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在長慶樓看過了中秋節的巡遊花車, 秦霽就得帶衛瑜回去了。
他們親手做的月餅還沒有吃呢。
而且他要帶衛瑜去賞月,中秋節怎麽能沒有賞月呢?
馬車回了皇宮之後並沒有在紫極殿停下,而是一路行至了玲瓏樓。
衛瑜很喜歡玲瓏樓, 在這裡, 秦霽曾送給了他滿天的燈, 在夜空中搖搖晃晃著綴成了一條銀河。
很漂亮,所以他一直記著。
玲瓏樓這地方不光適合放燈, 還適合賞月。
他們親手做的月餅已經擺好,還放了別的小食, 還有一壺桂花酒和兩個酒杯。
而在玲瓏樓的樓頂四個角落,燃著風燈。
“我已經把這裡作為我們的約會專用場地了。”秦霽興衝衝地扶著衛瑜下了馬車,“以後這裡就只有我們倆才能用。”
多□□啊, 一個皇帝就劃定了一個破樓來給自己約會用。
衛瑜和秦霽牽著手,慢慢地往樓上走。
“你何時準備了?竟然瞞著我。”衛瑜覺得秦霽真的是成長了,都能趁著他不注意搞很多驚喜出來了。
秦霽理所當然地說道:“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瞞著你的,否則不就沒有驚喜了?”
衛瑜被秦霽哄得心軟不已。
玲瓏樓只有他們在,所有的宮人都被秦霽給提前打發走了,不給他們當電燈泡的機會。
“這裡看月亮的角度應當是全都城最好的,你試試看。”秦霽道。
其實月亮也沒什麽好看的, 衛瑜已經有了更喜歡欣賞的存在, 而今天的月亮再如何圓、再如何亮,都抵不過秦霽給他準備驚喜的這份心意。
秦霽拆了桂花酒, 倒了兩杯出來, 濃鬱的桂花香味瞬間撲鼻而入。
“這酒聞著是甜的。”衛瑜端起了一杯, 看著清亮得像琥珀。
衛瑜端著酒杯就喝了一杯下肚。
這酒杯是最小的那一種, 一杯酒也沒有多少, 於是秦霽也放心地讓衛瑜喝。
而且只是桂花釀的酒, 本來受眾更多的就是不怎麽會飲酒的人群,度數也不高。
“明徹,你跟我說說你被替換的那些日子吧。”衛瑜又倒了一杯酒飲下,“我很想聽。”
衛瑜想聽,秦霽便講了起來。
“嗯……我那時在另外一個世界,沒有絲毫記憶,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那樣,從出生到長大,我的父親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我的母親是一名老師,家庭條件很不錯,算是小有資產,我還有一個比我大了整整八歲的哥哥,他大學畢業之後就進了世界五百強企業工作,薪資很高。”
那是一個富裕並且溫馨的家庭,父親勤懇能乾,母親知性優雅,兄長無條件地愛護著這個比自己小八歲的弟弟。
只不過,秦霽關於他們的記憶越來越淡了,或許有朝一日,他就會徹底忘記養育、陪伴了自己那麽多年的家人到底長什麽模樣,而他說不定會在年老之後,忽然想起來,自己在異世界度過的那十八年歲月。
希望他們也可以忘掉自己,最好是忘得乾乾淨淨,否則就這麽失去了一個孩子,對於他父母來說會是極大的打擊。
秦霽認為他的記憶受到影響應該是出於世界自身的某種保護機制,假秦霽從那個世界來,盜取了自己的身份,已經弄出了很多事情,而自己又在那邊去走了一遭,萬一自己成為了兩個世界之間的錨點,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行,那不是什麽好事。
要是真的有很多人穿越到了他所在的書中世界,老實本分地過日子也就罷了,要是仗著自己知曉劇情胡作非為,那必定也會影響到秦國的安定,影響到天下的太平。
這個世界,不需要這樣的蝴蝶來振動翅膀。
秦霽苦笑了一下,飲下了一杯酒。
本來還擔心衛瑜因思念衛國而難過,沒想到,真正難過的人是他。
“明徹,不要難過。”衛瑜不知何時,到了秦霽的身前,蹲下.身望著秦霽。
他的目光有些散,臉上也紅得很,不光是臉,就連露出來的脖頸和耳朵也都紅了。
而這樣似醉非醉又喝酒上了臉的衛瑜,看起來太具有誘惑力了。
他還深深地望著秦霽,說:“我們在一起。”
秦霽深吸了一口氣,把衛瑜給托了起來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衛瑜便乖乖地分開了腿,坐在了秦霽的大腿上。
秦霽心道,完了。
衛瑜喝酒喝醉了。
要是還清醒著,衛瑜怎麽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這麽放肆地坐在他的腿上啊!
這酒不是桂花釀的嗎?不是說好不醉人的嗎?
秦霽摟著衛瑜的腰,以防衛瑜往後倒下去,衛瑜便伸手環住了秦霽的脖子,將臉貼在了秦霽的胸膛上。
這到底是醉成了什麽樣啊?
秦霽痛苦地去拿酒壺來看,看完後他才想起,這是古代釀造的酒,酒瓶上不會寫生產日期和酒精濃度。
“明徹,我有點熱。”衛瑜低聲說道。
秦霽放眼四望,一片坦蕩,可不能在這裡發生點什麽。
“我帶你回紫極殿,回去了就不熱了。”
秦霽趕緊抱起衛瑜就走,再不走衛瑜熱到扒他自己的衣服了那還了得?
好在高德事先就考慮到了萬一兩人賞月後不想走路回來,因而將馬車備在了不太遠的地方,只不過在玲瓏樓的視線范圍之內看不見罷了。
秦霽抱著衛瑜上了馬車,吩咐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紫極殿。
上了馬車之後,衛瑜更熱了,馬車裡面不通風,身上的熱意散不出去。
衛瑜開始扒拉他自己的衣裳。
秦霽認命地摁住了衛瑜那雙不安分的手。
“我熱……”衛瑜委屈巴巴的,喝醉了的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麽秦霽不讓自己脫衣服。
秦霽:“回了紫極殿就不熱了。”
衛瑜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回了紫極殿就不熱了,總之“哦”了一聲就緊緊地貼在了秦霽的懷裡。
秦霽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衛瑜還是很乖的,沒有非要和他那身衣裳作鬥爭。
雖然自己也看過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畫冊,畫冊裡也有在馬車裡這樣那樣的,可畫冊終究是畫冊,他過過眼癮也就算了,真要在馬車裡,那他們兩個人也不用做人了。
衛瑜很聽秦霽的話,即使一路上還是很熱,也只是難耐地哼哼兩聲,窩在秦霽的懷裡一動不動。
馬車終於到了紫極殿外,秦霽以最快的速度將衛瑜抱著衝回寢殿。
“去做一碗醒酒湯來。”秦霽抱著人如同風一般飛掠而過。
高德:“哎,奴婢就這去。”
他心裡納悶啊,陛下和殿下不是在玲瓏樓賞月麽?賞個月怎還能喝醉了呢?
秦霽把衛瑜抱回了寢殿,人剛放到床上,衛瑜就又開始扒拉自己的衣裳了。
“我來我來。”秦霽生怕衛瑜喝醉了酒之後手下沒輕重,脫衣服時抓到自己,趕緊去幫衛瑜脫衣服。
秦霽覺得自己真是個有定力的好男人,強忍著自己身下的不適給老婆脫衣服,脫完了之後什麽都不乾。
脫掉了外面的衣裳,只剩下裡衣之後,衛瑜終於不嚷嚷著熱了。
衛瑜是不熱了,秦霽出了一額頭的汗。
“祖宗誒,你喝醉了酒就是來引我犯罪的。”秦霽感歎了一下,拿著帕子擦汗。
“明徹,你不睡覺嗎?”衛瑜剛躺平沒多久,就支棱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了坐在床邊的秦霽。
秦霽:“……”
我這是要睡覺還是睡老婆?
嗚嗚嗚,我要扛不住了。
秦霽狠了狠心,還是把衛瑜給團進了被子裡。
“阿瑜,不要鬧,你喝醉了。”
再考驗他的定力他就真的沒有定力了。
“陛下,醒酒湯熬好了,是否要現在端進來?”高德在寢殿外面揚聲問道。
“端進來。”秦霽將衛瑜給扶了起來。
高德端著醒酒湯進了寢殿,送到秦霽面前。
秦霽端起了醒酒湯,湊到了衛瑜的嘴邊:“阿瑜,把醒酒湯喝了睡覺,好不好?”
衛瑜聞到了醒酒湯的味道,鼻子一皺,偏過頭去:“我不喝。”
秦霽沒法和喝醉了的人講道理,只能一個勁地哄,只是不管秦霽怎麽哄衛瑜就是不張口。
“高德,你先出去吧。”秦霽也不好讓高德一直在這裡看著,還是得給衛瑜保住顏面的。
高德默默地端著托盤退出了寢殿,貼心地拉好了門。
秦霽看著死活不肯張嘴喝醒酒湯的衛瑜,隻好捏著鼻子一口悶了醒酒湯,鉗住衛瑜的下巴,捏開了一個口子,將醒酒湯給渡了進去。
原本衛瑜看著是秦霽來親自己,無比順從地張開了嘴配合,結果下一瞬難喝到極致的醒酒湯就湧進了自己的口腔裡。
衛瑜皺著眉抗拒醒酒湯,還對秦霽又打又踢。
秦霽給衛瑜喂完了醒酒湯,又出了滿頭的汗。
被迫喝了一口醒酒湯,秦霽再也騙不到衛瑜喝第二次,更何況衛瑜還將自己給裹進了被子裡,眼神哀怨地看著秦霽。
秦霽吐了口氣,一口就一口吧,好歹是喝了。
只是沒有想到,醉酒的衛瑜會這麽可愛。
秦霽在衛瑜譴責的目光下伸手捏了捏衛瑜的臉頰:“好阿瑜,乖乖睡覺,我去沐浴就來。”
今天讓衛瑜在懷裡蹭來蹭去,難免火氣有些旺盛,要不是擔心自己衝涼水回來會凍著衛瑜,秦霽甚至想直接去洗一個涼水澡。
不過他明天得把陳玄文給逮來好好問問,說好的酒精濃度不高了,衛瑜是怎麽喝醉的?
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就扣陳玄文的俸祿,呵。
秦霽坐進了浴桶裡,舒了口氣,好險他沒有在人前起反應,否則真的是不用活了。
只是喝醉了的衛瑜有著平時沒有的一股勁兒,特別軟。
秦霽想著,不禁笑了起來。
他的老婆可真是太棒了。
秦霽也沒有洗太久,衛瑜喝醉了,他不在不放心,所以只是洗去了身上的汗就穿好了寢衣回去。
回去之後,秦霽發現床上那麽大的一個人,沒了。
“阿瑜!”
秦霽慌忙地要叫人去找衛瑜。
結果他還沒有拉開門,懷裡就撲進了一個腦袋暈乎乎的大美人。
秦霽摟著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他今天的心臟過得可真是跌宕起伏。
“阿瑜,你跑到簾子後面躲著做什麽?”秦霽把人抱回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將人給緊緊抱著。
可別在嚇唬他了,心臟承受不來。
衛瑜嘴角一點一點地彎了起來:“躲起來,嚇唬你。”
秦霽:“……”怎麽說呢,他的確有被嚇到。
那麽大的一個人,他洗個澡回來就沒了,能不嚇人嗎?
“你有沒有被我嚇到?”衛瑜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秦霽要答案。
秦霽認命:“你都快嚇死我了。”
只希望阿瑜第二天起床酒醒之後,可千萬不要記得今天醉酒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秦霽在心裡默默地祈求。
衛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看著秦霽笑了起來。
秦霽哪裡受得了這個,心臟跳得“撲通撲通”。
心跳的動靜太響了,響得衛瑜聽見了。
“明徹,你的心好吵,為什麽會這麽吵?”衛瑜睜著茫然天真的眼睛望著秦霽。
秦霽感覺自己可能,又要精神了。
“因為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秦霽胡謅道。
衛瑜眨了下眼睛,很顯然是沒有聽得懂秦霽在胡扯些什麽玩意兒。
秦霽不動聲色地往外側挪了挪。
衛瑜貼了過去,還迷茫地問道:“你動什麽?”
秦霽現在心裡就是很惆悵。
他安排的難道不是舉杯邀明月的劇本嗎?究竟是怎的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的?
任憑秦霽怎麽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或者說此刻他的腦袋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溫香軟玉在懷,什麽也想不動了。
衛瑜喝醉酒之後便特別精神,全然不似平時,這會兒還逮著秦霽謔謔。
“明徹,你戳著我了。”衛瑜用最無辜的眼神說著最讓秦霽招架不住的話。
秦霽:“睡覺,睡著了就不會戳到你了。”
他也很無奈,可是他能對一個喝醉酒了的老婆講什麽道理呢?
衛瑜還是盯著秦霽看,看得秦霽越發精神了。
再然後,衛瑜翻身坐了起來,身手非常矯健地掀開了礙事的被子,跨坐在了秦霽的腰上。
秦霽:“!!!”
“阿瑜你要做什麽?”秦霽立即就要去將衛瑜給按回自己的懷裡。
秦霽的手卻沒有趕上衛瑜的手快,衛瑜將秦霽的褲子給扒了。
“嘶……”秦霽重重地砸了回去。
衛瑜歪了歪頭,似乎是不理解秦霽怎麽就躺回去了。
沒關系,秦霽可以在上面,他也可以在上面。
秦霽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該如何來形容今日自己的經歷。
他倒是能找出一個詞兒來形容衛瑜乾的事情——此起彼伏。
起伏了一會兒,將自己折磨得都要發瘋了,全仰仗著那點還有底線的自製力才沒有化身為禽獸。
然後衛瑜,酒醒了。
沒錯,酒醒了。
二十歲的年輕人露出了六十歲的疲憊目光。
衛瑜酒醒之後,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也很驚慌,一驚慌差點要了秦霽的第二條命。
“阿瑜……”秦霽虛弱道,“你這算是,謀殺親夫嗎?”
衛瑜咬了咬唇,不敢和秦霽對視,可是他還……
“我喝醉了之後,這麽不講道理的嗎?”衛瑜心虛地問道。
“不,是我的錯,我怎麽能讓阿瑜自己來拿呢?”秦霽非常深刻地反省自己。
他的阿瑜也是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身體好火氣大的年紀,只是不如自己表現的這般衝動,卻也不是無情無欲的神仙。
就算他的阿瑜真的是神仙,如今也染了俗世紅塵,成了自己的愛侶。
衛瑜眼睫顫了顫,渾身泛紅。
秦霽默歎了一口氣,剛想讓衛瑜退開,衛瑜卻自己又動了起來。
只是衛瑜緊閉著眼,試圖逃避這讓人感到無比羞澀的場景。
到了喉間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這場醉酒後的荒唐,持續到了醜時三刻。
衛瑜終於乖乖地睡了過去,不再鬧騰,秦霽也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睜著眼,暫時沒有睡意。
因為他一閉眼,眼前便全是動情的衛瑜。
不能再想了,再想這一晚上是沒有法子再睡的了。
他倒是給朝臣們都放了一天假,讓他們十六這日不必來上早朝,在家裡多陪陪家人,可他要是到了白天,整個上午都不見起床的,傳出去了那還得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麽呢,大晚上的不睡覺,專門挑著白天睡。
秦霽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時才入睡的,總之待自己睡醒時,高德已經提醒他可以傳午膳了。
而衛瑜還在他的懷裡窩著,是高德進入寢殿叫他們起床時才睜眼的。
睜眼的那一刹那,衛瑜對上秦霽的目光,訕訕地又把眼睛給閉上了,假裝自己從未睡醒。
“好了好了,起床用午膳了,不鬧,啊。”秦霽哄著衛瑜起床。
衛瑜酒醒了,不記得自己醉酒時的行為,可是在酒醒之後自己做過什麽,他尚且記得清楚。
“明徹,你會不會覺得我……放浪?”衛瑜扯著秦霽的寢衣,不安地垂下了頭。
秦霽眯起了眼睛:“阿瑜確認要和我探討一下誰比較放浪這個問題?”
“阿瑜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買的畫冊,看完的人可只有我。”
衛瑜:“……”
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
衛瑜覺著自己遲早要把臉給丟乾淨。
他氣鼓鼓地起床,也催著秦霽快起來,他餓了要用午膳。
秦霽被逗得大笑不止。
由於直接將早膳時間給睡了過去,午膳便準備得比較清淡,否則容易影響胃口。
衛瑜昨個晚上自己折騰自己,再加上後面還付出了體力的代價,的確餓得很,比平時多用了一碗飯。
“要不要再用一碗飯?”秦霽還是覺得衛瑜吃得太少了。
衛瑜:“可我已經吃了兩碗飯了。”
秦霽:“這碗才多大一個?兩碗飯沒多少。”
這倒是,他們吃飯用的碗都做得精致小巧,再者他們也不會用飯杓將飯給壓實,所以一碗飯的確不多,秦霽每頓飯都能吃三碗。
衛瑜的胃口要比秦霽小得多,每頓飯隻吃一碗,偶爾會多吃一點,卻也極少有到兩碗的份量。
“我真吃不下,吃多了會不舒服的。”衛瑜無奈極了。
秦霽見衛瑜是真的吃不下才作罷。
“你還是要多吃一點兒才行,得長長肉。”秦霽說。
衛瑜天生就是個光吃不長的體質,不管吃多少、吃什麽,他都是這個身形重量。
“我要是真的吃胖了,你不嫌棄重?”衛瑜故意說道。
秦霽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你那點肉,我能單手把你給舉起來,坐在我的手臂上。”
衛瑜夾了一隻蝦堵進了秦霽的嘴裡:“你還是趕緊吃飯吧。”
大白天的說什麽呢,真是不害臊。
用過午膳之後,秦霽和衛瑜攜手在小花園裡溜達著消食。
因桂通貴,所以紫極殿的小花園裡種植著好些桂花樹,正是盛開的季節。
桂花落在了地面上秦霽也吩咐了宮人不要急著去掃,就讓桂花落在地面上,還能留些香氣。
秦霽牽著衛瑜在桂花周圍打轉。
“要不要采摘些桂花放在香囊裡?”秦霽還挺喜歡桂花的香味,而衛瑜剛好也有佩戴香囊的習慣。
衛瑜拒絕了秦霽的提議。
他暫時不是很想跟桂花沾上關系。
“對了,我已經知道為何昨天晚上你只是喝了一點桂花釀就醉了。”秦霽在用午膳前就打發了人去找陳玄文問清楚那桂花釀到底是有多濃。
衛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陳玄文乾的好事兒,多吧?”
秦霽賣起自己的手下來很是痛快:“就是他乾的,我讓他去買桂花酒,他買了兩壺,一壺他自己帶走,一壺送進宮來,而他送錯了。”
陳玄文自己喝酒喝的是濃酒,而那家老板也有些存放了數年的花果酒,很多人家嫁女兒會買的,陳玄文給自己買的便是那一種。
可誰能想到陳玄文一時大意,竟然能將兩壺酒給弄反,他拿走的是酒味很淡的本該送到宮裡來的那一壺,而秦霽收到的,是濃酒。
陰差陽錯之下,濃酒進了衛瑜這麽一個不會喝酒的人肚子裡,又喝了好幾杯,由此就醉了過去。
“陳玄文買人家嫁女兒愛用的陳酒,他是恨嫁了嗎?”衛瑜咬牙切齒道。
秦霽:“那我讓他給他自己繡一個鴛鴦戲水的紅蓋頭。”
陳玄文會不會刺繡不要緊,還是哄老婆高興比較重要。
人在家中坐,尚衣局女官帶著大紅色的布料和各種刺繡用得上的東西,領著秦霽的口諭,上了陳家去。
“陳玄文不會真給自己繡一個紅蓋頭出來吧?”畢竟是暗衛統領嘛,會點別的技能不是很正常。
衛瑜微微一笑:“那豈非正好?等他成婚時,他親手繡的蓋頭便能派上用場。”
壓根不會刺繡這種精細活的陳玄文痛哭流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