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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後我靠討好老婆苟活》第六十七章 正文完
  第六十七章 正文完

  誠王爺不大好了。

  去歲便早就做好了今年會和這世間說再見的準備, 可真快到了這一刻,卻很難接受。

  他這一輩子都是富貴命,宗室血脈, 唯獨在親緣上缺了那許多, 妻子早早離世, 兒子和兒媳婦也隻給他留了個孫子就撒手人寰,而他如今也熬不住了, 要留下一個不大點的孩子。

  幸好,這孩子以後會有人好生教養著, 皇帝和皇后都是本性純良之人,會將這孩子好好帶著長大的。

  秦昭才一歲多,年紀還小著, 也只會說一點點不算太清楚的話,他不明白爺爺怎麽就躺在了床上,再也不起來了。

  爺爺不是很喜歡和他一起玩的嗎?

  誠王府在誠王爺去世之後,便再無能做主的人了,秦霽和衛瑜商議了一番,決定還是由衛瑜來操持誠王爺的身後事。

  他們抱養秦昭到膝下,為秦昭盡一份心也是應該的。

  誠王爺就只剩下了那麽一口氣, 隨時都有可能落氣, 便不敢離人,衛瑜便到了誠王府上去暫住, 也順道和秦昭培養培養感情。

  秦霽這幾日也都備著這麽一遭事情,所以他一得到消息就出宮來了,再加上誠王府距離皇宮不算遠,秦霽還比一些官員要到得早一些。

  偌大的誠王府就只有秦昭這麽一個披麻戴孝的,自然很多事情都緊著叫秦昭去做,旁的人不能做。

  他的目光看向了小不點秦昭:“倒是昭兒,要辛苦些日子。”

  “叔公,昭兒睡著了,我來看看您。”衛瑜跟著秦霽喊。

  秦昭跑累了,被衛瑜抱著哄睡著了之後就交給了嬤嬤,讓嬤嬤把秦昭給帶回屋子裡去睡覺。

  衛瑜給秦昭解釋了很多東西,可唯獨無法向秦昭解釋為什麽他的爺爺要躺進那個小小的黑匣子裡。

  其實秦昭聽不大懂,只是看著熟悉的人都跪著,他也就跟著跪了下去,茫然地看著大家哭。

  衛瑜幫秦昭換了一身白麻孝服,小小的一個孩子被衛瑜牽著站在廳裡的棺材前,向前來吊唁的人致禮。

  衛瑜笑了笑:“昭兒的體力挺好的,等長大一些就讓陛下教他冰嬉。”

  這麽想過之後,誠王爺就放下了心來。

  衛瑜對秦昭也很上心, 完全沒有覺得這個孩子麻煩的樣子, 他還會帶著秦昭玩, 耐心不比誠王府裡打秦昭出生就照顧秦昭的那些嬤嬤們差。

  衛瑜則是去誠王爺的屋子裡瞧瞧他。

  衛瑜見誠王爺的狀態更加差了,便道:“叔公好生休息,多休息才能有精神陪昭兒。”

  誠王爺在下午時分落了氣。

  “殿下跟昭兒玩得很好。”誠王爺的聲音也很小了。

  衛瑜摸了摸秦昭的腦袋:“昭兒,跪下給你爺爺磕頭。”

  誠王爺到底活得夠久,秦國不少的官員勳貴都得上誠王爺來吊唁。

  “阿瑜,辛苦你了。”秦霽拜過之後就走到了衛瑜的身邊。

  秦昭什麽都不會,衛瑜說了也未必能聽懂,聽不懂衛瑜便一點一點地給他解釋。

  等這些人哭了一陣,衛瑜才吩咐道:“去將該掛的都掛起來吧,派人向各府遞消息,告知他們老王爺已經過世的消息。”

  秦昭這個年齡, 正是學走學跑的時候, 一天到晚能叫一堆人追著他跑。

  秦霽拿過香,對著亡者拜過,插到了香爐裡面去。

  “王爺!”誠王府的管家跟了誠王爺多年,誠王爺這一去,哀慟不已。

  人到了要死的前,大抵就是這樣的了。

  秦霽蹲下.身去,盡量讓自己和秦昭看起來一樣高。

  誠王爺現在形容枯槁,一看便知是一個即將走到暮年的老者,從他這個人連帶著到他的住的屋子,都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誠王爺還是擔心的,他擔心秦昭身為太子,隻被當作皇位的繼承人來教養,而體會不到半分親情。

  管家抹著眼淚,帶著人去辦事。

  衛瑜也叫人回宮去給秦霽遞了消息,讓秦霽出宮來吊唁。

  秦霽到誠王府時已經有一些人在吊唁了,見秦霽來了,便紛紛退避,給秦霽騰出位置來。

  這一合眼,就再也沒有睜開。

  誠王爺沒有見過秦霽冰嬉,不知道他的冰嬉技術好不好,不過秦霽願意教,願意和秦昭培養父子關系,便是最好的。

  “昭兒,我以後就是你父皇了,這是你父君,父皇和父君會好好照顧你長大的。”

  衛瑜拿了三支香點燃了遞給秦霽。

  衛瑜向他搖了搖頭:“我沒做什麽,也累不著。”

  秦霽:“算了,父父就父父吧。”

  “殿下,昭兒就拜托給你們了。”誠王爺費盡力氣說道。

  可轉念一想,他們秦家人裡出情種,對人鍾情之人,斷不會如此無情。

  他也不想將秦昭交給秦霽和衛瑜,他能看得出來,要不是秦霽確實還有個皇位需要找一個繼承人,秦霽並不在意有沒有孩子這件事。

  秦昭不會喊“父皇”“父君”這麽複雜的,張了張口,直冒出來了一聲“父父”。

  誠王爺說好,合上眼睡覺養神。

  不過兩個人都喊“父父”那就分不出來了喊的到底是誰了。

  於是秦霽指著衛瑜教秦昭:“這是爹爹。”

  秦昭眨著眼,跟著喊:“爹爹。”

  秦霽獎勵似的摸了摸秦昭的頭。

  來吊唁的人很多,秦霽也不能一直耽誤秦昭做事兒,所以很快就讓開了,衛瑜繼續帶著秦昭感謝那些前來吊唁誠王爺的人。

  喪事也是要擺宴席的,這叫喪宴。

  本來還有心思不正的想著反正誠王爺去世了,秦昭以後也是太子了,這誠王府就要散了,想要在散前摸一筆油水再走,就利用喪宴,結果有衛瑜在誠王府裡杵著,別說是想搞點錢走,就算是偷懶怠工都甭想。
    後邊來的人越來越多,秦霽就沒有在誠王府裡接著待下去了,總不好叫他壞了正經事兒,所以便回了宮,臨走前將陳玄武留給了衛瑜聽用。

  到了晚上,原本孝子是要在靈前守夜的,只是秦昭這年齡太小,把他一個人放在靈堂定然不現實,而又不好直接把孩子帶回屋子裡呼呼大睡。

  “管家,去將軟榻搬來,就放在屋子裡,本宮陪著小殿下。”衛瑜吩咐道。

  管家連忙就去辦了。

  秦昭不明白衛瑜在做什麽,便拉了拉衛瑜的手:“爹爹,睡覺。”

  衛瑜坐下,把秦昭抱在了懷裡,一歲多的孩子還挺有些分量。

  “昭兒乖乖睡,爹爹陪著你。”衛瑜拍著秦昭的後背哄他睡覺。

  秦昭累得不行,很快就在衛瑜的懷裡睡了過去。

  管家帶著人把軟榻給搬了過來,衛瑜便把秦昭給放到了軟榻上,蓋好了被子。

  “本宮在這裡陪著小殿下,你下去吧。”衛瑜道。

  “皇后殿下。”管家遲疑道,“您要不還是去休息吧?這裡由我們陪著小殿下就是。”

  衛瑜搖了搖頭:“做法事的道士不是說了?要醜時就開始做,算了時辰的,本宮就留在這裡,方便些。”

  醜時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屬實是太早了些,只是做法事本來就是有講究的,自然不好在這種事情上跟道士們拉扯。

  來做法事的就是玄禮他們,玄禮也確實明確說過醜時的那個時間好,如果在醜時做了法事,就可以少停靈幾日。

  自古以來就有孝子在停靈期間要日日守靈的規矩,那白天本就要勞累,晚上也好不到哪裡去,自然是辛苦的。

  若秦昭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也就罷了,秦昭如今就是個連話都不會說多少的娃娃,何苦叫他這麽多日辛勞?

  玄禮他們道觀在都城還是很多人信奉的,所以玄禮說只要在醜時做了法事,便能少停靈幾日,早早地送誠王爺去與家人團聚,甚至是早日投胎,那就不會有什麽人質疑。

  誠王爺的喪事一共是辦了四天,第五天清晨送葬,秦霽也來了。

  秦昭這個人都還沒有牌位高,自然是捧不住誠王爺牌位的,所以秦霽來幫秦昭捧一路,左右秦霽的爺爺和誠王爺本來就是親兄弟,只是貴為一國之君,少有為除直系親屬外的人守孝的罷了。

  送葬的隊伍很長,玄禮算過了,秦霽得捧著牌位走後面,而衛瑜得帶著秦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這都是有講究的。

  下葬之後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安置,誠王府再沒了主子,就要收回了,那些個下人都要打發出去。

  衛瑜用誠王爺的私產給這些下人都封了一筆不菲的錢,好叫他們另謀生路,而剩下的財產全部都歸置起來,是要留給秦昭的。

  而更要緊的,還是安置好秦昭。

  誠王爺去了,秦霽便將秦昭給帶回了萬象宮。

  “這裡是父父和爹爹的家,以後也是昭兒的家。”秦霽還提前準備了些小孩子可能會喜歡的玩意兒,他指給秦昭看,“這些也都是昭兒的。”

  秦昭看上了一個小木馬,可以騎在小木馬上晃呀晃。

  秦霽見秦昭喜歡,便把秦昭給抱到了小木馬上去。

  秦昭坐到了小木馬上,晃得特別開心,還喊著“父父”“爹爹”分享自己的喜悅。

  只不過這些天秦昭到底還是累了,就在小木馬上晃了一會兒就困得睡了過去。

  秦霽讓嬤嬤把秦昭給抱到了他的小床上去睡覺。

  秦昭睡著了,衛瑜也打了個哈欠。

  秦霽心疼地抹過衛瑜的眼下:“你看你,眼下一圈都青了。”

  衛瑜環住秦霽的腰,頭靠在了秦霽的肩窩:“陪我睡一會兒?”

  秦霽順勢將衛瑜抱了起來,衛瑜就安安心心地縮在了秦霽的懷裡。

  衛瑜被放到了寢殿的床上,秦霽幫他脫鞋子脫衣裳。

  “好阿瑜,快睡吧。”秦霽自己也三兩下除了外衣,躺到了床上去,拉好被子。

  衛瑜低低地“嗯”了一聲,閉上眼就睡覺。

  然而還沒等睡著,高德就來報,說是秦昭睡覺忽然就睜開了眼睛,吵著要爺爺。

  大概是小家夥心裡隱約明白了自己的爺爺已經永遠地離開了自己,心裡不安穩。

  “把昭兒抱過來,就和朕還有皇后一起睡。”秦霽道。

  小孩子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秦昭被嬤嬤抱了過來,秦霽便接了過來,放到了他和衛瑜的床上。

  小家夥一下子就撲到了衛瑜的懷裡去,哭著喊“爹爹”。

  衛瑜跟秦昭相處得久,掌握了不少哄孩子的技巧,秦霽就看著衛瑜哄起了孩子來。

  而原本哭鬧不已的秦昭被衛瑜給哄了哄,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秦霽都笑了:“看來昭兒很喜歡他爹爹。”

  衛瑜把被子拉過上給秦昭蓋好:“昭兒也會很喜歡給他準備小木馬的父父。”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只不過動靜很小。

  “睡吧。”秦霽伸出手臂,能經過躺在中間的,小小的一隻秦昭,觸碰到衛瑜。

  “我看著你們。”秦霽說。

  衛瑜勾唇:“那你打算看多久?”

  秦霽哼哼兩下:“我想看多久就看多少。”

  他的老婆和兒子,可不是他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嗎?
  久到又一年的夏初,萬象宮種的薔薇花一點一點地爬滿牆。

  斜陽西落,換清輝流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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