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薑淮元趁著黑夜,霍培還沉浸在自己的小喜悅之中,低頭在霍傾的唇上極快的印了一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咳一聲叫腦袋瞥向了霍傾的另一側,搭在了霍傾的肩頸上。
“喂,好歹避諱一下我這個外人吧。”霍培半響沒有聽到兩人說話,側目望過去的時候,卻看到薑淮元將腦袋搭在了霍傾的肩頸處。郎情妾意的,雖是夜晚,但也依稀可見,薑淮元在耍流氓,而他的姐姐居然縱容著。
霍傾在被薑淮元沒有征兆的親吻了一下後,唇邊勾起淺笑,都這麽久了,薑淮元還是容易害羞。
今夜雖是有驚無險,但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依舊有些困難,橫在她們之間的金楚韞暫時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有人一直在暗地裡想要害薑淮元和修武王,這兩日她一直與薑淮元形影不離,還未來得及讓人去通傳消息打探是不是太子所為,而霍鍾自那日後便消失不見,一直未來尋她。
三人回了驛館,金楚韞房間裡的燈已經息了。霍傾和薑淮元沐浴後,將薑淮元纏在手上的布巾拿了下來,瞧著被她腿擠的食指和小指的根部都有些許的腫了起來,心裡自責一陣,眸子裡卻不自知的染上了一層羞意。
薑淮元垂眸看著如此嬌媚的霍傾,紅潤的薄唇勾起,微微側臉,低頭吻在霍傾的柔唇上。輕柔吮吻過後,探出小舌撬開霍傾的齒關,香滑柔軟交纏,磨出了酥麻的感覺,讓霍傾舒適的閉上了雙眼。
薑淮元的吻人的技法,一向有得章法,每每都會入她心懷,勾得她想要的更多。
薑淮元品嘗著這獨屬於她的人間尤物,想起書中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確實一點都不假。這樣勾魂攝魄的寶貝,她雖不是英雄,可她一個女子也難逃美人的魔咒,幾度想要溺死其中,做一個永遠在霍傾身邊的風流鬼。
分開之時薑淮元與霍傾額間相抵,呼出的氣息帶著醉人的香氣,又低又欲的道:“娘子莫要擔憂,我還有左手。”
臨走之時,薑淮元對著霍傾有些微微紅腫的唇瓣,吻了又吻,在房門處的時候,又忍不住掠奪一番後,才出門去了金楚韞那裡。
“夫君醒了?”金楚韞微微側了側腦袋,方才她便看到薑淮元似醒非醒的樣子。
薑淮元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隨後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臂處有溫熱搭在了上面。
不過她才躺下,便聽到了金楚韞的聲音。
兩位公主都在這裡,她獨寵一人,傳到修武王的耳朵裡,若是隻寵他的妹妹還好,可她寵的卻是霍傾。薑淮元不想多事,便只能暫且委屈霍傾。
薑淮元聽到聲音,本來還有些迷糊的腦袋,一瞬清醒過來,人也坐了起來,眨了眨眼,道:“嗯,何時了?”
金楚韞的聲音不似霍傾那般溫柔又夾著些許清冷,她的語調總是一貫的溫和。
翌日,薑淮元迷糊間醒來時,看著眼前金楚韞的身影晃動,似乎正在更換衣衫,等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金楚韞已經換好,且站在了床榻邊正看著她。
霍傾起先沒聽明白,但她看著薑淮元閃爍著亮晶晶的眸子,與她對視一眼後,輕推開了她,小聲嗔道:“你怎麽……”怎麽這樣不知羞了。
金楚韞聽著薑淮元總是與她疏遠的喚她為公主,心裡不是滋味,道:“夫君喚我名字吧。”
薑淮元聽到金楚韞的聲音,心裡驚了一瞬後,忙道:“是淮元吵醒公主了。”
金楚韞靠近了薑淮元肩臂處,伸手抱住了薑淮元放在一旁的纖瘦的胳膊。她沒有說話,薑淮元亦不敢動。
薑淮元回答完,兩人便又陷入了沉默,許久,薑淮元閉上眼睛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金楚韞那邊有了動靜。
金楚韞靠近薑淮元後,沒一會兒便閉上了雙眼,她要的不多,此刻這些足矣。
金楚韞的話說完,薑淮元愣了好一會,半響才道:“好。”
“我還以為夫君今夜不來了。”
她們回來的本就有些晚,金楚韞睡下了,她便讓人開了門輕手輕腳的站在床榻間將外衣脫下後,慢慢躺在了榻上。
金楚韞從薑淮元在外面與驛館的下人說話,她便知曉了。只不過今夜她帶著些許的情緒,不願意起來,只等著薑淮元上了榻後,才假裝被吵醒,與她說話。
薑淮元低聲笑了笑,沒有繼續逗她,她今夜還需去金楚韞那裡,雖是不舍得把霍傾丟下,可她今夜去了,明晚便可以回到霍傾這裡了。
“卯時五刻。”金楚韞見她要起來,去了旁邊的木椸上把薑淮元的衣衫拿了過來,道:“我為夫君更衣。”
薑淮元聞聲楞了一下,而後下了床榻,想要自己來穿,可才伸手,金楚韞便往後收了收,道:“平日裡都是姐姐伺候夫君,夫君可能不習慣,但還請夫君以後要習慣我。”
金楚韞先發製人,她覺得她和薑淮元之間的距離遠,大概就是這些小事情上沒有做到位,且薑淮元這人容易害羞,所以她想讓薑淮元開始習慣她。
薑淮元喉間滾動,杵在原地不動,她不是不習慣金楚韞,而是不敢習慣。
金楚韞見她不動,以為是她又不好意思了,便主動的繞到了她的身後,為她穿上了外衣,但束腰間玉帶的時候,薑淮元還是接過來,自己動手了。
好不容易穿上好了,她想回自己的屋子時,卻被外面進來的丫鬟擋住了。金楚韞見薑淮元要走,挽留道:“我幫夫君洗漱。”
薑淮元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這樣又杵在原地,無奈的接受了金楚韞遞過來的帕子。可她伸手的時候,金楚韞卻再次往後收了收,道:“我來便好。”
薑淮元怔住一瞬,目光裡閃過一絲緊張,手臂拘謹的落下,被動的接受金楚韞的將毛巾敷在了她的臉上。
金楚韞為薑淮元擦完了臉後,離她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細絨的毛發,以及她上唇間乾淨的不似男子的胡須。
按說薑淮元十六了,多多少少會生長一些,可這樣的乾淨的面容,雖是有些奇怪,但她非但不討厭還很喜歡。
金楚韞伸手拉過薑淮元垂散在一側無措的手指,將毛巾反覆的幫她擦了左手後,又轉到右手,只是才抬起,薑淮元便蹙起了眉頭。
她手上的傷還沒有好。
金楚韞察覺出薑淮元微微後撤的手臂,低眸看了一眼薑淮元的手指。昨兒還纏著布巾,今日倒是解下來了,不過昨日她不知撞的如何,今日這般瞧著,這腫的地方著實有些怪異。
“還疼嗎?”金楚韞沒有細細追問她。昨日是霍傾伺候的薑淮元,薑淮元撞到了手指,若是她細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責怪霍傾沒有照顧好她。
薑淮元搖了搖頭,道:“不妨事了。”而後將手收了回去,隨後裝作自然的從金楚韞的手上拿走了浸濕的毛巾,溫聲道,“剩下的我自己來便好。”
薑淮元拿著毛巾擦了擦手後,自己走到浣洗盆旁,將毛巾搭在了上面,接過丫鬟端來的漱口水,漱口後,道:“我回房拿個東西。”
金楚韞見她急著要走,知道留不住她,唇邊彎了彎,輕嗯了一聲。
薑淮元出了房間,往自己的房間走,但經過霍傾的房間的時候,目光卻總是忍不住瞟過去。
直到她自己快走到自己的寢房之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內心,折返回去,敲了敲霍傾的房門。
霍傾此時已經醒來,聽到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薑淮元過來了。她拉開門看到薑淮元的氣色還好,道:“怎麽過來了?”這會不是應該和金楚韞直接去用膳間嗎。
薑淮元進了房中,身子都沒轉,便將房門關上了。隨後伸出雙手,攬住了霍傾的纖腰,緊緊的將她貼在了她的身上,感受著霍傾給她的溫軟,目光在霍傾的眸子與唇間遊移,很快便鎖定了柔唇,盡情的索取開來。
一大早來尋她,便是為了這個嗎?霍傾彎起眉眼,享受迎合著她。
霍傾倒沒有因為薑淮元昨晚沒有陪她而生氣,早在侯府的時候她便已經習慣了,因為她很確定,薑淮元的身和心都是她的,若她沒理由的亂吃飛醋,可能會讓薑淮元的小腦袋瓜兒胡思亂想,導致她心緒不寧。她是希望薑淮元開心快樂的。
纏吻過後,霍傾為薑淮元整理了腰間的玉帶,又為她重新束發後,兩人去了用膳間。
薑淮元期間回了自己的房中一趟,將屋裡的肚兜全都拿到了霍傾的房裡,也慶幸霍傾來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房中肚兜的存在。
金楚韞已經吩咐了人將早膳擺上,還沒差人去喚她二人,二人便一起過來了。
金楚韞見她兩人一起過來,臉上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但心裡卻是有點點的泛酸的感覺。
用過了早膳,霍傾依舊跟著薑淮元去巡查河道,而金楚韞則沒了心思跟在修武王的身邊。
她是薑淮元的妻,上次沒能第一時間去救薑淮元,想來薑淮元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會介意的,且之後明知道這裡不安全,她卻還是選擇了先去保護自己的哥哥,將夫君拋下。
金楚韞之前問過自己,若是霍傾沒有過來,她還有理由不先救薑淮元嗎?若是霍傾沒有跟著薑淮元去巡河道,她會不會拋下自己的哥哥,跟著去保護薑淮元呢?
她思來想去答案都是一樣的,她會先選自己的哥哥,其次才是薑淮元。
作者有話說:
霍傾:“今天臉擦的挺乾淨的。”
薑淮元:“……我馬上去塗點鍋灰,讓老婆幫我重新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