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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新老婆怎麼了?[重生]》if-前世
if-前世

言從逾太過生澀,被吻得喘息困難,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大腦缺氧,卻又傳來難耐的快意。

顧跡欺身壓在言從逾身上,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言從逾似乎想起了什麽,伸手圈住了顧跡的脖頸,微微用力翻身把男人壓在了身下,避開了對方的右腿,重新親了回去。

多年的愛意,多年的愛而不得,已經在言從逾心底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不知壓藏了多久的欲望終有一天控制不住,一有機會便會肆意噴薄而出。

顧跡扶着言從逾的肩膀,卻沒用力,任由對方在自己頸邊落下一個又一個濕濡的吻,牙齒偶爾會不小心劃過脆弱的皮膚,卻又被溫軟的舌尖安安撫。

“阿跡…”言從逾抵在顧跡頸邊,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動作慢慢停下,帶着些小心與顧慮,不确定地問道:“……你可以嗎?”

言從逾總是把顧跡當成脆弱的玻璃瓶,需要小心對待,稍有不慎就容易弄壞。

顧跡硬生生被氣笑了,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再說一遍?”

言從逾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他只是擔心顧跡的腿傷,往下看了一眼,低低問道:“……你還行嗎?”

顧跡擡起言從逾的下颌,似笑非笑地輕飄飄道:“你往哪兒看呢?”

他只是腿受了傷,又不是那處廢了。

言從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顧跡封住了唇,半摟着推抵到了床邊。

衣服一件件地被丢在地上,口袋裏的糖果灑落一地,五色的糖果紙在陽光下亮亮晶晶。

身上的觸感帶來入骨的酥麻,言從逾神情逐漸渙散,潛意識裏仍記挂着顧跡的腿傷,氣息交融纏綿,聲音很低,帶着幾分顫意和模糊:“……腿不行,阿跡,你不行——”

許是被刺激得深了,大腦一片空白,言從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來來回回幾句車轱辘話。

顧跡聽不下去了,又好笑又好氣,嫌他不專心,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力道算不上重,但也絕對不輕。

言從逾一下子噤了聲,擡起眸望向顧跡,眼角微微泛着紅,似乎想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挨了打。

“……我不行?”顧跡低聲重複了兩句,指尖擦過言從逾汗濕的發絲,摟着腰讓他坐了起來,“你行——”

“你自己來。”

言從逾一手撐着床,脖頸微微向後仰起,生澀又笨拙,喉間溢出一聲啞澀的輕呼,“……疼。”

顧跡也皺了皺眉,頸間忍耐地繃起了青筋,盡量輕柔地撫了撫言從逾的後背,想讓他放松下來,“……別緊張,我也疼。”

言從逾聽見顧跡說疼,下意識俯身道:“那我幫你吹吹。”

火上澆油。

“……不用。”

顧跡制止了他,擡手攬住他纖細的腰身,順着流暢的肌肉線條慢慢向下,安撫着緊繃的身體,“放松些。”

言從逾終于緩緩從中感受到了意味,聲線都緊了幾分,帶着濕潤水意的指尖扶在顧跡的腰身,他看見了男人右下腹處的一顆小痣,帶着禁忌的性感,忍不住反複摩挲。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以現在的姿勢親不到的話,言從逾會把那一片皮膚嘬紅。

明明已經入了秋,室內卻一片旖旎炙熱。

顧跡暫時還不能出院,不是病情不允許,而是醫生不建議。

言從逾聽到醫生不建議,于是他也強烈不建議。

醫生本沒抱多少希望顧先生會聽他的建議,正準備交代兩句出院事宜時,只見顧跡點了點頭。

“行。”

“……什麽?”醫生搓了搓耳朵,一下都沒反應過來,“顧先生,你願意住院?”

顧跡:“不是你建議的嗎?”

“是我,是我。”醫生嘀咕了兩句,覺得今天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既然顧跡要在醫院多待幾天,言從逾當然會陪同。

“我想回去取些東西。”上午的衣服已經弄髒了,言從逾現在身上穿的還是顧跡的衣服,而且他來得匆忙,什麽也沒拿,摸了摸顧跡的側臉,“……你別亂跑。”

“缺什麽,我讓人去買。”顧跡拉下言從逾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生活用品雜多,言從逾一時也說不全要什麽,再說了,“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不需要多長時間。”

“……很近?”顧跡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在哪兒?”

言從逾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指向了最高的那棟樓,“往那邊,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窗外夕陽的餘晖,濃墨重彩的霞光照映在城市上空。顧跡走到了言從逾身後,難掩錯愕。

他一直以為言從逾離開了這座城市。

腿傷讓顧跡總是會進出醫院,除了偶爾疼痛發作,還有定期做檢查,每年還有一段時間住在醫院裏。

而在這麽多次裏,不說見面,偶遇都該有幾次。

可偏偏繼他們上一次見面後,已經多年未見。

顧跡問道:“你一直住那嗎?”

言從逾猶豫片刻,“大部分時候。”

顧跡敏銳地捕捉到了言從逾的遲疑,“那其餘時候呢?”

言從逾突然沉默了,過了會兒,才簡單地說了兩句,“有段時間生了病,住在家裏。”

事實上,是被鎖在家裏。

顧跡從身後摟住了言從逾的腰,低着聲音問道:“……嚴重嗎?”

“一點都不嚴重。”言從逾不痛不癢地帶過,“現在已經好了。”

顧跡似乎察覺到什麽,并未多問,蹭了蹭他的耳朵,“我陪你一起去吧。”

言從逾一下子嚴肅:“你剛剛還答應醫生不出院的。”

顧跡不甚在意道:“又不是不回來。”

“不行。”也許出去一會兒并不會有事,但凡事有一就有二,今天要出門明天豈不是要上天了,言從逾不放心,“你就在這兒卧床,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了。”

“不會有事的。”

言從逾鐵了心,“你說了不算。”

“醫生還說經常走走有利于傷勢恢複。”

“他是說讓你在樓下花園走走。”

顧跡看他實在不同意,無可奈何道:“那你要多久?”

言從逾偏頭親了下顧跡的下颌,保證道:“最多一個小時,不回來我是小狗。”

除了迫不得已的原因,言從逾從來沒有離開過顧跡身邊,只不過以為對方煩他,所以大多數時間是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并不奢求什麽,只要知道他平安就行了。

顧跡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那你去吧。”

言從逾嗯了聲,“我會很快的。”

顧跡慢條斯理地打開了計時軟件,拿在手裏晃了晃,好整以暇道:“一個小時,你自己說的,超過了你就汪汪汪。”

言從逾:“……”

他怎麽覺得自己中套了?

“那這段時間你也不許亂跑。”言從逾湊近顧跡的耳邊,意味不明地彎唇笑:“不然你就喵給我聽。”

在言從逾走後沒多久,病房門口傳來了輕微響動和敲門聲。

顧跡一頓,本以為是言從逾忘記帶東西而回來取,但聽到敲門聲又不太确定,心想或許是醫生有事找他,起身過去開門。

在開門之前,顧跡想過會是誰,卻在打開門的瞬間,所有想法全部消散,徹底愣在了原地。

門外的男人戴着眼鏡,風塵仆仆的模樣。時間在臉上添了歲月的痕跡,可那雙深黑色的眼眸仿佛永遠沒有變過。

“景因——”顧跡捏緊了指骨,聲音艱難地從喉間發出,“景因……”

許景因繃緊了下颌,他曾經也以為最後一次見面會是永別,可當他再次看到昔日好友出車禍的消息,卻無法當作視而不見。

“你…”他聲音幹澀:“沒事吧?”

“我很好。”顧跡扯出個笑容:“你是來看我的嗎?”

“你沒事就行。”多年未見,許景因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正常,“那我走了,宋今榛在路上,明天才能到。”

他想轉身離開,卻忽然被攥住了手腕。

“景因,進來坐坐吧。”顧跡啞着聲音說道。

顧跡從來沒想過,一個虛假的新聞,卻炸出了所有關心他的人。即便橫亘着隔閡,也始終割不斷感情的牽扯。

病房空曠,許景因進來之後環顧了一圈,蹙起了眉頭,“你沒請個人照顧嗎?”

“沒有。”顧跡去倒了杯溫水,遞到許景因的面前,“有男朋友。”

“就他?”許景因眸中閃過絲絲譏諷,顧忌着顧跡在才有所收斂,“他能照顧人?”

顧跡輕描淡寫道:“新男朋友。”

“新——”許景因驚愕,“真的?”

“真的。”顧跡淡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就要回來了,介紹給你認識。”

顧跡與許景因多年未見,原本以為見面會生疏無話可說,可卻只是多慮,他們仿佛多年從未分開過。

時間沒過半個小時,言從逾就趕了回來。

——他不想汪汪汪。

結果一推門,入目又是個不認識的男人,但細看時莫名眉眼間有些熟悉,讓言從逾難免頓了兩秒。

直到顧跡走過來把他拉了進來,對他道:“這是許景因,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言從逾朝對方微微颔首,終于知道為什麽看這人眼熟,以前多多少少見過幾回。

“這是小逾。”

言從逾微微眯起眼睛,等了半天,怎麽輪到介紹他,就這麽短短一句話。

顧跡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所想,笑道:“剛剛已經跟他說過半天你了。”

“男朋友。”

……男朋友。

是一輩子的男朋友。

落日餘晖,窗外晚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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