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金楚韞聽到封懷玄的話,又想起了金裕對她說的事情。在她們投降的那日,霍傾便下令要殺了金裕,是封懷玄用娶她來做交易,保下了金裕。
封懷玄說也不全是因為霍傾讓她娶她,那就是霍傾有讓她這麽做。
“你說過要保我大哥性命,你能做到嗎?”
“當然。”封懷玄不思考便回答了金楚韞。
“包括傾,包括你們的二殿下想要殺他?”
封懷玄聞言,凝眸盯著金楚韞,想起了方才金楚韞在屋內與金裕所說的隻言片語。
“我封懷玄妻子的名號,就是他的一道護身符。”
金楚韞只要是封懷玄的妻子,金裕便不會死。雖不能過著以前的日子,但讓金裕活著,她還是能辦到的。
曲昭國的天下,她是第一大將,又有霍傾這樣的好友,她自然是能辦到的。
封懷玄眸子轉動,低眸思忖了一瞬,進了屋內。
“我去沐浴,待會過來陪娘子休息。”
封懷玄的目光赤丨裸,她盯著金楚韞的面頰,熒熒閃動。心裡有股勁推著她往前靠過去,想親一親芳澤。
金楚韞進門,丫鬟幫她身上的貂氅拿下來,伺候著她吃了一些飯菜。
丫鬟見她回來,急忙走過去欠身行禮道:“將軍怕夫人餓著,已經備好了晚膳。”
但她止住了,這會自己身上一身的酒氣,方才在外面與人推杯換盞,一身塵霜不該沾染了這花中的仙子。
比如今夜要與封懷玄同床共枕。
“娘子怎麽又換上了?”封懷玄嘴上是這麽說著,心裡卻是喜歡的。
“今日你我大婚,不該壞了規矩。”金楚韞回來吃過了東西,便將衣物又換了回來。
此刻屋內已經擺好了膳食,金楚韞進門之時,楞了一下。
沐浴過後的封懷玄,回來之時,屋內的丫鬟已經退出去守在了門外。
金楚韞已經躺下了。
“好。”金楚韞像是做了什麽決定般,“你要記住今日所說的話。”
封懷玄說完,還是沒有舍得走,她又看了幾眼金楚韞才離開洞房。
金楚韞方才便聽到她的腳步聲,一步心中一慌。
封懷玄走到床榻前,看著已經降下來的紅色喜帳,伸手掀開了一角。
“我記住了,決不食言。”封懷玄神情鄭重,她知道金楚韞再擔心些什麽。
晚間時候,封懷玄一身的酒氣進了門。她繞過了屏風,看到了又著了一身鳳冠霞帔的金楚韞。
從清晨起,到正午行禮,金楚韞水米未進。方才又在深院處與金裕說了那麽多的話,是餓了。
封懷玄將她送回了洞房處後,封懷玄沒有進房間,直接去了前院去陪賓客。
她從來都是聽從,在別人的眼中總是溫婉大氣,和藹無甚脾氣。可很多事情,並非她真的想要去做。
封懷玄眸色溫和,看著金楚韞有些緊張的神態,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封懷玄脫了外衣,準備上榻之時,金楚韞往裡挪了位置。被子只有一張,很寬敞。
封懷玄躺下並沒有說話,金楚韞也沉默著。
約莫半盞茶後,封懷玄察覺到金楚韞緊張的身體,有些松懈之時,忽然翻身壓住了她,驚的金楚韞睜大了眸子,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她,卻將手抵在了封懷玄的身上。
封懷玄看著身下的香溫玉軟,呼吸愈發沉重,她的眸光下移,定在了金楚韞滑嫩的柔唇上。
封懷玄慢慢低頭,在快要觸碰到之時,金楚韞躲開了。
封懷玄眉頭輕蹙,但很快便又松開,她看著金楚韞,聲音溫和,道:“娘子若不願,我是不會逼娘子的。”
金楚韞聞言,將側過去的臉緩慢的轉了回來,明眸中有些許的驚訝。
從封懷玄答應保金裕性命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只是沒想到做起來這樣的難。
封懷玄從金楚韞的身上下來,並沒有任何惱怒的樣子,她平躺下後,舒了口氣。方才她也是給自己鼓了許久的勇氣,才主動的。
她沒有經力過這樣的事情,雖然她常年在邊境與那些將士混在一起,可到底也有女兒家害羞的那一面,何況,面對的還是這樣的美人。
封懷玄的不再主動,讓金楚韞似乎意識到是自己的過錯,她一面讓人答應保自己哥哥的性命,一面又這般拒絕與封懷玄行周公之禮。
這婚,像是在騙婚。
封懷玄將手從被子裡探出來,伸到金楚韞身邊,幫她把寢被往上了拉了拉。
“不必有心裡負擔,娘子只要在我身邊就好。”封懷玄並非不介意,只是眼下金楚韞接受她還有些難度,她不該逼迫她。
“睡吧。”
封懷玄的最後的聲音傳來,金楚韞動了。
封懷玄察覺,側目看過去的時候,金楚韞已經用手臂撐起了上半身。
封懷玄臉上有些不解,問道:“娘子不想與我睡在一起?”
雖是已經大婚,可金楚韞的心中依舊有薑淮元,想讓她放下,太難,除非她能快速的佔據她的心,將薑淮元擠走。
“不是。”金楚韞見封懷玄要起身下榻,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封懷玄被扯住了後腰處的寢衣,她回頭看向金楚韞,金楚韞此刻已經紅透了臉頰。
她是想,是想與封懷玄圓房的。
封懷玄看著金楚韞垂著眸子不敢看她,思忖了一瞬,明白了金楚韞想要做什麽了。
“娘子……”
封懷玄輕聲喚了她一聲。
金楚韞因接下來要做的事,輕咬著下唇不敢抬頭。
封懷玄回到了榻上,看著金楚韞跪在榻上低著頭。
她挪了身體,靠近了些,金楚韞再抬頭時,眸光楚楚動人。她分不清裡面藏著的是什麽,她只知道,金楚韞在邀請她,邀請她過去親吻她。
這麽想著,也這樣做了。
封懷玄微微側了腦袋,將唇印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使得封懷玄生出了貪婪的心。
方才她能控制得住,全是因為不曾品嘗過,可如今嘗到了其中的美妙滋味,她又怎會中道而止。
金楚韞被封懷玄吻的身子後傾,封懷玄感受到金楚韞的偏離,伸手攬住了她的盈瘦的腰肢,使得金楚韞的身體貼在了她的身上。
吻持續加深,這是一種名為欲望的本能的反應。
三日後。
金楚韞在曲昭京城除了被關押在天牢內的金裕,沒有其他親人,便也就沒有門可回。
霍傾邀請封懷玄妻妻二人過去,也並非只是單純的客套邀請。她還給金楚韞準備了一份禮。
薑淮元一大早還沒用膳便站在霍傾府邸的大門內,來回的踱步。她迫不及待的想早一點見到金楚韞。
她有話想和她說,她需要解釋,她不想金楚韞誤會她。
“欸,你轉來轉去的,我眼睛都看花了。”
薑淮元聽到聲音腰背都挺直了起來,她回頭看向那個昨日便過來的靜寧郡主,臉一瞬耷拉了下來。
從昨日見到她便冷嘲熱諷的,這會還不消停,她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從前看你就像個小白臉,你別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本郡主果然沒看走眼。”
靜寧郡主繼續嘲諷著她,使得薑淮元耷拉的臉更加委屈了。
靜寧郡主原本被封為公主,但北金國滅亡後,她的封號便與金楚韞一樣,降為了郡主。
北金國現下由三王爺,德平王,金登屹來統領。
雖是這樣說,但實權卻不在他的手中,他只是名義上用來安撫北金百姓的。
實則是個傀儡。
實權在曲昭國和謝家手中。
霍桓自與靜寧郡主大婚,便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大婚當夜奔赴戰場,後霍桓雖是回去了,但依舊不與她有任何接觸。
靜寧郡主後來猜測霍桓心中有人,她沒有戳破,直到知曉霍桓叛變,一紙休書遞給了他。
她休夫了。
曲昭國需要三王爺,德平王的聲望,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霍桓喜歡的人是霍傾,他自然欣然答應,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靜寧郡主在見到霍傾和薑淮元的時候,心中已經把她們罵了無數次。但她來之前,已經被父王和母妃再三叮囑過,不準與曲昭國發生衝突。
那不止是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著想,也是為了曲昭國的百姓。
萬一她得罪了曲昭的權貴,禍及百姓,得不償失。
霍傾她是不敢,但拿話揶揄薑淮元,她還是敢的。
薑淮元沒有反駁她,她雖是降臣,未出賣過北金國,可她確確實實在霍傾的府中,與她朝夕相對,還做著外人不可知的事情。
這幾日霍傾都宿在她那裡,開始她只是想要報復霍傾,可霍傾卻把那些當成了享受。
她覺得無趣,也無意再故意去做那些事情,可架不住霍傾想要她。
“啞巴了?”靜寧郡主看到薑淮元定在那裡不說話,又瞧著她那一臉的委屈,翻了個白眼,“沒勁。”
薑淮元立在原地,靜寧郡主不說話,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她看著府門外,祈禱著金楚韞不要誤會她,快些到來。
薑淮元心裡嘀咕著,沒一會兒外面便有馬車過來。
薑淮元巴巴的往外看著,她還未動,靜寧郡主便從她身邊飛奔出去了。
薑淮元也想,可旁邊的侍衛不準。她可以在府中隨意走動,但霍傾就是不準她踏出府門半步。
金楚韞在馬車內準備起身之時,封懷玄將放在一旁的氅衣給她披上,她先一步下了馬車後,回身扶住了金楚韞。
兩人下了馬車,封懷玄又去幫金楚韞把氅衣的系帶系好,並在她的額前親吻了一下。
封懷玄比金楚韞高出半個腦袋,不需費力便吻到了,若不是在外面,她還想親吻一下金楚韞誘人的柔唇。
靜寧郡主出來後,看到眼前的一幕,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精彩,像是嫌棄,又像是頓悟。
女人與女人也是可以表現出這樣恩愛的?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霍傾:“我讓你,你又不願意,可不得我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