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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類老婆》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這些人或是群情激憤, 或是想法不明,他們一同去往了後山竹林,穿過竹林和棧道, 原來的障目之法已經被薑搖破開, 一條覆滿白雪淹沒在雲霧中的石梯顯現在他們面前。

  真到這個時候,有人猶豫起來:“真的要下去嗎?雖然觀主一直沒有告訴過我們康平帝的陵墓, 不過想也知道這樣的地方肯定是我們不能進入的吧?”

  “現在情況不一樣, 薑搖說他在康平帝陵墓裡,我們也沒看到觀主,既然有線索,肯定要去看一眼?”

  “這種情況……要不我們把其它道觀的人也叫過來更好一點?”

  “也好,給道士協會在編的其它道觀的觀主發個通知,讓他們都過來, 如果康平帝的陵墓真的在下面, 人多遇到突發倩況也好處理一點。”頗有威望面容肅穆的真人道。

  老道原本正和陳無妄一起接待遊客, 收到太清觀的訊息臉色一變,連忙把接下來的事務扔給觀裡的兩個弟子, 兩人一起趕去了太清觀。

  到了山下, 穿過山洞, 眾人看見陵墓入口,他們原本大多數人不信薑搖信紙中的話,可真當看見信紙裡說的康平帝陵墓時,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想法。

  難道他們的觀主……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有人不信,咬牙道:“薑搖一定是在騙我們, 我明白了, 他故意來我們太清觀為的就是找到康平帝的陵墓, 觀主發現後追著他進去了, 他如此陰險狡詐,觀主在裡面必定受了他的算計,需要我們去幫助!”

  這樣的言論迎來附和之聲,他們要求進入陵墓裡面,去幫陵天師將薑搖抓出來。

  人群之中,一部分人已經開始動搖,但在一片附和聲中不敢表露出什麽。

  他們覺得……能為了渡化幾百隻無辜厲鬼而甘願忍受被厲鬼啃食的人,絕對不是陰險狡詐之人。

  十幾個真人聚集在一起,神色沉凝思考,最後互相對視一眼,下了決定:“進去吧。”

  轉身吩咐弟子進入陵墓注意安全不要亂跑後,帶著人走了進去。

  天已經亮了。

  陵天師又起了一道陣牽住想要奔赴往薑搖身邊的謝寧。

  他本想盡快解決掉薑搖,在拜師禮開始前回到觀裡好做接下來的安排,沒想到薑搖竟然拖了他一整夜,讓他到現在都沒能回去。想必其它弟子和真人現在也已經發現他不在樓了,正在尋找他和薑搖。

  若是被他們找到了這裡……

  他抬眼看去,冷聲譏諷道:“都拖到現在了,你還無法解決掉一個沒有受過多少正統道門教育的道士嗎?”

  謝長安捂住嘴巴的裂口,吸取了金色棺材裡流瀉出來的鬼氣後,他的傷口立刻複原,聽見陵天師的話,也只是回了一句:“閉嘴。”若是薑搖有那麽好解決,自己當初怎麽會那麽狼狽!
  簡直是打不死的怪物!

  他咬牙切齒的想。

  “謝寧……”他轉頭。

  呲——

  一道金色劍氣將他的嘴巴自中間朝兩邊切開,白骨與鮮血交織翻湧。

  縱使此時謝長安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是不死不滅,也忍不住戾氣滿滿,傷口複原後滿懷惡意道:“就這麽怕我開口?”

  輕輕喘著氣,手指厭惡的將覆滿劍上的血抹掉,薑搖回道:“是啊。”

  “因為你一開口,空氣裡都是腐爛惡臭的味道。”

  謝長安無數次想對謝寧下令,然而薑搖總能卡著點讓他無法再開口,只有當他說到和對惡鬼下令無關的話時,薑搖才會松一些手。

  怒極反笑,他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你放心,薑搖,等你沒有力氣了,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謝寧如何被我操控的。”

  薑搖與謝長安纏鬥這麽久,身上也受傷不少,然而對他而言滿身傷痕已經是家常便飯,只是除了謝長安外,還有數不清的厲鬼,他殺了很多,隻這些厲鬼卻仿佛殺不完一般,比當初在趙家遇到的厲鬼還要多。

  與陵天師互相牽製的謝寧也並不好過。

  陵天師無法誅殺祂,祂也不能誅殺陵天師,每當血線要將陵天師切割時,便控制不住的收回到祂身體裡,祂的身形越來越混亂,慢慢的,祂的嫁衣上又出現斑駁的血跡,黑紅的霧氣侵蝕著祂的四肢。

  嫁衣惡鬼慢慢朝著非人的形態轉化,流露出純粹鬼物的恐怖一面。

  余光見謝寧這個模樣,謝長安狂喜不已,他哈哈大笑出聲,哪怕被薑搖用劍擱在脖頸上按至金色棺材前的人雕前也沒有半分憤怒,望著薑搖冰冷的神色,他道:“其實你無法喚醒謝寧,因為這個陵墓裡……”他一字一句道:“壓、根、沒、有、喚、醒、謝、寧、的、辦、法——”

  聽到這裡,薑搖瞳孔一縮,猛的抬頭看去。

  惡鬼漂浮在空中,古怪痛苦的哭聲從蓋頭下傳了出來,嫁衣裙擺飛揚,陰煞之氣瞬間充盈著整個地宮,厲鬼嚎哭之聲四起。

  沉睡在黑色球體裡的紅影在飛快衰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有晶亮的紅光溢散出來,轉而變成可怖的怨憎之氣。

  薑搖意識到謝寧的本我意識馬上就要枯竭殆盡,轉為被那些鬼氣吞噬。

  一旦謝寧的本我意識消失,他就徒留軀殼再無神智,成為隻知吞食殺人的恐怖惡鬼,永遠無法被渡化,與魂飛魄散無異!
  怎麽可以……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明明他們真的互相相愛了,她存在了人類的感情……

  只要最後一步,只要讓她本我意識醒來——

  他想也不想的收劍一把推開謝長安,借力躍向高空之中,伸手朝謝寧抓去。

  背後傳來謝長安的聲音:“哈哈哈哈!從始至終薑搖你想要的都只是一場徒勞的鏡花水月而已!”

  “他只會因為你那愚蠢可笑的舉動走向自我滅亡之路。”

  在薑搖觸碰上謝寧衣角的那一瞬間,他厲聲吩咐道:“抓住薑搖!”

  惡鬼身形顫動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造物主的契約將祂與薑搖訂下的主仆契約壓了下去,從祂袖下伸出血紅絲線,一下將薑搖緊緊纏繞住。

  祂從背後親密貼著薑搖,若有若無的唇瓣輕輕摩挲著薑搖側邊臉頰,冰冷的陰煞氣息透過鮮紅的蓋頭滲進薑搖的肌膚中,嗅著薑搖身上的氣息。
    癡癡茫茫的惡鬼聽從了謝長安的命令,淪為被操縱的鬼物。

  “紅紅,放開我!”薑搖急切的說。

  他必須帶著紅紅逃離這裡!

  聞言惡鬼並沒有松開束縛著他的紅線,反而將他的腰和手腳捆得更緊一些,那些很輕易就能將厲鬼切割成數不清屍塊的紅線,在薑搖身上卻像是最好的束縛工具,讓他逃無可逃。

  陵天師終於得以喘熄,退後靠在牆壁上,謝長安控制著謝長邀的身體飛了過來,落在薑搖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打量著薑搖此刻面紅耳赤的屈辱表情。

  突然一道寒光措不及防從旁邊襲來,是陵天師。

  他感知到外面有人來了,已經等不及想盡快解決掉薑搖,薑搖活著就是不可控的炸彈,必須盡快死掉成為煉製丹藥的材料方能讓他安心。

  然而刺出的劍被血紅絲線攔住,進步不了半分。

  謝長安回頭,抓住了陵天師的手:“陵天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陵天師道:“應該是我問你什麽意思,說好的惡鬼歸你,薑搖歸我,現在你想反悔麽?”

  見到謝長安的表情,他頓時明白謝長安是打算過河拆橋了。

  果不其然,謝長安笑著道:“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功勞,謝寧是我的,薑搖也會是我的。”

  “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陵天師,我可以饒你一條命,滾出去吧。”

  陵天師冷冰冰道:“你不要忘了,我是天師,你只是一具依靠著後代子嗣才能存活的凶鬼,你我鬥下去,你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如今我在皇朝陵墓裡不死不滅,又有惡鬼供我驅使,你想威脅我,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卑微愚蠢的賤民。”

  陵天師付出這麽多,甚至引狼入室將謝長安帶到這裡,絕不可能接受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他扯了下嘴角:“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將你這具凶鬼一同除掉了。”

  沒有誰比歷代太清觀的觀主更清楚謝長安這具寄生在後代子嗣身上的致命弱點,他原本想等殺了薑搖之後趁謝長安不備再除之後快,現在也只不過提前了一步。

  謝長安預感到不妙,連連後退,給謝寧下令:“謝寧!保護我!”

  漫天的血色紅線有一部分來到謝長安面前,攔住了陵天師。

  陵天師並未出手攻擊謝長安,而是用劍剖開自己的胸膛,裡面的血流了出來,他用劍接住流出的血液,然後插在地上。

  鮮血流入泥土中,金光一閃,一道隱匿的被提前布置好的陣法顯現了出來,將謝長安包裹在陣中。

  而那些原本隻對付薑搖的厲鬼朝著謝長安撲湧而來,咬住了謝長安瘋狂啃食著。

  “賤人——你!”

  謝長安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傷口複原快是不錯,然而那些厲鬼將他淹沒,才複原的傷口立刻被厲鬼撕咬下皮肉吞進口裡,他不像薑搖那般有著強橫的可以對付厲鬼的實力,這麽多的厲鬼根本招架不過來。

  “趕掉這些厲鬼!謝寧!趕掉這些厲鬼!”他尖聲喊叫著。

  攔在他面前的血色紅線散開,轉而去攻擊那些厲鬼,隻不知道怎麽,謝長安隱隱感覺微妙的不對勁。

  明明謝寧在薑搖那裡實力恐怖,那次他和薑搖對峙時一瞬間就控制住數百隻厲鬼,若不是薑搖阻止,那些厲鬼眨眼就會被碎成細密的肉塊,偏到他這裡卻只是過一會兒殺掉一隻厲鬼,過一會兒殺掉一隻厲鬼,隻保護著他不被咬死就行。

  他下意識去看,什麽都看不見,只有一片血紅之色,滔天的紅線將謝寧與薑搖的身影遮掩住。

  來不及再看,因為沒有了紅線遮擋以後,陵天師已經提著劍朝他劈來了。

  薑搖只聽得見厲鬼的哭嚎還有謝長安破口大罵和陵天師打鬥的聲音,除此之外,眼前除了漫天的紅什麽都看不見。

  他整個人被不成人形的惡鬼拖著往後遠離戰場,惡鬼血紅嫁衣下是黑紅的霧氣,偶爾在那麽片刻,會顯露出十分蒼白纖細的手腕。

  薑搖絕不信自己和紅紅的主仆契約就這麽消失掉,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紅紅,想喚醒謝寧微弱的淺意識。

  因為他分明察覺到,謝寧本體意識停止了衰弱,就像要斷裂開的藕片,因為透明的絲線粘合在一起。

  只是呼喚好像沒有作用。

  直到把薑搖拉到不會被戰場打擾到的地方,惡鬼這才停了下來。

  “紅紅?”薑搖以為祂清醒了一些,忙道:“快放開我,我帶你我們一起逃出去!”

  背後的竹簍被摘了下來丟到一邊,束縛住薑搖的紅線又緊了一些,仔細看去,竟比參與在陵天師和謝長安戰場裡的紅線還要多。

  對薑搖的話惡鬼充耳不聞,祂此刻完全靠著血跡斑斑的嫁衣才能固定住勉強的形狀,袖下,衣領裡都是由詛咒和怨氣凝結的黑紅之氣。

  祂伸出“手”——如果說那還能算作是手的話。

  薑搖感覺到臉頰上一片毛骨悚然的冰冷,他想躲閃身體卻無法動彈,耳邊聽見從鮮紅的蓋頭下發出的聲音。

  不再是古怪的哭聲,而是另外一種聲音,混亂不堪,難以名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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