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山摸摸她頭,“有什麽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他站起來要走,聞依拉住,眨眼,“不吻別一個嗎?”
秦南山彎腰,親親她額頭,“下午見。”
聞依搖頭,點點自己嘴巴,“要親這裡。”
他很聽話,貼了貼她唇瓣,眼裡笑意深濃,“好了嗎?”
“好了,拜拜。”
秦南山離開,關上主臥門,沒一會,大門也“砰”一聲關上,聞依彎起的嘴角下拉,心裡驀然閃過一股巨大的空虛,像是心臟被挖了一塊。
她呆呆坐了會,直到醒了的夏天推門進來才找到絲現實感,揉揉大狗大腦袋,“早啊,夏天。”
聞依不再睡,吃完早餐去醫院,聞女士狀態好很多,已經能吃一點東西,一見她來板起臉,“你不去上班來這幹嘛?”
氣勢十足,沒了昨天說故事時的愁悶,聞依心裡輕松,“你女婿非要讓我請假,我有什麽辦法。”
她過來,正好讓徐朗回去休息。母女倆說著閑話,鬥鬥嘴,窗外程鴻遠經過時還能說起程芷柔的事,但聞依沒敢說秦南山和程芷柔談過,以免有損他這個好女婿在聞女士心中地位。
傍晚六點,兩個男人一起進門,一個來接人一個來交接工作。
這幾天天氣都很好,霞光萬丈,離開住院樓的聞依仰起頭,呼吸,正要做出放松動作,又立即停止。
秦南山問:“怎麽了?”
“空氣一點不新鮮,全是消毒水味道。”
男人沉聲笑,牽起她手,往外走。
......
聞依最終還是抽了半天去墓園看望那個一面沒見過的父親,秦南山陪她一起。
天氣格外應景,稀稀拉拉下起小雨,仿佛在渲染什麽悲傷氣氛,但聞依沒有難過,心中平靜。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清俊,笑容溫和,永遠年輕地看著這個世界。
聞依心頭還是梗了梗,為那段遺憾感到遺憾,為他和聞紅毓相愛、錯過又艱難的一生可惜,她大學畢業22歲,他也才四十多,人生將將過半。
聞依把手裡的花放在墓碑前,站了許久,終究是輕輕喚了一聲:“爸。”
雨勢漸大,砸在墓碑上的雨滴濺起水珠,傘面劈裡啪啦聲清脆響亮,也不知他有沒有聽見,聞依隻好又喊一聲。
秦南山攬著人,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
......
聞紅毓住了幾天院痊愈,之後兩邊跑,有時候住長樂巷,有時候住徐朗家,全看心情,聞依讓她來匯景新城這邊住,她也來了兩天,又走了。
她想著給她買套好點的房子,聞女士堅決不要,說她浪費,不如攢著錢給她外孫買奶粉,聞依無法,只能每個月打過去足夠的錢。
還問她要不要領證,聞女士說不領,一張紙而已,有沒有差別不大。
聞依心想,她這是活得夠灑脫了,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自己全能決定,徐朗那邊看著也沒有限制太多,領證搬家都隨她,多自由啊。
後來聞紅毓又在徐朗家住了段日子,聞依打電話問徐心怡什麽態度,聞紅毓說那小姑娘可會裝,原本以為是個大小姐呢,實質上人家什麽都會,做飯比她好吃多了。
聞依無語,“媽你這叫拉踩,怎麽,繼女比親女兒好是吧?而且我哪裡不會做飯了?不是給你做過嗎?”
“你做的那能叫飯嗎?你就仗著小秦性子好欺負他,我去住那兩天可沒見你進過廚房洗過一隻襪子。”
“我是孕婦哎,八個月大了還要洗襪子啊?”
聞紅毓笑:“行了別貧,生了你也不一定會洗。”
......聞依無法為自己辯解,剛開始住一起時倆人的衣服都是各洗各的,後來不知從哪天起,衣服外套秦南山都一起塞進洗衣機洗,一起晾。
再後來某天,他問要不要幫她把衛生間髒衣籃裡的衣服洗了,聞依想幾秒才想起髒衣籃裡的是內衣內褲,臉色微紅,他們那會已經突破“界限”,聞依一咬牙,說:“要手洗噢。”
他臉也紅,壓低聲音說:“我知道。”
從此以後聞依徹底雙手自由。
晚上吃完晚飯聞依裝模做樣:“你的襪子呢,我幫你洗。”
秦南山一臉懵,“不用,我自己洗。”
“哎呀你拿來。”
他拿來襪子,聞依放進臉盆裡泡,拍照,洗出來晾,拍照,最後發給聞紅毓,【洗個襪子而已,誰不會啊!】
秦南山在一邊看得好笑,“還有衣服,要不要洗?”
聞依回頭瞥他,“你想得美。”
睡覺前聞紅毓回:【也就小秦把你寵上天。】
聞依不回了,默認這個事實。
......
孕期最後一個月,每周一次產檢,工作依舊多且雜,聞依開始把一些權力下放,事務性的工作內容都交由其他人做,自己負責動腦。
同事們都能理解,沒給她添麻煩,之前害怕的壓力過大影響懷孕也沒有出現,甚至一切步入正軌之後十分輕松。
嚴賦的案子出來,創輝敗訴,對嚴賦和魏元都有影響。
魏元來過一趟,可能是找程芷柔,但被聞依給撞上,他要請她喝咖啡,聞依不敢單獨和他相處,怕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麽,把程芷柔也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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