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番外六

  小殿下的百日宴散後，霍傾把封懷玄她們妻妻二人留了下來。她聽人說，封懷玄自回府後便鬱鬱寡歡，從不出府，今次若不是她下旨強行讓她出來，恐怕她都會托病不來。

  封懷玄坐在薑淮元的寢宮內，霍傾抱著自己的女兒，仔細的打量著封懷玄。封懷玄坐在一旁，神情略顯局促，不敢抬頭正面去看霍傾。

  “要不要抱抱她？”霍傾溫聲問道。

  封懷玄聞言抬起頭，手指攥了攥，回道：“微臣手重，怕傷著小殿下。”

  霍傾低頭去看自己的女兒，小家夥白白嫩嫩的，正張著小嘴，小手扒拉著，一笑起來，眉眼彎彎，乖巧可愛的愈發的像薑淮元了。

  “不妨事，徽兒還沒有見過你，抱抱她吧。”霍傾執意要讓封懷玄抱自己的女兒。

  封懷玄聽到霍傾的堅持，站起了身，局促的把手掌在袍子邊擦了擦，接過了霍傾手中的孩子。

  霍傾看著封懷玄小心翼翼的接過去，仔細打量著封懷玄的神情，臉上再無那種由心而發的自信。

  “啊……”封懷玄懷中的小殿下，咿咿呀呀的，伸手去扒拉這個，她第一次見到的與自己的母皇有著生死之交的將軍。

  “朕想給言兒一個縣主的名號，你這個當母親的，是不是應該為她做些什麽？”

  霍傾伸出手接過了小殿下，輕輕拍了拍後，對封懷玄道：“後日去新兵營，兵部新招入的將士由你來帶，務必給朕訓練出一支精銳的部隊。”

  霍傾沒有去接孩子，封懷玄越搖，小殿下的小嘴撅的越厲害，最後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封懷玄聽著霍傾的話，眸子晃動，她也想看開一些，可她做不到。

  封懷玄聽著話，半響沒有回答，若是別人這般，霍傾早已經將他治罪，可封懷玄，就算她說了重話，封懷玄也不見得會害怕，因為封懷玄知道，她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霍傾與薑淮元商議過了，封懷玄的心病也並非只是決策失誤讓將士喪命這一條，還有一個問題是出在金楚韞的身上。

  封懷玄回來的時候，金楚韞被封了誥命，她雖是將軍，可沒有世襲的爵位，若是給小祐言一個縣主，那也是天大的恩賜了。

  封懷玄見狀，輕輕搖了搖手臂，晃了晃，輕聲哄著：“小殿下乖。”

  封懷玄看著小殿下，眉眼溫柔了起來，小家夥可愛極了，比當初把小祐言抱回來的時候還要好看不少，彎起的小眼睛像月牙兒一眼，更是迷人。

  封懷玄臉上哄著小殿下的笑容僵硬起來，她抬頭去看霍傾。

  “微臣害那麽多將士無端喪命，心有愧疚……”

  “朕已經下了旨，讓人撫恤亡者家眷，歸來的將士也都另行封賞，下半輩子就算不勞作也都不是問題，你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將士聽令行事，將軍也不全然是對的。是人就都會出現錯誤，他們就算不是在戰場上戰亡、受傷，只要不是逃兵，同樣也都是她們曲昭的英雄。

  封懷玄聞言，眸光下移，落到了小殿下的繈褓上，而後又看向小殿下可愛的小臉。

  霍傾並不著急，她慢慢走過去，看著封懷玄的神情有些心疼，她沒什麽知己，封懷玄是第一個，她不願看到她這般一直墮落下去。

  “愧疚就要折磨自己？”霍傾並不覺得封懷玄這般做法是對的，“若真覺得愧疚，便幫朕去新兵營訓練些勇猛的將士。待時機成熟，鏟除外族替他們報仇，而不是龜縮在自己的府中，當個自怨自艾的廢人。”

  小殿下烏黑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封懷玄，似乎看出了封懷玄心中的悲涼，小嘴開始慢慢揪在一起，似乎要哭的樣子。

  封懷玄抱著她，逗弄了一小會兒，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霍傾半響沒有說話，封懷玄抬頭去看的時候，霍傾似乎一直在注視著她。

  封懷玄抬頭看向霍傾，雙唇緊抿片刻，拱手行禮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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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楚韞被薑淮元邀請著去了偏殿，那處是給小殿下做的玩具，薑淮元借故讓帶一些給小祐言，與她說了些話。

  霍傾說的話有些刺耳，但封懷玄這般，若不說些狠話，她很難從自己打造好的殼子中走出來。

  “回來之後，為什麽把自己關起來？”霍傾輕聲問道。

  小殿下似乎和自己的母皇一樣，眼睛睜的圓溜溜，也在靜聲等待著她的回答。

  如果金楚韞真的愛封懷玄，她會試著去幫封懷玄解開自己的心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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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楚韞拿了一些薑淮元特意為小祐言做的木工玩具，出偏殿之時，封懷玄正好從正殿出來，準備去找金楚韞。

  看著金楚韞身邊的下人懷裡都抱著些木頭，封懷玄走過去，溫聲問道：“言兒這麽小，她知道怎麽玩嗎？”

  金楚韞聞言，側目看了一眼，道：“這些都是言兒之前玩過後，淮元改良的，言兒喜歡這些。”

  封懷玄聞言臉上淺淺的笑容僵固，她連自己的女兒喜歡這些物件都不知道。

  金楚韞見封懷玄的臉色變化之快，似乎卻如薑淮元所說，她和言兒也會左右到封懷玄的內心。

  金楚韞往封懷玄的身前走了幾步，傾身過去，在她的唇角上，吻了吻。

  “你要教她的。”

  封懷玄被金楚韞在皇宮內主動地親吻，而薑淮元此刻就在她們身後不遠處，可她的內心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封懷玄抬眼過去，金楚韞也回過了頭。

  封懷玄對薑淮元行了禮，道：“微臣想請皇后娘娘，教微臣如何侍弄這些個小物件，微臣想教祐言。”

  薑淮元頷首道：“好，封將軍請。”
    三人又重新回到偏殿。金楚韞坐在一旁看著，薑淮元與她講了許多，封懷玄也是個極為聰慧之人，薑淮元的話語也比較通透，不一會兒封懷玄便都學會了。

  看著封懷玄和金楚韞走後，薑淮元注視了許久。看得出來封懷玄十分在意金楚韞母女，只是金楚韞不擅於表達情意，總歸是讓封懷玄的心裡缺少點什麽。

  薑淮元回到主殿，她們的女兒已經睡著了。霍傾看到薑淮元回來後，便要將女兒交給奶娘。

  薑淮元順眼看了一眼後，走過去，將霍傾圈在了懷裡。將腦袋擱置在了她的頸間，蹭了蹭。

  “怎麽了？”霍傾柔聲問她。

  “沒什麽，就是想抱抱娘子。”薑淮元似乎被金楚韞她們影響到了，像小貓一樣蹭了一會兒霍傾，而後直起身子，與霍傾平視。

  霍傾盯著薑淮元閃爍的眸子，不過才須臾，霍傾便將唇附在了她的耳畔，輕聲道：“我愛你。”

  薑淮元聽到後，唇邊揚起笑意，她就等這句話呢，看著霍傾唇畔誘人的光澤，薑淮元與它輕觸後，道：“我也愛娘子。”

  語罷，薑淮元便吻了上去。

  她們之間有時候，似乎不需要語言便能溝通，但說出來的美妙情話，更能讓兩人之間營造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美好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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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懷玄回府後，耐心的教著小祐言，這些日子封懷玄若不陪封祐言，便會在院子裡發呆。

  金楚韞原是以為她身上的病還沒有好，有時候還不讓封祐言去打擾她。想來這些日子，是她忽略了她了。

  金楚韞一進屋內便對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的封懷玄，道：“去沐浴吧，熱水已經備好了。”金楚韞走過去，矮身摸了摸小祐言的腦袋，“自己玩一會兒，娘親帶著母親去休息了。”

  小祐言聞聲，點了點小腦袋。封懷玄回來的時候病一直沒有好，時不時的咳嗽。封祐言自能聽懂大人的話後，便分外的懂事。金楚韞此刻說了話，封祐言便去看封懷玄。

  封懷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般的懂事，彎起眉眼對她笑了笑道：“不會的，可以再問娘親。”

  封祐言再次點頭，奶聲奶氣道：“母親和娘親好好休息，言兒明日再玩。”她即便不懂也不會在夜晚的時候，再次打擾到封懷玄休息。

  兩人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般的懂事，心中欣慰。

  盥洗室。

  金楚韞幫著封懷玄寬衣，看著她入水後，拿了帕子幫她擦洗著身子。自封懷玄回來後，金楚韞便一直這樣伺候著她，封懷玄也接受著。

  只是今夜金楚韞似乎有著醉翁不在酒之意，柔細溫熱的手指攀岩著封懷玄的身體，讓她有些不適。

  “楚韞。”封懷玄按住了金楚韞的手指，金楚韞目光落在兩人手指疊壓處。手不能動，那她便動唇。

  耳畔清晰的喘熄聲，讓封懷玄意識到了金楚韞想要對她做什麽，她口中呼出一口氣，心臟處鑽出一股暗流，使得她渾身顫栗一瞬。

  金楚韞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她一手捧著封懷玄的臉頰，將她轉動過來，與她被水珠打濕的濕唇相接。

  香舌撬動牙關，長驅直入的與封懷玄的略有些呆滯的唇舌攪動在一起。封懷玄感受柔軟濕熱，有些不相信金楚韞今夜這般的主動。

  自她回來後，二人之間只有淺吻，不是金楚韞拒絕她，而是封懷玄自己心中有什麽在作祟。這淺吻，也是封懷玄控制不住的時候，且少之又少。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好的金楚韞。

  金楚韞不愛她，這樣的事情，每次都是她主動，讓她一度懷疑，是自己在強迫金楚韞。

  她的身體恢復後，她沒有主動，金楚韞便與她再沒有過妻妻之間的魚水之歡。

  這也讓她意識到，金楚韞根本就不想與她那樣。一切都是金楚韞被動的迎合於她，是因為嫁給她後的順適，佔有她後的愧疚，亦或是為了小祐言能有一個健全的成長環境。

  這些她都可以接受，只要金楚韞留在她的身邊。既然金楚韞不喜歡與她做那些事情，那她便不做。

  封懷玄愛她，所以極力的想要她過的舒心。

  作者有話說：

  封懷玄：“三年了，我老婆才主動。”

  金楚韞：“……”

  薑淮元：“老婆我愛你。”

  霍傾：“寶貝我也愛你。”

  封懷玄：“你倆能不能一邊涼快去？”

  霍傾：“寶貝過來，我們去那邊鋪個涼席。”

  薑淮元：“好的老婆，我愛你。”

  封懷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