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薑淮元與禮部商議好後,被禮部來回故意去看她的人,看的有些不舒服,她沒有作停留便離開了。
薑淮元把這些怪事都告訴霍傾,霍傾盯著薑淮元看了好一會兒,眉目清朗,美如冠玉,模樣倒是俊朗的很,居然有了閑情開起了薑淮元的玩笑來。
“我家夫君長的這樣好看,有什麽怕的?是小姑娘害羞,怕人看嗎?”
薑淮元聽了這話,楞了一下。
她才不怕別人看,可她怕霍傾這樣看著她,霍傾的目光太過□□,仿佛已經將她的衣物剝開了一樣,讓她臉上染了一層紅暈。她結巴道:“好、好看,那也不能給別人亂看,淮元隻給娘子一人看……”後面一句聲若蚊蚋。
“說什麽,我沒有聽清?”霍傾躺在榻上直勾勾的看著薑淮元,而薑淮元說完還將臉撇到了一旁,不再去看霍傾。
“沒什麽。”薑淮元聲音低低的,有些含糊不清,手指不自覺的扣在了一起,她覺得霍傾就是故意逗她的。
霍傾輕笑一聲,並不介意,她伸出手來,摸到了薑淮元的手指,撫摸著,正色道:“應是父親這次立了功,你又替太后解決了睡眠的苦惱,太后向聖上提了你的好,聖上便決定升你的官職。”禮部能有什麽先知道的,無非也就是升官印鑒這些事。
這些雖是霍傾的猜測,但也是事實。聖上升薑淮元的官,一方面可以籠絡薑行知,另一方面,怕是還有一個目的,薑行知雖有帶兵之才,但畢竟是個武官,他還需要一個在朝中的趁手又聽話的人。
薑淮元點了點頭,官場上的這些道道她不太懂,但有霍傾在她不怕。
薑淮城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姐姐的,薑淮寧聽了此話,輕責道:“莫要胡言亂語,他就算不娶我,也是我們的表哥。”
薑淮城不以為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自中了舉人,他們韓家門都快被媒婆踩爛了,若非他在守孝期,今年未能參加會試,若真高中了,他還能看上我姐?”
薑淮城說的口乾,將身前的酒端起了一口喝下,咧了嘴,緩解酒的辛辣,膽子也大了一些,又道:“伯父現在成了鎮國侯他記起我姐來了,要我說,給阿姐再尋一門親事,怎麽著也得是個京官,他那個好高騖遠爹,以後指不定什麽樣子,我不想阿姐嫁過去以後受委屈。”
薑淮城擺出一張臭臉,道:“阿姐為了韓家待字閨中小三年,韓家那老小子若是敢悔親,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當年也是薑淮寧的外公親自去說的親事,就算不給薑肅卿的面子,那也得是要看韓飛光的臉面的。
薑淮元不說話並非她不知道這些,她只是還想聽一聽薑淮寧的想法。
洗塵宴結束後,薑淮元獨自去了薑淮寧的院子,她想要問一問薑淮寧的想法,若薑淮寧不願意嫁過去,那她便會和薑行知和薑肅卿商議退婚的事,她名聲在這京城已然不太好了,她不在乎再多加一條,逼得自己的姐姐悔親令嫁高枝。
韓飛光出面,韓端好的父母才答應了這門親事,至於後來,薑肅卿也確實給了韓家不少的幫助,就連韓家母親的喪葬費,薑肅卿也是出了不少的。
也是,誰不想往上走呢,韓端好年紀輕輕中得舉人,前途無量,本就已經有了做官的路,只是等一個時機而已,若是三年後再參加會試,想必也是會高中的,到時候豈是當時他們一個遠在宣陽小城的薑家能攀附的上的。
薑淮元今日得了不少的香吻,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她雖不願意與薑肅卿和薑淮城說話,但也說了一些體己關心的話,畢竟還有血緣在那裡擺著,就算薑淮元不想認他們,可中間還夾著一個她珍視的姐姐。
如今他們想起了與薑淮寧的婚事,不過是看到了薑行知成了鎮國侯,薑淮元沒有參加科考便成了京官,對他的仕途有幫助而已。
霍傾垂著眸子,思忖了一些事情,當她思緒漸深的時候,薑淮元竟又探了身子來親吻她,一個躺在榻上,一個坐於塌邊。
薑淮城此番話雖說的淺露了些,可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姐姐,薑淮城都如此,更何況極為珍視薑淮寧的薑淮元了。
薑肅卿見薑淮元肯願意和他說些家常話,便提及起了薑淮寧的婚事,道:“韓家母親故去已有兩年,明年開春便滿三年,你姐姐在府中也是多待了三年,雖是韓家的問題,但你姐姐到底也是過了議親的年紀,若韓家開春來提這事,你們覺得應該如何?”
薑肅卿只是客套的說出來,讓大家都知曉此事,但他不知道他的兩個兒子對此事,意見頗大。
一桌子的人都不說話,薑淮城想來都有些氣憤,又道:“他們搬來京城不就是想另尋一門高枝,他們韓家當年窮的叮當響,若不是我們家伸手,他能有今日?”
自韓家母親去世一年後,韓家幾乎就不再聯系他們薑家,薑肅卿也是猜測出,他們是想要解除這們親事的。
薑淮元此刻已然伏在了霍傾的身上,霍傾被她攪亂了思緒,無奈只能回應著她。怎麽今日這些吻,都沒有喂飽薑淮元嗎?
晚間,霍傾為薑行知準備了洗塵宴,一家人又坐在了一個桌子上。
薑淮元敲了門,薑淮寧正在屋裡發著呆,她只在小的時候跟隨母親回韓家的時候見過韓端好,那時候也沒說過幾句話,她的婚事也全是憑著父親母親和外公說了算的,女子在家本就從父,就算她有想法,又有何用。
韓家的親事自韓端好中了秀才便定下的,若說攀附,她們家也少不了被人詬病。
薑淮元進了房中,薑淮寧便給她沏了一杯熱茶,薑淮元左右環視了一下,並未發現謝喻,問道:“謝小姐,近日沒有來嗎?”
薑淮寧把茶推給她,道:“她這兩日家中有事。”
薑淮元點點頭,端起杯盞,吹了吹浮葉,喝了一小口。今日下了雪,也不是太冷,她出來的時候霍傾給她披了厚外衣,所以並不急著用茶水來取暖。
“韓家的親事,若阿姐不願意,淮元會想辦法的。”薑淮元目光落在薑淮寧被燭光照的有些暈黃的臉上。
薑淮寧知道她來是為了這事,她牽了牽唇角,道:“親事是父親和外祖父定下的,韓家也沒有說要退婚事,你能想什麽辦法?”
薑淮元似乎聽出來了薑淮寧的意思,道:“若阿姐不想嫁,淮元自有法子。”她方才和霍傾商議了此事,霍傾也說,若薑淮寧不想嫁,無非就是錢財和仕途做筆交易的事。
薑淮寧搖了搖頭,道:“女子最看重德行,若因為伯父成了鎮國侯而將親事退了,那麽到了別家,也會讓人看輕的。”韓家退親不在乎名聲,她不管,但現在她若退親,那一定會被冠上嫌貧愛富,背信棄義的罪名。
薑淮元眨了眨眼,想要反駁薑淮寧這句話,卻又聽到薑淮寧道:“此事全憑父親定奪,你不要為了我,再為難了。再者,韓家表哥不是也沒有答應哪家的小姐不是。”
薑肅卿回來後,有來過她的院子,也做通了她的思想。韓家雖有退親的意思,但到底是沒有直接提出來,而且現在兩家聯姻,薑淮寧也還算是下嫁,下嫁總比高嫁強,高嫁總要看人臉色的。
韓家沒了主母,她過去便是一家的主母,沒了上面壓著,她日子也是舒坦的。
而韓家也是知根知底,沾親帶故,韓端好雖不是什麽大才之人,但也好在品性溫和,薑淮寧嫁過去受不了多大委屈的,再者韓端好還是個舉人,若三年後再高中,指不定她還能成為進士夫人呢。
但這些都不是薑淮寧看中的,她只在意韓端好這個人的品性,雖他們遷到了京城,他父親給他尋了不少的親,可他都沒有點頭答應,亦沒有寫退親的書信,這點便已足以。
嫁誰不是嫁,總歸是要嫁人的。若韓端好再能待她好些,不納妾,與她相敬如賓那她便知足了。
而她也不想讓薑淮元再為她的事情和薑肅卿起什麽爭執,眼看他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她不想再因為她自己而讓她們父子關系再次鬧僵。
薑淮元聽了薑淮寧的話到也沒做固執的非要讓薑淮寧退親,夫婿是薑淮寧的,既然她都沒有意見,那她便選擇支持,出嫁的時候多備些嫁妝,以後給她撐腰便是。
薑淮元走後沒多久,謝喻便又翻了窗進去了,薑淮寧雖是嘴上說著嫁誰不是嫁,可心中還是害怕的,女子嫁人便是一次重生,她現在在薑家衣食無憂,兩個弟弟也愛她敬她,父親伯父對她也是疼愛有加,可換了個地方還能如此嗎?
謝喻瞧著薑淮寧的情緒不好,哄了好一會兒,才將她哄好,但問及什麽事惹她不開心的時候,薑淮寧卻不說了。
謝喻從來不逼迫薑淮寧做任何事,她不願意說,那她便也不問,隻當是小姑娘成長中的煩惱,一如她一樣,也會被煩惱纏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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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回了院子,霍傾正打理著這個月府中的開支帳目,等薑行知回來還是要報與他過目的。
薑淮元並未學過這些,府中的大小事宜面上雖是她說了算,但其實她早已經都交給了霍傾來打理,不然上次摔的東西,她也不會是從霍傾的口中得知摔了多少的銀子。
薑淮元坐在一旁替霍傾把帳本上的墨跡吹幹了,整齊的疊放到一起,時而又替霍傾錘錘肩,一直到了亥時初,兩人才上了榻。
薑淮元換了寢衣先爬上榻。霍傾坐上榻,才躺下,薑淮元便貼了上去。
霍傾察覺,彎了彎唇,她是背對著薑淮元的,薑淮元貼著她的部分很暖和,她便也往她身上靠了靠。薑淮元試著伸手放在霍傾的頸下,而霍傾則配合的抬起頭來,讓薑淮元把臂膀伸了過去。
看著躺在自己懷中溫順的霍傾,薑淮元再次想入非非。
她的另一隻手無措的攥住搭在自己的身上,想著怎麽觸摸今日她見到若隱若現,想而未得的香軟。是開口,還是裝作不經意間……
薑淮元手心裡緊張的出了汗,而霍傾卻沒有察覺出來,她閉上了雙眼準備入睡之時,聽到了薑淮元緊張而又低糯的聲音。
“娘子……”
霍傾睜開眼,以為薑淮元為明日迎接薑行知的事情而緊張,有事想要問她,輕嗯了一聲後,回過了身面向薑淮元。
薑淮元察覺霍傾身子動了起來,心,立時更緊張了。
“怎麽了?”霍傾看著已經半起身的薑淮元問道。
薑淮元看著霍傾,喉間滾動了一瞬,目光下移,但很快便又與霍傾對視,道:“我……我想,我想……”
霍傾斂眸,莫不是想親她?
霍傾伸出纖瘦的手臂勾住了薑淮元的脖頸,輕拉她的身子往下,與她吻在了一起。纏吻過後,薑淮元的眼神迷離,但她並沒有想要放棄自己方才的目的。
薑淮元目光灼灼的盯著霍傾。
霍傾向來會猜人心,可今夜她卻怎麽也猜不透薑淮元的心思了。
“你還想如何?”猜不出來,那便問出來,霍傾柔聲問了薑淮元。
方才吞吞吐吐的,吻也吻了難不成是想要與她圓房?
“我想……我想摸一摸……”
霍傾微微皺眉,很快便從薑淮元目光落下的地方,猜出了薑淮元的目的。
霍傾盯著薑淮元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薑淮元盯的,羞的想要放棄之時,又想起好似今日沐浴之時,薑淮元便有這樣的想法了。
“摸可以,但摸了明日便沒有吻了。”霍傾說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害羞,因為她知道薑淮元不敢。
“那,那今日還、還可以嗎?”薑淮元聽到霍傾說可以摸,但明日便不能親吻霍傾了,這代價有點大,所以她今夜要吻個夠本。
霍傾:“……”她顯然沒有想到,薑淮元會這樣問。
作者有話說:
霍傾:“我有你也有,有什麽好摸的。”
薑淮元:“那不一樣,就像撓癢癢,自己撓的沒別人撓的舒服,我不嫌累,我幫娘子撓撓。”
霍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