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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兒媳》第八十八章 雙更合一
  第八十八章 雙更合一
  ◎永生難忘◎
  莊晟的心理和想法, 完全不在元福昌的考慮范圍之內。

  她挖空心思把人弄進公主府裡,是為了自己快活的,可不是捧個寶貝祖宗進來的。她能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 已是極大的紆尊降貴了。

  這位福昌長公主從駙馬宋修文身上領悟到了一個道理,太把男人當回事兒,會變得不幸的。

  她不想變得不幸,那就只能讓別人變得不幸了。

  元福昌摟挽起肩臂上的華錦披帛, 閑悠悠的瞟向莊晟,見他是直眉楞眼,神色恍惚,也不以為意。

  飲冰堂內,燭光不太明亮,特意營造出了一種朦朧旖旎的光色, 照得人影綽綽。

  元福昌見莊晟久久呆滯, 失了耐心,便親點了一人,被點到的那男子步行出列, 剩下的諸人便都行了禮, 退下去了。

  留下來的男人到榻前躬身將元福昌扶起, 她搭手起身,扶了扶髻上的金珠釵, 對莊晟勾唇一笑:“莊郎啊, 我這便要去休歇了,你還發什麽呆?莫不是今夜便想留下來,提前履行你作為側駙馬的職責吧?”

  莊晟一個打抖, 緩過氣兒來了。元福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語刺激, 讓他再也控制不住翻湧的心緒了, 什麽規矩尊卑盡被拋諸腦後,猛地抬起頭,雙目裡湧出火光,怒目而視。

  又冷又熱的,什麽叫冰火兩重,當下他身上的便是了。

  秦蘭月會來宮裡參加除夕宴,很出人意料。殿中有不少在關注她。

  在長公主府和大理寺,接連受這兩口子折磨,莊晟一回到永城侯府就病了。

  倒是路過巡邏的獄卒,抵著腰刀支了臉過來說:“宋駙馬,你搞錯了,你還是駙馬,這位莊二公子被長公主殿下納做側駙馬了。長公主對宋駙馬你還真是情深意長啊。”

  莊晟被他這無賴樣氣得臉一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被這一喝,他醒了來,見莊晟眥裂發指,登時便知事兒成了,忙爬了起來,喜得連做了三個禮:“恭喜,恭喜莊二公子得尚長公主,從今往後你就駙馬了!”

  元福昌不悅了,她覺出了冒犯,也冷下臉了:“你什麽身份敢這樣直視本宮!不識抬舉,還膽敢以下犯上。你放肆!來人,教教莊二公子規矩。”

  時下的宴會流程都大差不差,沈雲西填飽了肚子,才擱下筷子,四下轉了轉眼。

  他想要還手揍人,又隔著監牢,以至於來大理寺這一趟,沒討到半點好不說,還挨了一頓臭嘴。

  那老婦便灑灑念起這方府邸裡以公主為尊的規矩,又在諸多下人的眼目下,教授他往後該如何伺候公主,讓公主歡喜。

  衛邵就更不摻和了。

  莊家和長公主府的這些趣事,讓梁京這個年節過得更熱鬧。

  自衛智春事出後,秦蘭月輩分又漲了一大截,成了衛家的老夫人,她就再也沒出現在人前過。這幾月來,幾乎銷聲匿跡了。

  花萼相輝樓內,花燭兩列,洋洋百枝,點照火光,亮如白晝。

  沈雲西聽說永城侯府連叫了好幾次大夫。

  連宮中除夕夜宴,當著上首太后帝後的面,眾人低聲說笑的時候,都免不了提說兩句,由此可見一斑。

  莊晟在房殿裡直待到身子回暖,才踉踉蹌蹌的離去了。

  莊晟羞憤欲死,又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宋駙馬?你是宋修文?!”這個囚犯居然昔日的無雙才子,元福昌的丈夫?
  宋修文則是嗌住了:“……”等等,什麽側駙馬?

  也不知削他駙馬之位的旨意什麽時候下來,哎呀,他好激動,他終於要擺脫“元福昌丈夫”這個身份了。

  因有一段距離,看不大清楚,沈雲西遠望過去,隻依稀見她身子消瘦了許多,即便穿了較厚的冬裝,披著不顯身的厚絨鬥篷,也還是瘦條條的一個。

  丟完這話,元福昌便呵了聲,無情的與身側的男侍相攜而去,公主府的下人則應聲上前,將莊晟拖到了外間雪地了,將人按押跪下。

  哈哈哈的笑完,又蹲下來抱頭痛哭。

  啊??不是,這不是古代嗎?

  宋修文氣急敗壞的:“你什麽你,瞪什麽瞪!老子是駙馬,就是你大哥,你個偏房該跪下來,給老子叩頭敬茶!你個沒用的垃圾玩意兒。”廢物廢物,大廢物!
  宋修文對莊晟大失所望,罵話就跟炸鞭炮一樣,劈裡啪啦的,聲音炸響話還密,莊晟毫無還嘴之力了,面皮漲得紫紅。

  她本來是往郡主娘那邊看的,不料正好掃到了對面左下方的安侯府的席案。

  從公主府出來,莊晟木然的臉又驟的變得猙獰起來,他沒有回永城侯府,而是徑自去了大理寺監牢,花了一大筆銀錢打點後,直接衝到了宋修文的牢房前。

  側駙馬是個什麽玩意兒?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婦終於念完了冊子,才大發慈悲讓人將他扶進了屋來。

  不管周邊怎麽熱鬧,沈雲西隻專心乾飯。

  他們夫妻倆算是在場所有人裡知道內幕最齊全的,完全不需要和別人交流情報。

  衛老夫人今日沒來,倒是許久不見的秦蘭月現身了。

  雪花和老婦的訓詞一起打在身上臉上,也打在了莊晟身為男人的自尊和傲氣上,他一開始還被氣得心口起伏不定,可後來就冷得發木了,連呼吸都費勁兒。

  宋修文睡得正香,正做著能出去了的美夢。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有莊晟頂位了。

  一個年老的,身穿厚棉襖子的中年仆婦就立在廊廡下,手捧了一本書冊,對他冷漠說道:“莊二公子過不久就是側駙馬了,咱們這個府裡是要講規矩的,奴婢現下就把府裡的條條例例說給您聽,您要聽仔細了,聽明白了,對你是有好處的。”

  他手背上青筋鼓動,緊抓著牢欄柱子,使力的把腦袋懟到了空隙處,對著牢內戟指怒目:“好你個惡賊,你我無冤無仇,你究竟何故害我!”

  元福昌,這女人真的就是死也不放過他!不惜讓侯府公子做偏房,都不肯大發慈悲休了他。

  當時的安侯府之事,論震人耳目,可一點也不比永城侯府公子做側駙馬差。

  公主府的人也沒有阻攔,任他走了。

  哎,不對,他為什麽要用“休”這個字??
  宋修文哽咽的哭完,又跳將起來指著莊晟大罵道:“天天裝樣兒的,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東西。老子給你出了那麽多主意,你都哄不住元福昌的心,連駙馬的位置都坐不上,得了個側駙馬笑掉大牙,你說你有什麽用,你去村口挑大糞挖蛆吧,你個臭廢物!”

  莊晟素來就是根冰棍兒,惜字如金,被宋修文罵了個狗血淋頭,嘴裡隻氣蹦出來:“你、你……”的字樣。

  這種吃瓜吃明白,不用抓心撓肺的感覺,就特別的舒坦。沈雲西心想。

  沈雲西隻瞄了兩下便收回了眼,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除夕宴後,群臣告退,而皇室諸人按往年習慣則往太后宮中守歲。

  太后宮中襲地鋪滿了紅氈,擺了漆色大椅,鳳凰彩屏,點了九華燈,懸了九色帳,宮人也都換了喜慶一色的宮裝,笑請眾人落座,上茶水點心並各色宮裡宮外的小食。

  殷皇后扶了太后和皇貴太妃上坐。

  眾人先做禮,一片金鈴玉佩聲後,方才落座。

  宮妃裡只有位列四夫人九嬪的幾位,其中齊淑妃在靖王府照看兒子,沒有歸宮來,而晚輩這邊,亦也隻缺了元域和薑百誼。

  “皇帝呢?”殷太后叫人取牌來,卻發現少個人。

  殷皇后道:“留了幾個大人說話罷,要晚些來。”

  “那算了,不管他,我們自己說話。年節時候,也都不要拘謹,熱鬧好。”

  有殷太后發了話,底下諸人也都一個個的開了話頭。

  越德妃先開口笑說:“賢妃家那侄兒阮小郎君不是回京敘職來了嗎,聽說,有大才啊,本朝千余縣內,獨他所領的雲中縣,政績卓然,立在魁首。”

  沈雲西越德妃提起她老大阮何適,眉頭動了動,吃點心的動作都慢了一些,豎起耳朵。

  衛邵轉頭看了一下。

  而阮賢妃聞言眼皮一跳,就聽越德妃又繼續笑說:“阮小郎君定親了沒有,年歲不算小了吧。說是還要外放所歷練幾年,你這個做姑姑的,也不趁空兒幫忙給定下來。我家裡頭就有一個侄女兒,和他年歲相當呢。”

  沈雲西恍然,哦,這是想給她老大做媒。

  她眨了眨眼,但這好像不成啊,她老大,不能娶姑娘吧?
  阮賢妃忙說:“哪裡好耽誤你家侄女兒。姐姐不知道,我那侄子是個笨木頭,說是先立業後成家,死活不肯說親。我們阮家就我侄兒這一個獨苗,他又有主張,我們不好做他的主,免得家裡鬧起來,都不好看了。”

  越德妃隻得作罷了。

  衛邵垂睫用茶,內殿裡又說起閑語。沈雲西伸手在他身邊晃了晃,他才將茶盞放下,扭頭一看,原是慶明帝到了。

  慶明帝打外殿進來時,隻著了一身龍袍,並未穿擋風禦雪的織羽披風。

  他習慣性的眯著眼,也不知是被什麽纏了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走往上首,挾裹著一股風雪涼氣,在殷太后身側那張設了彩繡雲龍的大椅上坐下。

  殷太后老人家最受不得凍,受慶明帝的影響,手立時往手爐子上搭了搭。

  殷皇后瞧見了,斜挪了過眼,便問田林:“你就這麽伺候的,冰天雪地的,就由著皇上穿這一身兒來,凍壞了陛下龍體你擔待得起?”

  主要吧,凍壞了慶明帝這老狗是小事,叫她姑母受風生出不適,該怎麽是好。

  大太監田林忙的連連告罪。

  慶明帝將其揮退下去:“今為歲除,是高興的日子,不過一點小事,哪裡犯得著做大來。”
    殷皇后扭頭不語了。

  慶明帝自來了後,便歪在那大椅上,手按在扶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不發一言。

  諸嬪妃子女也都安靜下來,只有殷太后和皇貴太妃沒顧及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這一年的尾巴就在這樣氛圍裡悄然離去了。

  過了子時,齊出殿外,共賞煙火,又是一番折騰,才各自告辭散去了。

  沈雲西本來眼睛都睜不開了,兩手扒拉著衛邵的胳膊,半閉著眸子暈神,由他帶路,在宮中靠水圍廊上走過,然而不期然的,一件織羽披風在不遠處打她虛茫的視野裡飄過,她還以為是慶明帝,立刻就站直了。

  再一細看,對面人已去了,她才又松垮下肩來。

  衛邵看她那暈暈乎乎的,停下步子,將她抱起來,笑說:“都迷糊得打轉兒了。”

  沈雲西長睫飛快的眨了一下,歪著頭也衝他慢慢的笑了一下。

  月亮湮沒在厚沉的雲層,只有六角宮燈映下的光照亮著底下的路。

  這個年節過得很尋常,直到一個喪告傳入王府。

  沈雲西沒想到除夕夜宴,宮裡的那一眼竟是她見秦蘭月的最後一面。

  秦蘭月的喪告傳來是在正月十六,正是福昌長公主納莊晟過門兒的那一天。

  因當天要去見證本朝第一個側駙馬的誕生,沈雲西天還沒亮就起了,特別難得的和要上值的衛邵一起用了個早飯。

  衛邵才走了沒多,荷珠就急匆匆的跑進了屋來。

  她那匆忙驚怪的樣子,一看就有事兒。果然,荷珠扶在門框邊立定,氣喘著說道:“小姐,二夫人使了人來,說是秦夫人在昨夜亡歿了!”

  沈雲西從妝台上青玉花觚中枝枝素雅的白梅花上收回了目光,微睜了一下眸子。

  “……?”

  秦蘭月死了?
  人沒了?這也太突然了。

  沈雲西想到除夕夜時,在宮裡見到的那個身影,問道:“是病故的?”

  荷珠搖頭,說起真正的死因:“不是。是昨夜侯府的西側院裡走水了!因是上元節,秦夫人特赦了院裡的丫頭小廝們,叫他們各自耍去,不必跟留伺候,結果就出禍了,大火燒沒了半邊屋子,人沒救出來!”

  荷珠雖極不喜秦家人,對秦家姐妹橫豎都看不順眼,但人都死了,又是大過年的,口舌到底輕了幾分,唏噓:“來傳信兒的說,連同綠芯一起,人都燒成炭了,連模樣都辨不清了,嚇人得很。”

  竹珍聽了,不免停下手中玉梳,合掌念了兩聲阿彌陀佛:“開年就辦喪,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沈雲西看向妝鏡裡梳到一半的發髻,思忖了須臾,又問:“那衛智春和秦芙瑜怎麽樣了?”她記得他們都是一同住在西側院的。

  荷珠忙回說:“老侯爺和秦姨娘倒是好運,逃過了一劫,沒什麽大礙傷處。只是老侯爺似是因秦夫人的亡故幾不欲生,精神頭不太對,夜裡又哭又笑的,口裡念著什麽發了好一場瘋,還是老夫人叫一棒子敲暈了,才消停下來。”

  竹珍卻嗤說:“倒沒想到老侯爺對秦夫人很有幾分真心呢,說起來都好笑。”

  荷珠道:“我也不信,但來傳話的是這麽說的,我當然也這麽過來回了,我是一字沒改的。”

  沈雲西嗯的點了一下,沒有深究,秦蘭月的事和她無關。片息的訝異過後,她又低頭專心擺弄起手邊的九連環,讓竹珍繼續綰發。

  她過於平淡的反應,令竹珍和荷珠都多望了兩下,一時竟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太過大驚小怪了。

  安侯府裡辦喪,長公主府裡辦喜。

  長公主納側駙馬,自然和一般的成親流程不同,全是依元福昌的喜好行事,當作一般宴會設案,吃酒用飯。

  今日的外客沒幾個,元福昌下帖子的都是和皇室沾親的郡主王妃之類的,請的都是女眷。

  還是熟悉的飲冰堂內。

  兩側設有案桌。元福昌坐東道主位,莊晟就坐在她身側。

  莊晟這個側駙馬今日的態度,在所有人的意料在外。

  沈雲西一抬眼,只見他又恢復了冷冰冰端著的姿態,對各色玩笑的打量好似已經完全不在意了,面對元福昌也沒了年前時的抗拒和違忤,他端茶倒酒,挑菜擺筷,冷漠中透著幾分詭異的溫情順從。

  元福昌顯然很滿意,一直帶著笑,對堂中撫琴吹笛舞劍的一眾面首視而不見,雙目直往莊晟的面上去。

  這驟然一看,竟給他們真弄出來郎情妾意來。

  沈雲西和明王妃及裕和郡主相近,她才觀察完長公主和側駙馬,就聽明王妃欣羨的說:“這福昌長公主的日子倒是過得逍遙。”

  沈雲西往明王妃的方向微歪了歪身子,慢吞吞說:“外祖母喜歡的話,也可效而仿之。明王府裡挺空的,住得下人。”

  明王妃驚的捂住心口,忙是一擺手:“我年紀大了,怕是受不住吧這刺激吧。”

  沈雲西不認同,認真說:“有志不在年高。”

  明王妃樂不可支:“哎喲,我的乖孫女哎,我是不成了,給你娘挑挑還差不多。”

  裕和郡主羞紅了臉:“母親,你和朝朝說這些!莫要打趣我。”

  沈雲西卻直直望向她,正色道:“娘,這沒什麽好羞人的,你也別怕外頭說,重要的是自己高興快樂。你看福昌長公主,她現在可比從前自在多了。”

  裕和郡主怔了一下,下意識就往元福昌看。

  心裡終究還是微跳了一下。

  這一場長公主納側駙馬的宴席,被京中人津津樂道。

  安侯府的“秦老夫人”秦蘭月的香消玉碎反倒沒引起什麽討論,最多也就相交相識過的歎了幾聲不走運。

  安侯府裡設靈堂發喪。沈雲西沒去過,她在家中專心寫話本子。

  這次的話本子不寫其他,她就寫莊晟和方吟兒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這麽感天動地,當然得廣為流傳才是啊。

  寫話本子的同時,她也沒忘了繼續吃莊晟和長公主的瓜。

  那日莊晟被宋修文罵得人都麻了,回府後身心疲憊,他其實也不是病了,他單純的就是覺得前途無望了。

  侯夫人泣涕如雨:“我兒啊,你就認了吧。那位福昌長公主可不是嬌滴滴的女郎,她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你越強,她越不會放過你的。”

  侯夫人哭著給兒子傳授宅鬥心得,“我的兒啊,你想開些吧,就當是娶了個母老虎,你哄著她,順著她,叫她高興了,也就罷了。她雖凶悍,但到底是長公主,你雖是側駙馬,但未必有朝一日就不能坐上駙馬的位置了。”

  “終歸你是男人,你又能吃虧到哪裡去,忍一忍也就過了。”

  侯夫人說了一大堆,還真把莊晟給點通了,讓他靈機一動,忽地坐起了身來。

  元福昌大費周章非要他過府,可見確實是對他有意的。

  雖然側駙馬這個名聲不好聽,但她元福昌的名聲不也一樣爛嗎?
  名聲好有什麽用,名聲爛又怎麽樣,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什麽東西都沒有權力好使!

  她元福昌不仁,也休怪他不義。

  是啊,他是男人,元福昌再厲害也是個女人,而女人總是要有孩子的,生產的時候更是凶險萬分。

  去母留子,就算他被女人納進去的側房,他也照樣能乾!

  到時候孩子是他的,長公主府的一切也是他的!
  他必須得這麽乾,要不然他一輩子都得屈居其下,一輩子都沒辦法和吟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不可能總偷偷摸摸去找吟兒,也不能讓吟兒做一輩子的外室!
  而這些計劃的前提是,他得獲取元福昌的信任,騙取她的感情。

  他當然知道這種手段下作又惡劣,很上不得台面,但這都是元福昌逼他的!
  她敢逼迫羞辱他至此,她就該知道終究會有這麽一天!這都是她該得的報應。

  莊晟黑著臉,冷氣沉沉。

  從這天開始,他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元福昌確實很喜歡他這一款,那股子冷漠裡的溫柔尤得她心,好東西不要錢的往莊晟房裡送,居然婚後專寵了好一陣。

  兩人還隔三岔五遊湖泛舟,踏雪賞梅,要不論真心,只看外相,真如一對璧人。

  直到沈雲西的話本子終於寫完,鋪售上市。

  京中討論才將發酵,還沒多久,長公主府竟大發請柬,說是過兩日是側駙馬莊二的生辰,福昌長公主要宴請眾人,欲給側駙馬辦一個盛大的、永生難忘的生辰宴。

  洵王府這邊,不止沈雲西收到了帖子,連柳鎮和柳姑姑都有一份兒。

  至此,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這次的宴會非同一般了。

  沈雲西托起臉,福昌長公主這到底是想幹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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