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瀾也感受到了,也相信了褚妄好像真的只是這麽自然地表達出來了,僅此而已。
他終於不那麽緊繃,小幅度的,像啄米似的輕輕點了點頭。
沒有問出口的是原因。
他有種直覺,也有種自信,他的確認為褚妄不是因為自己的外表突然告的白,可他自己在褚妄面前又撒謊又演戲,他怎麽會?
可他又不敢問,自己現在好不容易鎮定了一點,要是褚妄再說點什麽,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會變成什麽樣。
不過,鬱瀾短暫地複盤了一下剛才兩人的對話,突然意識到一個事。
關鍵是……
“你比宋斯覺好多了!”鬱瀾想到最開始褚妄說的幾句話,覺得告白都能放一邊,但這個還是要清晰說明的,“你本來就比他好!”
褚妄看到他認真的表情,笑了笑:“真的?”
“真的啊!”鬱瀾連忙說,“褚先生,你哪裡都比他好,他那天來找我的時候特別自以為是,還攔著我跟鍾嘉樂呢,他走了以後又來找我說一堆有的沒得……”
鬱瀾細數了一遍那天的細節,然後還又看了一眼現在的褚妄,十分肯定地點頭:“哪裡都是。”
“鬱瀾,”褚妄其實很享受現在的感覺,他甚至慶幸自己剛才的衝動了,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他,“你再說這些……”
“我就會真的覺得,你也喜歡我了。”
鬱瀾果然瞬間就噤聲了。
過了幾秒才支支吾吾地蹦出幾個字來:“我我我,我……”
褚妄看著他的臉,一點失落都沒有,還主動替他解圍:“好了,我逗你的。”
鬱瀾紅著一張臉,終於還是沒忍住:“你們這些資本家好可惡哦。”
怎麽可以以逗純情男大學生為樂!
被逗了一晚上的他在心裡說道。
“是嗎。”褚妄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態度,“知道了,下次一定明著逗。”
鬱瀾:“……”
他在這件事上算是不知道怎麽辦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含笑望著自己的褚妄,小聲說著:“你以前,也不這樣啊。”
“算了。”他又不知道要怎麽表述自己現在的心情才好,最後只能不甘心地低下頭來,“您當我沒說。”
他說完這句話沒抬頭,但他知道褚妄在看著自己。
越是這麽想著他的耳垂就越紅,但又沒有別的辦法。
等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緩了下來,而一旁的褚妄好像也已經心滿意足,不再用這些話逗他。
鬱瀾剛感激他放過自己地松一口氣,臥室的門就被禮貌地敲響了。
管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鬱先生,剛才司機在座位上帶過來的,您看看是不是您今晚買的?”
鬱瀾精神了一下,走過去打開門,果然看見管家手上端著的盒子。
的確是他今晚買來的拍品。
可能是因為遇到了宋斯覺,又給了他一點震撼的原因,鬱瀾回來的時候是忙著先把褚妄帶回房間聊這件事來著,沒想到還落在了車上。
“是的是的,”他從管家手上接過來,感謝地點頭,“我剛才想帶著褚先生回來就忘了拿,謝謝您。”
拿到了晚上買的東西,鬱瀾就短暫地先把剛才的事放一邊。
他先把那對袖扣打開,仔細端詳了一番,很滿意似的揚起嘴角,然後跟褚妄說:“褚先生,我當時就覺得這個跟你那套衣服很配,現在一看果然是這樣。”
褚妄很短促地應了一聲。
鬱瀾也是第一次買這麽貴的東西,雖然現在回頭來看,這個金額對以前的他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他癟了癟嘴:“要是宋斯覺不加那麽多錢,能少一倍呢。”
“算了,反正是善款。”他想到這裡才輕松一些。
不過褚妄好像對“宋斯覺”三個字十分敏感,立刻偏頭過來看了他一眼。
然後又在鬱瀾堅定的“你比他好很多很多”的話裡被安撫。
好像自己這樣也有點可笑,褚妄面無表情地想。
但他依然為自己今天的衝動決定感到愉悅。
等鬱瀾把那對袖扣十分寶貝地放回櫃子裡,然後才慎之又慎地叫了一聲“褚先生”,才拿起今晚上價值最高的重頭戲。
那枚玉石安靜地臥在古董木盒裡,有一種天生的神秘感。
鬱瀾是真的對文玩玉石一竅不通,他盯著通體雨潤的珠子,問:“褚先生,你說這有沒有一點用處啊?”
然而這個問題是誰也回答不了的,鬱瀾也沒想著自己能有什麽答覆,只是依舊盯著那個東西,過了一會兒,輕輕拿了出來。
橢圓形的珠子觸感冰涼,兩端細細地打上了眼,為了方便佩戴。
鬱瀾握在掌心裡,又把手掌攤開,異想天開地說道:“褚先生,您看看這樣能當介質嗎?”
事實的結果當然是不行的,褚妄按照他的各種想法都試了一遍,無一例外的沒有任何反應。
“原來它跟朱砂不是一個東西啊……”鬱瀾有些失望地垂著眼,“我還以為會有點用。”
“沒關系。”看著他失望的表情太明顯,褚妄開口安慰,“如果不試一試,說不定你還會更後悔。”
“說是這麽說,”鬱瀾悻悻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好多錢呢。”
“就當買了個收藏品,留著也好。”褚妄則說的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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