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
但誰也不知道這件事的規律到底是什麽,只能控制變量似的一次一次試,放出去給人說,聽眾都會覺得過於扯淡而拒絕相信。
“那要不要順便試試?”鬱瀾好奇地問,“比如接觸的面積大一點、時間長一點……會不會就能在外面也看到你了?”
理智告訴他這樣做似乎不太正確,但褚妄等的就是這句話,還是用一種很自然的語氣應道:“好。”
他忽然覺得鬱翎上門找茬的那次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能像現在這樣交流,本來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了。
而與此同時的鬱家,就沒那麽祥和平靜了。
距離鬱翎去找席筠這件事已經過了兩天,梁芝玉今天從外地回來才聽說這件事,已經在沙發上擰著眉沉默了很久。
“媽媽。”鬱翎端來一杯安神茶,“你先喝一點吧。”
梁芝玉聽見了,卻沒伸出手,只是頓了頓,抬起頭看了鬱翎一眼。
半晌後又歎了一口氣。
“小翎,你爸爸很快就要回國了,現在公司運轉又有些麻煩,你讓他回來怎麽辦?”
鬱翎沒想到梁芝玉會說得這麽直接,她以前也沒這麽說過自己。
但沒事,只要自己會示弱,梁芝玉又怎麽舍得說重話?
因此他咬了咬下唇,睜著一雙欲泣又止的眼睛:“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我已經去問了,但恰恰就是沒了那之後的監控,沒法證明我說的……”
“那為什麽連卡也沒有送出去?”梁芝玉忍不住問,“我聽說,他回去上學去了,你們還遇到過?”
鬱翎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梁芝玉聽到了,正要解釋,對方就已經繼續說:“據說席筠還很慣著他?”
“我……”鬱翎沒法言明自己當時的心思,可他自己也越想越委屈,“怎麽可能呢,媽媽,他在我們家是什麽樣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怎麽我聽到的就不是那樣?”梁芝玉好像還是壓著火氣,“小翎,你不是最能替媽媽分擔煩惱的嗎?”
鬱翎聽到這句話,原本要掉不掉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媽媽,你一向最明白我的,我怎麽會做出對家裡不利的事情……”
按照鬱翎這麽多年的經驗,只要自己一哭,那不管是誰的問題,梁芝玉都會因為心疼而無條件偏向他。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次梁芝玉依然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著,看著他哭得梨花帶雨,半晌後才繼續問:“那是為什麽呢?”
“怎麽會正好沒有那段時間的監控呢?你說從你進家到上樓並沒有過去多久,鬱瀾也是後面才回來的,不知道你要查監控。”
“席筠不也是後來的麽?都沒有上去過,”梁芝玉問,“且不說鬱瀾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查監控的這個前提,就算他真的知道,又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知道監控室的密碼和操作,在十分鍾內刪掉?”
“我……”鬱翎第一次百口莫辯,不知道要怎麽跟梁芝玉解釋事實就是如此,“媽媽,你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小翎。”梁芝玉的語氣平靜少許,然後繼續問,“可是查監控不就是最簡單的方式了,不是嗎?”
“難道你要說,整個褚家都在幫著鬱瀾,甚至有手眼通天的人給他提前通風報信?”梁芝玉的聲音冷了一些,看過來,“是這樣嗎,小翎?”
鬱翎這次是真的沒空管理現在的表情了,幾乎被梁芝玉說懵了,不敢置信地解釋:“可是,可是真的是這樣的……”
梁芝玉沒有立刻回答。
片刻後,她才重新歎口氣,看著一旁眼淚朦朧的人:“小翎,媽媽不是怪你,也不是在給你發脾氣。
“我撫養你這麽多年,是在真正的血親和情感中選擇的你呀。
“也許是我太溺愛你縱容你,也許你因為這樣有了一些小脾氣和自己的想法,沒關系的,媽媽不會怪你。”
“但誠實也很重要,對不對?”梁芝玉看著他,“小翎,有心事都可以跟媽媽說。”
“我知道鬱瀾這些年對你不好,你對他有意見是件多麽正常的事。”
鬱翎好像知道了梁芝玉要說什麽,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我沒有……”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去查監控,對不對?”梁芝玉直直地盯著他,“因為其實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把水弄身上的,對不對?”
“所以你才會告訴我監控突然壞了被刪除了,讓你做的事你也沒做……”
梁芝玉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小翎,你可以直說的,媽媽不會怪你。”
“只是你父親的生意很需要一筆投資,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惡化你跟鬱瀾的關系……”
她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麽,停了下來。
鬱翎卻似有所覺,在這一刻抬起頭。
梁芝玉欲言又止:“早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麽不可控……”
“所以您其實後悔了,想讓我去結這個婚,是嗎?”鬱翎嘴唇顫抖著說。
梁芝玉有種被拆穿的心虛,但很快就笑了笑:“怎麽會呢,我怎麽舍得讓你去那樣的地方。”
鬱翎勉力勾了勾唇角,對梁芝玉說:“早該我去的——如果早知道這樣能為您分擔壓力的話,我當初就應該堅持的。”
梁芝玉的表情這才終於好看了一些:“算了,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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