忍不住埋怨:“傅先生,你這是何苦呢?”

  傅斯裡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黑白的電影。

  “我讓李雲再過來幫你看看。”

  陳常不放心,把胃藥給他放在茶幾上,出去時回頭看了一眼,那灰暗的光影在傅斯裡臉上跳動,似乎顯得格外孤寂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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