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突然出現給她驚喜
閆嗔沒想到青苔路會那麽遠, 眼看出租車都開了半個小時了,閆嗔這才想起來問前面的司機師傅:“你好,請問還要多久能到啊?”
司機說:“二十多分鍾吧!”
這麽算下來, 單趟就要一個小時。
閆嗔不由得在心裡怨道了某人一聲。
半小時後, 出租車在路口停下,師傅好心提醒她:“小姑娘,這附近過了十點人就很少了,多注意安全。”
閆嗔說了聲謝謝。
下了車,閆嗔原地轉了兩圈。
人是不多,但好在是路口,燈火通明。
看見斜對面一家名為【前晨午後】的店鋪, 若不是門牌上有一個冰淇淋的圖樣, 還真看不出是一家甜品店。
一個大男人,竟還會留意這些精致小店, 想到這其中可能的原因, 閆嗔不禁撇了幾分嘴角。
低低軟軟地拖著幾分上揚的尾音,像一把奶油做的刀子,往人心裡抹了一尖的甜膩。
挺起腰的那一瞬,他手一抬,將離她半米不到的人拽進了懷裡。
潑墨般的一雙黑色瞳孔,讓閆嗔嘴角笑痕一僵。
讓她再熟悉不過。
閆嗔這才意識到纏了她好幾個小時的陰霾,不知什麽時候散了.
是在聽見他孩子氣地說自己想吃泡芙的時候,還是被他你那略帶安慰的軟調哄到呢?
他在出差,要四天才能回來,怎麽可能
半透的玻璃窗裡,那人用指骨磕了磕,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讓閆嗔低垂著的視線再度看過去。
原來那句是他的暗示。
說不出是期待還是好奇,閆嗔心裡已經不受控地默默倒數,還沒數到‘1’,那扇門真的從裡面推開了。
失神凝想間,瞳孔裡的那張臉突然放大,沒等閆嗔反應過來,額頭就被一股力不輕不重地碰了下。
走出來的人,穿著一件暗色系休閑襯衫,日式小立領,半身的扣子。領口那顆解開,呈出一個V型。
閆嗔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因為距離的緩緩拉進,她一點一點仰起臉,可當他雙腳定在她面前的時候,他卻俯下了腰身。
他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還出現在這個甜品店,明明一個小時前還在電話裡跟她說——
只見坐在玻璃窗裡面的人,正蜷手抵著下顎,好整以暇地在看她。
他懷裡的溫度,燙得她幾乎不敢呼吸,掙脫無果,只能認命般地隨他抱著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鼓動在她胸口上方,然後聽見他說:“瘦了。”
穿過四車道的馬路,又繞過一個橢形花壇, 閆嗔抬頭再次看了眼這頗有文藝氣息的店名。
閆嗔先是一怔,反應過來,臉一紅,垂在身側的兩手抬起來就去推他,可哪裡推的開。
傘骨般的手背,青色筋脈凸現。
“你幹嘛”
不是等她的照片,而是等她的人。
不僅不似一般甜品店那樣點著亮如白晝的燈光, 就連外牆也好似故意做了舊, 深咖色的方格形牆磚上,好像每一塊上面都印了字.
閆嗔不由眯了幾分眼角,走近細看, 果然
【等落葉, 等寒風,卻怎麽都沒想過會等到如春的你。】
不僅推不開,還被他抱得更緊了。
閆嗔抬手捂著被他用額頭頂到的那處,眼裡,三分慍惱,七分嬌嗔,勾纏在一起往他一看,似被浸了一層月光,水光朦朧的。
他褪去了平日裡的正式,露出了他穿搭裡不多見的隨性,但一如既往的清貴逼人。
他走前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抱著她,再見又是這種方式,他該不會是
臉上的紅還沒消,如今又燙了一片,原本壓在他身前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搭在了他腰,閆嗔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
閆嗔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僵著的嘴角忽地一抬,她垂眸輕笑一聲。
閆嗔猛然想起臨掛斷前,他說的那句:等你。
比她表情更要命的是她的聲音——
隔著一扇玻璃窗,讓人有點分不出他騰空出現,到底是她的幻覺還是現實。
講不好以前約了多少小姑娘來呢!
閆嗔追著他起身的動作,隨著他移動的人影,眼睛無措輕眨幾下後看向不遠處的店門。
“哪有瘦!”
【人生不過兩次幸運, 一次是遇見你,一次是走向你。】
他目光凝在她臉上,輕慢的聲音蠱在人耳裡,刻意又不刻意地問:“看見我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不似上次下巴壓在她發頂,這次,他的下巴抵在她肩窩,他把臉偏向她,吞吐間,溫熱的氣息不偏不倚,剛好盤在她耳廓。
這種句句不提愛,句句都有愛的短句,最能讓人生出對愛情的美好向往,也讓閆嗔嘴角和眉眼都浮上了淺淺笑意。
岑頌哪禁得住她這樣。
見她表情呆怔,裡面的人緩緩起身。
【做我的向日葵吧, 你向陽, 我向你。】
閆嗔的視線從他的手緩緩移到他臉上。
外牆的中間有一扇方形的窗戶,看完窗戶右邊的那一片暗色文字,閆嗔便想著再去看一看左邊的,視線飄轉間,這才覺察有一道視線正凝在自己臉上,她看向玻璃窗。
他笑著反問道:“沒有嗎?”
能感覺到他抱著她的力度比剛剛松散了一些,閆嗔趁機把他一推。
明明用了力,可他紋絲不動,閆嗔自己卻後退了一小步。若不是岑頌主動松開她,閆嗔萬不會有一絲從他懷裡掙脫的可能。
結果緊密熨帖的身體如她所願被分開,卻又被一股失落劃過心尖。
閆嗔低著頭,不敢讓他看見自己滾燙的臉,也不敢接他炙熱的眸,好半天才回他上一句。
“當然沒有了!”
裝著泡芙的袋繩如今被她一根細細的手指勾著,肩上的包袋也因為剛剛掙開他懷抱的動作而滑到了手腕。
凌亂裡又透著股還想破壞的美感。
知道她在害羞,岑頌也不追著她低垂的臉看了,伸手抓住她手腕,把她往店裡領。
還是剛剛他坐著的那個位置,圓形小桌上,兩杯清茶擁著一份造型精致的甜品。
坐下後,閆嗔才輕掀眼睫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沒打算中途回來的,可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就算了,還沒人陪著逛街。
他隻好臨時回來了。
岑頌沒有答她這句,伸手將那份撒著金色桂花瓣的雪芙推到她面前:“嘗嘗看。”
閆嗔從他的沉默裡隱隱感覺到他這趟回來待的時間應該不長。
可他不說,她也就沒有再問。
淡淡桂花香漫在唇齒之間,甜而不膩,可只有一個杓子,閆嗔抿了抿唇縫間的清甜,目光再次投到他臉上:“你不吃嗎?”
他還是不說話,兩條濃眉略挑,原本搭在桌上的手突然抬起來抵在顎下,一副閑情逸致看著她吃的模樣。
把閆嗔看得,雙腮鼓動的頻率都慢了下來,剛想把手裡的小杓放下來,對面的人突然發話了。
“想讓我喂啊?”
動作就這麽僵住,杓子哪裡還放得回去。
閆嗔輕瞪他一眼:“也不知到底是誰嘴饞,又讓我買泡芙,又讓我拍照的。”
現在想想,全是把她引到市裡來的借口。
真是夠花心思的。
他今天穿得隨意,更添他懶漫不羈的調子,岑頌聽得低笑一聲:“誰知道你這麽心疼我,我說嘴饞,你就真來給我買了。”
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都那麽說了,我能不買嗎?”
他故意似的:“我都說什麽了?”
閆嗔哪好意思再把他原話再複述一遍,略有別扭的臉上,似瞪非瞪他一眼。眼睫剛垂下去,手裡的小杓就被他接了過去。
“那條朋友圈怎麽回事?”
回來哄她是一方面,想聽她當面說出事情起因也是一方面。他可不想和她隔著電話,耍耍嘴上功夫。
說完,岑頌挑起一塊松軟奶油遞到她嘴邊:“張嘴。”
閆嗔條件反射地把臉往後傾了一下,目光順著小杓緩緩移到他臉上,剛對上他視線,就見他挑眉地抬了抬下巴,閆嗔沒轍,只能張嘴含住。
清甜在嘴裡化開,她扁了扁嘴:“都說了沒——”
“特意回來看你,可不是為了聽你說沒事的。”岑頌打斷她的同時也挑了一塊送到了嘴裡。
同用一個小杓這種曖昧的舉動,任誰都無法做到心靜如水,況且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閆嗔抿了抿唇,眼看他又挑了一塊含進嘴裡,她扭頭看向吧台,嘴巴還沒張開,耳邊就傳來他一句——
“就這一小塊,用得著再要一個杓子?”
就這麽把閆嗔到了嘴邊的話哽在了喉嚨。
可她心裡又實在不爽利,嘴上咕噥著:“又不用你洗”心裡想的卻是:做的這麽順手,不知道以前跟多少女生共用過一個杓子呢!
眼看他去解裝著泡芙的袋子,閆嗔瞥了眼被他擱下的小杓:“你不吃了嗎?”
“你先吃,”他拿出一個泡芙,咬了一口,眉心皺了皺:“這麽甜。”
“甜食不甜還叫甜食嗎?”
岑頌兩口吃下去一個:“回頭給你找一家比這個味道好點的。”
說完,他看向對面的人:“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閆嗔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猶豫了幾秒,她還是不想說,可也知道若是不說,他肯定會喋喋不休地追問,想到他這趟回來好像是專程為了她,閆嗔心裡又被暖了一下。
“就是因為那兩張照片,引來了一些酸言酸語,”說著,她又故作輕松:“可能也是我太敏[gǎn]。”
岑頌眼角微眯,有點不理解:“你不就拍了兩朵花,這有什麽好酸的?”
“是花沒錯,可那些花是種在悅璽墅院牆外的。”
岑頌眉棱一挑,懂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學校的老師還挺有意思,但是你這麽一刪,豈不是讓她們覺得你做賊心虛?”
閆嗔還真沒往這方面想,經他這麽提醒,她眼眸轉了轉:“對哦.”
“給你出個點子,要不要聽?”
閆嗔眨巴眨巴眼看他:“什麽點子?”
“背後說你的那些人,是不是上次和你吃飯的那些老師?”
閆嗔想了想:“有兩個。”
“那就行,”他朝閆嗔招了招手:“過來。”
“幹嘛?”
岑頌把手搭在旁邊位置的椅背上:“坐這兒。”
閆嗔還是沒懂他的意思,但是聽話地坐了過去,然後就見岑頌把臉湊過來的同時也把手機舉了起來。
“你該不——”
沒等她把話說完,岑頌手裡的手機就放了下去,然後他一臉嫌棄:“就不能笑一下?”
閆嗔還一副沒反應過來的表情:“你拍照幹嘛?”
話音還沒落地呢,岑頌又把手機舉了起來:“回頭你把合照放上去,我看誰還敢嘰歪。”
閆嗔:“.”
手機屏幕裡,閆嗔正偏著臉瞪他:“你這算什麽餿主意!”
岑頌回過臉看她:“不敢啊?”
小姑娘不經激將,他早就發現了。
誰曾想這一次,失了策。
“不敢!”閆嗔撂下這兩個字,坐了回去,“真要把你的照片發上去,還不知道別人怎麽議論我呢!”
再說了,她現在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莫名其妙發一張合照上去像什麽樣子.
對面,岑頌邊指腹抹唇,邊盯著她看。
小姑娘一臉沉思又滿臉憋屈,看得人心疼之余,心裡又癢癢的。
如果借著這機會跟她表白,不知她會是什麽反應。
但想到距離她生日也沒幾天了.
岑頌舔了舔唇,把念頭壓了下去。
岑頌的返程機票是明早最早一班飛機,為了她特意回來,岑頌自然是想把所有的時間都給她,所以從甜品店出來後,岑頌突然“哎呀”了聲。
“怎麽了?”閆嗔問。
“家裡鑰匙忘帶了。”
閆嗔好騙,但也不是特別好騙,這種理由用在一般人身上,或許還有點可信度,可他一個老總.
閆嗔覺得他又開始耍小心思了。
不過她也沒有拆穿:“沒事,找一個開鎖的師傅就好了。”
說完,她朝路邊走,岑頌跟在她身後,略有委屈的眼神睨著她的後腦杓,心裡暗‘罵’她沒良心。
時間也不算晚,但這條路卻沒什麽行人和車輛。
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的功夫,還是不見有出租車經過,閆嗔拿出手機,剛想從網上叫一輛網約車,岑頌拉著她胳膊往後帶了一步。
“別離馬路這麽近。”
閆嗔“哦”了聲,抬頭看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自己敏[gǎn]了,總覺得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是帶了點情緒的。
“你公事忙完了嗎?”閆嗔問。
“沒。”
就回一個字,還低著頭不看她
閆嗔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早。”
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閆嗔偷撇一下嘴角,學他似的:“哦。”
岑頌頓時抬頭看她了,像是被她氣到了似的,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沒了?”
閆嗔表情無辜:“是你不想理我的。”
還挺會倒打一耙。
岑頌氣笑一聲:“我要是不想理你,幹嘛大老遠回來?”
閆嗔也沒讓著他:“你都大老遠回來了,幹嘛還擺著一張臭臉!”
岑頌:“.”
長這麽大,就沒誰能讓他想懟還又思量著後果的。
偏偏就眼前這個小姑娘,讓他有氣都不敢撒!
再說了,他是故意臭臉的嗎,還不是想讓她心軟一下。
岑頌咬了咬牙,決定再賭一把。
他聲音低下去:“趕飛機有點累,不是故意臭臉的。”說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上一秒心裡生的那點小氣性頓時就沒了。
閆嗔一點都不想自己的情緒被他左右,偏偏,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你不是晚上還沒吃飯嗎?”她聲音也跟著軟了:“想吃什麽?”
岑頌搖了搖頭,微眯的眼角露出倦怠:“有點困。”
閆嗔更加於心不忍了:“困了也要吃點東西啊,”她扭頭看了看:“我們就在這附近隨便找一家吃點吧!”
岑頌卻說不用:“上次不是給你買了幾包餛飩嗎,回去給你煮點,等下次回來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閆嗔看著他眉心被捏出的一點紅,“都不舒服了還給我煮什麽餛飩!”
他嘴角笑出牽強:“頭疼而已,多大點事兒!”
正好一輛出租車從南面開了過來,岑頌招了招手:“先送你回去。”
路上,岑頌閉著眼靠著椅背,閆嗔扭頭看了他幾眼,最後沒忍住:“要我給你捏捏嗎?”
岑頌眉心擰著,沒有睜眼:“不用,一會兒就好。”
閆嗔沒有聽他的,坐近他一點後,抬起兩手,拇指指腹按在了他兩邊的太陽穴上。
岑頌掀開眼的同時,臉朝她偏過來。
車廂裡昏暗,倒退的路燈一晃又一晃地在兩人臉上閃過光影。
按了沒多久,閆嗔就覺得兩個胳膊抬的有些吃力了。
“你”她看了眼他的坐姿,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要不要躺下來?”
岑頌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怎麽躺?”
閆嗔本來是想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腿上的,可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裙子有些短,她瞄了眼前座的司機,支吾著:“還,還是等回去吧.”
其實之前岑頌就發現她吃軟不吃硬,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吃軟。
看著小姑娘別開臉看向窗外的後腦杓,岑頌嘴角壓著,眼睛在笑。
只是一下車,他又拿出了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閆嗔臉上的擔心藏不住:“沒事吧?”
他搖頭:“沒事兒。”
閆嗔忍不住咕噥:“就會逞強。”
開門進了院子,閆嗔伸手扶住他胳膊,岑頌低頭看了眼,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樣弄的我好像快不行了似的。”
要不是貪心她的這點軟,他還真不想擺出這麽一副病懨無力的樣子,太不像個男人了。
閆嗔卻沒松手,把他扶到客廳沙發裡:“你躺一會兒,餛飩我去煮。”
岑頌伸手拉住她:“等下有人送餐過來。”
閆嗔想到昨天晚上那個送海鮮炒飯過來,自稱是他助理的女人。
她沒說話,抽回自己的手,坐到他旁邊的沙發裡。
也就一個晃神的功夫,腿上突然壓下來一股重量讓閆嗔身體一僵。
低頭,只見那人連個招呼都沒打的,直接把後腦杓壓在了她腿上。
雖說他頭枕著的地方離她大腿根部還有一段距離,可就是因為離膝蓋近了,才更是一層布料都沒有阻隔的與她肌膚相貼。
男人的短發微硬,刺在她細膩的皮膚上,癢癢的,麻麻的。
閆嗔輕屏住氣,忍著怦怦的心跳,低頭看他。
這才發現,他那蹙了一路的眉心,不知什麽時候攤開了,嘴角好像還有點點上翹的痕跡。
閆嗔坐在那兒,身體微僵。
別說給他按兩邊的太陽穴了,就連呼吸,閆嗔都下意識放輕了許多。
平時那雙散漫不經的眉眼,如今一閉上,又和之前一樣,露出了要命的溫順感。
等臉上熱度退下來的間隙,閆嗔偷看了他許多眼。
從眉眼到鼻梁,再到他微紅的薄唇.
周圍安靜到針落可聞,閆嗔清楚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她忽地抬頭,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不能再看了,再看臉又要紅,心跳又要——
“不是說要幫我按的嗎?”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閆嗔雜亂無章的思緒,她低頭看他,卻沒想到他已經睜開了眼。
目光一對上,閆嗔隻覺瞳孔一縮,心跳頓時不聽話了。
“我、我以為你睡著了.”她支吾著。
岑頌無聲彎了彎唇:“你要是再不按,我估計真能睡著。”
睡著也挺好的,閆嗔以前也有過頭疼,每次都是睡一覺就好了。不過這種實話不能說出來,會顯得很敷衍。
閆嗔緊了緊自己的手,又松開,循環幾下後,才抬起來,將拇指指腹壓在他兩邊的太陽穴上。
岑頌沒有閉眼,不算放肆的目光,直白地看進她眼睛裡。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可當下那種氛圍,實在會把人心思攪亂。
閆嗔停了手裡的動作,聲音裡帶著警告:“再不閉眼,我就不按了。”
“這麽凶?”他挑著股懶音,目光在她臉上又留戀兩秒後才閉了眼。
閆嗔這才輕松一口氣。
剛剛是他端著她看,如今他眼睛一閉上,閆嗔的目光就開始收斂不住了。
從他那雙濃眉開始,到鼻梁,到唇,到下巴,每一處都被她細細停留著打量。
可讓她眼神留戀的還是他那雙眼睛,平時看著散漫不經的,只要一閉上,就會露出很要命的溫順感。
可他平日裡給她的感覺卻又是那麽的放肆與不羈,哪裡有半點乖巧的模樣。
而她卻在這張迷霧般的皮相裡迷失,明明尋不到他真實的一面,可心底又止不住地生出讓她抑製不住想走進他的渴望.
手上的動作不知什麽時候停了,原本按壓在他右邊太陽穴的手更是不知何時懸在了他的眼睛上方。
食指指尖一點一點離近,眼看就要碰觸到他烏黑的眼睫時,那雙弧扇般的眼睫突然一掀。
閆嗔心跳倏地一漏,手指也隨之頓住。
視線相接,閆嗔眼底微熱的目光來不及收,而岑頌看她時眼底的情意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綿綿情意被交纏的視線勾出旖旎。
手腕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攥在了掌心,順著那股力道,閆嗔的腰一點點彎了下去,獨屬於他的氣息一點點逼進她呼吸。
原本抓著她手腕的手突然就松了,她剛一分神,後頸突然又被覆上一股力量,幾乎都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唇上突然覆上的一股溫熱讓她深咖色的瞳孔一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