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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水仙文》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原來是這樣嗎?”

  謝述說了一句, 道:“難怪你們一直沒應聲呢。”

  霍沉時:“……”

  霍沉時對於謝述這個傻愣子已經無話可說,拂袖站在了一旁。

  半晌後,徐淵清松開抵住那半扇院門的手, 轉身將門打開, 抬眸看向站在院外的謝述與霍沉時兩人, 出聲道:“你們來了。”

  霍沉時微抬的目光輕掃過徐淵清,更是對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雲容聲怨得咬牙切齒。

  謝述眼前一亮, 道:“徐淵清, 你今日這一身衣裳果然好看啊, 難怪在屋裡磨蹭整理那麽久。”

  雲容聲聞言, 揚唇笑起來, 應聲說:“我也這樣覺得。”

  “是吧, 聲聲。”

  謝述說罷,又抬手以手肘戳一旁的霍沉時,找認同感, 追問道:“是吧, 霍沉時?”

  兩世種種,不斷交織於雲容聲腦海之中。

  他抬眸望去。

  雲容聲在心裡輕輕說了句,真是乖巧守禮的“世家大小姐”。

  前世種種,無論是前二十年的美好而虛假的謊言圍繞,還是驚鴻十五年的那一場驚魂噩夢,都在他腦海之中一一浮現了出來。

  ——你說徐淵清啊,他親手覆滅了自己的家族與師門,弑師弑父,不是大魔頭,又是什麽呢?

  雲容聲說話間,拉起徐淵清,就往前廳走去。

  旋即,徐淵清轉眸看向雲容聲,無奈地輕聲說:“你是故意的。”

  在眾人相迎之下,雲容聲目送著一襲雪衣之人,緩步走向前廳正堂。

  他們說他天資卓越,擁有絕佳的天賦與最好的世家出身,非池中之物,未來一定可期,享錦繡前程。

  “我就是故意的。”

  霍沉時追上去, 大有一種要打謝述的衝動。

  從徐淵清的沉默之中,雲容聲讀懂了他的想法,得寸進尺地說:“那下一次我們還可以試試更……”

  徐淵清沉默瞬息,移開目光,並未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徐少主,今日宴會可是你的主場,可不能缺席了。”

  他將手中玉冠置於徐淵清頭頂上方,以簪束之。

  “霍沉時!我又沒說你!你幹嘛啊你!”

  他咬牙道:“謝述!”

  謝述聽見霍沉時的小聲應答,抓住機會,笑嘻嘻出聲問:“霍沉時,你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最老,正生著悶氣吧?”

  前廳之中,無一不是前來觀禮的世家子弟與前輩在輕聲討論著今日及冠禮的主角。

  待到徐淵清松開手,雲容聲應聲道:“好好好,我不說了。”

  “徐家少主當真是好天賦,不過及冠之年,便已經有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又背靠東荒第一大世家與第一大宗門,真是未來可期啊。”

  時至前廳正堂的一聲輕響,喚回了他的思緒。

  徐凌啟平靜道:“願你一生修途無恙,扶搖直上,執劍端方行正道。”

  霍沉時冷眼看了下謝述。

  徐淵清抬起手來, 以指尖一抹靈力輕覆於唇畔,將唇上那點痕跡抹去。

  最終,徐淵清站在正堂之上。

  “是啊。”雲容聲應聲答道,“竟然被師兄給發現了。”

  等兩人到前廳時,打鬧結束的謝述和霍沉時正守在那裡,見到他們二人,謝述小聲道:“快開始了。”

  恍然間,他仿若驚覺自己回到了那個噩夢的開端,冰冷無情的天衍殿,撕破偽裝的偽善師尊,本惡無善的父親,被敬重之人親手剜去劍骨……

  雲容聲反問道:“哥哥,你不覺得剛才很刺激嗎?”

  ——徐大魔頭是世間至惡啊。

  徐淵清抬手製止住雲容聲將要說出的話音。

  雲容聲的目光轉而看向站在正堂中的人。

  更刺激的事。

  “謝述!”

  徐凌啟著盛服,站在正堂內,接過一旁侍者遞過來的玉冠,溫和出聲道:“淵清。”

  霍沉時沉默瞬息,幾近以一種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應了一聲。

  兩人打鬧的聲音越來越遠。

  謝述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懂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

  謝述連忙跑開,目光一掃,又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般,盯著徐淵清道:“徐淵清, 你嘴怎麽了?怎麽感覺被咬了一口?”

  雲容聲站在不遠處安靜地望著,聽見他上一世未曾聽到過的及冠祝禮,面上平靜,心裡卻是無聲笑起來。

  端方行正道。

  真的是好一個“端方行正道”。

  徐凌啟這樣弑妻滅子之人,怎麽配說“端方行正道”呢?

  徐淵清及冠禮成之際,由侍者端上來一杯禮酒。

  徐凌啟將那杯禮酒轉手遞給徐淵清。

  徐淵清抬手接過那杯禮酒,將其一飲而盡。

  旋即,徐凌啟伸手扶起徐淵清,一同邁步走出了正堂。

  前廳內,眾人各自出聲祝賀。

  接下來的事,不過是各大世家的相互承合結交。

  謝述津津有味地看完徐淵清的及冠禮,轉頭看向雲容聲時,遲疑了下,問道:“聲聲?”

  “你怎麽了?”

  雲容聲回過神來,心神未定,目光短暫追隨著堂中的徐淵清。

  可當他望見徐凌啟之時,眸光微閃了下,隻道:“這裡太熱鬧了,我比較喜靜。”

  謝述聞言,回想起上一次霍沉時及冠禮的時候,雲容聲好像也是沒多待,很早就走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那你要出去走走嗎?”

  雲容聲應聲道:“若是師兄問起我,你就說我待會兒會去找他的。”

  謝述連忙道:“我陪你啊,聲聲。”

  雲容聲回眸看了一眼謝述,輕聲笑道:“謝述,你不是最愛熱鬧的嗎?我一個人就行。”

  於是,謝述遲疑了下,站在前廳出口處,目送雲容聲走遠。

  沒過多久,徐淵清就找了過來,問道:“謝述,聲聲呢?”

  謝述道:“聲聲啊,他說不喜熱鬧,看完你的及冠禮,就退場了。”

  “聲聲還說,他待會兒會來找你的。”

  徐淵清聽見這話,思索瞬息,正欲邁步離開前廳去尋人時,自前廳內有人出聲叫住了他。

  “徐少主。”

  徐淵清遲疑了下,轉身看向來人,暫且壓下自己要去找雲容聲的想法,神色平淡地應了一聲。

  另一邊,雲容聲沿著徐家駐地中的小路,緩步而行。

  他想到了此前在世俗地界寫在祈願燈上的話——驚鴻十五年,命運扭轉,天驕永坐雲荒,享錦繡前程,不染塵埃。

  倘若明日過後……

  雲容聲思索良久,抬手將那三塊碎玉取了出來,完美相合地拚湊在一起。

  玉華閃爍過後,依舊是自靈玉那頭傳來略顯遲疑的聲音,小聲問:“帝姬?”

  雲容聲漫不經心地笑出聲來,出聲道:“讓你失望了,還是我。”

  靈玉那頭一聽並非是帝姬的聲音,話音間略顯惱怒:“又是你!”
    “你想明白了沒有?”雲容聲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是我拿著這塊靈玉,你們應該以禮待人,否則怎麽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消息呢?”

  靈玉那頭尋聲問道:“你想怎麽樣?”

  雲容聲問道:“你們想找的帝姬……是誰?”

  此話一出,靈玉另一端陷入沉寂之中。

  雲容聲沒多少耐心,問道:“倘若你們不說,那等下次我再想起這塊靈玉,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說罷,雲容聲沒等多久,指尖微微一動。

  靈玉另一端似有所感般,連忙出聲道:“你等等……”

  就在此時,夜風輕襲而至。

  雲容聲掐滅靈玉光華的瞬間,周身氣息已然隱匿。

  他的身形隱沒於夜色深處。

  周遭乃是徐家駐地的僻靜處,本不會有客人會誤打誤撞闖入這裡。

  不遠處的動靜……只能是熟悉徐家駐地地形的人所弄出來的。

  雲容聲思索的同時,身形悄無聲息掠盡,於僻靜處又看見了此前見過的那個黑袍人。

  那日夜裡,一開始就是此人出了徐城。

  之後,在那個祭壇附近,才有了徐凌啟的出現。

  徐家宴會,徐凌啟作為徐家之主,肯定無法缺席。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這個替徐凌啟做事的神秘人一個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究竟在幹什麽。

  渡劫之下,無人能察覺到他的蹤跡。

  黑衣人流竄於徐家駐地僻靜處,雲容聲跟著此人身後,卻發現他在四周繞了好幾圈,又去到了徐凌啟的書房。

  雲容聲知道,在徐凌啟的書房底下,是一處暗無天日的地宮。

  那是他曾經短暫待過的地方。

  沿入地宮更深處,映入雲容聲眼簾的,是一個更大的祭壇。

  他可以肯定,在上一世,這個地宮深處,並沒有這個祭壇。

  這個祭壇與他重回驚鴻十二年那一日的祭壇相似,卻更加繁複神秘。

  依照三年前那群魔修的說法,他們是為了召喚魔神,才建造了那個祭壇。

  那如今被建在徐凌啟書房地宮深處的祭壇……也是為了召喚所謂的魔神嗎?
  黑衣人來到祭壇前,以自身祭出一根靈脈,“奉獻”給了祭壇。

  緩緩流下的鮮血將祭壇上覆刻的紋路染紅,血色鮮紅刺眼,祭石漆黑幽深,在此暗無天日的地方更顯可怖與詭異。

  當黑衣人折身返回,退出書房後,雲容聲驀然出手,轉瞬將此人控制起來,抬手搜魂。

  於短暫的瞬息過後,他迅速收手抽離,同時出手在此地布下劍域封禁,令此人自爆威勢收縮至方寸之地。

  “嗡!”

  雲容聲目光平靜,抬眸望著眼前全然不可逆的修為自爆。

  就算是剛才短短一瞬的搜魂,他也得到了部分消息。

  徐凌啟建祭壇,的確是為了召喚傳說中的魔神。開啟祭壇的方式未知。

  而他著急建造祭壇的原因,是此前在雲荒天宮中一無所獲,狗急跳牆。

  自爆修為的黑衣人亦是一名魔種,平日裡隻隱藏於暗處,從不與外人相見,是徐凌啟培養的“死侍”,一旦被人抓住,開始搜魂,便會自爆修為。

  輕可至重傷,重可至殞命。

  如此,又是一舉兩得之法。

  像這樣的死侍,徐凌啟還有不少。

  雲容聲收回手,垂眸看了一眼。

  盈盈月華下,顯現出他指間的血跡。

  臨離開前,他又似想到些什麽,抬手以靈力,將那些血跡弄了乾淨,才轉身望回走去。

  回去見他,可不能帶著血。

  路上,雲容聲眼看著時候,給徐淵清傳了一道靈訊,詢問他在何處。

  不過,徐淵清一時也沒回他靈訊。

  他想了下,緩步朝徐淵清的住處走去。

  來到院門前,雲容聲抬手剛一觸碰到門鎖,門便從內裡被打開。

  有人握住他微抬的手腕,將他拉進院中,低頭便吻了下來。

  雲容聲察覺到熟悉的氣息,並未出手反抗,反而順從地被徐淵清抵在院門後,想了下他還真是一點也不吃虧。

  風水輪流轉,上午是他,夜裡就換了徐淵清,是嗎?

  許久之後,兩人才難舍難分地分開。

  雲容聲身形靠在門後,察覺到壓在他身前的人抬起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觸碰過他的唇,指腹帶著滾燙,輕顫著,克制著,在這樣的夜裡卻曖昧無盡。

  雲容聲笑起來,出聲喚道:“哥哥,今日夜裡你怎麽這麽熱情啊?”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適才因纏綿親吻而一直高懸的思緒緩緩回攏,突然意識到了剛才未曾察覺之事,驚覺徐淵清此刻的身體透著並不尋常的滾燙。

  雲容聲說完,徐淵清便松手放開了他,未發一言,轉瞬離開此地。

  雲容聲壓低了聲音,喚道:“師兄,你怎麽了?”

  雲容聲探手意欲摸清此刻徐淵清的狀態。

  然而,他伸出的手指卻落了空。

  徐淵清保持著片刻的理智清醒,偏頭避開了雲容聲的觸碰。

  他現在的狀態不易……

  心上人就在身邊,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觸碰,便足以讓他再難克制,理智與綺思相互拉扯著,猶如燎原之火般,一點便著。

  雲容聲將徐淵清給拉回來,伸手一探,低聲說道:“牽情引。”

  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之中驀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神色凝重至極。

  “牽情引只有混在酒中,方才無色無味。”雲容聲扶住徐淵清,將人帶進房間,又開口問道,“你剛才在席間喝了幾杯酒?”

  燭燈明亮下,徐淵清移開落在雲容聲身上的目光,聲音壓低,道了一句:“三杯。”

  雲容聲收回去點亮燭燈的手,轉眸看了眼沒過多思索的徐淵清,默然心說——

  是四杯。

  還有一杯在及冠大禮時喝下的酒。

  “難怪呢。”

  “難怪我就說,師兄今夜怎麽這麽熱情……”

  雲容聲話音間隱含了些許的遺憾和一點兒懊惱之意。

  “我……”

  徐淵清保持著強忍克制的理智,看向雲容聲,正欲同雲容聲解釋說:“我去寒潭……”

  他話音未落,於混沌的思緒中察覺到極輕極淡的桃花近香靠近了來,幾近是要貼近他一般。

  在這一瞬間,徐淵清頓時就明白了雲容聲的想法。

  徐淵清慌忙地移開眼,克制地放開手,轉過身,身形微僵地朝門外走去,卻被雲容聲扣住了手腕。

  握住徐淵清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緊,雲容聲笑起來,喊了一聲:“師兄。”

  極輕極淡的桃花香勾纏盡徐淵清所有感知。

  雲容聲來到徐淵清身前,抬手撫住他後脖頸,幾近強迫地讓他貼近自己,仿若耳鬢廝磨般,輕聲道:“哥哥,寒潭哪有我好啊?”

  他眸中帶著安靜又內斂的笑意,內裡盈盈光華流轉,就好像蠱惑人心、勾魂攝魄的妖物般,讓人沉溺,令人深陷而無法自拔。

  牽情引又不止一種寒潭解法。

  雲容聲坐在徐淵清身上,認真建議道:“不知道是哪一位‘好心人’送給你的及冠大禮,不如將錯就錯,及時行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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