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互換與機票

  【這難道就是金錢的氣息嗎？】

  醫院裡。

  李肖然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麻煩你。”

  蘇漾聳了聳肩：“所以具體情況是？”

  “死者身份不明， 沒有身份證，也查不到任何信息，裡面這個女人自稱她叫薛梅， 而死者叫潘潔。”

  蘇漾點頭：“這我知道，所以出什麽事了？”這些他上次訊問的時候就清楚了，“不是讓我來問她墜湖的事？”

  “本來是。”李肖然覺得頭疼得很，一晚上發生太多事情了， “但是孟陽剛剛傳來消息說有幾個人在死者活著的時候見過她， 那個時候死者自稱薛梅。而且那些人說死者是楊奎天的女人。”

  蘇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怎麽又是楊奎天的女人？他女人是不是太多了？身體受得住？”

  “咳……”李肖然摸了摸鼻梁， 壓低了點嗓子， “聽說是不行了， 所以熱衷上了NTR。”

  女人瞪大了眼：“你……不可能……”

  “那是薛梅騙他的！他說了！我以後也會有的！”

  “嗯， 也對。”蘇漾笑著轉移話題， “那你不好奇是誰救的你嗎？”李肖然派人只是想盯著她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盯梢的人也沒想到自己目睹了女人主動墜湖的一幕，可這會兒女人卻順水推舟表示自己是被推下去的。

  “不……”女人咬住下唇，雖然眼神已經有些動搖，但嘴還是很硬，“不……你在騙我。”

  天蒙蒙亮，房間裡面的人睜開了眼， 護士檢查後她的體征後表示已經無礙了， 但是需要好好休息不讓他們現在訊問。可時間不等人， 護士離開後。兩人一對眼， 於是李肖然在外面盯著護士， 蘇漾則遛進病房裡打算和這位“薛梅”女士好好聊一聊。

  有意思。

  “你不好奇是誰推了你嗎？”

  “你胡說！”女人突然激動了起來，雙手緊緊攥著床單，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不可能！”

  女人虛弱地看了她一眼， 一言不發。

  “如果消息無誤的話，死者很有可能參與了人口販賣。”李肖然還是將陳九修案件裡的信息透露了一點， 指了指玻璃窗， “如果真是這樣，裡面這個捏造死者身份的人非常可疑， 很可能也是犯罪團夥的人。”

  蘇漾：“……”

  “醒了？”蘇漾拖了張椅子往病床前，笑眯眯道：“又見面了。”

  “你可以考慮考慮給我們寄一個錦旗。”蘇漾揭曉了答案，他看見了女人眼中閃過了驚訝，不過他隻當沒看見，繼續道，“醫生說要是再晚一點，你就救不回來了。”

  “不可能什麽？”蘇漾歪著腦袋輕笑道，“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嗎？”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沒有什麽能騙得過我。”

  李肖然微微頷首。

  “我騙你有什麽好處？”蘇漾奇道，“再說了，他對你怎麽樣你比誰都清楚吧？薛梅至少懷過他的孩子，你有什麽？”

  女人偏過頭， 虛弱道：“我沒有看見誰推的。”

  女人看回蘇漾，但還是不說話。

  “那你覺得裡面這個墜湖的女人會不會也是楊奎天的女人？”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蘇漾好笑地看著她，“你一定很相信他吧？你確定他不會害你，你確定他只是想幫助你躲避警方的詢問，所以你心甘情願自己跳下湖，相信他一定會來救你。”蘇漾看著女人陡然一變的愕然表情，唇角勾起了一抹同情，“你一定很愛他吧。”

  蘇漾歪著頭想了想：“你是說死者是楊奎天的女人？”

  死者果然是薛梅……

  蘇漾微一挑眉，他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詐了出來，而且女人似乎也並沒有意識到，看起來墜湖比催眠管用多了。不，按照這些人的瘋狂程度，楊奎天給這些女人的洗腦程度恐怕比墜湖還管用。

  “你難道不想成為他獨一無二的身邊人嗎？你這麽恨薛梅為什麽不恨陳雪？”
    “呸！”女人咬著牙道，“陳雪算什麽？她根本不了解他！她沒有為他付出任何東西！他也不愛她，只有我們才是能幫助他的。”

  一連串的他他他但是不妨礙蘇漾的理解，陳雪曾經是楊奎天的女人，女人的反應已經暴露了她的情人是誰。

  “你們是誰？你跟薛梅？”

  “往後就沒有薛梅了——”話到此處，女人臉色瞬間慘白，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竟然把她最大的秘密無意中說了出來。

  “潘潔，你名字很好聽，沒必要用別人的名字不是嗎？”買一贈一，這句話如同隕石砸在了女人的臉上，讓她的表情直接定格在了這一瞬，絕望和挫敗湧上了她的臉頰。

  任務完成，蘇漾笑了，剩下的就不歸他管了。

  扔下絕望的女人，或者該稱她為潘潔。

  蘇漾離開了病房，就看見對著李肖然怒目圓瞪的護士，蘇漾眨了眨眼：“我是心理醫生，我是為了給她做心理疏導。”

  護士狐疑地盯著他，又透過玻璃窗看了看女人，哼了一聲：“在她沒有恢復精力前禁止任何人探視她。”

  李肖然打了個哈欠，他甚至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昨晚睡得很早的蘇漾剛剛又做了件有趣的事，這會兒狀態很好：“那就麻煩您了，我們人手剛好不夠，您可以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除了醫護人員一定不能讓其他人進去。”

  護士一愣，但還是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李肖然剛想開口，就見蘇漾衝他眨了眨眼，緊接著就把自己拽到拐角處。

  “她是重要嫌疑人以及證人，不派人保護我擔心……”

  “楊奎天會殺她滅口。”

  “可能性很大，那你為什麽還……”

  “我看李組不光自己困腦細胞也困。”蘇漾不留情面的吐槽道，“楊奎天不是有可能殺她滅口，而是一定會殺她滅口。你們的猜測沒有錯，她才是真正的潘潔，死的是薛梅。潘潔一心想取而代之，成為下一個薛梅，但是她根本就沒那個腦子，楊奎天一開始就沒想留她性命，一旦知道她落入我們更不可能留她。”蘇漾撇了撇嘴，“以她的智商，楊奎天就不可能讓她做什麽關鍵的事務。”

  “你想引蛇出洞？”李肖然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或者說守株待兔。”蘇漾很興奮，“我看小說和電影，一般這個時候都要安排殺手扮演成醫生或者護士。”

  看著蘇漾興高采烈的模樣，李肖然不忍心打擊他，要是案件都有小說這麽狗血他也不至於這麽困。

  此刻的李肖然並不知道他很快就會清醒，不是因為狗血，而是金錢。

  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穿著黑色西服打扮宛如保鏢的男人，李肖然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後腰，察覺到他的警惕來人徑直報了家門：“是溫總讓我來的。”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袋子，裡面是幾根又細又長的頭髮。

  “這是……”

  “他只是說讓我轉交給您。”

  李肖然這才想起昨晚溫少言答應他的事，再一看天這也不過早上八點，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寒暄道：“你怎麽過來的？”他琢磨著能專程送過來一趟，應該不會離的太遠。

  “飛機。”

  李肖然被這個交通工具震驚到了，良久：“機票多少錢，我問問局裡能不能申請。”

  “不用機票。”

  還沒等李肖然提出自己的疑問，他就聽男人補充道：“是溫總的私人飛機。”

  李肖然：“……”

  今天叫醒他的不是早上八點鍾的太陽，而是金錢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