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腰很重要”
那頓延遲到快十點的早飯是岑頌做的。
閆嗔夾起一塊略有些焦的煎雞蛋, 剛咬一口眉心就皺了。
岑頌沒注意到她的表情,他和做飯時一樣,還在走神。
想著可能是鹽沒有化開, 閆嗔就換了個角度又咬了一口, 可惜還是鹹的讓人難以下咽。
閆嗔便重新夾了一個。
剛好那時,岑頌目光裡凝了幾分神回來。看見盤子裡的那塊隻被沿著一圈要了兩口蛋白,他抬頭。
“不喜歡吃蛋黃?”
他沒給閆嗔做過煎雞蛋,所以還不知道她這方面的喜好。
閆嗔吞咽了一口嘴裡的齁鹹,搖了搖頭。
他聲音聽不出異常,但眼神裡卻夾雜著需要細看才能看出的一點情緒。
岑頌抬頭看一眼對面,見閆嗔又咬了一口, 他伸手就去搶了她手裡的筷子, 又抽了張紙巾鋪在她面前:“吐掉, 我去重新再煎兩個!”
岑頌側過臉來:“你現在都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了?”
本來想說不用的,可這飯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吃。
“那你給不給哄嘛?”
中式廚房不是敞開式的,有門,岑頌直接把她推到了門口:“去外面等著。”
沒等閆嗔反應過來,岑頌已經掐著她腰把她抱起來,讓她面對面地坐在了他懷裡。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臉上剛閃過一瞬意外的驚喜, 就聽身後難得主動抱他的人說——
在沙發裡坐了一小會,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閆嗔忙站起身轉身看他。
閆嗔跟在他身後也去了廚房。
剛想問他是不是可以出門,岑頌手裡的酸奶就遞到了她面前:“喝了。”
其實他剛剛煎雞蛋的時候,閆嗔就注意到他有點心不在焉了, 不過她不知道真正原因。
男人的腰很重要!
但是床買回來放在哪呢?
看得出他情緒不是很好,閆嗔就乖乖的,他說什麽,她做什麽。
岑頌回到灶台邊,在“滋滋”的油聲裡,自言自語地怨叨著:“能讓你把床買回來還見鬼了呢!”
那不然,放到她房間?
沒等閆嗔想出一個結果,岑頌就兩手按住她肩,把她往外推。
閆嗔舉著酸奶的手漸漸落回去,無辜的眼神裡帶著求救的信號:“那你想怎麽哄.”
他竟然在煎雞蛋裡放鹽了!
還放的這麽多!
岑頌剛在平鍋裡倒了點油, 兩條白藕似的胳膊就從身後環了過來。
“幹嘛?”他明知故問:“哄人嗎?”
還拖起了尾音。
他現在對閆嗔來說,就是個失意的人,自然要把他當做重點保護對象來捧著。
岑頌抬了抬下巴:“你先喝一口。”
她臉上笑意清甜,聲音也細細軟軟,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哄人的調調。
還語帶命令:“去客廳裡待著。”
閆嗔面有無措,但也乖乖照做,剛仰頭喝了一口,瓶口剛從嘴邊拿離開,腰上突然一緊。
讓他睡地下層,那成什麽了!
不過既然不去醫院,那正好去買床,不然他晚上又要睡沙發了。
所以等岑頌坐到沙發裡,她就把剛擰開的酸奶遞到他嘴邊:“你先喝。”
畢竟飯是他辛辛苦苦做的,閆嗔不想挑剔。
這個房子的客廳雖然大,但是家具也很多,還真騰不出一大片的地方擺一張床。再說了,把床擺在客廳,好像又有些別扭.
閆嗔就想到了負一層的舞蹈間,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去了。
他現在所有的情緒都會被閆嗔先入為主的和他被撤職這事聯系到一起。
“我那天去醫院的時候, 能感覺到爺爺的氣消了很多, 不如”閆嗔下巴抵在他後背,歪著腦袋在看他側臉:“我們等下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岑頌忍著嘴角的笑:“一瓶酸奶就想把我哄好?”
岑頌看了眼就快要抵到他嘴邊的瓶口,又看了眼她。
因為他的那句“不去”,閆嗔就沒再提醫院的事,吃完飯,沒等閆嗔開口要去洗碗,面前的空盤子已經被岑頌先一個動作拿到了手裡。
閆嗔怔愣在門口,眨巴眨巴眼。
見她小臉擰巴,卻又強裝笑意, 岑頌略有狐疑, 拿起筷子夾起那塊被她吃剩下的,咬了一口, 他臉色一變, 抽了張紙就吐在了上面。
純白色的裙擺炸開一圈,盤在他黑色布料的腿上,像極了開在沼澤地裡的一朵清蓮。
“哪有!”閆嗔不想他多想:“我就是隨口一提,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就不去。”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讓他因為這些事而在情緒上生出波瀾。
說完,他還把門關上了。
剛剛喝的那一口酸奶,瓶口在她唇上沾了半圓的奶白色,配上她此時無辜的表情,讓人不想欺負都難。
當然,岑頌就算想欺負她,那也不敢用一丁點的力,所以趁著她表情依舊怔忪的時候,迅速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不是蜻蜓點水地碰一下她的唇,而是在貼上她唇的時候,含住了她的唇峰,然後將那圈奶白色的白痕吮到了自己嘴裡。
離開她唇的時候,有淺淺的一聲“啵”,像是一顆小石頭,在閆嗔心裡砸了一下。
閆嗔被心裡蕩出的一圈漣漪失了心神。
見她半晌沒反應,岑頌順勢顛了一下腿。
閆嗔沒有防備,被他這麽一顛,人頓時就被他顛到了懷裡。
抬頭看見他嘴角的笑痕,閆嗔剛剛因為驚嚇而壓在他肩膀的手頓時握成拳砸在了他肩上。
“你幹嘛呀!”她拖著的尾音是嗔怪,可聽在人耳裡卻像是撒嬌。
岑頌的手早就從她腰護在了她後背:“誰讓你老這麽出神?”
“誰出神了!”閆嗔偏開臉不承認的同時也不看他了。
感覺到有一塊滾燙熨帖在自己的後背,閆嗔扭了扭腰。
可她的動作卻讓岑頌誤以為她是要掙開。
他掌心往回一壓。
閆嗔瞬間就感受到了他胸腔裡的起伏。
男人鏗鏘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震在她軟綿的心口,閆嗔紅著臉惱他一眼:“哄好了嗎?”
當時岑頌沒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是在看見她紅透了的耳廓和顫個不停的眼睫後知後覺她話裡的深意。
本來也沒覺得自己被她哄好,但是小姑娘都心思引到了這份上.
這都哄不好,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見他抬手勾著眉骨,閆嗔在心裡小小聲地“嘁”了他一聲:“你到底跟不跟我去買床?”
他不想買床,但是想跟著她。
眼看閆嗔壓著裙擺要從他腿上下去,岑頌直接托著她屁股,從沙發裡站了起來。
閆嗔一張臉就要紅透了:“你幹嘛呀!”
“我能幹嘛?”他理直氣壯:“我不能抱我女朋友?”
閆嗔表情一呆。
對哦,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
也不知道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關系忘在了腦後,閆嗔唇角一彎,垂在他身側的兩條腿也不自覺地晃了起來。
“我們今天去逛街好不好?”她突然有好多好多東西想買。
“街有什麽好逛的!”岑頌瞧著她臉上一點都不遮掩的歡喜,故意停頓了一下:“先約完會再說!”
結果一到車裡,岑頌剛把車點著,就聽她說——
“我們先去把床買了吧,晚了的話,講不好人家明天才能送貨。”
又提床的事。
岑頌扭頭看她一眼:“幹嘛非得買床,又不是沒地方睡!”
“睡沙發你不是腰不舒服嗎?”
岑頌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理由:“我什麽時候說我腰不舒服了?”
“那你早上.”閆嗔收回視線,聲音低了幾分:“還揉腰”
短暫回想了一下,岑頌咬了咬牙,所以說他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岑頌在心裡罵了句自己:“就當時不舒服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可閆嗔卻不這麽認為,反倒一臉認真:“你才睡了一晚上而已,要是多睡幾個晚上,講不好以後就落下毛病了!”
聽得出她是心疼自己的身體,岑頌聲音裡帶出笑:“哪有你說的這麽嚴重!”
不嚴重嗎?
閆嗔低頭揪著自己的裙擺:“男人的腰很重要的!”
這話不能品,更不能細品。
品著品著就品出了其他的意思。
岑頌往她那邊傾了幾分身子:“這麽擔心我的腰”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說的話開始意味深長:“你這是怕我以後和你——”
沒等他把話說話,肩膀就被閆嗔推了回去:“你想什麽呢!”
還說他想什麽,岑誰都想敲敲她的小腦袋瓜子,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為了不給她買床的機會,岑頌帶她去了一家只有吃喝玩樂和購物的商場。
然後又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剛進地下停車場電梯,岑頌就對她說:“等下幫我挑幾件衣服。”
這也是閆嗔今天特別想逛街的原因。
電梯裡除了他倆沒有別人,明亮如鏡的電梯門上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並肩而站,她的手被他握在手裡,不是牽著,也不是十指緊扣,而是被他手掌和五指完全地包裹。
讓她很有安全感。
從電梯門看見她垂著腦袋,岑頌也低頭看了眼。
牽她的手都能被她這樣看上老半天,岑頌無聲彎了彎唇。
電梯在一樓停落,岑頌牽著她走出去。
一樓都是一些奢侈品店,岑頌一時就忘了自己正‘身負巨額債務’,剛領著她走進一家手袋店,胳膊就被閆嗔抱住了。
“來這幹嘛呀!”她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拒絕。
“給你買個包!”他說的隨口。
這個牌子的包,閆嗔也不是不認識,都沒有低於五位數的:“不用了,我又不是沒有包!”
岑頌看了眼她肩膀:“你有是你的,又不是我給你買的!”
財經新聞裡形容他現狀的那些詞,閆嗔正歷歷在目地記在心裡,不過她說得很委婉:“我不喜歡他們家的款式,”她拽著他胳膊,把他人往外拉:“我們去樓上看看!”
她說得輕松又隨意,岑頌就沒多想:“那你喜歡什麽款式的?”
閆嗔想了想,就往價格不會貴到離譜的那些款式上描述著:“可愛一點的,小一點的!”
聽得岑頌直皺眉:“我怎麽都沒見你背過那種?”
閆嗔平時背的包都很能裝東西,樣式也都是大大方方和可愛沾不上邊。
“你不是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嗎,”閆嗔強壯鎮定:“我就喜歡那種,但一直都沒買到。”
岑頌默默在心裡記下的同時,也一時大意說漏了嘴:“今天要是買不到合適的,回頭就等我出差的時候給你買。”
閆嗔抬頭看他一眼,眼裡一邊閃過難言的情緒,一邊抱住了他胳膊,乖巧地應了一聲好。
二樓都是女裝,閆嗔怕他又要給她買,忙指著三樓:“不是要給你買衣服的嗎,我們先去三樓看看!”
反正只要不提買床,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岑頌順從地跟著她又去了三樓。
岑頌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優越的身材能挑起任何的衣型,骨子裡的氣質更是能駕馭很多種顏色。
哪怕是個橘!
就比如他現在穿的這件暗橘色的短袖翻領上衣,雖然和他平時一身正裝反差明顯,但卻更添他骨子裡的隨性慵懶。
“好看!”
岑頌睨著她那花癡般的小模樣,不想笑的,又沒忍住:“上一件你也說好看!”
“就是很好看啊,我幹嘛騙你!”
上一件閆嗔給他選的是粉色。
當時他一臉嫌棄不願進試衣間,結果閆嗔表情一變,他沒轍了。出了試衣間,兩個店員把他誇上了天,不過岑頌這人,非常有主見,他不喜歡的,你說得天花亂墜都沒用。
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穿粉色,讓人看見還不被人笑話死!
閆嗔懶懶地靠在沙發裡,單手托腮地看著他,像是問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平時也不見你健身啊”所以那硬實的腹肌都是從哪來的呢?
岑頌走過來,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明天開始你就知道了!”
閆嗔抬頭看他,眼睛茫然地眨了兩下:“什麽意思?”
“今晚開始,調整你的作息時間,以後每天早上六點半和我一起起床。”
閆嗔表情一呆:“然、然後呢?”
岑頌已經走到了試衣間門口,他扭頭,眼角稍稍一眯,嚴肅了:“跑步!”
閆嗔先是一愣,卻又很快撲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說什麽呢!”跑步而已,她以前在英國就有晨跑的習慣!
男人買衣服不像女人,能在一個店裡解決就不想跑第二家店。
但是岑頌今天是打著消耗閆嗔時間的主意,所以買了三套都是閆嗔說好看的衣服後,他又拉著閆嗔去了另外一家。
剛剛那三套衣服都是岑頌自己付的錢,閆嗔銀行卡都拿出來了,結果被他塞到他口袋。
所以在岑頌指著一件黑色休閑西裝問她好不好看的時候,閆嗔悶不高興的一雙眼定在他臉上,還朝他伸出了手:“把卡還我!”
岑頌知道她心思,嘴角含笑意:“幹嘛,就這麽想給我花錢?”
這趟出來,閆嗔本來就是打算用自己的錢給他買的。
“你要是不給,我就回家了!”
小姑娘現在時不時就會拿話威脅他。
岑頌略有無奈,可心裡也暖著:“跟我分這麽清?”
這和分不分得清不一樣。
畢竟他現在有債在身,剛剛那幾身衣服,雖說不是貴的離譜,但也一點都不便宜。
閆嗔不想讓他雪上加霜。
“明明是你先分你我的!”她一點都不讓著他。
岑頌俯下`身,與她平視:“真要給我買啊?”
她把頭點得很重,聲音全是埋怨:“可是你都不讓!”
“行吧!”岑頌壓了壓語調,嘴角弧度偷偷上揚。
他步子邁得大,牽著閆嗔的手帶她出了那家男裝店,閆嗔小碎步地跟著他:“去哪呀?”
岑頌左右扭頭看著兩邊,隨著眉棱一挑,他突然站住。
閆嗔順著他視線和輕點的下巴看過去。
玻璃窗裡,是穿著內衣的一男一女兩個模特。
閆嗔表情一呆。
他這是讓她給他買內衣的意思?
閆嗔抬著一雙羞窘又無措的眼神看他。
“買嗎?”他問。
剛剛是她自己誇下海口的,這會兒總不能臨陣退縮。
閆嗔抿了抿唇,埋頭看地上的腦袋好半天才點了點:“.買。”
就這麽被他拽進了內衣店。
上一秒還想著只要付錢,著實沒有什麽好害羞的,下一秒就聽旁邊的人說:“幫我選吧!”
閆嗔怔在原地,剛好她站的位置,兩邊的貨架上展示的都是男士內褲。
有四角的,也有三角的,有純色,也有條紋.
如果只是單純的只看,或許還沒什麽,偏偏閆嗔一個余光輕掃,腦海就自動代入了他穿上時的樣子。
臉上的紅就這麽燒到了耳朵根。
偏偏這時,店裡的營業員走過來,禮貌地問:“你好,是要買男士內衣嗎?”
閆嗔除了點頭別無他法。
店員看向岑頌:“是給這位先生買的嗎?”
閆嗔瞄了旁邊人一眼,又點了一下頭。
店員眼神再次落到岑頌身上:“這位先生穿一八——”
沒等對方說完,岑頌開口打斷;“她知道我的尺碼,我們自己看就行了。”
營業員笑了笑:“好的,有需要隨時叫我。”
人就這麽被他支開,閆嗔白了他一眼:“我怎麽知道你穿什麽尺碼!”
岑頌嘴角斜著笑:“你一個女朋友都不知道,那人家店員怎麽一眼就看出來了?”
閆嗔喉嚨裡噎了一下:“人家是賣這個的,肯定有經驗啊!”
岑頌也不為難她:“你選款式和顏色就行。”
他說的輕松,可閆嗔卻遲遲下不去手,感覺那一排排的三角四角布料就像是一片禁區.
最後,她實在是被惱到了,可又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晃了晃他胳膊:“你自己選唄,”她用的是軟糯糯的調子:“我怕我選的你會不喜歡。”
“怎麽會,”都不讓她糾結尺碼隻選款式和顏色了,岑頌覺得自己已經讓出了一大步:“你選什麽樣的,我就穿什麽樣的。”
這人真是!
閆嗔甩掉他胳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帶著那股氣性,閆嗔故意給他選了兩條條紋還有兩條白色,而且還都是三角。
岑頌:“.”
眼看她轉身就要往收銀台去,岑頌拉住她手腕,“你真是我祖宗。”
他話裡只剩無奈的笑音。
看見他自己拿的都是四角純色,閆嗔嘴角悄悄彎了一下。
雖說內褲閆嗔沒有幫他選,但睡衣,閆嗔倒是看的一臉興致。
給他選外面穿的衣服時,閆嗔故意沒給他選黑色,盡管他穿起黑色來特別的好看,但閆嗔卻想用一些鮮豔的顏色改變一下他的心情。
但是睡衣就不一樣了。
岑頌眼神剛落到一套墨藍色的睡衣上時,閆嗔就伸手拿到了手裡,
“這件怎麽樣?”閆嗔扭頭問他。
岑頌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頗有幾分過去的閑情逸致:“不錯。”
閆嗔又拿了另一套黑色:“那這套呢?”
“挺好。”
閆嗔又拿了一條絲質睡袍:“那這件呢?”
就很巧,岑頌剛好有一條同款同色,不過那價格.
岑頌可一點都不想她花那麽多的錢,畢竟這家店的價格是有一點高的。
“還行吧。”他說。
聽出他話裡的勉強,閆嗔皺著眉又看了一眼。
奈何越看越喜歡,她不管了,往胳膊上一搭,去了收銀台。
雖說岑頌已經知道了她家庭條件的殷實,可她平時卻半點都沒有過鋪張浪費的虛榮。
所以當營業員報出價格的時候,岑頌特意看了眼她的表情。
卻見她表情淡淡,還細聲細語地問:“如果大小不合適,可以來調換嗎?”
營業員語帶抱歉:“睡衣可以,但是貼身的內衣就不行了,不過你放心,尺碼絕對是合適的!”
就在店員問她是怎麽支付的時候,閆嗔突然問:“這種布料的浴袍,有女款嗎?”
“有的,我去給你拿。”
岑頌彎下腰,手肘壓著收銀台,湊到她耳邊,聲音小的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聽到:“你這是要和我穿情侶嗎?”
閆嗔哪有想那麽多,她就是覺得布料特別的舒服,款式也簡單好看。
但是被他這麽一提醒,這種巧合倒是找不到話來辯了。
她把下巴一抬:“不行嗎?”
岑頌被她略有傲嬌的表情逗笑兩聲,嘴角的笑漸漸變得深刻,他說了聲“行”,繼而摟住她腰往側懷一帶:“但是你可要做好準備。”
閆嗔一時沒懂他話裡的深意,低下頭摸著手裡絲滑的睡衣布料,心裡疑惑著:買個睡衣要什麽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