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薑淮元的身子並不重,但也怕壓到霍傾,她一邊索吻,一邊用手臂半撐著身體。
之前的淺嘗,已經滿足不了薑淮元的此刻空虛的內心,短暫的思考後,薑淮元實施了自己這幾日的所想。
吻不曾停過,直到霍傾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被人高懸起來,又再次沉穩的落下。
霍傾不等薑淮元繼續,拉起了薑淮元,又與她又吻在了一起。方才她拒絕了薑淮元,但薑淮元卻是執意要與她發生些什麽,舒適與羞澀雙重感覺的交疊使得霍傾通透了臉頰。
短暫的休息後。
霍傾媚眼如絲,抬手觸摸薑淮元因燥熱而微紅的臉頰,探至唇邊,抹去了薑淮元唇邊的不明水漬。
霍傾就這樣內心湧蕩,面上靜靜的看著薑淮元,緩了許久,眉眼間還有沒有完全褪去的潮意,羞媚低緩的嗓音問道:“你怎麽會……這些你跟誰學的?”霍傾自認自己是懂得的,可卻不曾想過有這樣的。
薑淮元舔了舔自己的唇口,用著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低聲道:“我是大夫。”
霍傾:“……”那也不能知道這種事吧?
霍傾方才,以沒有準備好拒絕了她,可薑淮元卻哄著她,換了個法子取悅她,但這法子,同樣讓她羞恥不已。
“娘子不舒服嗎?”薑淮元擔憂的問道,她方才察覺到霍傾身體的輕顫,還有方才的……按書上說的應該是舒服的。
霍傾此刻內心有些複雜,她沒有回答她,但心中泛起了嘀咕,怎麽一到這種事,薑淮元都不害羞了?
薑淮元看著霍傾被她問的垂下眸子,知道她是害羞了。
想到她方才仿佛聽到了一支美妙的樂曲,輕重緩急,都由她來掌控,而此刻吹滅了燭燈,完全由夜明珠照亮的房內,昏暗不明,剛好讓她看到吻過的丨身丨軀,朦朧間若隱若現,增添的另一種神秘誘惑之感。
加之霍傾的羞赧之意,無疑是讓薑淮元內心,再次滋生出一股強烈的,想要再次佔有的欲丨望。
薑淮元抑製不住喉間滾動,低眸輕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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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戶部侍郎粱子方,入了京城府衙大獄的事,京城府尹有意未公之於眾,但卻驚動了金國皇帝。
朝中三品大員,新任榜眼郎,竟與其母親掠劫誘拐良家姑娘,致使其與親人離散,有些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此惡劣行徑,聖上大怒,命人將其直接提審到了大理寺,與刑部一起會審,由府衙大獄轉入天牢關押。
薑淮元在工部衙門,聽著關於梁家的事情。梁家幾房小妾,在得知主母被關入牢中後,各個都向梁洺然訴了苦,有些被灌入了紅湯藥,一生都不會有子嗣,有些因懷了孩子,幾次被梁夫人墮丨胎導致不能生育……總之除了她,其她人就是不能與梁洺然有孩子。
小妾們這些年各個自危,這老太婆只要看不順眼,或者心情不好,便來打罵她們,每日戰戰兢兢,活在她的陰影下,如今這蛇蠍婦人倒下,她們便有了膽量吐出事實,添油加醋希望梁洺然不要把她救出來。
梁洺然聽了這些後,才明白過來,自己這些年為何沒有其它子嗣。話聽進了耳朵裡,梁洺然整個人都處於震驚憤怒之中,竟一時氣息不順,在府中氣昏了過去。
原本捂住的事情,被聖上提到大理寺後,公之於眾,而粱子方勾引薑家世子妃不成反汙蔑她與男子幽會的事情,也不攻自破。
既是梁家惡意中傷,薑淮元把她們告到府衙,且府尹也已判罰,當時府衙院門內也有不少旁聽之人,之前的那些謠傳,自然也就無人會信,頂多也就傳些薑淮元吃藥的事,但那些薑淮元不在乎,只要能救霍傾,就算傳她不舉那又如何,反正她又不是男子。
而且,霍傾對於昨夜的她,還是很滿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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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府宅。
謝喻已經在祠堂跪了一夜了。
昨日在聽到薑淮寧的丫鬟說,薑淮元因為梁家惡意中傷霍傾,將其告到衙門,且若薑淮元不能拿出真憑實據,便會以誣告朝廷命官為由,被其反告。
丟官是小,可下獄薑淮寧是真急了。
謝喻聽說之後,看著薑淮寧眸子中,欲哭出來的淚水,安慰之後,忙又翻牆出去從府門進去尋了霍傾,告知她那日也曾上過山的見到她們的事,這才跟著霍傾一起去了衙門。
粱子方挨頓打,總好過看到薑淮寧哭吧,薑淮寧一哭,她心都要碎了。
昨日粱子方和梁夫人被關進牢裡後,謝喻跟著梁洺然回了府,她本以為就是打幾板子事,卻不想太子出現捅出來這麽大個罪名,她能看粱子方挨打,可卻沒有想讓他死。
雖粱子方犯得事與她無關,且也痛恨,可畢竟她們是一起長大的親人,而且粱子方是她舅舅唯一的孩子,她也不想舅舅這麽大年紀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的。
她雖心裡不覺得自己有錯,可還是向梁洺然道了歉。梁洺然還是很喜歡她的,這事也沒有怪到她的頭上,要怪就只能怪太子和薑家。
他依附於謝家,謝家隻為皇帝效命,太子繼位後謝家也會效命於太子,他自然也會歸順於太子。
梁洺然怎麽也想不通,太子為何要突然摻和進來,且就那麽巧,手握足夠的證據。
梁洺然思忖許久,得到的結果是薑家已經和太子聯手,這證據是薑家給的,怕事情被按下來,才請的太子出面,所以,薑家早就想要致粱子方於死地了!
謝喻跪的祠堂足有半個小院那麽大,且裡面的牌位以環形擺放,除了門口,其余地方都是牌位。
謝家是百年的世家,歷朝歷代,無論戰火如何,他們謝家都未曾沒落過,且一直活躍在每個朝代的朝野之中。
從他們家走出去的士子,門生,幾乎遍布整個北金國。北金國的土地上,幾乎每個州府都會有幾個手握權利的謝家士子,和富商大賈。
他們謝家之所以會如此,皆因把握朝中大部分的錢財,以及歷朝世家對民間的影響,他們雖不是帝王之家,但卻愛民如子,每年發生些災害,他們謝家必然會鼎立相助,且會資助貧寒卻有才識之人。
就算皇帝猜忌他們,想要將他們拔除,也要想一想是否能壓住民意及謝家門生的反對。
不過隻憑謝家安分守己,效忠歷代皇帝這一點,這些帝王便沒有哪一個會做那樣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
如今謝家這一代,由謝和宗出任家主,謝喻是他們本族中有資格繼任家主一代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受到的關注也比別人要多的多。
謝喻跪累了,左右環視了一眼,便把幾個蒲團拚湊到一起,躺在了上面。片刻,腦袋裡也浮現出各種好吃的,想著想著,腦子又只剩下薑淮寧了……
“阿寧……做的糕點好吃。”謝喻也不想亂想,可她控制不了。
‘咚咚咚。’是木棍敲擊地面的聲音,謝喻聽到聲音立馬從蒲團上坐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確定只有大哥一人過來後,開了祠堂的門。
“大哥。”謝喻有些擔憂伸手準備攙扶著謝誠。
謝誠目光沒有聚焦的點,他彎彎唇笑,用著好聽溫柔的嗓音,道:“無妨,不用擔心,我看得見。”他是看得見,但卻極為模糊,只能看到眼前有東西晃動。
謝誠的眼睛是天生的,原本還是能看見的,但隨著年歲增長視力慢慢變得模糊了,直到他大婚後,到現在已經無法看清物體了。
不過好在他已娶妻生子,妻子也與他恩愛如斯,育有一子一女,他此生別無他求,唯一擔心的便是這個天性頑劣的小妹妹。
“怎麽一眼看不到,你就自己過來了,不是說好一起過來的嗎?”謝誠的妻子在謝誠進入祠堂內後,提著些吃的老遠便數落著他。
謝誠唇邊帶笑,並不生氣,他只是想早點過來和妹妹說說話。
“嫂嫂。”謝喻嘴甜的喚了一聲溫螢。溫螢笑著點頭,走進去將食盒打開,道:“昨晚上沒吃吧,瞧瞧我給你做了什麽。”
謝喻不用看便知道是紅燒獅子頭,她最愛溫螢做的這個,肉丨質香丨滑,趁熱吃,味道是最棒的,比京城的酒樓的那些大廚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
謝喻也不客氣,接過溫螢遞過來的筷子便開動,此刻填飽肚子最重要,她昨兒回來跪了一夜,可把她餓壞了,別人不敢送吃的,也就大哥和大嫂敢了。
謝和宗偏愛謝誠,連帶著溫螢也是愛屋及烏的,所以他們來送吃的即便被發現了,也頂多是說上一句,不會有懲罰。
謝喻吃完,謝誠便問了她一些話,關於粱子方的事情,謝喻也都如實告知,但謝誠隱隱覺得的自己的妹妹對薑家好像極為的上心,話裡話外都在維護著。
謝喻每晚出去,去了哪裡,謝誠也知道。
“你和薑姑娘……”
謝喻聽到謝誠提到薑淮寧,目光謹慎了些,溫螢看到後,道:“別緊張,你大哥不會將她怎樣的。”
謝喻聽後放心了,她這個大哥雖然脾氣溫和,但卻殺伐果決,若有人利用謝喻,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阿寧是個好姑娘,她都不知道我們謝家的存在,不會利用我的,都是我自願的。”謝喻擔心謝誠認為是薑淮寧故意挑撥了她,讓她幫助薑家來做證人把親人往火坑裡推,而想法子除掉她。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近薑口口文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